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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之後他一直在證明我和高姐其實是同夥。船順江而下,我汗如雨下。

    不定連高姐都會假裝正義上來踹我兩腳。遠遠地看菜刀妹跑到前面,然後不見了。那船工這兩天收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工錢,有錢就有力氣,把船劃得飛快。何無畏正自得意。忽見前面有座橋,菜刀妹站在上面。正不知她要幹什麼,卻見她縱身跳下來。那橋面離船甲板有八九米高。我驚呼,連何無畏都驚呼,覺得她在自殺。可她一跳卻跳在那船帆上,拉著帆索一路滑下甲板。何無畏目瞪口呆,我暗自叫好。雖然橋面離帆的頂端只有兩三米,跳上去並不難,但急切之間想到這一招畢竟要靠機智和膽識,別說女孩子,一般男人也沒有。菜刀妹從船幫上拔出菜刀,徑直向我走來。何無畏一根筋,本能地以為她跟我是同夥,本想挺刀阻攔。菜刀妹瞪他一眼。他想一想,把刀放下。退後。菜刀妹直視:你把證件藏在哪裡了?我無力地跌坐在甲板上:連你也認為是我藏了證件,我長得那麼像叛徒和演員嗎?菜刀妹:唐聽山沒拿到證件,不是你偷就是你藏。揚了揚手上的刀,說:剛才派出所把菜刀收了,現在這把是鎮口的剔骨刀,要不要試一試?我氣若游絲:最後一遍,我去拿的時候,不見了,另外有人拿走了,女的,可能是高姐。何無畏這時嗯了一下:這句他倒沒撒謊,他的同夥是高姐,應該不是你。菜刀妹呸了他一口:你腦殼裡長果凍了。何無畏訕笑。我又跟她說一遍關於高姐的疑點,強調了麻醉氣體。菜刀妹不屑地:這麻醉罐子,上次拆遷隊遺留在街上還不少,有些孩子都撿了玩。你跟畢然在麻醉戰後就進精神病院,何無畏又出去了,都不知道這個。所以就算高姐手上有,也不能證明什麼。我再強調:還有一男一女去老外婆家,她可是星夜回程……她打斷我:什麼星夜的,你會編故事,我不想跟你再說,也說不過你,現在去跟丁香街的人說吧。我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你真當我是叛徒嗎?她用刀背敲著自己額頭,有些幽幽地說:我現在很亂,想不清楚,李可樂,你敢騙我,我就殺了你。此時,很想江水忽然倒流,哪怕流到精神病院,也別流到丁香街。■■■竇麻子第一個跳上臺來要打我,說早看出我不是好東西,當初該讓我去漚豆瓣。顧師傅刮鬍刀在眼前晃來晃去,說當時不該免我的單。區長春只嘆氣,搖頭……群情激昂,扔了好多石頭、雞蛋和豆瓣到我臉上。要不是石八斤攔著,當時我就掛了。何無畏把親眼見我和唐聽山交易的過程說得活靈活現。他雖一根筋,但恰恰在此時一根筋代表著誠信,群眾也不懂什麼有罪推定,越一根筋,越鐵案如山。說著說著還跑題,但這更顯生動和自然,沒有編造痕跡。我試著指出中間的邏輯漏洞,但這時提邏輯,顯得多心虛!群眾都說,叛徒還有什麼資格說邏輯,這是典型的狡辯。事情很簡單。我早就預謀了第八個包包的點子,表面看是為甩開唐聽山的追蹤,實際上為甩開眾人的監督。幸好有何無畏,否則全崩潰。何無畏當機立斷,才讓唐聽山暫時沒能拿到證件。但我是知道證件藏在哪兒的,所以得把我關在豆瓣倉庫,限制跟外界接觸。案情就這麼簡單,鐵案如山。我雙手反綁,無力擦乾臉上粘糊糊的豆瓣。我不怪群眾,這麼多年,他們被告知了太多簡單的案情,就失去了接受複雜真相的能力。他們太喜歡鐵案如山,就遺忘了還有法律條款。在一個只許大聲宣判,不許小聲說話的地方,每個人臉上都會被砸上石頭、豆瓣、雞蛋。只不過今天是我而已。在豆瓣廠倉庫,綠眼睛一眨一眨,和錢小二一起幫我拍這段錄像,這是為昭示我的罪行,內容還經竇麻子審查,以免我打暗號外傳藏匿證件的地方。丁香街上,沒有幾個人為我說話,高姐因我懷疑她自然是不來的,畢然他們說了也沒用。只有石八斤敢把我從臺上救下來,還鬆開綁我的繩子。但他也無法阻止竇麻子帶了一幫人,以防止情報外洩為由把我軟禁起來。這時,我是公敵。我很想逃出去,在這裡遲早被打死。可豆瓣倉庫嚴絲合縫,門口又有人守著。大鐵門一關,如同監獄。就連菜刀妹來看我,也只是幾分鐘而已。她說現在街委會已改選了,她和石八斤都不再是委員,改為竇麻子那夥人。她也遭到一些懷疑,何無畏懷疑她被唐聽山放出來的原因。我問那些保鏢沒讓她吃苦頭吧,怎麼脫身的。她說,保鏢去接回唐聽山,他就讓她走了。我想了想:你是用來脅迫我交出證件的,他讓你走,就證明他想明白了,不是我藏的證件,否則他會繼續綁架你。她哦了一聲,說還真是這個道理。她盯著我看了好久,眼睛紅紅地問:你發個毒誓,沒有把證件藏起來。我發誓:要是我背叛丁香街,就找不到我爸保不住油條房也找不到最愛的女人。

    何無畏說:你看,找到證件後,你倆演了一齣戲,你們原計劃由你把證件偷偷藏在廁所裡,等把石八斤他們騙走,再回來取證件。沒想到派出所來了。警察們沒發現包包裡有證件,加之她態度很好,你知道高姐為什麼態度很好嗎?因為她是媽咪,媽咪跟警察打交道是很有經驗的,又察言觀色,當然會討警察歡心。上一次天上人間搜查時,本來是連她帶小姐全部判刑,可是為什麼沒有,就是因為高姐善於……不說這個了,有點跑題。

    他嚥了口唾沫繼續說:她回到院裡取真包包,發現我竟然也找得到真包包,就麻翻我,把真包包藏在一個新的地方。再假模假式跑回派出所門口等大家。後來還掩人耳目假裝跟石八斤他們一起回城。而你,是回來取她藏在這裡的真包包的。當時時間緊迫,她也不可能藏到很遠的地方,所以你跑回院子,更證明真包包還在院裡,或者說離院子不遠的一個隱秘的地方。你本來想取,可唐聽山跟蹤而來,把你堵住,讓你交出證件。看,有點邏輯的人都會認為你和高姐是同夥,我一根筋,難道唐聽山也一根筋。後來你就跟唐聽山進行交易。你們偷證件原本就是想和他交易,只是計劃被打亂了,被迫提前。

    我脖上疼痛,還是要分辯:你一切邏輯都是有罪推定,你先把我想和她是同夥,這麼推下去,當然處處都證明是同夥,但真的不是的,我為什麼要跟她是同夥呢?沒有理由的。

    何無畏:有理由的,其實觀察你倆很久了。第一,你買的是高姐的房子,雖是油條房,但價格那麼便宜,證明她對你很好,甚至可能早就認識。第二,你們都是龍頭房,利益肯定要綁在一起,你們還臭味相投,這從你經常到她家吃飯、打麻將、喝花酒等事實,證明確實如此。第三,你們在精神病院同病相憐,後來同流合汙,不管報復社會還是唐聽山,都要成為同夥,你們要一起掙筆錢,有作案動機的。第四,從精神狀態來講你們真的有基礎成為同夥……

    我苦笑:你嘮嘮叨叨,說我精神病,我都無所謂,但我和高姐真不是同夥,這個敢發誓。

    何無畏哦了一聲:為了她,為了排除她的嫌疑,你都可以發誓了,關係確實不一般哪……

    我有些怒:你總不至於說我和她是一對狗男女吧。何無畏: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然後厲聲地:快說,你的同夥在哪裡?

    不定連高姐都會假裝正義上來踹我兩腳。遠遠地看菜刀妹跑到前面,然後不見了。那船工這兩天收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工錢,有錢就有力氣,把船劃得飛快。何無畏正自得意。忽見前面有座橋,菜刀妹站在上面。正不知她要幹什麼,卻見她縱身跳下來。那橋面離船甲板有八九米高。我驚呼,連何無畏都驚呼,覺得她在自殺。可她一跳卻跳在那船帆上,拉著帆索一路滑下甲板。何無畏目瞪口呆,我暗自叫好。雖然橋面離帆的頂端只有兩三米,跳上去並不難,但急切之間想到這一招畢竟要靠機智和膽識,別說女孩子,一般男人也沒有。菜刀妹從船幫上拔出菜刀,徑直向我走來。何無畏一根筋,本能地以為她跟我是同夥,本想挺刀阻攔。菜刀妹瞪他一眼。他想一想,把刀放下。退後。菜刀妹直視:你把證件藏在哪裡了?我無力地跌坐在甲板上:連你也認為是我藏了證件,我長得那麼像叛徒和演員嗎?菜刀妹:唐聽山沒拿到證件,不是你偷就是你藏。揚了揚手上的刀,說:剛才派出所把菜刀收了,現在這把是鎮口的剔骨刀,要不要試一試?我氣若游絲:最後一遍,我去拿的時候,不見了,另外有人拿走了,女的,可能是高姐。何無畏這時嗯了一下:這句他倒沒撒謊,他的同夥是高姐,應該不是你。菜刀妹呸了他一口:你腦殼裡長果凍了。何無畏訕笑。我又跟她說一遍關於高姐的疑點,強調了麻醉氣體。菜刀妹不屑地:這麻醉罐子,上次拆遷隊遺留在街上還不少,有些孩子都撿了玩。你跟畢然在麻醉戰後就進精神病院,何無畏又出去了,都不知道這個。所以就算高姐手上有,也不能證明什麼。我再強調:還有一男一女去老外婆家,她可是星夜回程……她打斷我:什麼星夜的,你會編故事,我不想跟你再說,也說不過你,現在去跟丁香街的人說吧。我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你真當我是叛徒嗎?她用刀背敲著自己額頭,有些幽幽地說:我現在很亂,想不清楚,李可樂,你敢騙我,我就殺了你。此時,很想江水忽然倒流,哪怕流到精神病院,也別流到丁香街。■■■竇麻子第一個跳上臺來要打我,說早看出我不是好東西,當初該讓我去漚豆瓣。顧師傅刮鬍刀在眼前晃來晃去,說當時不該免我的單。區長春只嘆氣,搖頭……群情激昂,扔了好多石頭、雞蛋和豆瓣到我臉上。要不是石八斤攔著,當時我就掛了。何無畏把親眼見我和唐聽山交易的過程說得活靈活現。他雖一根筋,但恰恰在此時一根筋代表著誠信,群眾也不懂什麼有罪推定,越一根筋,越鐵案如山。說著說著還跑題,但這更顯生動和自然,沒有編造痕跡。我試著指出中間的邏輯漏洞,但這時提邏輯,顯得多心虛!群眾都說,叛徒還有什麼資格說邏輯,這是典型的狡辯。事情很簡單。我早就預謀了第八個包包的點子,表面看是為甩開唐聽山的追蹤,實際上為甩開眾人的監督。幸好有何無畏,否則全崩潰。何無畏當機立斷,才讓唐聽山暫時沒能拿到證件。但我是知道證件藏在哪兒的,所以得把我關在豆瓣倉庫,限制跟外界接觸。案情就這麼簡單,鐵案如山。我雙手反綁,無力擦乾臉上粘糊糊的豆瓣。我不怪群眾,這麼多年,他們被告知了太多簡單的案情,就失去了接受複雜真相的能力。他們太喜歡鐵案如山,就遺忘了還有法律條款。在一個只許大聲宣判,不許小聲說話的地方,每個人臉上都會被砸上石頭、豆瓣、雞蛋。只不過今天是我而已。在豆瓣廠倉庫,綠眼睛一眨一眨,和錢小二一起幫我拍這段錄像,這是為昭示我的罪行,內容還經竇麻子審查,以免我打暗號外傳藏匿證件的地方。丁香街上,沒有幾個人為我說話,高姐因我懷疑她自然是不來的,畢然他們說了也沒用。只有石八斤敢把我從臺上救下來,還鬆開綁我的繩子。但他也無法阻止竇麻子帶了一幫人,以防止情報外洩為由把我軟禁起來。這時,我是公敵。我很想逃出去,在這裡遲早被打死。可豆瓣倉庫嚴絲合縫,門口又有人守著。大鐵門一關,如同監獄。就連菜刀妹來看我,也只是幾分鐘而已。她說現在街委會已改選了,她和石八斤都不再是委員,改為竇麻子那夥人。她也遭到一些懷疑,何無畏懷疑她被唐聽山放出來的原因。我問那些保鏢沒讓她吃苦頭吧,怎麼脫身的。她說,保鏢去接回唐聽山,他就讓她走了。我想了想:你是用來脅迫我交出證件的,他讓你走,就證明他想明白了,不是我藏的證件,否則他會繼續綁架你。她哦了一聲,說還真是這個道理。她盯著我看了好久,眼睛紅紅地問:你發個毒誓,沒有把證件藏起來。我發誓:要是我背叛丁香街,就找不到我爸保不住油條房也找不到最愛的女人。

    我被他搞得糊塗了,順口說:我不說。

    他刀指著我:哈,這下你終於說她是你同夥了吧。

    她低低地說信了。她說看到我跟唐聽山交易時又傷心又……算了,不說了。她明白,我答應唐聽山交出證件,也為了她。我嘆口氣:要不是唐聽山這斷子絕孫的東西讓派出所抓走我們,這時候老子就在喝酒慶祝抗拆成功。她抬起頭愣愣地看著我:不是唐聽山找來的派出所,在江邊我被他帶走時,他還不知道其他人在派出所。打電話聽到人在路上了,還立即讓手下趕緊去追。我一震。回憶起唐聽山在院裡說的確實是:在路上一個個查了其他人身上沒證件。這正是之前我邏輯中的一個重大漏洞,一直以來我都定向思維,唐聽山在追蹤我們,所以讓派出所抓走我們的,一定是唐聽山。可要是唐聽山乾的,一定在派出所就知道七個包包裡沒證件,哪有必要在路上再追查一遍其他人……這細節讓我恐慌,如不是唐聽山,難道還有其他人盯著我們。這人還得有些權力,能指揮派出所辦事。我也有罪推定高姐了。她知道麻醉氣體,不見得就是麻翻何無畏的人。何況她哪裡有指揮派出所的能力?我眼前一片亂影飛舞,這個人是誰。這個人太關係重大了,這個讓派出所抓走我們的人,就是那個麻翻何無畏的人,也才真正是拿走證件的人。以前怎麼沒注意到這人,隱藏之深,可謂處心積慮。這人隱藏之深,可謂處心積慮。我那些兄弟,沒調動派出所的能力。竇麻子不可能,我不能因他把我軟禁就對他有罪推定,證件丟了,他最惱羞成怒。郭代表有報復我的嫌疑,可派出所不買假肢廠退休廠長的賬,被發覺後,他羞愧之下去齊齊哈爾女兒家安度晚年了。區長春、顧師傅、綠眼睛……我覺得我真的瘋了,連袋鼠都懷疑,他知道我連他都懷疑,一定驚訝活在這裡的人精神狀態。雷政策。唐聽山一直不滿意他辦事,還請付市長把他調離,他有可能報復唐聽山,並用這包證件勒索。這包證件,其實就是兩億元。無論這人是不是雷政策,拿走證件肯定是為了勒索唐聽山,沒有什麼比這個要挾更要命了。我對菜刀妹不能說太多,只託她辦兩件事:一、讓肖咪咪監聽雷政策。二、查一下唐聽山得罪了誰。這個問題太寬泛,因為中國開發商得罪的人實在太多,把地球拆光之後,他們該拆火星,連火星人都得罪。所以應該是唐聽山得罪過哪個能調動派出所的女人,何無畏那個信息很重要,麻倒他的,是個女人。他也說不出所以然,但我只能相信他這次不是一根筋。菜刀妹轉身要走,我好像想起一件事,但被竇麻子的兄弟阻攔……又想不起,但它呼之欲出。[進入下一頁][進入上一頁]點擊此處可網購:1、噹噹網購地址有簽名版2、卓越網購地址有簽名版

    我氣急敗壞:你這一根筋。怎麼也說不清,你殺了我吧。

    不定連高姐都會假裝正義上來踹我兩腳。遠遠地看菜刀妹跑到前面,然後不見了。那船工這兩天收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工錢,有錢就有力氣,把船劃得飛快。何無畏正自得意。忽見前面有座橋,菜刀妹站在上面。正不知她要幹什麼,卻見她縱身跳下來。那橋面離船甲板有八九米高。我驚呼,連何無畏都驚呼,覺得她在自殺。可她一跳卻跳在那船帆上,拉著帆索一路滑下甲板。何無畏目瞪口呆,我暗自叫好。雖然橋面離帆的頂端只有兩三米,跳上去並不難,但急切之間想到這一招畢竟要靠機智和膽識,別說女孩子,一般男人也沒有。菜刀妹從船幫上拔出菜刀,徑直向我走來。何無畏一根筋,本能地以為她跟我是同夥,本想挺刀阻攔。菜刀妹瞪他一眼。他想一想,把刀放下。退後。菜刀妹直視:你把證件藏在哪裡了?我無力地跌坐在甲板上:連你也認為是我藏了證件,我長得那麼像叛徒和演員嗎?菜刀妹:唐聽山沒拿到證件,不是你偷就是你藏。揚了揚手上的刀,說:剛才派出所把菜刀收了,現在這把是鎮口的剔骨刀,要不要試一試?我氣若游絲:最後一遍,我去拿的時候,不見了,另外有人拿走了,女的,可能是高姐。何無畏這時嗯了一下:這句他倒沒撒謊,他的同夥是高姐,應該不是你。菜刀妹呸了他一口:你腦殼裡長果凍了。何無畏訕笑。我又跟她說一遍關於高姐的疑點,強調了麻醉氣體。菜刀妹不屑地:這麻醉罐子,上次拆遷隊遺留在街上還不少,有些孩子都撿了玩。你跟畢然在麻醉戰後就進精神病院,何無畏又出去了,都不知道這個。所以就算高姐手上有,也不能證明什麼。我再強調:還有一男一女去老外婆家,她可是星夜回程……她打斷我:什麼星夜的,你會編故事,我不想跟你再說,也說不過你,現在去跟丁香街的人說吧。我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你真當我是叛徒嗎?她用刀背敲著自己額頭,有些幽幽地說:我現在很亂,想不清楚,李可樂,你敢騙我,我就殺了你。此時,很想江水忽然倒流,哪怕流到精神病院,也別流到丁香街。■■■竇麻子第一個跳上臺來要打我,說早看出我不是好東西,當初該讓我去漚豆瓣。顧師傅刮鬍刀在眼前晃來晃去,說當時不該免我的單。區長春只嘆氣,搖頭……群情激昂,扔了好多石頭、雞蛋和豆瓣到我臉上。要不是石八斤攔著,當時我就掛了。何無畏把親眼見我和唐聽山交易的過程說得活靈活現。他雖一根筋,但恰恰在此時一根筋代表著誠信,群眾也不懂什麼有罪推定,越一根筋,越鐵案如山。說著說著還跑題,但這更顯生動和自然,沒有編造痕跡。我試著指出中間的邏輯漏洞,但這時提邏輯,顯得多心虛!群眾都說,叛徒還有什麼資格說邏輯,這是典型的狡辯。事情很簡單。我早就預謀了第八個包包的點子,表面看是為甩開唐聽山的追蹤,實際上為甩開眾人的監督。幸好有何無畏,否則全崩潰。何無畏當機立斷,才讓唐聽山暫時沒能拿到證件。但我是知道證件藏在哪兒的,所以得把我關在豆瓣倉庫,限制跟外界接觸。案情就這麼簡單,鐵案如山。我雙手反綁,無力擦乾臉上粘糊糊的豆瓣。我不怪群眾,這麼多年,他們被告知了太多簡單的案情,就失去了接受複雜真相的能力。他們太喜歡鐵案如山,就遺忘了還有法律條款。在一個只許大聲宣判,不許小聲說話的地方,每個人臉上都會被砸上石頭、豆瓣、雞蛋。只不過今天是我而已。在豆瓣廠倉庫,綠眼睛一眨一眨,和錢小二一起幫我拍這段錄像,這是為昭示我的罪行,內容還經竇麻子審查,以免我打暗號外傳藏匿證件的地方。丁香街上,沒有幾個人為我說話,高姐因我懷疑她自然是不來的,畢然他們說了也沒用。只有石八斤敢把我從臺上救下來,還鬆開綁我的繩子。但他也無法阻止竇麻子帶了一幫人,以防止情報外洩為由把我軟禁起來。這時,我是公敵。我很想逃出去,在這裡遲早被打死。可豆瓣倉庫嚴絲合縫,門口又有人守著。大鐵門一關,如同監獄。就連菜刀妹來看我,也只是幾分鐘而已。她說現在街委會已改選了,她和石八斤都不再是委員,改為竇麻子那夥人。她也遭到一些懷疑,何無畏懷疑她被唐聽山放出來的原因。我問那些保鏢沒讓她吃苦頭吧,怎麼脫身的。她說,保鏢去接回唐聽山,他就讓她走了。我想了想:你是用來脅迫我交出證件的,他讓你走,就證明他想明白了,不是我藏的證件,否則他會繼續綁架你。她哦了一聲,說還真是這個道理。她盯著我看了好久,眼睛紅紅地問:你發個毒誓,沒有把證件藏起來。我發誓:要是我背叛丁香街,就找不到我爸保不住油條房也找不到最愛的女人。

    何無畏一刀柄砸在我脖子上,疼得我快休克。上來就是亂打亂踢,還喊老子要給你上點手段。打了很久。我不說話,只搖頭。他表情激動,在甲板上走來走去,又衝進來,深吸一口氣。我以為他又要動粗,他卻用平和語氣說:

    我不打你,我用真誠感動你。想想丁香街,一雙雙眼睛都在期盼你。他翻來覆去,什麼歷史使命,人生意義,決戰就在今朝……估計把連長當初的訓話全轉訓了一遍。

    不定連高姐都會假裝正義上來踹我兩腳。遠遠地看菜刀妹跑到前面,然後不見了。那船工這兩天收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工錢,有錢就有力氣,把船劃得飛快。何無畏正自得意。忽見前面有座橋,菜刀妹站在上面。正不知她要幹什麼,卻見她縱身跳下來。那橋面離船甲板有八九米高。我驚呼,連何無畏都驚呼,覺得她在自殺。可她一跳卻跳在那船帆上,拉著帆索一路滑下甲板。何無畏目瞪口呆,我暗自叫好。雖然橋面離帆的頂端只有兩三米,跳上去並不難,但急切之間想到這一招畢竟要靠機智和膽識,別說女孩子,一般男人也沒有。菜刀妹從船幫上拔出菜刀,徑直向我走來。何無畏一根筋,本能地以為她跟我是同夥,本想挺刀阻攔。菜刀妹瞪他一眼。他想一想,把刀放下。退後。菜刀妹直視:你把證件藏在哪裡了?我無力地跌坐在甲板上:連你也認為是我藏了證件,我長得那麼像叛徒和演員嗎?菜刀妹:唐聽山沒拿到證件,不是你偷就是你藏。揚了揚手上的刀,說:剛才派出所把菜刀收了,現在這把是鎮口的剔骨刀,要不要試一試?我氣若游絲:最後一遍,我去拿的時候,不見了,另外有人拿走了,女的,可能是高姐。何無畏這時嗯了一下:這句他倒沒撒謊,他的同夥是高姐,應該不是你。菜刀妹呸了他一口:你腦殼裡長果凍了。何無畏訕笑。我又跟她說一遍關於高姐的疑點,強調了麻醉氣體。菜刀妹不屑地:這麻醉罐子,上次拆遷隊遺留在街上還不少,有些孩子都撿了玩。你跟畢然在麻醉戰後就進精神病院,何無畏又出去了,都不知道這個。所以就算高姐手上有,也不能證明什麼。我再強調:還有一男一女去老外婆家,她可是星夜回程……她打斷我:什麼星夜的,你會編故事,我不想跟你再說,也說不過你,現在去跟丁香街的人說吧。我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你真當我是叛徒嗎?她用刀背敲著自己額頭,有些幽幽地說:我現在很亂,想不清楚,李可樂,你敢騙我,我就殺了你。此時,很想江水忽然倒流,哪怕流到精神病院,也別流到丁香街。■■■竇麻子第一個跳上臺來要打我,說早看出我不是好東西,當初該讓我去漚豆瓣。顧師傅刮鬍刀在眼前晃來晃去,說當時不該免我的單。區長春只嘆氣,搖頭……群情激昂,扔了好多石頭、雞蛋和豆瓣到我臉上。要不是石八斤攔著,當時我就掛了。何無畏把親眼見我和唐聽山交易的過程說得活靈活現。他雖一根筋,但恰恰在此時一根筋代表著誠信,群眾也不懂什麼有罪推定,越一根筋,越鐵案如山。說著說著還跑題,但這更顯生動和自然,沒有編造痕跡。我試著指出中間的邏輯漏洞,但這時提邏輯,顯得多心虛!群眾都說,叛徒還有什麼資格說邏輯,這是典型的狡辯。事情很簡單。我早就預謀了第八個包包的點子,表面看是為甩開唐聽山的追蹤,實際上為甩開眾人的監督。幸好有何無畏,否則全崩潰。何無畏當機立斷,才讓唐聽山暫時沒能拿到證件。但我是知道證件藏在哪兒的,所以得把我關在豆瓣倉庫,限制跟外界接觸。案情就這麼簡單,鐵案如山。我雙手反綁,無力擦乾臉上粘糊糊的豆瓣。我不怪群眾,這麼多年,他們被告知了太多簡單的案情,就失去了接受複雜真相的能力。他們太喜歡鐵案如山,就遺忘了還有法律條款。在一個只許大聲宣判,不許小聲說話的地方,每個人臉上都會被砸上石頭、豆瓣、雞蛋。只不過今天是我而已。在豆瓣廠倉庫,綠眼睛一眨一眨,和錢小二一起幫我拍這段錄像,這是為昭示我的罪行,內容還經竇麻子審查,以免我打暗號外傳藏匿證件的地方。丁香街上,沒有幾個人為我說話,高姐因我懷疑她自然是不來的,畢然他們說了也沒用。只有石八斤敢把我從臺上救下來,還鬆開綁我的繩子。但他也無法阻止竇麻子帶了一幫人,以防止情報外洩為由把我軟禁起來。這時,我是公敵。我很想逃出去,在這裡遲早被打死。可豆瓣倉庫嚴絲合縫,門口又有人守著。大鐵門一關,如同監獄。就連菜刀妹來看我,也只是幾分鐘而已。她說現在街委會已改選了,她和石八斤都不再是委員,改為竇麻子那夥人。她也遭到一些懷疑,何無畏懷疑她被唐聽山放出來的原因。我問那些保鏢沒讓她吃苦頭吧,怎麼脫身的。她說,保鏢去接回唐聽山,他就讓她走了。我想了想:你是用來脅迫我交出證件的,他讓你走,就證明他想明白了,不是我藏的證件,否則他會繼續綁架你。她哦了一聲,說還真是這個道理。她盯著我看了好久,眼睛紅紅地問:你發個毒誓,沒有把證件藏起來。我發誓:要是我背叛丁香街,就找不到我爸保不住油條房也找不到最愛的女人。

    我還是說:我可以對別人撒謊,卻不能對自己撒謊,承認證件在我這兒,真是違揹我的原則。

    她低低地說信了。她說看到我跟唐聽山交易時又傷心又……算了,不說了。她明白,我答應唐聽山交出證件,也為了她。我嘆口氣:要不是唐聽山這斷子絕孫的東西讓派出所抓走我們,這時候老子就在喝酒慶祝抗拆成功。她抬起頭愣愣地看著我:不是唐聽山找來的派出所,在江邊我被他帶走時,他還不知道其他人在派出所。打電話聽到人在路上了,還立即讓手下趕緊去追。我一震。回憶起唐聽山在院裡說的確實是:在路上一個個查了其他人身上沒證件。這正是之前我邏輯中的一個重大漏洞,一直以來我都定向思維,唐聽山在追蹤我們,所以讓派出所抓走我們的,一定是唐聽山。可要是唐聽山乾的,一定在派出所就知道七個包包裡沒證件,哪有必要在路上再追查一遍其他人……這細節讓我恐慌,如不是唐聽山,難道還有其他人盯著我們。這人還得有些權力,能指揮派出所辦事。我也有罪推定高姐了。她知道麻醉氣體,不見得就是麻翻何無畏的人。何況她哪裡有指揮派出所的能力?我眼前一片亂影飛舞,這個人是誰。這個人太關係重大了,這個讓派出所抓走我們的人,就是那個麻翻何無畏的人,也才真正是拿走證件的人。以前怎麼沒注意到這人,隱藏之深,可謂處心積慮。這人隱藏之深,可謂處心積慮。我那些兄弟,沒調動派出所的能力。竇麻子不可能,我不能因他把我軟禁就對他有罪推定,證件丟了,他最惱羞成怒。郭代表有報復我的嫌疑,可派出所不買假肢廠退休廠長的賬,被發覺後,他羞愧之下去齊齊哈爾女兒家安度晚年了。區長春、顧師傅、綠眼睛……我覺得我真的瘋了,連袋鼠都懷疑,他知道我連他都懷疑,一定驚訝活在這裡的人精神狀態。雷政策。唐聽山一直不滿意他辦事,還請付市長把他調離,他有可能報復唐聽山,並用這包證件勒索。這包證件,其實就是兩億元。無論這人是不是雷政策,拿走證件肯定是為了勒索唐聽山,沒有什麼比這個要挾更要命了。我對菜刀妹不能說太多,只託她辦兩件事:一、讓肖咪咪監聽雷政策。二、查一下唐聽山得罪了誰。這個問題太寬泛,因為中國開發商得罪的人實在太多,把地球拆光之後,他們該拆火星,連火星人都得罪。所以應該是唐聽山得罪過哪個能調動派出所的女人,何無畏那個信息很重要,麻倒他的,是個女人。他也說不出所以然,但我只能相信他這次不是一根筋。菜刀妹轉身要走,我好像想起一件事,但被竇麻子的兄弟阻攔……又想不起,但它呼之欲出。[進入下一頁][進入上一頁]點擊此處可網購:1、噹噹網購地址有簽名版2、卓越網購地址有簽名版

    何無畏:我也很原則,你也很原則,我們是同類。那你不如就把證件交出來吧,不要再一根筋了。

    他居然罵我一根筋。一根筋的何無畏,罵我是一根筋。我蒼涼地看著他。

    他也看著我,突然哭了,半跪下來:李可樂,你就放過我吧,你就告訴我證件在哪裡嘛,你才是我爺爺,你才是一根偉大的牛筋,我求求你告訴我證件在哪裡,要打要罵我都認了,我都快被你個一根筋弄成精神病了……

    她低低地說信了。她說看到我跟唐聽山交易時又傷心又……算了,不說了。她明白,我答應唐聽山交出證件,也為了她。我嘆口氣:要不是唐聽山這斷子絕孫的東西讓派出所抓走我們,這時候老子就在喝酒慶祝抗拆成功。她抬起頭愣愣地看著我:不是唐聽山找來的派出所,在江邊我被他帶走時,他還不知道其他人在派出所。打電話聽到人在路上了,還立即讓手下趕緊去追。我一震。回憶起唐聽山在院裡說的確實是:在路上一個個查了其他人身上沒證件。這正是之前我邏輯中的一個重大漏洞,一直以來我都定向思維,唐聽山在追蹤我們,所以讓派出所抓走我們的,一定是唐聽山。可要是唐聽山乾的,一定在派出所就知道七個包包裡沒證件,哪有必要在路上再追查一遍其他人……這細節讓我恐慌,如不是唐聽山,難道還有其他人盯著我們。這人還得有些權力,能指揮派出所辦事。我也有罪推定高姐了。她知道麻醉氣體,不見得就是麻翻何無畏的人。何況她哪裡有指揮派出所的能力?我眼前一片亂影飛舞,這個人是誰。這個人太關係重大了,這個讓派出所抓走我們的人,就是那個麻翻何無畏的人,也才真正是拿走證件的人。以前怎麼沒注意到這人,隱藏之深,可謂處心積慮。這人隱藏之深,可謂處心積慮。我那些兄弟,沒調動派出所的能力。竇麻子不可能,我不能因他把我軟禁就對他有罪推定,證件丟了,他最惱羞成怒。郭代表有報復我的嫌疑,可派出所不買假肢廠退休廠長的賬,被發覺後,他羞愧之下去齊齊哈爾女兒家安度晚年了。區長春、顧師傅、綠眼睛……我覺得我真的瘋了,連袋鼠都懷疑,他知道我連他都懷疑,一定驚訝活在這裡的人精神狀態。雷政策。唐聽山一直不滿意他辦事,還請付市長把他調離,他有可能報復唐聽山,並用這包證件勒索。這包證件,其實就是兩億元。無論這人是不是雷政策,拿走證件肯定是為了勒索唐聽山,沒有什麼比這個要挾更要命了。我對菜刀妹不能說太多,只託她辦兩件事:一、讓肖咪咪監聽雷政策。二、查一下唐聽山得罪了誰。這個問題太寬泛,因為中國開發商得罪的人實在太多,把地球拆光之後,他們該拆火星,連火星人都得罪。所以應該是唐聽山得罪過哪個能調動派出所的女人,何無畏那個信息很重要,麻倒他的,是個女人。他也說不出所以然,但我只能相信他這次不是一根筋。菜刀妹轉身要走,我好像想起一件事,但被竇麻子的兄弟阻攔……又想不起,但它呼之欲出。[進入下一頁][進入上一頁]點擊此處可網購:1、噹噹網購地址有簽名版2、卓越網購地址有簽名版

    這正是昨晚我乾的,我半跪在他面前求他告訴證件在哪裡,他打死不說。現在是他一把鼻涕眼淚求我。不同的是,他是有證件,我真沒有證件,而他怎麼都不相信我沒偷證件。

    這下,我徹底崩潰。崩潰中,我只有說一句:老子打死也不招。

    何無畏哭了很久。最後站起身來,把刺刀使勁在船幫上磨,把我拖到船邊。

    她低低地說信了。她說看到我跟唐聽山交易時又傷心又……算了,不說了。她明白,我答應唐聽山交出證件,也為了她。我嘆口氣:要不是唐聽山這斷子絕孫的東西讓派出所抓走我們,這時候老子就在喝酒慶祝抗拆成功。她抬起頭愣愣地看著我:不是唐聽山找來的派出所,在江邊我被他帶走時,他還不知道其他人在派出所。打電話聽到人在路上了,還立即讓手下趕緊去追。我一震。回憶起唐聽山在院裡說的確實是:在路上一個個查了其他人身上沒證件。這正是之前我邏輯中的一個重大漏洞,一直以來我都定向思維,唐聽山在追蹤我們,所以讓派出所抓走我們的,一定是唐聽山。可要是唐聽山乾的,一定在派出所就知道七個包包裡沒證件,哪有必要在路上再追查一遍其他人……這細節讓我恐慌,如不是唐聽山,難道還有其他人盯著我們。這人還得有些權力,能指揮派出所辦事。我也有罪推定高姐了。她知道麻醉氣體,不見得就是麻翻何無畏的人。何況她哪裡有指揮派出所的能力?我眼前一片亂影飛舞,這個人是誰。這個人太關係重大了,這個讓派出所抓走我們的人,就是那個麻翻何無畏的人,也才真正是拿走證件的人。以前怎麼沒注意到這人,隱藏之深,可謂處心積慮。這人隱藏之深,可謂處心積慮。我那些兄弟,沒調動派出所的能力。竇麻子不可能,我不能因他把我軟禁就對他有罪推定,證件丟了,他最惱羞成怒。郭代表有報復我的嫌疑,可派出所不買假肢廠退休廠長的賬,被發覺後,他羞愧之下去齊齊哈爾女兒家安度晚年了。區長春、顧師傅、綠眼睛……我覺得我真的瘋了,連袋鼠都懷疑,他知道我連他都懷疑,一定驚訝活在這裡的人精神狀態。雷政策。唐聽山一直不滿意他辦事,還請付市長把他調離,他有可能報復唐聽山,並用這包證件勒索。這包證件,其實就是兩億元。無論這人是不是雷政策,拿走證件肯定是為了勒索唐聽山,沒有什麼比這個要挾更要命了。我對菜刀妹不能說太多,只託她辦兩件事:一、讓肖咪咪監聽雷政策。二、查一下唐聽山得罪了誰。這個問題太寬泛,因為中國開發商得罪的人實在太多,把地球拆光之後,他們該拆火星,連火星人都得罪。所以應該是唐聽山得罪過哪個能調動派出所的女人,何無畏那個信息很重要,麻倒他的,是個女人。他也說不出所以然,但我只能相信他這次不是一根筋。菜刀妹轉身要走,我好像想起一件事,但被竇麻子的兄弟阻攔……又想不起,但它呼之欲出。[進入下一頁][進入上一頁]點擊此處可網購:1、噹噹網購地址有簽名版2、卓越網購地址有簽名版

    他說:我和你是同類,我知道你肯定不說的,所以最後給你三秒,不說就殺了你,三、二、一……

    挺起刺刀向我肋部捅來,眼神兇殘……然後驚訝地看著我身後。

    不定連高姐都會假裝正義上來踹我兩腳。遠遠地看菜刀妹跑到前面,然後不見了。那船工這兩天收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工錢,有錢就有力氣,把船劃得飛快。何無畏正自得意。忽見前面有座橋,菜刀妹站在上面。正不知她要幹什麼,卻見她縱身跳下來。那橋面離船甲板有八九米高。我驚呼,連何無畏都驚呼,覺得她在自殺。可她一跳卻跳在那船帆上,拉著帆索一路滑下甲板。何無畏目瞪口呆,我暗自叫好。雖然橋面離帆的頂端只有兩三米,跳上去並不難,但急切之間想到這一招畢竟要靠機智和膽識,別說女孩子,一般男人也沒有。菜刀妹從船幫上拔出菜刀,徑直向我走來。何無畏一根筋,本能地以為她跟我是同夥,本想挺刀阻攔。菜刀妹瞪他一眼。他想一想,把刀放下。退後。菜刀妹直視:你把證件藏在哪裡了?我無力地跌坐在甲板上:連你也認為是我藏了證件,我長得那麼像叛徒和演員嗎?菜刀妹:唐聽山沒拿到證件,不是你偷就是你藏。揚了揚手上的刀,說:剛才派出所把菜刀收了,現在這把是鎮口的剔骨刀,要不要試一試?我氣若游絲:最後一遍,我去拿的時候,不見了,另外有人拿走了,女的,可能是高姐。何無畏這時嗯了一下:這句他倒沒撒謊,他的同夥是高姐,應該不是你。菜刀妹呸了他一口:你腦殼裡長果凍了。何無畏訕笑。我又跟她說一遍關於高姐的疑點,強調了麻醉氣體。菜刀妹不屑地:這麻醉罐子,上次拆遷隊遺留在街上還不少,有些孩子都撿了玩。你跟畢然在麻醉戰後就進精神病院,何無畏又出去了,都不知道這個。所以就算高姐手上有,也不能證明什麼。我再強調:還有一男一女去老外婆家,她可是星夜回程……她打斷我:什麼星夜的,你會編故事,我不想跟你再說,也說不過你,現在去跟丁香街的人說吧。我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你真當我是叛徒嗎?她用刀背敲著自己額頭,有些幽幽地說:我現在很亂,想不清楚,李可樂,你敢騙我,我就殺了你。此時,很想江水忽然倒流,哪怕流到精神病院,也別流到丁香街。■■■竇麻子第一個跳上臺來要打我,說早看出我不是好東西,當初該讓我去漚豆瓣。顧師傅刮鬍刀在眼前晃來晃去,說當時不該免我的單。區長春只嘆氣,搖頭……群情激昂,扔了好多石頭、雞蛋和豆瓣到我臉上。要不是石八斤攔著,當時我就掛了。何無畏把親眼見我和唐聽山交易的過程說得活靈活現。他雖一根筋,但恰恰在此時一根筋代表著誠信,群眾也不懂什麼有罪推定,越一根筋,越鐵案如山。說著說著還跑題,但這更顯生動和自然,沒有編造痕跡。我試著指出中間的邏輯漏洞,但這時提邏輯,顯得多心虛!群眾都說,叛徒還有什麼資格說邏輯,這是典型的狡辯。事情很簡單。我早就預謀了第八個包包的點子,表面看是為甩開唐聽山的追蹤,實際上為甩開眾人的監督。幸好有何無畏,否則全崩潰。何無畏當機立斷,才讓唐聽山暫時沒能拿到證件。但我是知道證件藏在哪兒的,所以得把我關在豆瓣倉庫,限制跟外界接觸。案情就這麼簡單,鐵案如山。我雙手反綁,無力擦乾臉上粘糊糊的豆瓣。我不怪群眾,這麼多年,他們被告知了太多簡單的案情,就失去了接受複雜真相的能力。他們太喜歡鐵案如山,就遺忘了還有法律條款。在一個只許大聲宣判,不許小聲說話的地方,每個人臉上都會被砸上石頭、豆瓣、雞蛋。只不過今天是我而已。在豆瓣廠倉庫,綠眼睛一眨一眨,和錢小二一起幫我拍這段錄像,這是為昭示我的罪行,內容還經竇麻子審查,以免我打暗號外傳藏匿證件的地方。丁香街上,沒有幾個人為我說話,高姐因我懷疑她自然是不來的,畢然他們說了也沒用。只有石八斤敢把我從臺上救下來,還鬆開綁我的繩子。但他也無法阻止竇麻子帶了一幫人,以防止情報外洩為由把我軟禁起來。這時,我是公敵。我很想逃出去,在這裡遲早被打死。可豆瓣倉庫嚴絲合縫,門口又有人守著。大鐵門一關,如同監獄。就連菜刀妹來看我,也只是幾分鐘而已。她說現在街委會已改選了,她和石八斤都不再是委員,改為竇麻子那夥人。她也遭到一些懷疑,何無畏懷疑她被唐聽山放出來的原因。我問那些保鏢沒讓她吃苦頭吧,怎麼脫身的。她說,保鏢去接回唐聽山,他就讓她走了。我想了想:你是用來脅迫我交出證件的,他讓你走,就證明他想明白了,不是我藏的證件,否則他會繼續綁架你。她哦了一聲,說還真是這個道理。她盯著我看了好久,眼睛紅紅地問:你發個毒誓,沒有把證件藏起來。我發誓:要是我背叛丁香街,就找不到我爸保不住油條房也找不到最愛的女人。

    ■■■

    一把菜刀飛來,釘在船幫上還顫動著。菜刀妹在河岸邊跑邊喊站住。隻身一人,身邊沒有唐聽山保鏢。

    我大喜,很想喊救命。何無畏按住我,面帶懼色地說:你的同夥,還真多。

    菜刀妹喊:不準弄死他,要不然沒人知道證件在哪裡。

    之後他一直在證明我和高姐其實是同夥。船順江而下,我汗如雨下。何無畏說:你看,找到證件後,你倆演了一齣戲,你們原計劃由你把證件偷偷藏在廁所裡,等把石八斤他們騙走,再回來取證件。沒想到派出所來了。警察們沒發現包包裡有證件,加之她態度很好,你知道高姐為什麼態度很好嗎?因為她是媽咪,媽咪跟警察打交道是很有經驗的,又察言觀色,當然會討警察歡心。上一次天上人間搜查時,本來是連她帶小姐全部判刑,可是為什麼沒有,就是因為高姐善於……不說這個了,有點跑題。他嚥了口唾沫繼續說:她回到院裡取真包包,發現我竟然也找得到真包包,就麻翻我,把真包包藏在一個新的地方。再假模假式跑回派出所門口等大家。後來還掩人耳目假裝跟石八斤他們一起回城。而你,是回來取她藏在這裡的真包包的。當時時間緊迫,她也不可能藏到很遠的地方,所以你跑回院子,更證明真包包還在院裡,或者說離院子不遠的一個隱秘的地方。你本來想取,可唐聽山跟蹤而來,把你堵住,讓你交出證件。看,有點邏輯的人都會認為你和高姐是同夥,我一根筋,難道唐聽山也一根筋。後來你就跟唐聽山進行交易。你們偷證件原本就是想和他交易,只是計劃被打亂了,被迫提前。我脖上疼痛,還是要分辯:你一切邏輯都是有罪推定,你先把我想和她是同夥,這麼推下去,當然處處都證明是同夥,但真的不是的,我為什麼要跟她是同夥呢?沒有理由的。何無畏:有理由的,其實觀察你倆很久了。第一,你買的是高姐的房子,雖是油條房,但價格那麼便宜,證明她對你很好,甚至可能早就認識。第二,你們都是龍頭房,利益肯定要綁在一起,你們還臭味相投,這從你經常到她家吃飯、打麻將、喝花酒等事實,證明確實如此。第三,你們在精神病院同病相憐,後來同流合汙,不管報復社會還是唐聽山,都要成為同夥,你們要一起掙筆錢,有作案動機的。第四,從精神狀態來講你們真的有基礎成為同夥……我苦笑:你嘮嘮叨叨,說我精神病,我都無所謂,但我和高姐真不是同夥,這個敢發誓。何無畏哦了一聲:為了她,為了排除她的嫌疑,你都可以發誓了,關係確實不一般哪……我有些怒:你總不至於說我和她是一對狗男女吧。何無畏: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然後厲聲地:快說,你的同夥在哪裡?我被他搞得糊塗了,順口說:我不說。他刀指著我:哈,這下你終於說她是你同夥了吧。我氣急敗壞:你這一根筋。怎麼也說不清,你殺了我吧。何無畏一刀柄砸在我脖子上,疼得我快休克。上來就是亂打亂踢,還喊老子要給你上點手段。打了很久。我不說話,只搖頭。他表情激動,在甲板上走來走去,又衝進來,深吸一口氣。我以為他又要動粗,他卻用平和語氣說:我不打你,我用真誠感動你。想想丁香街,一雙雙眼睛都在期盼你。他翻來覆去,什麼歷史使命,人生意義,決戰就在今朝……估計把連長當初的訓話全轉訓了一遍。我還是說:我可以對別人撒謊,卻不能對自己撒謊,承認證件在我這兒,真是違揹我的原則。何無畏:我也很原則,你也很原則,我們是同類。那你不如就把證件交出來吧,不要再一根筋了。他居然罵我一根筋。一根筋的何無畏,罵我是一根筋。我蒼涼地看著他。他也看著我,突然哭了,半跪下來:李可樂,你就放過我吧,你就告訴我證件在哪裡嘛,你才是我爺爺,你才是一根偉大的牛筋,我求求你告訴我證件在哪裡,要打要罵我都認了,我都快被你個一根筋弄成精神病了……這正是昨晚我乾的,我半跪在他面前求他告訴證件在哪裡,他打死不說。現在是他一把鼻涕眼淚求我。不同的是,他是有證件,我真沒有證件,而他怎麼都不相信我沒偷證件。這下,我徹底崩潰。崩潰中,我只有說一句:老子打死也不招。何無畏哭了很久。最後站起身來,把刺刀使勁在船幫上磨,把我拖到船邊。他說:我和你是同類,我知道你肯定不說的,所以最後給你三秒,不說就殺了你,三、二、一……挺起刺刀向我肋部捅來,眼神兇殘……然後驚訝地看著我身後。■■■一把菜刀飛來,釘在船幫上還顫動著。菜刀妹在河岸邊跑邊喊站住。隻身一人,身邊沒有唐聽山保鏢。我大喜,很想喊救命。何無畏按住我,面帶懼色地說:你的同夥,還真多。菜刀妹喊:不準弄死他,要不然沒人知道證件在哪裡。何無畏:你這麼保護他,是一夥的。菜刀妹在岸上邊追,邊大罵放屁。何無畏讓船工使勁劃,回頭對我說:我們直接回丁香街。完了,現在回到丁香街,追殺我的就得添上竇麻子、顧師傅、區長春和那幾百個街民,說

    何無畏:你這麼保護他,是一夥的。

    菜刀妹在岸上邊追,邊大罵放屁。何無畏讓船工使勁劃,回頭對我說:我們直接回丁香街。

    不定連高姐都會假裝正義上來踹我兩腳。遠遠地看菜刀妹跑到前面,然後不見了。那船工這兩天收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工錢,有錢就有力氣,把船劃得飛快。何無畏正自得意。忽見前面有座橋,菜刀妹站在上面。正不知她要幹什麼,卻見她縱身跳下來。那橋面離船甲板有八九米高。我驚呼,連何無畏都驚呼,覺得她在自殺。可她一跳卻跳在那船帆上,拉著帆索一路滑下甲板。何無畏目瞪口呆,我暗自叫好。雖然橋面離帆的頂端只有兩三米,跳上去並不難,但急切之間想到這一招畢竟要靠機智和膽識,別說女孩子,一般男人也沒有。菜刀妹從船幫上拔出菜刀,徑直向我走來。何無畏一根筋,本能地以為她跟我是同夥,本想挺刀阻攔。菜刀妹瞪他一眼。他想一想,把刀放下。退後。菜刀妹直視:你把證件藏在哪裡了?我無力地跌坐在甲板上:連你也認為是我藏了證件,我長得那麼像叛徒和演員嗎?菜刀妹:唐聽山沒拿到證件,不是你偷就是你藏。揚了揚手上的刀,說:剛才派出所把菜刀收了,現在這把是鎮口的剔骨刀,要不要試一試?我氣若游絲:最後一遍,我去拿的時候,不見了,另外有人拿走了,女的,可能是高姐。何無畏這時嗯了一下:這句他倒沒撒謊,他的同夥是高姐,應該不是你。菜刀妹呸了他一口:你腦殼裡長果凍了。何無畏訕笑。我又跟她說一遍關於高姐的疑點,強調了麻醉氣體。菜刀妹不屑地:這麻醉罐子,上次拆遷隊遺留在街上還不少,有些孩子都撿了玩。你跟畢然在麻醉戰後就進精神病院,何無畏又出去了,都不知道這個。所以就算高姐手上有,也不能證明什麼。我再強調:還有一男一女去老外婆家,她可是星夜回程……她打斷我:什麼星夜的,你會編故事,我不想跟你再說,也說不過你,現在去跟丁香街的人說吧。我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你真當我是叛徒嗎?她用刀背敲著自己額頭,有些幽幽地說:我現在很亂,想不清楚,李可樂,你敢騙我,我就殺了你。此時,很想江水忽然倒流,哪怕流到精神病院,也別流到丁香街。■■■竇麻子第一個跳上臺來要打我,說早看出我不是好東西,當初該讓我去漚豆瓣。顧師傅刮鬍刀在眼前晃來晃去,說當時不該免我的單。區長春只嘆氣,搖頭……群情激昂,扔了好多石頭、雞蛋和豆瓣到我臉上。要不是石八斤攔著,當時我就掛了。何無畏把親眼見我和唐聽山交易的過程說得活靈活現。他雖一根筋,但恰恰在此時一根筋代表著誠信,群眾也不懂什麼有罪推定,越一根筋,越鐵案如山。說著說著還跑題,但這更顯生動和自然,沒有編造痕跡。我試著指出中間的邏輯漏洞,但這時提邏輯,顯得多心虛!群眾都說,叛徒還有什麼資格說邏輯,這是典型的狡辯。事情很簡單。我早就預謀了第八個包包的點子,表面看是為甩開唐聽山的追蹤,實際上為甩開眾人的監督。幸好有何無畏,否則全崩潰。何無畏當機立斷,才讓唐聽山暫時沒能拿到證件。但我是知道證件藏在哪兒的,所以得把我關在豆瓣倉庫,限制跟外界接觸。案情就這麼簡單,鐵案如山。我雙手反綁,無力擦乾臉上粘糊糊的豆瓣。我不怪群眾,這麼多年,他們被告知了太多簡單的案情,就失去了接受複雜真相的能力。他們太喜歡鐵案如山,就遺忘了還有法律條款。在一個只許大聲宣判,不許小聲說話的地方,每個人臉上都會被砸上石頭、豆瓣、雞蛋。只不過今天是我而已。在豆瓣廠倉庫,綠眼睛一眨一眨,和錢小二一起幫我拍這段錄像,這是為昭示我的罪行,內容還經竇麻子審查,以免我打暗號外傳藏匿證件的地方。丁香街上,沒有幾個人為我說話,高姐因我懷疑她自然是不來的,畢然他們說了也沒用。只有石八斤敢把我從臺上救下來,還鬆開綁我的繩子。但他也無法阻止竇麻子帶了一幫人,以防止情報外洩為由把我軟禁起來。這時,我是公敵。我很想逃出去,在這裡遲早被打死。可豆瓣倉庫嚴絲合縫,門口又有人守著。大鐵門一關,如同監獄。就連菜刀妹來看我,也只是幾分鐘而已。她說現在街委會已改選了,她和石八斤都不再是委員,改為竇麻子那夥人。她也遭到一些懷疑,何無畏懷疑她被唐聽山放出來的原因。我問那些保鏢沒讓她吃苦頭吧,怎麼脫身的。她說,保鏢去接回唐聽山,他就讓她走了。我想了想:你是用來脅迫我交出證件的,他讓你走,就證明他想明白了,不是我藏的證件,否則他會繼續綁架你。她哦了一聲,說還真是這個道理。她盯著我看了好久,眼睛紅紅地問:你發個毒誓,沒有把證件藏起來。我發誓:要是我背叛丁香街,就找不到我爸保不住油條房也找不到最愛的女人。

    完了,現在回到丁香街,追殺我的就得添上竇麻子、顧師傅、區長春和那幾百個街民,說不定連高姐都會假裝正義上來踹我兩腳。遠遠地看菜刀妹跑到前面,然後不見了。

    不定連高姐都會假裝正義上來踹我兩腳。遠遠地看菜刀妹跑到前面,然後不見了。那船工這兩天收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工錢,有錢就有力氣,把船劃得飛快。何無畏正自得意。忽見前面有座橋,菜刀妹站在上面。正不知她要幹什麼,卻見她縱身跳下來。那橋面離船甲板有八九米高。我驚呼,連何無畏都驚呼,覺得她在自殺。可她一跳卻跳在那船帆上,拉著帆索一路滑下甲板。何無畏目瞪口呆,我暗自叫好。雖然橋面離帆的頂端只有兩三米,跳上去並不難,但急切之間想到這一招畢竟要靠機智和膽識,別說女孩子,一般男人也沒有。菜刀妹從船幫上拔出菜刀,徑直向我走來。何無畏一根筋,本能地以為她跟我是同夥,本想挺刀阻攔。菜刀妹瞪他一眼。他想一想,把刀放下。退後。菜刀妹直視:你把證件藏在哪裡了?我無力地跌坐在甲板上:連你也認為是我藏了證件,我長得那麼像叛徒和演員嗎?菜刀妹:唐聽山沒拿到證件,不是你偷就是你藏。揚了揚手上的刀,說:剛才派出所把菜刀收了,現在這把是鎮口的剔骨刀,要不要試一試?我氣若游絲:最後一遍,我去拿的時候,不見了,另外有人拿走了,女的,可能是高姐。何無畏這時嗯了一下:這句他倒沒撒謊,他的同夥是高姐,應該不是你。菜刀妹呸了他一口:你腦殼裡長果凍了。何無畏訕笑。我又跟她說一遍關於高姐的疑點,強調了麻醉氣體。菜刀妹不屑地:這麻醉罐子,上次拆遷隊遺留在街上還不少,有些孩子都撿了玩。你跟畢然在麻醉戰後就進精神病院,何無畏又出去了,都不知道這個。所以就算高姐手上有,也不能證明什麼。我再強調:還有一男一女去老外婆家,她可是星夜回程……她打斷我:什麼星夜的,你會編故事,我不想跟你再說,也說不過你,現在去跟丁香街的人說吧。我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你真當我是叛徒嗎?她用刀背敲著自己額頭,有些幽幽地說:我現在很亂,想不清楚,李可樂,你敢騙我,我就殺了你。此時,很想江水忽然倒流,哪怕流到精神病院,也別流到丁香街。■■■竇麻子第一個跳上臺來要打我,說早看出我不是好東西,當初該讓我去漚豆瓣。顧師傅刮鬍刀在眼前晃來晃去,說當時不該免我的單。區長春只嘆氣,搖頭……群情激昂,扔了好多石頭、雞蛋和豆瓣到我臉上。要不是石八斤攔著,當時我就掛了。何無畏把親眼見我和唐聽山交易的過程說得活靈活現。他雖一根筋,但恰恰在此時一根筋代表著誠信,群眾也不懂什麼有罪推定,越一根筋,越鐵案如山。說著說著還跑題,但這更顯生動和自然,沒有編造痕跡。我試著指出中間的邏輯漏洞,但這時提邏輯,顯得多心虛!群眾都說,叛徒還有什麼資格說邏輯,這是典型的狡辯。事情很簡單。我早就預謀了第八個包包的點子,表面看是為甩開唐聽山的追蹤,實際上為甩開眾人的監督。幸好有何無畏,否則全崩潰。何無畏當機立斷,才讓唐聽山暫時沒能拿到證件。但我是知道證件藏在哪兒的,所以得把我關在豆瓣倉庫,限制跟外界接觸。案情就這麼簡單,鐵案如山。我雙手反綁,無力擦乾臉上粘糊糊的豆瓣。我不怪群眾,這麼多年,他們被告知了太多簡單的案情,就失去了接受複雜真相的能力。他們太喜歡鐵案如山,就遺忘了還有法律條款。在一個只許大聲宣判,不許小聲說話的地方,每個人臉上都會被砸上石頭、豆瓣、雞蛋。只不過今天是我而已。在豆瓣廠倉庫,綠眼睛一眨一眨,和錢小二一起幫我拍這段錄像,這是為昭示我的罪行,內容還經竇麻子審查,以免我打暗號外傳藏匿證件的地方。丁香街上,沒有幾個人為我說話,高姐因我懷疑她自然是不來的,畢然他們說了也沒用。只有石八斤敢把我從臺上救下來,還鬆開綁我的繩子。但他也無法阻止竇麻子帶了一幫人,以防止情報外洩為由把我軟禁起來。這時,我是公敵。我很想逃出去,在這裡遲早被打死。可豆瓣倉庫嚴絲合縫,門口又有人守著。大鐵門一關,如同監獄。就連菜刀妹來看我,也只是幾分鐘而已。她說現在街委會已改選了,她和石八斤都不再是委員,改為竇麻子那夥人。她也遭到一些懷疑,何無畏懷疑她被唐聽山放出來的原因。我問那些保鏢沒讓她吃苦頭吧,怎麼脫身的。她說,保鏢去接回唐聽山,他就讓她走了。我想了想:你是用來脅迫我交出證件的,他讓你走,就證明他想明白了,不是我藏的證件,否則他會繼續綁架你。她哦了一聲,說還真是這個道理。她盯著我看了好久,眼睛紅紅地問:你發個毒誓,沒有把證件藏起來。我發誓:要是我背叛丁香街,就找不到我爸保不住油條房也找不到最愛的女人。

    那船工這兩天收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工錢,有錢就有力氣,把船劃得飛快。何無畏正自得意。忽見前面有座橋,菜刀妹站在上面。正不知她要幹什麼,卻見她縱身跳下來。那橋面離船甲板有八九米高。我驚呼,連何無畏都驚呼,覺得她在自殺。可她一跳卻跳在那船帆上,拉著帆索一路滑下甲板。何無畏目瞪口呆,我暗自叫好。雖然橋面離帆的頂端只有兩三米,跳上去並不難,但急切之間想到這一招畢竟要靠機智和膽識,別說女孩子,一般男人也沒有。

    菜刀妹從船幫上拔出菜刀,徑直向我走來。何無畏一根筋,本能地以為她跟我是同夥,本想挺刀阻攔。菜刀妹瞪他一眼。他想一想,把刀放下。退後。

    菜刀妹直視:你把證件藏在哪裡了?

    我無力地跌坐在甲板上:連你也認為是我藏了證件,我長得那麼像叛徒和演員嗎?

    菜刀妹:唐聽山沒拿到證件,不是你偷就是你藏。揚了揚手上的刀,說:剛才派出所把菜刀收了,現在這把是鎮口的剔骨刀,要不要試一試?

    我氣若游絲:最後一遍,我去拿的時候,不見了,另外有人拿走了,女的,可能是高姐。

    不定連高姐都會假裝正義上來踹我兩腳。遠遠地看菜刀妹跑到前面,然後不見了。那船工這兩天收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工錢,有錢就有力氣,把船劃得飛快。何無畏正自得意。忽見前面有座橋,菜刀妹站在上面。正不知她要幹什麼,卻見她縱身跳下來。那橋面離船甲板有八九米高。我驚呼,連何無畏都驚呼,覺得她在自殺。可她一跳卻跳在那船帆上,拉著帆索一路滑下甲板。何無畏目瞪口呆,我暗自叫好。雖然橋面離帆的頂端只有兩三米,跳上去並不難,但急切之間想到這一招畢竟要靠機智和膽識,別說女孩子,一般男人也沒有。菜刀妹從船幫上拔出菜刀,徑直向我走來。何無畏一根筋,本能地以為她跟我是同夥,本想挺刀阻攔。菜刀妹瞪他一眼。他想一想,把刀放下。退後。菜刀妹直視:你把證件藏在哪裡了?我無力地跌坐在甲板上:連你也認為是我藏了證件,我長得那麼像叛徒和演員嗎?菜刀妹:唐聽山沒拿到證件,不是你偷就是你藏。揚了揚手上的刀,說:剛才派出所把菜刀收了,現在這把是鎮口的剔骨刀,要不要試一試?我氣若游絲:最後一遍,我去拿的時候,不見了,另外有人拿走了,女的,可能是高姐。何無畏這時嗯了一下:這句他倒沒撒謊,他的同夥是高姐,應該不是你。菜刀妹呸了他一口:你腦殼裡長果凍了。何無畏訕笑。我又跟她說一遍關於高姐的疑點,強調了麻醉氣體。菜刀妹不屑地:這麻醉罐子,上次拆遷隊遺留在街上還不少,有些孩子都撿了玩。你跟畢然在麻醉戰後就進精神病院,何無畏又出去了,都不知道這個。所以就算高姐手上有,也不能證明什麼。我再強調:還有一男一女去老外婆家,她可是星夜回程……她打斷我:什麼星夜的,你會編故事,我不想跟你再說,也說不過你,現在去跟丁香街的人說吧。我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你真當我是叛徒嗎?她用刀背敲著自己額頭,有些幽幽地說:我現在很亂,想不清楚,李可樂,你敢騙我,我就殺了你。此時,很想江水忽然倒流,哪怕流到精神病院,也別流到丁香街。■■■竇麻子第一個跳上臺來要打我,說早看出我不是好東西,當初該讓我去漚豆瓣。顧師傅刮鬍刀在眼前晃來晃去,說當時不該免我的單。區長春只嘆氣,搖頭……群情激昂,扔了好多石頭、雞蛋和豆瓣到我臉上。要不是石八斤攔著,當時我就掛了。何無畏把親眼見我和唐聽山交易的過程說得活靈活現。他雖一根筋,但恰恰在此時一根筋代表著誠信,群眾也不懂什麼有罪推定,越一根筋,越鐵案如山。說著說著還跑題,但這更顯生動和自然,沒有編造痕跡。我試著指出中間的邏輯漏洞,但這時提邏輯,顯得多心虛!群眾都說,叛徒還有什麼資格說邏輯,這是典型的狡辯。事情很簡單。我早就預謀了第八個包包的點子,表面看是為甩開唐聽山的追蹤,實際上為甩開眾人的監督。幸好有何無畏,否則全崩潰。何無畏當機立斷,才讓唐聽山暫時沒能拿到證件。但我是知道證件藏在哪兒的,所以得把我關在豆瓣倉庫,限制跟外界接觸。案情就這麼簡單,鐵案如山。我雙手反綁,無力擦乾臉上粘糊糊的豆瓣。我不怪群眾,這麼多年,他們被告知了太多簡單的案情,就失去了接受複雜真相的能力。他們太喜歡鐵案如山,就遺忘了還有法律條款。在一個只許大聲宣判,不許小聲說話的地方,每個人臉上都會被砸上石頭、豆瓣、雞蛋。只不過今天是我而已。在豆瓣廠倉庫,綠眼睛一眨一眨,和錢小二一起幫我拍這段錄像,這是為昭示我的罪行,內容還經竇麻子審查,以免我打暗號外傳藏匿證件的地方。丁香街上,沒有幾個人為我說話,高姐因我懷疑她自然是不來的,畢然他們說了也沒用。只有石八斤敢把我從臺上救下來,還鬆開綁我的繩子。但他也無法阻止竇麻子帶了一幫人,以防止情報外洩為由把我軟禁起來。這時,我是公敵。我很想逃出去,在這裡遲早被打死。可豆瓣倉庫嚴絲合縫,門口又有人守著。大鐵門一關,如同監獄。就連菜刀妹來看我,也只是幾分鐘而已。她說現在街委會已改選了,她和石八斤都不再是委員,改為竇麻子那夥人。她也遭到一些懷疑,何無畏懷疑她被唐聽山放出來的原因。我問那些保鏢沒讓她吃苦頭吧,怎麼脫身的。她說,保鏢去接回唐聽山,他就讓她走了。我想了想:你是用來脅迫我交出證件的,他讓你走,就證明他想明白了,不是我藏的證件,否則他會繼續綁架你。她哦了一聲,說還真是這個道理。她盯著我看了好久,眼睛紅紅地問:你發個毒誓,沒有把證件藏起來。我發誓:要是我背叛丁香街,就找不到我爸保不住油條房也找不到最愛的女人。

    何無畏這時嗯了一下:這句他倒沒撒謊,他的同夥是高姐,應該不是你。

    菜刀妹呸了他一口:你腦殼裡長果凍了。

    何無畏訕笑。

    我又跟她說一遍關於高姐的疑點,強調了麻醉氣體。菜刀妹不屑地:這麻醉罐子,上次拆遷隊遺留在街上還不少,有些孩子都撿了玩。你跟畢然在麻醉戰後就進精神病院,何無畏又出去了,都不知道這個。所以就算高姐手上有,也不能證明什麼。

    我再強調:還有一男一女去老外婆家,她可是星夜回程……她打斷我:什麼星夜的,你會編故事,我不想跟你再說,也說不過你,現在去跟丁香街的人說吧。

    之後他一直在證明我和高姐其實是同夥。船順江而下,我汗如雨下。何無畏說:你看,找到證件後,你倆演了一齣戲,你們原計劃由你把證件偷偷藏在廁所裡,等把石八斤他們騙走,再回來取證件。沒想到派出所來了。警察們沒發現包包裡有證件,加之她態度很好,你知道高姐為什麼態度很好嗎?因為她是媽咪,媽咪跟警察打交道是很有經驗的,又察言觀色,當然會討警察歡心。上一次天上人間搜查時,本來是連她帶小姐全部判刑,可是為什麼沒有,就是因為高姐善於……不說這個了,有點跑題。他嚥了口唾沫繼續說:她回到院裡取真包包,發現我竟然也找得到真包包,就麻翻我,把真包包藏在一個新的地方。再假模假式跑回派出所門口等大家。後來還掩人耳目假裝跟石八斤他們一起回城。而你,是回來取她藏在這裡的真包包的。當時時間緊迫,她也不可能藏到很遠的地方,所以你跑回院子,更證明真包包還在院裡,或者說離院子不遠的一個隱秘的地方。你本來想取,可唐聽山跟蹤而來,把你堵住,讓你交出證件。看,有點邏輯的人都會認為你和高姐是同夥,我一根筋,難道唐聽山也一根筋。後來你就跟唐聽山進行交易。你們偷證件原本就是想和他交易,只是計劃被打亂了,被迫提前。我脖上疼痛,還是要分辯:你一切邏輯都是有罪推定,你先把我想和她是同夥,這麼推下去,當然處處都證明是同夥,但真的不是的,我為什麼要跟她是同夥呢?沒有理由的。何無畏:有理由的,其實觀察你倆很久了。第一,你買的是高姐的房子,雖是油條房,但價格那麼便宜,證明她對你很好,甚至可能早就認識。第二,你們都是龍頭房,利益肯定要綁在一起,你們還臭味相投,這從你經常到她家吃飯、打麻將、喝花酒等事實,證明確實如此。第三,你們在精神病院同病相憐,後來同流合汙,不管報復社會還是唐聽山,都要成為同夥,你們要一起掙筆錢,有作案動機的。第四,從精神狀態來講你們真的有基礎成為同夥……我苦笑:你嘮嘮叨叨,說我精神病,我都無所謂,但我和高姐真不是同夥,這個敢發誓。何無畏哦了一聲:為了她,為了排除她的嫌疑,你都可以發誓了,關係確實不一般哪……我有些怒:你總不至於說我和她是一對狗男女吧。何無畏: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然後厲聲地:快說,你的同夥在哪裡?我被他搞得糊塗了,順口說:我不說。他刀指著我:哈,這下你終於說她是你同夥了吧。我氣急敗壞:你這一根筋。怎麼也說不清,你殺了我吧。何無畏一刀柄砸在我脖子上,疼得我快休克。上來就是亂打亂踢,還喊老子要給你上點手段。打了很久。我不說話,只搖頭。他表情激動,在甲板上走來走去,又衝進來,深吸一口氣。我以為他又要動粗,他卻用平和語氣說:我不打你,我用真誠感動你。想想丁香街,一雙雙眼睛都在期盼你。他翻來覆去,什麼歷史使命,人生意義,決戰就在今朝……估計把連長當初的訓話全轉訓了一遍。我還是說:我可以對別人撒謊,卻不能對自己撒謊,承認證件在我這兒,真是違揹我的原則。何無畏:我也很原則,你也很原則,我們是同類。那你不如就把證件交出來吧,不要再一根筋了。他居然罵我一根筋。一根筋的何無畏,罵我是一根筋。我蒼涼地看著他。他也看著我,突然哭了,半跪下來:李可樂,你就放過我吧,你就告訴我證件在哪裡嘛,你才是我爺爺,你才是一根偉大的牛筋,我求求你告訴我證件在哪裡,要打要罵我都認了,我都快被你個一根筋弄成精神病了……這正是昨晚我乾的,我半跪在他面前求他告訴證件在哪裡,他打死不說。現在是他一把鼻涕眼淚求我。不同的是,他是有證件,我真沒有證件,而他怎麼都不相信我沒偷證件。這下,我徹底崩潰。崩潰中,我只有說一句:老子打死也不招。何無畏哭了很久。最後站起身來,把刺刀使勁在船幫上磨,把我拖到船邊。他說:我和你是同類,我知道你肯定不說的,所以最後給你三秒,不說就殺了你,三、二、一……挺起刺刀向我肋部捅來,眼神兇殘……然後驚訝地看著我身後。■■■一把菜刀飛來,釘在船幫上還顫動著。菜刀妹在河岸邊跑邊喊站住。隻身一人,身邊沒有唐聽山保鏢。我大喜,很想喊救命。何無畏按住我,面帶懼色地說:你的同夥,還真多。菜刀妹喊:不準弄死他,要不然沒人知道證件在哪裡。何無畏:你這麼保護他,是一夥的。菜刀妹在岸上邊追,邊大罵放屁。何無畏讓船工使勁劃,回頭對我說:我們直接回丁香街。完了,現在回到丁香街,追殺我的就得添上竇麻子、顧師傅、區長春和那幾百個街民,說

    我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你真當我是叛徒嗎?

    之後他一直在證明我和高姐其實是同夥。船順江而下,我汗如雨下。何無畏說:你看,找到證件後,你倆演了一齣戲,你們原計劃由你把證件偷偷藏在廁所裡,等把石八斤他們騙走,再回來取證件。沒想到派出所來了。警察們沒發現包包裡有證件,加之她態度很好,你知道高姐為什麼態度很好嗎?因為她是媽咪,媽咪跟警察打交道是很有經驗的,又察言觀色,當然會討警察歡心。上一次天上人間搜查時,本來是連她帶小姐全部判刑,可是為什麼沒有,就是因為高姐善於……不說這個了,有點跑題。他嚥了口唾沫繼續說:她回到院裡取真包包,發現我竟然也找得到真包包,就麻翻我,把真包包藏在一個新的地方。再假模假式跑回派出所門口等大家。後來還掩人耳目假裝跟石八斤他們一起回城。而你,是回來取她藏在這裡的真包包的。當時時間緊迫,她也不可能藏到很遠的地方,所以你跑回院子,更證明真包包還在院裡,或者說離院子不遠的一個隱秘的地方。你本來想取,可唐聽山跟蹤而來,把你堵住,讓你交出證件。看,有點邏輯的人都會認為你和高姐是同夥,我一根筋,難道唐聽山也一根筋。後來你就跟唐聽山進行交易。你們偷證件原本就是想和他交易,只是計劃被打亂了,被迫提前。我脖上疼痛,還是要分辯:你一切邏輯都是有罪推定,你先把我想和她是同夥,這麼推下去,當然處處都證明是同夥,但真的不是的,我為什麼要跟她是同夥呢?沒有理由的。何無畏:有理由的,其實觀察你倆很久了。第一,你買的是高姐的房子,雖是油條房,但價格那麼便宜,證明她對你很好,甚至可能早就認識。第二,你們都是龍頭房,利益肯定要綁在一起,你們還臭味相投,這從你經常到她家吃飯、打麻將、喝花酒等事實,證明確實如此。第三,你們在精神病院同病相憐,後來同流合汙,不管報復社會還是唐聽山,都要成為同夥,你們要一起掙筆錢,有作案動機的。第四,從精神狀態來講你們真的有基礎成為同夥……我苦笑:你嘮嘮叨叨,說我精神病,我都無所謂,但我和高姐真不是同夥,這個敢發誓。何無畏哦了一聲:為了她,為了排除她的嫌疑,你都可以發誓了,關係確實不一般哪……我有些怒:你總不至於說我和她是一對狗男女吧。何無畏: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然後厲聲地:快說,你的同夥在哪裡?我被他搞得糊塗了,順口說:我不說。他刀指著我:哈,這下你終於說她是你同夥了吧。我氣急敗壞:你這一根筋。怎麼也說不清,你殺了我吧。何無畏一刀柄砸在我脖子上,疼得我快休克。上來就是亂打亂踢,還喊老子要給你上點手段。打了很久。我不說話,只搖頭。他表情激動,在甲板上走來走去,又衝進來,深吸一口氣。我以為他又要動粗,他卻用平和語氣說:我不打你,我用真誠感動你。想想丁香街,一雙雙眼睛都在期盼你。他翻來覆去,什麼歷史使命,人生意義,決戰就在今朝……估計把連長當初的訓話全轉訓了一遍。我還是說:我可以對別人撒謊,卻不能對自己撒謊,承認證件在我這兒,真是違揹我的原則。何無畏:我也很原則,你也很原則,我們是同類。那你不如就把證件交出來吧,不要再一根筋了。他居然罵我一根筋。一根筋的何無畏,罵我是一根筋。我蒼涼地看著他。他也看著我,突然哭了,半跪下來:李可樂,你就放過我吧,你就告訴我證件在哪裡嘛,你才是我爺爺,你才是一根偉大的牛筋,我求求你告訴我證件在哪裡,要打要罵我都認了,我都快被你個一根筋弄成精神病了……這正是昨晚我乾的,我半跪在他面前求他告訴證件在哪裡,他打死不說。現在是他一把鼻涕眼淚求我。不同的是,他是有證件,我真沒有證件,而他怎麼都不相信我沒偷證件。這下,我徹底崩潰。崩潰中,我只有說一句:老子打死也不招。何無畏哭了很久。最後站起身來,把刺刀使勁在船幫上磨,把我拖到船邊。他說:我和你是同類,我知道你肯定不說的,所以最後給你三秒,不說就殺了你,三、二、一……挺起刺刀向我肋部捅來,眼神兇殘……然後驚訝地看著我身後。■■■一把菜刀飛來,釘在船幫上還顫動著。菜刀妹在河岸邊跑邊喊站住。隻身一人,身邊沒有唐聽山保鏢。我大喜,很想喊救命。何無畏按住我,面帶懼色地說:你的同夥,還真多。菜刀妹喊:不準弄死他,要不然沒人知道證件在哪裡。何無畏:你這麼保護他,是一夥的。菜刀妹在岸上邊追,邊大罵放屁。何無畏讓船工使勁劃,回頭對我說:我們直接回丁香街。完了,現在回到丁香街,追殺我的就得添上竇麻子、顧師傅、區長春和那幾百個街民,說

    她用刀背敲著自己額頭,有些幽幽地說:我現在很亂,想不清楚,李可樂,你敢騙我,我就殺了你。

    此時,很想江水忽然倒流,哪怕流到精神病院,也別流到丁香街。

    不定連高姐都會假裝正義上來踹我兩腳。遠遠地看菜刀妹跑到前面,然後不見了。那船工這兩天收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工錢,有錢就有力氣,把船劃得飛快。何無畏正自得意。忽見前面有座橋,菜刀妹站在上面。正不知她要幹什麼,卻見她縱身跳下來。那橋面離船甲板有八九米高。我驚呼,連何無畏都驚呼,覺得她在自殺。可她一跳卻跳在那船帆上,拉著帆索一路滑下甲板。何無畏目瞪口呆,我暗自叫好。雖然橋面離帆的頂端只有兩三米,跳上去並不難,但急切之間想到這一招畢竟要靠機智和膽識,別說女孩子,一般男人也沒有。菜刀妹從船幫上拔出菜刀,徑直向我走來。何無畏一根筋,本能地以為她跟我是同夥,本想挺刀阻攔。菜刀妹瞪他一眼。他想一想,把刀放下。退後。菜刀妹直視:你把證件藏在哪裡了?我無力地跌坐在甲板上:連你也認為是我藏了證件,我長得那麼像叛徒和演員嗎?菜刀妹:唐聽山沒拿到證件,不是你偷就是你藏。揚了揚手上的刀,說:剛才派出所把菜刀收了,現在這把是鎮口的剔骨刀,要不要試一試?我氣若游絲:最後一遍,我去拿的時候,不見了,另外有人拿走了,女的,可能是高姐。何無畏這時嗯了一下:這句他倒沒撒謊,他的同夥是高姐,應該不是你。菜刀妹呸了他一口:你腦殼裡長果凍了。何無畏訕笑。我又跟她說一遍關於高姐的疑點,強調了麻醉氣體。菜刀妹不屑地:這麻醉罐子,上次拆遷隊遺留在街上還不少,有些孩子都撿了玩。你跟畢然在麻醉戰後就進精神病院,何無畏又出去了,都不知道這個。所以就算高姐手上有,也不能證明什麼。我再強調:還有一男一女去老外婆家,她可是星夜回程……她打斷我:什麼星夜的,你會編故事,我不想跟你再說,也說不過你,現在去跟丁香街的人說吧。我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你真當我是叛徒嗎?她用刀背敲著自己額頭,有些幽幽地說:我現在很亂,想不清楚,李可樂,你敢騙我,我就殺了你。此時,很想江水忽然倒流,哪怕流到精神病院,也別流到丁香街。■■■竇麻子第一個跳上臺來要打我,說早看出我不是好東西,當初該讓我去漚豆瓣。顧師傅刮鬍刀在眼前晃來晃去,說當時不該免我的單。區長春只嘆氣,搖頭……群情激昂,扔了好多石頭、雞蛋和豆瓣到我臉上。要不是石八斤攔著,當時我就掛了。何無畏把親眼見我和唐聽山交易的過程說得活靈活現。他雖一根筋,但恰恰在此時一根筋代表著誠信,群眾也不懂什麼有罪推定,越一根筋,越鐵案如山。說著說著還跑題,但這更顯生動和自然,沒有編造痕跡。我試著指出中間的邏輯漏洞,但這時提邏輯,顯得多心虛!群眾都說,叛徒還有什麼資格說邏輯,這是典型的狡辯。事情很簡單。我早就預謀了第八個包包的點子,表面看是為甩開唐聽山的追蹤,實際上為甩開眾人的監督。幸好有何無畏,否則全崩潰。何無畏當機立斷,才讓唐聽山暫時沒能拿到證件。但我是知道證件藏在哪兒的,所以得把我關在豆瓣倉庫,限制跟外界接觸。案情就這麼簡單,鐵案如山。我雙手反綁,無力擦乾臉上粘糊糊的豆瓣。我不怪群眾,這麼多年,他們被告知了太多簡單的案情,就失去了接受複雜真相的能力。他們太喜歡鐵案如山,就遺忘了還有法律條款。在一個只許大聲宣判,不許小聲說話的地方,每個人臉上都會被砸上石頭、豆瓣、雞蛋。只不過今天是我而已。在豆瓣廠倉庫,綠眼睛一眨一眨,和錢小二一起幫我拍這段錄像,這是為昭示我的罪行,內容還經竇麻子審查,以免我打暗號外傳藏匿證件的地方。丁香街上,沒有幾個人為我說話,高姐因我懷疑她自然是不來的,畢然他們說了也沒用。只有石八斤敢把我從臺上救下來,還鬆開綁我的繩子。但他也無法阻止竇麻子帶了一幫人,以防止情報外洩為由把我軟禁起來。這時,我是公敵。我很想逃出去,在這裡遲早被打死。可豆瓣倉庫嚴絲合縫,門口又有人守著。大鐵門一關,如同監獄。就連菜刀妹來看我,也只是幾分鐘而已。她說現在街委會已改選了,她和石八斤都不再是委員,改為竇麻子那夥人。她也遭到一些懷疑,何無畏懷疑她被唐聽山放出來的原因。我問那些保鏢沒讓她吃苦頭吧,怎麼脫身的。她說,保鏢去接回唐聽山,他就讓她走了。我想了想:你是用來脅迫我交出證件的,他讓你走,就證明他想明白了,不是我藏的證件,否則他會繼續綁架你。她哦了一聲,說還真是這個道理。她盯著我看了好久,眼睛紅紅地問:你發個毒誓,沒有把證件藏起來。我發誓:要是我背叛丁香街,就找不到我爸保不住油條房也找不到最愛的女人。

    ■■■

    之後他一直在證明我和高姐其實是同夥。船順江而下,我汗如雨下。何無畏說:你看,找到證件後,你倆演了一齣戲,你們原計劃由你把證件偷偷藏在廁所裡,等把石八斤他們騙走,再回來取證件。沒想到派出所來了。警察們沒發現包包裡有證件,加之她態度很好,你知道高姐為什麼態度很好嗎?因為她是媽咪,媽咪跟警察打交道是很有經驗的,又察言觀色,當然會討警察歡心。上一次天上人間搜查時,本來是連她帶小姐全部判刑,可是為什麼沒有,就是因為高姐善於……不說這個了,有點跑題。他嚥了口唾沫繼續說:她回到院裡取真包包,發現我竟然也找得到真包包,就麻翻我,把真包包藏在一個新的地方。再假模假式跑回派出所門口等大家。後來還掩人耳目假裝跟石八斤他們一起回城。而你,是回來取她藏在這裡的真包包的。當時時間緊迫,她也不可能藏到很遠的地方,所以你跑回院子,更證明真包包還在院裡,或者說離院子不遠的一個隱秘的地方。你本來想取,可唐聽山跟蹤而來,把你堵住,讓你交出證件。看,有點邏輯的人都會認為你和高姐是同夥,我一根筋,難道唐聽山也一根筋。後來你就跟唐聽山進行交易。你們偷證件原本就是想和他交易,只是計劃被打亂了,被迫提前。我脖上疼痛,還是要分辯:你一切邏輯都是有罪推定,你先把我想和她是同夥,這麼推下去,當然處處都證明是同夥,但真的不是的,我為什麼要跟她是同夥呢?沒有理由的。何無畏:有理由的,其實觀察你倆很久了。第一,你買的是高姐的房子,雖是油條房,但價格那麼便宜,證明她對你很好,甚至可能早就認識。第二,你們都是龍頭房,利益肯定要綁在一起,你們還臭味相投,這從你經常到她家吃飯、打麻將、喝花酒等事實,證明確實如此。第三,你們在精神病院同病相憐,後來同流合汙,不管報復社會還是唐聽山,都要成為同夥,你們要一起掙筆錢,有作案動機的。第四,從精神狀態來講你們真的有基礎成為同夥……我苦笑:你嘮嘮叨叨,說我精神病,我都無所謂,但我和高姐真不是同夥,這個敢發誓。何無畏哦了一聲:為了她,為了排除她的嫌疑,你都可以發誓了,關係確實不一般哪……我有些怒:你總不至於說我和她是一對狗男女吧。何無畏: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然後厲聲地:快說,你的同夥在哪裡?我被他搞得糊塗了,順口說:我不說。他刀指著我:哈,這下你終於說她是你同夥了吧。我氣急敗壞:你這一根筋。怎麼也說不清,你殺了我吧。何無畏一刀柄砸在我脖子上,疼得我快休克。上來就是亂打亂踢,還喊老子要給你上點手段。打了很久。我不說話,只搖頭。他表情激動,在甲板上走來走去,又衝進來,深吸一口氣。我以為他又要動粗,他卻用平和語氣說:我不打你,我用真誠感動你。想想丁香街,一雙雙眼睛都在期盼你。他翻來覆去,什麼歷史使命,人生意義,決戰就在今朝……估計把連長當初的訓話全轉訓了一遍。我還是說:我可以對別人撒謊,卻不能對自己撒謊,承認證件在我這兒,真是違揹我的原則。何無畏:我也很原則,你也很原則,我們是同類。那你不如就把證件交出來吧,不要再一根筋了。他居然罵我一根筋。一根筋的何無畏,罵我是一根筋。我蒼涼地看著他。他也看著我,突然哭了,半跪下來:李可樂,你就放過我吧,你就告訴我證件在哪裡嘛,你才是我爺爺,你才是一根偉大的牛筋,我求求你告訴我證件在哪裡,要打要罵我都認了,我都快被你個一根筋弄成精神病了……這正是昨晚我乾的,我半跪在他面前求他告訴證件在哪裡,他打死不說。現在是他一把鼻涕眼淚求我。不同的是,他是有證件,我真沒有證件,而他怎麼都不相信我沒偷證件。這下,我徹底崩潰。崩潰中,我只有說一句:老子打死也不招。何無畏哭了很久。最後站起身來,把刺刀使勁在船幫上磨,把我拖到船邊。他說:我和你是同類,我知道你肯定不說的,所以最後給你三秒,不說就殺了你,三、二、一……挺起刺刀向我肋部捅來,眼神兇殘……然後驚訝地看著我身後。■■■一把菜刀飛來,釘在船幫上還顫動著。菜刀妹在河岸邊跑邊喊站住。隻身一人,身邊沒有唐聽山保鏢。我大喜,很想喊救命。何無畏按住我,面帶懼色地說:你的同夥,還真多。菜刀妹喊:不準弄死他,要不然沒人知道證件在哪裡。何無畏:你這麼保護他,是一夥的。菜刀妹在岸上邊追,邊大罵放屁。何無畏讓船工使勁劃,回頭對我說:我們直接回丁香街。完了,現在回到丁香街,追殺我的就得添上竇麻子、顧師傅、區長春和那幾百個街民,說

    竇麻子第一個跳上臺來要打我,說早看出我不是好東西,當初該讓我去漚豆瓣。顧師傅刮鬍刀在眼前晃來晃去,說當時不該免我的單。區長春只嘆氣,搖頭……群情激昂,扔了好多石頭、雞蛋和豆瓣到我臉上。要不是石八斤攔著,當時我就掛了。

    何無畏把親眼見我和唐聽山交易的過程說得活靈活現。他雖一根筋,但恰恰在此時一根筋代表著誠信,群眾也不懂什麼有罪推定,越一根筋,越鐵案如山。說著說著還跑題,但這更顯生動和自然,沒有編造痕跡。我試著指出中間的邏輯漏洞,但這時提邏輯,顯得多心虛!群眾都說,叛徒還有什麼資格說邏輯,這是典型的狡辯。

    不定連高姐都會假裝正義上來踹我兩腳。遠遠地看菜刀妹跑到前面,然後不見了。那船工這兩天收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工錢,有錢就有力氣,把船劃得飛快。何無畏正自得意。忽見前面有座橋,菜刀妹站在上面。正不知她要幹什麼,卻見她縱身跳下來。那橋面離船甲板有八九米高。我驚呼,連何無畏都驚呼,覺得她在自殺。可她一跳卻跳在那船帆上,拉著帆索一路滑下甲板。何無畏目瞪口呆,我暗自叫好。雖然橋面離帆的頂端只有兩三米,跳上去並不難,但急切之間想到這一招畢竟要靠機智和膽識,別說女孩子,一般男人也沒有。菜刀妹從船幫上拔出菜刀,徑直向我走來。何無畏一根筋,本能地以為她跟我是同夥,本想挺刀阻攔。菜刀妹瞪他一眼。他想一想,把刀放下。退後。菜刀妹直視:你把證件藏在哪裡了?我無力地跌坐在甲板上:連你也認為是我藏了證件,我長得那麼像叛徒和演員嗎?菜刀妹:唐聽山沒拿到證件,不是你偷就是你藏。揚了揚手上的刀,說:剛才派出所把菜刀收了,現在這把是鎮口的剔骨刀,要不要試一試?我氣若游絲:最後一遍,我去拿的時候,不見了,另外有人拿走了,女的,可能是高姐。何無畏這時嗯了一下:這句他倒沒撒謊,他的同夥是高姐,應該不是你。菜刀妹呸了他一口:你腦殼裡長果凍了。何無畏訕笑。我又跟她說一遍關於高姐的疑點,強調了麻醉氣體。菜刀妹不屑地:這麻醉罐子,上次拆遷隊遺留在街上還不少,有些孩子都撿了玩。你跟畢然在麻醉戰後就進精神病院,何無畏又出去了,都不知道這個。所以就算高姐手上有,也不能證明什麼。我再強調:還有一男一女去老外婆家,她可是星夜回程……她打斷我:什麼星夜的,你會編故事,我不想跟你再說,也說不過你,現在去跟丁香街的人說吧。我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你真當我是叛徒嗎?她用刀背敲著自己額頭,有些幽幽地說:我現在很亂,想不清楚,李可樂,你敢騙我,我就殺了你。此時,很想江水忽然倒流,哪怕流到精神病院,也別流到丁香街。■■■竇麻子第一個跳上臺來要打我,說早看出我不是好東西,當初該讓我去漚豆瓣。顧師傅刮鬍刀在眼前晃來晃去,說當時不該免我的單。區長春只嘆氣,搖頭……群情激昂,扔了好多石頭、雞蛋和豆瓣到我臉上。要不是石八斤攔著,當時我就掛了。何無畏把親眼見我和唐聽山交易的過程說得活靈活現。他雖一根筋,但恰恰在此時一根筋代表著誠信,群眾也不懂什麼有罪推定,越一根筋,越鐵案如山。說著說著還跑題,但這更顯生動和自然,沒有編造痕跡。我試著指出中間的邏輯漏洞,但這時提邏輯,顯得多心虛!群眾都說,叛徒還有什麼資格說邏輯,這是典型的狡辯。事情很簡單。我早就預謀了第八個包包的點子,表面看是為甩開唐聽山的追蹤,實際上為甩開眾人的監督。幸好有何無畏,否則全崩潰。何無畏當機立斷,才讓唐聽山暫時沒能拿到證件。但我是知道證件藏在哪兒的,所以得把我關在豆瓣倉庫,限制跟外界接觸。案情就這麼簡單,鐵案如山。我雙手反綁,無力擦乾臉上粘糊糊的豆瓣。我不怪群眾,這麼多年,他們被告知了太多簡單的案情,就失去了接受複雜真相的能力。他們太喜歡鐵案如山,就遺忘了還有法律條款。在一個只許大聲宣判,不許小聲說話的地方,每個人臉上都會被砸上石頭、豆瓣、雞蛋。只不過今天是我而已。在豆瓣廠倉庫,綠眼睛一眨一眨,和錢小二一起幫我拍這段錄像,這是為昭示我的罪行,內容還經竇麻子審查,以免我打暗號外傳藏匿證件的地方。丁香街上,沒有幾個人為我說話,高姐因我懷疑她自然是不來的,畢然他們說了也沒用。只有石八斤敢把我從臺上救下來,還鬆開綁我的繩子。但他也無法阻止竇麻子帶了一幫人,以防止情報外洩為由把我軟禁起來。這時,我是公敵。我很想逃出去,在這裡遲早被打死。可豆瓣倉庫嚴絲合縫,門口又有人守著。大鐵門一關,如同監獄。就連菜刀妹來看我,也只是幾分鐘而已。她說現在街委會已改選了,她和石八斤都不再是委員,改為竇麻子那夥人。她也遭到一些懷疑,何無畏懷疑她被唐聽山放出來的原因。我問那些保鏢沒讓她吃苦頭吧,怎麼脫身的。她說,保鏢去接回唐聽山,他就讓她走了。我想了想:你是用來脅迫我交出證件的,他讓你走,就證明他想明白了,不是我藏的證件,否則他會繼續綁架你。她哦了一聲,說還真是這個道理。她盯著我看了好久,眼睛紅紅地問:你發個毒誓,沒有把證件藏起來。我發誓:要是我背叛丁香街,就找不到我爸保不住油條房也找不到最愛的女人。

    事情很簡單。我早就預謀了第八個包包的點子,表面看是為甩開唐聽山的追蹤,實際上為甩開眾人的監督。幸好有何無畏,否則全崩潰。何無畏當機立斷,才讓唐聽山暫時沒能拿到證件。但我是知道證件藏在哪兒的,所以得把我關在豆瓣倉庫,限制跟外界接觸。

    不定連高姐都會假裝正義上來踹我兩腳。遠遠地看菜刀妹跑到前面,然後不見了。那船工這兩天收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工錢,有錢就有力氣,把船劃得飛快。何無畏正自得意。忽見前面有座橋,菜刀妹站在上面。正不知她要幹什麼,卻見她縱身跳下來。那橋面離船甲板有八九米高。我驚呼,連何無畏都驚呼,覺得她在自殺。可她一跳卻跳在那船帆上,拉著帆索一路滑下甲板。何無畏目瞪口呆,我暗自叫好。雖然橋面離帆的頂端只有兩三米,跳上去並不難,但急切之間想到這一招畢竟要靠機智和膽識,別說女孩子,一般男人也沒有。菜刀妹從船幫上拔出菜刀,徑直向我走來。何無畏一根筋,本能地以為她跟我是同夥,本想挺刀阻攔。菜刀妹瞪他一眼。他想一想,把刀放下。退後。菜刀妹直視:你把證件藏在哪裡了?我無力地跌坐在甲板上:連你也認為是我藏了證件,我長得那麼像叛徒和演員嗎?菜刀妹:唐聽山沒拿到證件,不是你偷就是你藏。揚了揚手上的刀,說:剛才派出所把菜刀收了,現在這把是鎮口的剔骨刀,要不要試一試?我氣若游絲:最後一遍,我去拿的時候,不見了,另外有人拿走了,女的,可能是高姐。何無畏這時嗯了一下:這句他倒沒撒謊,他的同夥是高姐,應該不是你。菜刀妹呸了他一口:你腦殼裡長果凍了。何無畏訕笑。我又跟她說一遍關於高姐的疑點,強調了麻醉氣體。菜刀妹不屑地:這麻醉罐子,上次拆遷隊遺留在街上還不少,有些孩子都撿了玩。你跟畢然在麻醉戰後就進精神病院,何無畏又出去了,都不知道這個。所以就算高姐手上有,也不能證明什麼。我再強調:還有一男一女去老外婆家,她可是星夜回程……她打斷我:什麼星夜的,你會編故事,我不想跟你再說,也說不過你,現在去跟丁香街的人說吧。我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你真當我是叛徒嗎?她用刀背敲著自己額頭,有些幽幽地說:我現在很亂,想不清楚,李可樂,你敢騙我,我就殺了你。此時,很想江水忽然倒流,哪怕流到精神病院,也別流到丁香街。■■■竇麻子第一個跳上臺來要打我,說早看出我不是好東西,當初該讓我去漚豆瓣。顧師傅刮鬍刀在眼前晃來晃去,說當時不該免我的單。區長春只嘆氣,搖頭……群情激昂,扔了好多石頭、雞蛋和豆瓣到我臉上。要不是石八斤攔著,當時我就掛了。何無畏把親眼見我和唐聽山交易的過程說得活靈活現。他雖一根筋,但恰恰在此時一根筋代表著誠信,群眾也不懂什麼有罪推定,越一根筋,越鐵案如山。說著說著還跑題,但這更顯生動和自然,沒有編造痕跡。我試著指出中間的邏輯漏洞,但這時提邏輯,顯得多心虛!群眾都說,叛徒還有什麼資格說邏輯,這是典型的狡辯。事情很簡單。我早就預謀了第八個包包的點子,表面看是為甩開唐聽山的追蹤,實際上為甩開眾人的監督。幸好有何無畏,否則全崩潰。何無畏當機立斷,才讓唐聽山暫時沒能拿到證件。但我是知道證件藏在哪兒的,所以得把我關在豆瓣倉庫,限制跟外界接觸。案情就這麼簡單,鐵案如山。我雙手反綁,無力擦乾臉上粘糊糊的豆瓣。我不怪群眾,這麼多年,他們被告知了太多簡單的案情,就失去了接受複雜真相的能力。他們太喜歡鐵案如山,就遺忘了還有法律條款。在一個只許大聲宣判,不許小聲說話的地方,每個人臉上都會被砸上石頭、豆瓣、雞蛋。只不過今天是我而已。在豆瓣廠倉庫,綠眼睛一眨一眨,和錢小二一起幫我拍這段錄像,這是為昭示我的罪行,內容還經竇麻子審查,以免我打暗號外傳藏匿證件的地方。丁香街上,沒有幾個人為我說話,高姐因我懷疑她自然是不來的,畢然他們說了也沒用。只有石八斤敢把我從臺上救下來,還鬆開綁我的繩子。但他也無法阻止竇麻子帶了一幫人,以防止情報外洩為由把我軟禁起來。這時,我是公敵。我很想逃出去,在這裡遲早被打死。可豆瓣倉庫嚴絲合縫,門口又有人守著。大鐵門一關,如同監獄。就連菜刀妹來看我,也只是幾分鐘而已。她說現在街委會已改選了,她和石八斤都不再是委員,改為竇麻子那夥人。她也遭到一些懷疑,何無畏懷疑她被唐聽山放出來的原因。我問那些保鏢沒讓她吃苦頭吧,怎麼脫身的。她說,保鏢去接回唐聽山,他就讓她走了。我想了想:你是用來脅迫我交出證件的,他讓你走,就證明他想明白了,不是我藏的證件,否則他會繼續綁架你。她哦了一聲,說還真是這個道理。她盯著我看了好久,眼睛紅紅地問:你發個毒誓,沒有把證件藏起來。我發誓:要是我背叛丁香街,就找不到我爸保不住油條房也找不到最愛的女人。

    案情就這麼簡單,鐵案如山。

    我雙手反綁,無力擦乾臉上粘糊糊的豆瓣。我不怪群眾,這麼多年,他們被告知了太多簡單的案情,就失去了接受複雜真相的能力。他們太喜歡鐵案如山,就遺忘了還有法律條款。在一個只許大聲宣判,不許小聲說話的地方,每個人臉上都會被砸上石頭、豆瓣、雞蛋。只不過今天是我而已。

    在豆瓣廠倉庫,綠眼睛一眨一眨,和錢小二一起幫我拍這段錄像,這是為昭示我的罪行,內容還經竇麻子審查,以免我打暗號外傳藏匿證件的地方。丁香街上,沒有幾個人為我說話,高姐因我懷疑她自然是不來的,畢然他們說了也沒用。只有石八斤敢把我從臺上救下來,還鬆開綁我的繩子。但他也無法阻止竇麻子帶了一幫人,以防止情報外洩為由把我軟禁起來。這時,我是公敵。

    不定連高姐都會假裝正義上來踹我兩腳。遠遠地看菜刀妹跑到前面,然後不見了。那船工這兩天收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工錢,有錢就有力氣,把船劃得飛快。何無畏正自得意。忽見前面有座橋,菜刀妹站在上面。正不知她要幹什麼,卻見她縱身跳下來。那橋面離船甲板有八九米高。我驚呼,連何無畏都驚呼,覺得她在自殺。可她一跳卻跳在那船帆上,拉著帆索一路滑下甲板。何無畏目瞪口呆,我暗自叫好。雖然橋面離帆的頂端只有兩三米,跳上去並不難,但急切之間想到這一招畢竟要靠機智和膽識,別說女孩子,一般男人也沒有。菜刀妹從船幫上拔出菜刀,徑直向我走來。何無畏一根筋,本能地以為她跟我是同夥,本想挺刀阻攔。菜刀妹瞪他一眼。他想一想,把刀放下。退後。菜刀妹直視:你把證件藏在哪裡了?我無力地跌坐在甲板上:連你也認為是我藏了證件,我長得那麼像叛徒和演員嗎?菜刀妹:唐聽山沒拿到證件,不是你偷就是你藏。揚了揚手上的刀,說:剛才派出所把菜刀收了,現在這把是鎮口的剔骨刀,要不要試一試?我氣若游絲:最後一遍,我去拿的時候,不見了,另外有人拿走了,女的,可能是高姐。何無畏這時嗯了一下:這句他倒沒撒謊,他的同夥是高姐,應該不是你。菜刀妹呸了他一口:你腦殼裡長果凍了。何無畏訕笑。我又跟她說一遍關於高姐的疑點,強調了麻醉氣體。菜刀妹不屑地:這麻醉罐子,上次拆遷隊遺留在街上還不少,有些孩子都撿了玩。你跟畢然在麻醉戰後就進精神病院,何無畏又出去了,都不知道這個。所以就算高姐手上有,也不能證明什麼。我再強調:還有一男一女去老外婆家,她可是星夜回程……她打斷我:什麼星夜的,你會編故事,我不想跟你再說,也說不過你,現在去跟丁香街的人說吧。我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你真當我是叛徒嗎?她用刀背敲著自己額頭,有些幽幽地說:我現在很亂,想不清楚,李可樂,你敢騙我,我就殺了你。此時,很想江水忽然倒流,哪怕流到精神病院,也別流到丁香街。■■■竇麻子第一個跳上臺來要打我,說早看出我不是好東西,當初該讓我去漚豆瓣。顧師傅刮鬍刀在眼前晃來晃去,說當時不該免我的單。區長春只嘆氣,搖頭……群情激昂,扔了好多石頭、雞蛋和豆瓣到我臉上。要不是石八斤攔著,當時我就掛了。何無畏把親眼見我和唐聽山交易的過程說得活靈活現。他雖一根筋,但恰恰在此時一根筋代表著誠信,群眾也不懂什麼有罪推定,越一根筋,越鐵案如山。說著說著還跑題,但這更顯生動和自然,沒有編造痕跡。我試著指出中間的邏輯漏洞,但這時提邏輯,顯得多心虛!群眾都說,叛徒還有什麼資格說邏輯,這是典型的狡辯。事情很簡單。我早就預謀了第八個包包的點子,表面看是為甩開唐聽山的追蹤,實際上為甩開眾人的監督。幸好有何無畏,否則全崩潰。何無畏當機立斷,才讓唐聽山暫時沒能拿到證件。但我是知道證件藏在哪兒的,所以得把我關在豆瓣倉庫,限制跟外界接觸。案情就這麼簡單,鐵案如山。我雙手反綁,無力擦乾臉上粘糊糊的豆瓣。我不怪群眾,這麼多年,他們被告知了太多簡單的案情,就失去了接受複雜真相的能力。他們太喜歡鐵案如山,就遺忘了還有法律條款。在一個只許大聲宣判,不許小聲說話的地方,每個人臉上都會被砸上石頭、豆瓣、雞蛋。只不過今天是我而已。在豆瓣廠倉庫,綠眼睛一眨一眨,和錢小二一起幫我拍這段錄像,這是為昭示我的罪行,內容還經竇麻子審查,以免我打暗號外傳藏匿證件的地方。丁香街上,沒有幾個人為我說話,高姐因我懷疑她自然是不來的,畢然他們說了也沒用。只有石八斤敢把我從臺上救下來,還鬆開綁我的繩子。但他也無法阻止竇麻子帶了一幫人,以防止情報外洩為由把我軟禁起來。這時,我是公敵。我很想逃出去,在這裡遲早被打死。可豆瓣倉庫嚴絲合縫,門口又有人守著。大鐵門一關,如同監獄。就連菜刀妹來看我,也只是幾分鐘而已。她說現在街委會已改選了,她和石八斤都不再是委員,改為竇麻子那夥人。她也遭到一些懷疑,何無畏懷疑她被唐聽山放出來的原因。我問那些保鏢沒讓她吃苦頭吧,怎麼脫身的。她說,保鏢去接回唐聽山,他就讓她走了。我想了想:你是用來脅迫我交出證件的,他讓你走,就證明他想明白了,不是我藏的證件,否則他會繼續綁架你。她哦了一聲,說還真是這個道理。她盯著我看了好久,眼睛紅紅地問:你發個毒誓,沒有把證件藏起來。我發誓:要是我背叛丁香街,就找不到我爸保不住油條房也找不到最愛的女人。

    我很想逃出去,在這裡遲早被打死。可豆瓣倉庫嚴絲合縫,門口又有人守著。大鐵門一關,如同監獄。

    就連菜刀妹來看我,也只是幾分鐘而已。她說現在街委會已改選了,她和石八斤都不再是委員,改為竇麻子那夥人。她也遭到一些懷疑,何無畏懷疑她被唐聽山放出來的原因。我問那些保鏢沒讓她吃苦頭吧,怎麼脫身的。她說,保鏢去接回唐聽山,他就讓她走了。

    我想了想:你是用來脅迫我交出證件的,他讓你走,就證明他想明白了,不是我藏的證件,否則他會繼續綁架你。

    她低低地說信了。她說看到我跟唐聽山交易時又傷心又……算了,不說了。她明白,我答應唐聽山交出證件,也為了她。我嘆口氣:要不是唐聽山這斷子絕孫的東西讓派出所抓走我們,這時候老子就在喝酒慶祝抗拆成功。她抬起頭愣愣地看著我:不是唐聽山找來的派出所,在江邊我被他帶走時,他還不知道其他人在派出所。打電話聽到人在路上了,還立即讓手下趕緊去追。我一震。回憶起唐聽山在院裡說的確實是:在路上一個個查了其他人身上沒證件。這正是之前我邏輯中的一個重大漏洞,一直以來我都定向思維,唐聽山在追蹤我們,所以讓派出所抓走我們的,一定是唐聽山。可要是唐聽山乾的,一定在派出所就知道七個包包裡沒證件,哪有必要在路上再追查一遍其他人……這細節讓我恐慌,如不是唐聽山,難道還有其他人盯著我們。這人還得有些權力,能指揮派出所辦事。我也有罪推定高姐了。她知道麻醉氣體,不見得就是麻翻何無畏的人。何況她哪裡有指揮派出所的能力?我眼前一片亂影飛舞,這個人是誰。這個人太關係重大了,這個讓派出所抓走我們的人,就是那個麻翻何無畏的人,也才真正是拿走證件的人。以前怎麼沒注意到這人,隱藏之深,可謂處心積慮。這人隱藏之深,可謂處心積慮。我那些兄弟,沒調動派出所的能力。竇麻子不可能,我不能因他把我軟禁就對他有罪推定,證件丟了,他最惱羞成怒。郭代表有報復我的嫌疑,可派出所不買假肢廠退休廠長的賬,被發覺後,他羞愧之下去齊齊哈爾女兒家安度晚年了。區長春、顧師傅、綠眼睛……我覺得我真的瘋了,連袋鼠都懷疑,他知道我連他都懷疑,一定驚訝活在這裡的人精神狀態。雷政策。唐聽山一直不滿意他辦事,還請付市長把他調離,他有可能報復唐聽山,並用這包證件勒索。這包證件,其實就是兩億元。無論這人是不是雷政策,拿走證件肯定是為了勒索唐聽山,沒有什麼比這個要挾更要命了。我對菜刀妹不能說太多,只託她辦兩件事:一、讓肖咪咪監聽雷政策。二、查一下唐聽山得罪了誰。這個問題太寬泛,因為中國開發商得罪的人實在太多,把地球拆光之後,他們該拆火星,連火星人都得罪。所以應該是唐聽山得罪過哪個能調動派出所的女人,何無畏那個信息很重要,麻倒他的,是個女人。他也說不出所以然,但我只能相信他這次不是一根筋。菜刀妹轉身要走,我好像想起一件事,但被竇麻子的兄弟阻攔……又想不起,但它呼之欲出。[進入下一頁][進入上一頁]點擊此處可網購:1、噹噹網購地址有簽名版2、卓越網購地址有簽名版

    她哦了一聲,說還真是這個道理。

    她盯著我看了好久,眼睛紅紅地問:你發個毒誓,沒有把證件藏起來。

    我發誓:要是我背叛丁香街,就找不到我爸保不住油條房也找不到最愛的女人。

    她低低地說信了。她說看到我跟唐聽山交易時又傷心又……算了,不說了。她明白,我答應唐聽山交出證件,也為了她。

    我嘆口氣:要不是唐聽山這斷子絕孫的東西讓派出所抓走我們,這時候老子就在喝酒慶祝抗拆成功。

    她抬起頭愣愣地看著我:不是唐聽山找來的派出所,在江邊我被他帶走時,他還不知道其他人在派出所。打電話聽到人在路上了,還立即讓手下趕緊去追。

    我一震。回憶起唐聽山在院裡說的確實是:在路上一個個查了其他人身上沒證件。這正是之前我邏輯中的一個重大漏洞,一直以來我都定向思維,唐聽山在追蹤我們,所以讓派出所抓走我們的,一定是唐聽山。可要是唐聽山乾的,一定在派出所就知道七個包包裡沒證件,哪有必要在路上再追查一遍其他人……這細節讓我恐慌,如不是唐聽山,難道還有其他人盯著我們。這人還得有些權力,能指揮派出所辦事。

    我也有罪推定高姐了。她知道麻醉氣體,不見得就是麻翻何無畏的人。何況她哪裡有指揮派出所的能力?我眼前一片亂影飛舞,這個人是誰。這個人太關係重大了,這個讓派出所抓走我們的人,就是那個麻翻何無畏的人,也才真正是拿走證件的人。

    以前怎麼沒注意到這人,隱藏之深,可謂處心積慮。

    之後他一直在證明我和高姐其實是同夥。船順江而下,我汗如雨下。何無畏說:你看,找到證件後,你倆演了一齣戲,你們原計劃由你把證件偷偷藏在廁所裡,等把石八斤他們騙走,再回來取證件。沒想到派出所來了。警察們沒發現包包裡有證件,加之她態度很好,你知道高姐為什麼態度很好嗎?因為她是媽咪,媽咪跟警察打交道是很有經驗的,又察言觀色,當然會討警察歡心。上一次天上人間搜查時,本來是連她帶小姐全部判刑,可是為什麼沒有,就是因為高姐善於……不說這個了,有點跑題。他嚥了口唾沫繼續說:她回到院裡取真包包,發現我竟然也找得到真包包,就麻翻我,把真包包藏在一個新的地方。再假模假式跑回派出所門口等大家。後來還掩人耳目假裝跟石八斤他們一起回城。而你,是回來取她藏在這裡的真包包的。當時時間緊迫,她也不可能藏到很遠的地方,所以你跑回院子,更證明真包包還在院裡,或者說離院子不遠的一個隱秘的地方。你本來想取,可唐聽山跟蹤而來,把你堵住,讓你交出證件。看,有點邏輯的人都會認為你和高姐是同夥,我一根筋,難道唐聽山也一根筋。後來你就跟唐聽山進行交易。你們偷證件原本就是想和他交易,只是計劃被打亂了,被迫提前。我脖上疼痛,還是要分辯:你一切邏輯都是有罪推定,你先把我想和她是同夥,這麼推下去,當然處處都證明是同夥,但真的不是的,我為什麼要跟她是同夥呢?沒有理由的。何無畏:有理由的,其實觀察你倆很久了。第一,你買的是高姐的房子,雖是油條房,但價格那麼便宜,證明她對你很好,甚至可能早就認識。第二,你們都是龍頭房,利益肯定要綁在一起,你們還臭味相投,這從你經常到她家吃飯、打麻將、喝花酒等事實,證明確實如此。第三,你們在精神病院同病相憐,後來同流合汙,不管報復社會還是唐聽山,都要成為同夥,你們要一起掙筆錢,有作案動機的。第四,從精神狀態來講你們真的有基礎成為同夥……我苦笑:你嘮嘮叨叨,說我精神病,我都無所謂,但我和高姐真不是同夥,這個敢發誓。何無畏哦了一聲:為了她,為了排除她的嫌疑,你都可以發誓了,關係確實不一般哪……我有些怒:你總不至於說我和她是一對狗男女吧。何無畏: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然後厲聲地:快說,你的同夥在哪裡?我被他搞得糊塗了,順口說:我不說。他刀指著我:哈,這下你終於說她是你同夥了吧。我氣急敗壞:你這一根筋。怎麼也說不清,你殺了我吧。何無畏一刀柄砸在我脖子上,疼得我快休克。上來就是亂打亂踢,還喊老子要給你上點手段。打了很久。我不說話,只搖頭。他表情激動,在甲板上走來走去,又衝進來,深吸一口氣。我以為他又要動粗,他卻用平和語氣說:我不打你,我用真誠感動你。想想丁香街,一雙雙眼睛都在期盼你。他翻來覆去,什麼歷史使命,人生意義,決戰就在今朝……估計把連長當初的訓話全轉訓了一遍。我還是說:我可以對別人撒謊,卻不能對自己撒謊,承認證件在我這兒,真是違揹我的原則。何無畏:我也很原則,你也很原則,我們是同類。那你不如就把證件交出來吧,不要再一根筋了。他居然罵我一根筋。一根筋的何無畏,罵我是一根筋。我蒼涼地看著他。他也看著我,突然哭了,半跪下來:李可樂,你就放過我吧,你就告訴我證件在哪裡嘛,你才是我爺爺,你才是一根偉大的牛筋,我求求你告訴我證件在哪裡,要打要罵我都認了,我都快被你個一根筋弄成精神病了……這正是昨晚我乾的,我半跪在他面前求他告訴證件在哪裡,他打死不說。現在是他一把鼻涕眼淚求我。不同的是,他是有證件,我真沒有證件,而他怎麼都不相信我沒偷證件。這下,我徹底崩潰。崩潰中,我只有說一句:老子打死也不招。何無畏哭了很久。最後站起身來,把刺刀使勁在船幫上磨,把我拖到船邊。他說:我和你是同類,我知道你肯定不說的,所以最後給你三秒,不說就殺了你,三、二、一……挺起刺刀向我肋部捅來,眼神兇殘……然後驚訝地看著我身後。■■■一把菜刀飛來,釘在船幫上還顫動著。菜刀妹在河岸邊跑邊喊站住。隻身一人,身邊沒有唐聽山保鏢。我大喜,很想喊救命。何無畏按住我,面帶懼色地說:你的同夥,還真多。菜刀妹喊:不準弄死他,要不然沒人知道證件在哪裡。何無畏:你這麼保護他,是一夥的。菜刀妹在岸上邊追,邊大罵放屁。何無畏讓船工使勁劃,回頭對我說:我們直接回丁香街。完了,現在回到丁香街,追殺我的就得添上竇麻子、顧師傅、區長春和那幾百個街民,說

    這人隱藏之深,可謂處心積慮。

    我那些兄弟,沒調動派出所的能力。竇麻子不可能,我不能因他把我軟禁就對他有罪推定,證件丟了,他最惱羞成怒。郭代表有報復我的嫌疑,可派出所不買假肢廠退休廠長的賬,被發覺後,他羞愧之下去齊齊哈爾女兒家安度晚年了。區長春、顧師傅、綠眼睛……我覺得我真的瘋了,連袋鼠都懷疑,他知道我連他都懷疑,一定驚訝活在這裡的人精神狀態。

    之後他一直在證明我和高姐其實是同夥。船順江而下,我汗如雨下。何無畏說:你看,找到證件後,你倆演了一齣戲,你們原計劃由你把證件偷偷藏在廁所裡,等把石八斤他們騙走,再回來取證件。沒想到派出所來了。警察們沒發現包包裡有證件,加之她態度很好,你知道高姐為什麼態度很好嗎?因為她是媽咪,媽咪跟警察打交道是很有經驗的,又察言觀色,當然會討警察歡心。上一次天上人間搜查時,本來是連她帶小姐全部判刑,可是為什麼沒有,就是因為高姐善於……不說這個了,有點跑題。他嚥了口唾沫繼續說:她回到院裡取真包包,發現我竟然也找得到真包包,就麻翻我,把真包包藏在一個新的地方。再假模假式跑回派出所門口等大家。後來還掩人耳目假裝跟石八斤他們一起回城。而你,是回來取她藏在這裡的真包包的。當時時間緊迫,她也不可能藏到很遠的地方,所以你跑回院子,更證明真包包還在院裡,或者說離院子不遠的一個隱秘的地方。你本來想取,可唐聽山跟蹤而來,把你堵住,讓你交出證件。看,有點邏輯的人都會認為你和高姐是同夥,我一根筋,難道唐聽山也一根筋。後來你就跟唐聽山進行交易。你們偷證件原本就是想和他交易,只是計劃被打亂了,被迫提前。我脖上疼痛,還是要分辯:你一切邏輯都是有罪推定,你先把我想和她是同夥,這麼推下去,當然處處都證明是同夥,但真的不是的,我為什麼要跟她是同夥呢?沒有理由的。何無畏:有理由的,其實觀察你倆很久了。第一,你買的是高姐的房子,雖是油條房,但價格那麼便宜,證明她對你很好,甚至可能早就認識。第二,你們都是龍頭房,利益肯定要綁在一起,你們還臭味相投,這從你經常到她家吃飯、打麻將、喝花酒等事實,證明確實如此。第三,你們在精神病院同病相憐,後來同流合汙,不管報復社會還是唐聽山,都要成為同夥,你們要一起掙筆錢,有作案動機的。第四,從精神狀態來講你們真的有基礎成為同夥……我苦笑:你嘮嘮叨叨,說我精神病,我都無所謂,但我和高姐真不是同夥,這個敢發誓。何無畏哦了一聲:為了她,為了排除她的嫌疑,你都可以發誓了,關係確實不一般哪……我有些怒:你總不至於說我和她是一對狗男女吧。何無畏: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然後厲聲地:快說,你的同夥在哪裡?我被他搞得糊塗了,順口說:我不說。他刀指著我:哈,這下你終於說她是你同夥了吧。我氣急敗壞:你這一根筋。怎麼也說不清,你殺了我吧。何無畏一刀柄砸在我脖子上,疼得我快休克。上來就是亂打亂踢,還喊老子要給你上點手段。打了很久。我不說話,只搖頭。他表情激動,在甲板上走來走去,又衝進來,深吸一口氣。我以為他又要動粗,他卻用平和語氣說:我不打你,我用真誠感動你。想想丁香街,一雙雙眼睛都在期盼你。他翻來覆去,什麼歷史使命,人生意義,決戰就在今朝……估計把連長當初的訓話全轉訓了一遍。我還是說:我可以對別人撒謊,卻不能對自己撒謊,承認證件在我這兒,真是違揹我的原則。何無畏:我也很原則,你也很原則,我們是同類。那你不如就把證件交出來吧,不要再一根筋了。他居然罵我一根筋。一根筋的何無畏,罵我是一根筋。我蒼涼地看著他。他也看著我,突然哭了,半跪下來:李可樂,你就放過我吧,你就告訴我證件在哪裡嘛,你才是我爺爺,你才是一根偉大的牛筋,我求求你告訴我證件在哪裡,要打要罵我都認了,我都快被你個一根筋弄成精神病了……這正是昨晚我乾的,我半跪在他面前求他告訴證件在哪裡,他打死不說。現在是他一把鼻涕眼淚求我。不同的是,他是有證件,我真沒有證件,而他怎麼都不相信我沒偷證件。這下,我徹底崩潰。崩潰中,我只有說一句:老子打死也不招。何無畏哭了很久。最後站起身來,把刺刀使勁在船幫上磨,把我拖到船邊。他說:我和你是同類,我知道你肯定不說的,所以最後給你三秒,不說就殺了你,三、二、一……挺起刺刀向我肋部捅來,眼神兇殘……然後驚訝地看著我身後。■■■一把菜刀飛來,釘在船幫上還顫動著。菜刀妹在河岸邊跑邊喊站住。隻身一人,身邊沒有唐聽山保鏢。我大喜,很想喊救命。何無畏按住我,面帶懼色地說:你的同夥,還真多。菜刀妹喊:不準弄死他,要不然沒人知道證件在哪裡。何無畏:你這麼保護他,是一夥的。菜刀妹在岸上邊追,邊大罵放屁。何無畏讓船工使勁劃,回頭對我說:我們直接回丁香街。完了,現在回到丁香街,追殺我的就得添上竇麻子、顧師傅、區長春和那幾百個街民,說

    雷政策。唐聽山一直不滿意他辦事,還請付市長把他調離,他有可能報復唐聽山,並用這包證件勒索。這包證件,其實就是兩億元。

    無論這人是不是雷政策,拿走證件肯定是為了勒索唐聽山,沒有什麼比這個要挾更要命了。

    我對菜刀妹不能說太多,只託她辦兩件事:一、讓肖咪咪監聽雷政策。二、查一下唐聽山得罪了誰。這個問題太寬泛,因為中國開發商得罪的人實在太多,把地球拆光之後,他們該拆火星,連火星人都得罪。所以應該是唐聽山得罪過哪個能調動派出所的女人,何無畏那個信息很重要,麻倒他的,是個女人。他也說不出所以然,但我只能相信他這次不是一根筋。

    菜刀妹轉身要走,我好像想起一件事,但被竇麻子的兄弟阻攔……又想不起,但它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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