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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

    趙盈珠引著他進入一問典雅精緻的偏廳。

    裡面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趙盈珠輕輕從後面推了他一下,道:這就是我娘,人稱染雲仙子

    孫敬之讚道:好美的名字,好美的人!

    孫敬之連忙上前行禮,道:夫人是先父的朋友,小侄拜見!

    染雲仙子大大方方地等他行過了禮,才慈藹地開口道:夫人之稱不大妥當,你應稱我岳母才對!

    說著取出一塊漢玉佩,遞給他,一面道:就是令尊之物孫敬之仔細一看,與沈家那塊一般無二,心知是一對漢玉佩,父親分贈兩家給自己定下兩門親事。

    染雲仙子道:這塊玉佩便是令尊的文定之物,你可知麼?

    孫敬之點頭道:晚輩以前不知,今天才知!

    染雲仙子笑道:既已知道,還自稱什麼晚輩?

    孫敬之改口道:是,女婿以前不知先父為我定下這門親事!

    染雲仙子道:不知者不罪,否則我就要怪你背約去娶沈家的女兒了!

    孫敬之嘴唇動了動,沒有說出話來,心想:父親分向面面為我定下親事,一定是因為兩面彼此不和

    我可不能拆穿出來,待雙方一一成親後,稟承父意,以便居中調解兩家的仇恨!

    只聽染雲仙子又道:今天本想好好責問你一頓,剛才女兒跟我說你實不知婚約之事心想也不錯,令尊去世,你還是幼兒,當有可能不知這門親事!

    孫敬之恭聲道:女婿以前確實不知!

    染雲仙子笑道:現在已然知道,你將如何?

    孫敬之吶吶道:我,我

    染雲仙子笑罵道:傻小子,這還不明白嘛?你該改娶我女兒成婚才對!

    孫敬之大喜道:是,是!

    染雲仙子突然板下臉色道:可是你要記住一點,從今後不準再去沈家,與沈家丫頭的婚事更不準提,否則,你若三心二意的話,小心我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孫敬之臉色頓時煞白。

    染雲仙子轉臉又笑道:我姑不問你為何會與沈家丫頭成婚?以前的事情我不過問,只要你以後對我女兒忠心就是好吧,你現在休息休息,預備今日下午即時成婚!

    她以為孫敬之喜愛沈若瑤,不讓他辯說,牽了女兒的手,轉身而去!

    她心中所想,是要先以閃電手法迫他與女兒成婚,爾後教女兒嚴加防守,就不怕他再變心了。

    染雲仙子去了好一陣,孫敬之臉色還未恢復正常,暗忖:要想兩面安然成婚,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

    此時教他放棄任何一方,心裡皆都不願,只因他已將兩女齊當自己的妻子。

    倒不是深愛上哪一位,實在他與西女還談不上彼此佑心刻骨的愛情,只不過父親定下的親事再難遺忘。

    尋思再三,暗暗決定,先完成了正式婚禮再說

    他打算慢慢排解萬難,心想:當年父親為我定下兩門親事一定也想到今日的困難,只要我將困難排除,便是兩家世仇消解時

    於是他暫不顧以後的困難,高高興興的準備再度做新郎了。

    突然他想到一事,龍姑娘的鞭譜不正是落在趙家?

    那天趙盈珠說沒有帶在身上,此刻決該去拿來吧?

    想到此,急忙去見染雲仙子。

    哪知出了廳門,迎面來了幾名丫環,不由他分說,嘻嘻笑語中推他進屋,脫下他在沈家所加套的新服,換上另一件大紅的新郎服。

    那幾名丫環替他換過新郎服後,出去時鎖上房門。

    孫敬之打不開房門,心知染雲仙子怕自己成婚前逃掉,說不定房屋四周還有人把守,暗忖:就是要我走,我還捨不得走呢,何必鎖我?

    中午獨個在房內吃了飯,黃昏來臨,只聞鼓樂聲隱隱傳來,心裡不禁十分得意暗忖:今日正式成婚之後,再說明一切,不怕她不悔!

    ***孫敬之第二次與新娘面對面相站,情勢與第一次一樣,只是新娘換了一個人。

    贊禮先生潤了潤嗓子,還沒叫出拜天拜地的儀式,忽見婚堂上趙家的賀客一陣騷動。

    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贊禮先生便先停往幾要喊出的聲音。

    孫敬之隨著眾人眼光看去,接觸到大堂上突來的兩名風塵僕僕的客人,神色微驚,暗忖:他們怎會來到這裡?

    坐在堂上的染雲仙子認得來客其中一名,喜道:敬之,你的妹妹來了!

    孫敬之心想:妹妹?我哪來一個妹妹?

    只見那位妹妹當先走上前來,眾人騷動的原因是她那身奇異的服束所引起的。

    在這等嚴寒的臘月,她裡面還幾乎全裸,只是在外面罩著一單薄薄的金紗,手足上各套一枚金環。

    她是苗疆拜月教主一一黃瀅!

    黃瀅走到染雲仙子身前,盈盈下拜道:侄女叩見趙伯母!

    染雲仙子笑道:起來,起來,你正好趕來參加你哥哥的婚禮!

    孫敬之急辯道:岳母,女婿哪來的妹妹?那女子不是我孫家之人,她姓黃,是苗疆拜月教的女教主!

    黃瀅從容笑道:趙伯母,您弄錯了,那要待婚禮的男子,不是我哥哥!

    趙盈珠一時也糊塗了,心想:一個不承認她是妹妹;一個不承認他是哥哥,到底誰對?

    黃瀅接著向後喊道:哥哥,快來拜見伯母!

    只見一名華麗的青年人,身著銀色的狐袍,搶上前來下拜道:侄兒叩見伯母!

    染雲仙於驚疑不定,道:你,你是

    那人即道:侄兒孫敬之!

    孫敬之怒喝道:莫謙,你敢冒我之名?~

    轉向染雲仙子:他是拜月教副教主,與他教主共同前來矇騙岳母!

    染雲仙子定了定神,吩咐:婚禮暫緩舉行!

    向跪在面前的莫謙道:你先起來,待我查個明白!

    莫謙畢恭畢敬的站起,應了聲:是!

    其間急壞了戴著鳳冠,罩著霞彼的趙盈珠,暗暗掀開一角看去,莫謙固然頗為俊美不凡,但她一見就不喜歡,心想:他縱然是真的孫敬之,我也不願嫁給他!

    那孫敬之雖沒有這個莫謙俊美,卻長的淳厚朴實,有男人的豪邁氣概,不似莫謙有股脂粉氣。

    他這種男人,不正經的風塵女子才會一眼看上,像趙盈珠這樣的世家少女,絕看不上。

    染雲仙子離開首座,黃瀅笑問:伯母,您吩咐我帶我哥哥來此見您,侄女暫停教務後,找到家兄,即刻帶來,但不知伯母欲見家兄有何要事?

    染雲仙子道:此事慢說,讓我先查明到底誰是真的孫敬之?

    染雲仙子走向孫敬之道:賢侄,你如何證明你是真的孫敬之?

    孫敬之道:我本來就是孫敬之,用不著證明,也不必要證明!

    染雲仙子冷冷道:可是現在又有一位孫敬之,你要想法證明自己,否則你就默認自己冒名而來!

    孫敬之有氣的說道:岳母,他要硬說我是假的,我不爭辯,也不證明,但我鄭重說明一點,我的姓名就是孫敬之,先父孫耀先!

    染雲仙子道:你不證明,我幫你證明!

    話聲一畢,左掌一圈拍出。

    孫敬之不識那掌,見那掌隱含玄機,趕忙一掠讓開。

    染雲仙予冷笑道:好輕功,但非孫家的輕功心法,記住。不準再讓,你接得我的掌招,便是真的孫敬之!

    一步追上,左掌又是一圈拍出!

    孫敬之無法破解,也想不出用何掌招去接,他掌法不高,實難一接染雲仙子天下無敵的掌法。

    他唯有掠開,但這一次染雲仙子有備,看準他的輕功心法出自蓮花聖姑所以右掌搶先抓出,一把制住他的右手腕脈。

    孫敬之全身因腕脈大穴被制,動彈不得染雲仙子臉色透出殺氣道:你連孫家拳法中最普通的一招都無法破解,百分之百是假的了!

    說完向著孫敬之胸前又一掌拍出!

    染雲仙子何等功力,孫敬之不能動彈,讓她這掌打實,立要斃命當地。

    趙盈珠一聲尖叫,道:娘,饒他一命!

    染雲仙子掌勢未停,但因女兒一叫,勁道大收,擊在孫敬之胸上,只打得他一陣疼痛,卻無內傷。

    孫敬之羞憤的說道:岳母,你是非不辨,將懊悔終身!

    染雲仙子冷笑道:你還有臉叫我岳母?

    右掌猛力一帶,孫敬之站立不穩之際,疾快點了他的麻穴,於是孫敬之更站不穩砰的摔倒。

    染雲仙予又道:如今你死罪雖兔,活罪難逃!趙忠,把他關到地牢內,日日嚴刑侍候,哪一日蓮花峰來人保他,才放他迴歸中原!

    那趙忠氣勢洶洶的架走孫敬之,他一生最喜歡拷刑別人,此一去,孫敬之少不了幾頓好揍。

    染雲仙子面部表情控制自如,轉瞬向黃瀅笑道:賢侄女,數月前我母女兩人前去貴教,雖未找到要我的人,卻意外發現你是孫耀先的女兒,實比原先的目的收穫更大,你問我為何要你帶你哥哥孫敬之來,當時沒跟你說明,現在你猜得出嗎?

    黃瀅假作不知的搖頭道:那一日伯母要見家兄,可惜家兄不在苗疆,否則當日就可隨伯母來此!

    其實那天莫謙根本就在苗疆拜月教總壇內,黃瀅當時還未打算讓他冒充孫敬之,後來把經過情形向爹爹黃平洋一說,黃平洋大喜,才想出此計。

    ***原來這黃平洋是黃瀅的親生父親。

    原來這黃平洋與孫敬之的父親孫耀先本是至交好友。

    孫耀先從阿爾泰山回中原後,即將阿爾泰山一行的經過詳告黃平洋,所以黃平洋知道孫敬之有兩位來頭甚大的文定妻子。

    這兩門親事,孫敬之的母親戒色當然也知,她曉得黃平洋知道,又不便自己向兒子說,所以乾脆命孫敬之下山一起去向黃平洋打聽。

    以戒色的想法,兒子見到黃平洋,黃平洋把丈夫的遭難說明後,當然也會將這兩門重要的親事說出。

    豈知黃平洋貪上那本孫家拳譜,盜了拳譜,攜女而去,教孫敬之撲了個空,既不知父親的冤仇,也不知父親給自己早訂下兩門親事。

    黃平洋本沒想命人冒充孫敬之娶回趙、沈兩家的女兒,所以只取走最重要的孫家拳譜以及二百兩黃金做逃亡路費,包袱中仍留下那柄毫不起眼的匕首寒玉。

    但從黃瀅口中得知染雲仙子要來苗疆找錢姓老人的經過,猜出染雲仙子找錢姓老人所持有的劍譜的用意後,即逼命女兒帶莫謙冒充前來。

    黃瀅對這孫敬之又愛又恨,但是仍抵不過親生父親的壓迫,更擋不住成為天下第一高手的誘惑

    實際上黃瀅由父親那裡得知一切,哪有不知染雲仙子要見孫敬之的用意?

    只聽染雲仙子道:我要見你哥哥,不如說是完成他與盈珠的婚約,虧好你們來早一步,不然的話,錯誤永難彌補的了!

    當下說明與孫耀先定約的經過,說完笑了笑,又道:前日盈珠告訴我,說是孫敬之到沈家去了,我就心裡奇怪,心想我要孫幟到阿爾泰山來找我,怎麼反到世仇沈家去?還以為他錯認沈家為我家

    原來他根本不是孫敬之,你沒告訴他來找我,他自然不知,所幸他先到沈家去,不然錯誤真的鑄成!

    黃瀅笑道:是啊,倘若盈妹被那淫徒騙娶去,家兄要終身懊悔不已了!

    染雲仙子道:現在一切現成,就讓他與盈珠成婚吧!

    黃瀅笑向莫謙道:哥哥,你看盈珠妹子多美,你能娶上她,真是上輩子修來的豔福,快去換新郎官的衣服!

    莫謙一瞪黃瀅,他之所以假冒孫敬之,是因為貪圖頂頭上司女教主的美色,只想幫她立件大功,俾使有機會染指於她。

    教他去娶姿色不如黃瀅的黃毛丫頭,可沒多大的味口。

    但在此時此地,他哪敢推辭?

    正要隨喜娘換衣去,趙盈珠卻阻道:且慢,請問你們又怎麼證明是孫耀先的子女?

    黃謹笑道:盈妹說要如何證明?

    染雲仙子接道:對了當年令尊與我互相為兒女文定時,令尊以一塊漢主佩為文定之物,至於我這邊,倒沒有拿山什麼,只是你們孫家的家傳拳譜,本是我趙家之物,便暫以那本拳譜為文定之物

    令尊說,將來還我趙家拳譜之日,即是雙方兒女成婚之日,這件事令尊在世時沒跟你們說過麼?

    黃瀅假作謂嘆道:先父去世之時,我與家兄正在襁褓中,而先父母又是倉卒中被仇家害死,所以無人告訴我們這件事,否則家兄早知盈妹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了!

    她這一做作,倒是咒了黃平洋一頓。

    染雲仙子暗著一嘆道:令尊正當英年去世,實是武林一大損失!

    黃瀅強作笑容道:哥哥,你快將那文定之物取出來還給伯母啊!

    莫謙是黃瀅的傀儡,他怕露出馬腳,所以少說話,黃瀅說什麼他便做什麼,事先他們仍早已準備妥當。

    只見莫謙從懷中拿出一本舊黃的絹冊,遞給染雲仙子染雲仙子接到手中,聲音因喜悅而微抖,喃喃道:拳、劍、經。曲,已經有拳、經兩本了,再有兩本便是我趙家無敵天下之日了

    黃瀅心中暗暗好笑,口中卻道:哥哥,快去換衣服,別叫新娘等久了!

    趙盈珠冷冷道:僅由一本孫家拳譜還不能認定你們是孫耀先的子女,據聞凡金蜂門自出生,右胸即紋身刻上金蜜蜂之記。你們是金蜂門孫家一支,當有這個記號呷!

    黃漠道:盈妹真仔細,也該如此,不能讓假的孫敬之騙去你哥哥,你將衣襟撩起,讓盈妹看看!

    莫謙迅快撩起衣襟,上面清清楚楚的印著金蜜蜂之記

    但若仔細一看,便可看出那金蜜蜂疤痕新印上不久。

    只可惜她母女都是規矩人家女子,豈好宜愣愣的盯著一個男子赤裸的胸部猛瞧。

    黃瀅笑著又道:盈珠要不要同時看看我胸口上的金蜜蜂之印?

    趙盈珠一聲輕嘆沒有作聲染雲仙子笑道: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兄妹不要怪盈珠無禮懷疑!

    黃瀅忙道:不怪,不怪,哥哥,你去換衣吧!

    恩盈珠實不願嫁給這個突然出現的莫謙,無法拖延下,突然哎喲一叫。

    染雲仙子大驚!問道:盈兒怎麼啦?

    趙盈珠用內功逼出粒粒汗珠,連連呻吟呼痛不已。

    染雲仙子愛女心切,吩咐喜娘:快扶小姐進去,婚禮今日暫緩!

    趙盈珠去後染雲仙子陪笑道:你兄妹倆旅途一定勞累了,先好好歇幾日再說!

    說完,放心不下盈珠的痛勢,急步而去。

    黃瀅暗暗冷笑,她當然猜到趙盈珠情急智生,故意裝病,低聲向身旁莫謙道:怨你無福消受!

    莫謙輕笑道:只要教主慈悲,那種貨色還不在莫謙眼內!

    黃瀅側轉身,眉頭微皺,心知莫謙對自己垂涎己久,肯冒險來,還不是想將自己佔到手。

    她雖然裝束大膽,心毒手辣,但對自己的貞操看得甚重,不遇到上好的男兒,絕不願輕易糟塌自己。

    既已遇到孫敬之,幾番肌膚之親,欲死欲仙之餘,更是對他刻骨銘心,永世不忘!

    只可惜父命難違,訂下這樣的計策深謀,她必須遵照而行,但是她誓死也不會捨身給莫謙這癲蛤模的!

    ***那邊有管家趙鈺過來,領他兩人各住一間精緻的臥房。

    一住就是二天過去,因趙盈珠的裝病一直沒有好轉的現象,所以婚禮沒再舉行。

    但在這二天內的二個晚上,黃瀅已探清楚趙家堡內各處的地勢。

    她與莫謙喬裝孫家兄妹而來的主要目地,有了重要發現後,準備第三天晚上潛逃。

    白天她與莫謙暗暗準備一切,晚上三更夜闌人靜時,他兩人悄悄會合。

    黃瀅低聲道:我去藏寶室,你去地牢救孫敬之!

    莫謙不悅道:救這小子作什麼?由他被趙家惡僕打死算了!

    黃瀅臉色一板道:這是我的命令!

    莫謙貌合神離的應了聲:是!

    黃瀅恐他壞了大事,補充說明:我們只一動手,她們就會發現那個才是真正的孫敬之,只有把他控制手中當成人質,我們才有機會逃離阿爾泰山,所以你千萬小心行事,不可有所差錯!

    莫謙這才知道孫敬之的生命對他們如此重要!

    ***這趙家的飛霞堡卻在阿爾泰山的南麓,在一處冰封萬年的飛霞峰之巔。

    這裡地勢險要,敵人絕難侵入。

    兩人分頭行事,黃瀅神出鬼沒一般的來到趙家堡最秘密的地方一一藏寶室。

    這藏室室外守護著十數只狼群。

    阿爾泰山的雪狼比普通狼兇狠的多,嗅覺更勝一般狼只,甚難馴養。

    但趙家養了很多,用之守衛。打獵、拖拉雪車,成為趙家的特徵,只要聞到狼嗅聲便可知趙家的人到了。

    黃瀅小心翼翼的掠上屋樑,心知不能讓狼群嗅到陌生的人味,否則狂嗅起來驚動趙家的僕人,即功敗垂成。

    可是若不除去狼群無法進入藏寶室,黃瀅已有計算,在屋粱上找好位置,摸出見血封喉的白骨釘。

    她雙手各持一枚白骨釘,瞄準兩隻狼珍的一聲射人狼頭要害,兩隻狼一聲不吭,倒地死去。

    她不敢求急心切,萬一失手,出了差錯,一次兩釘,不一會,十徐只狼統統死在白骨釘下。

    然後跳下屋樑,從容的扭開巨鎖,進入藏寶室。

    藏寶室的位置深入趙家堡內,外人猛然進入趙家堡絕無法到達。

    只因百餘年來從沒有發生過有人企圖偷盜的事情,所以鬆弛了戒備之心,沒有專人防守。

    黃瀅二天來主要心血就花在找這地方,由父親口中得知只進入藏寶室,另一本與孫家拳譜同等價值的經譜即手可得。

    果然不錯,藏寶室內的珍寶雖然琳琅滿目,黃瀅卻不多一顧,只注意到一隻精巧的玉石盒,盒外標籤寫道:趙家經譜。

    黃瀅芳心大喜,冒險而來的目的,終於得償,以後安然逃回中原就不怕了。

    趙家經惜附近並排列著八隻同樣的玉石盒,第一隻玉石盒標籤寫著:孫家拳譜標籤墨跡新幹未久。

    黃漾暗暗冷笑道:一本假的拳譜,還怪希奇的排在第一位呢!

    此本拳譜即莫謙還給染雲仙子的文定之物趙家經譜排在二位,第三位玉石盒上標籤寫道:龍家鞭譜。

    其後六隻玉石盒內裝的秘笈,皆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奇學。

    除了第一盒的假拳譜,黃注不屑一顧外趙家經譜龍家鞭等八本秘笈一一收在腰旁袋囊內。

    此行收穫之豐,不但拿到主要的趙家經譜另附七本武林絕學,黃瀅真是心花怒放的離開。

    ***另一面莫謙輕易的從地牢內救出孫敬之。

    趙忠當然不會給孫敬之酒喝,孫敬之第一天晚上就因酒蠱發作昏迷不醒,所以他只在第一天受了幾頓皮鞭,第二天、第三天,沒人去理會他,只當他快要死了。

    僅那幾頓皮鞭,孫敬之遍體鱗傷,有的傷口結痴,有的還在流著絲絲血水,令人看來,慘兮兮的。

    當晚,黃瀅,莫謙殺死守衛,各盜一騎,另外又牽著一騎,馱起早已偷偷準備好的必備之物,飛馳離開趙家堡

    ***選的四匹馬是趙家堡中最好的良駒,馳到天明業已遠離阿爾泰山,進入戈壁大漠了。

    戈壁大漠遼闊無際,到這裡再追人就不容易了,黃瀅安心的停下坐騎,從莫謙牽著那匹馬上,解下牢牢縛在馬鞍上的孫敬之。

    在她牽著的那匹馬上,載著帶來的皮帳、食水、乾糧,一切涉渡大沙漠的用品,應有盡有。

    酒蠱是黃瀅親手下的,她自然知道孫敬之昏迷不醒的原因,所以一停下來,第一件事趕快拿出一罐從苗疆帶來的百花酒,灌人孫敬之口內。

    她頗耽心這三天內,酒蠱犯作,毒壞了孫敬之的腦筋,這樣一來就白白救了孫敬之出來。

    心想:孫敬之還未自動醒來,照說不致被酒盅催喪神智變成白痴,縱然有所催喪也不會太嚴重!

    黃瀅身為拜月教主,自然清楚本教蠱道各種毒蠱犯作的情形,其中有的能治有的不能治,像酒蠱,她只會下蠱,卻不會解盎。

    一大瓶百花酒灌完了,孫敬之軟弱的睜開眼皮。

    黃瀅憐惜萬分,摟著他的頭道:哥小妹害你受苦了!

    莫謙不知她心目中的美麗女神女教主早已化名阿蘭朵,到廚司小屋,與孫敬之有過極甜美的恩愛日子。

    莫謙只見女教主親熱的摟著孫敬之喊著哥哥,不由昏頭一皺,心想:那天定要找個機會,暗暗害死他,兔遺後患!

    他對黃瀅一定要將孫敬之救出來的行為,總不以為然,雖聽黃瀅說孫敬之有極大的利用價值,卻不放在心上。

    孫敬之醒是醒來了,但對黃瀅關切的笑容,像是無動於衷,瞪著茫茫的大眼睛,不言不語。

    黃瀅知他不會和自己說話,反正他麻穴被點,倒不怕他逃走。

    黃瀅為要利用孫敬之,第一當先解除孫敬之對自己的仇恨,心想:他恨我對他下毒蠱,這件事好辦,多獻點柔情蜜意,還不怕他由百鍊鋼化為繞指柔?

    黃瀅撫摸著孫敬之身上的傷痕,嘆道:真苦了你,還好只是皮肉之傷,不難痊癒我這就給你擦上些金創藥膏!

    莫謙搶道:教主,這點傷不打緊,咱們還是逃遠點,免教趙家追上!

    黃謹一想後,不敢再事耽擱,她自知非趙家母女的對手,如被追上,一切都完了,如是笑道:哥,你先忍耐一下,到晚上歇息時再給你擦藥!

    揮指解開孫敬之的麻穴,卻改點頸後陽維脈風府穴。

    此穴被點,十二個時辰內軟弱無力。

    其實不用點,這三天來孫敬之早餓得全身乏力,放他逃也逃不走了。

    莫謙催促道:教主,快啟程吧

    孫敬之麻穴解開,軟弱的坐起。

    黃瀅道:哥,請上馬!

    等她上了馬,卻見孫敬之坐在原地不動。

    莫謙罵道:狗雜種,你裝死嘛!

    黃瀅斥道:莫謙,不準罵他!

    草謙冷笑道:你對他好,他不上馬,豈不是存心搗蛋?

    黃瀅滿面憐憫道:可憐的哥哥,你可是餓的乏力,站不起來了?

    跳下馬,拿出乾糧,送到孫敬之手上。

    孫敬之接到後,狠吞虎咽的咬嚼著。

    黃瀅柔聲道:慢點吃,別噎著了!

    殷勤的遞過一罐百花酒,孫敬之魯莽的搶過酒罐,一面喝酒,一面吃著乾糧,酒幹食盡,摸摸微脹的肚子,打了一個飽嗝。

    黃瀅笑道:可以上馬了吧但等她再度上了馬,孫敬之還是坐在原地不動。

    莫謙忍不住跳下馬,罵道:他媽的,你麻穴已解,能坐得起就站不起嗎?老子來試你看看,是不是裝的?

    孫敬之雖被黃茬改點風府穴全身軟弱無力,但一切行動不受妨礙,只是十二個時辰內變成普通凡人。他能坐起自也能站起,莫謙罵他裝的倒是不錯。

    黃瀅搶著阻止道:莫謙,不準對他無禮,扶他上馬!

    莫謙一肚子氣,卻不敢當面抗命,不說她是教主,階級有別,為了討好她更不敢顯出抗命的態度。

    何況黃瀅喜怒無常的脾氣,說殺人就殺人,莫謙自忖遠非教主的敵手,雖替教主建了大功,也不敢衝撞她。

    只得表面裝作唯命是從的拉起孫敬之,扶他上馬。

    一行三人四騎,轉瞬走了三天沙漠。

    出了戈壁使到迪化,在迪化換了四匹馬,即又進入盲風常起的沙漠,向玉門關行去。

    一路上黃瀅不敢多作無謂的停留,除了必要的住宿外,馬不停蹄的趕路,等人了關,關內有教眾接應,接上線,黃瀅才能完全放心。

    ***這幾天來,莫謙暗中恨透了孫敬之。

    黃瀅細心照顧他,令莫謙生妒嫉,原因之一。

    最令莫謙氣的,什麼上馬。下馬,全要他照應,否則孫敬之就上了馬不知下馬,下了馬不知上馬!

    莫謙自負得緊,要他服侍一個已經變成白痴的無用之人,大大委曲了自己,實令他難嚥下這口悶氣。

    對黃瀅的態度,他不滿已極,就是沒有表現出來,心想:你說他有利用的價值,現在叫他變成白痴一個,只會拉尿拉屎,還有什利用價值!

    這天紮營,黃瀅仍如往常、定要將孫敬之留置自己帳內。

    今晚她決定挑逗一下,看看孫敬之的反應如何

    先脫金紗,然後又脫緊身衣服,露出薄薄的白色長衫。

    她將系在長衫外的腰帶解開,慢慢脫下

    再裡面只剩像小嬰兒穿的一件紅兜肚了

    也虧她這種天氣不怕冷,這了點的兜肚與不穿衣服,只差沒暴露羞恥的地方罷了。

    她走到孫敬之身旁坐下,拖過重裘,並蓋膝上

    這時陣陣肉香,無可疑問地,早已吸滿孫敬之的胸膛,然他孫敬之像木頭人似的坐著,好像黃瀅不點他睡穴,他不會自動倒下睡覺。

    黃瀅坐著解開兜肚,我的天啊,她身上還剩了什麼?

    黃瀅一把拖倒孫敬之直坐的身體,然後與他共睡重裘之內,她拿著他手,在自己身上最動人的地方觸摸著

    幾乎已使他摸遍了自己,孫敬之仍無所動

    她好奇地伸手往下一探,才發覺他每次都勇猛攻堅的武器,現在只是軟趴趴的死蛇一條

    黃瀅心中長嘆,想著:難道他真的成了白痴?

    她失望的一咬櫻唇,翻身坐起,飛快穿上衣服,望望孫敬之那雙大眼,氣得揮指一戮,點了他的睡穴。

    呆立了好一陣,最後她搖了搖頭,睡人帳內另一邊,她自己的重裘內

    ***夜深了,人們好夢正酣的時辰,莫謙偷偷掠進黃瀅的帳內。

    等到現在,他已難忍燃燒在內心的飢渴。

    這是意想不到的結果,黃瀅犧牲色相,目的在誘惑孫敬之,以試他真痴還是假痴?

    結果沒有打動孫敬之,反倒教皮帳外偷窺著的莫謙心猿意馬,慾火如焚,只覺全身猶如萬蟻在爬的一般癢的難過。

    本來莫謙絕無膽量冒犯黃瀅,但因黃瀅的裸程挑逗,使他色心大起,不由色膽包夭,渾然忘了厲害,愉偷的進來了。

    他以為黃漠睡覺,只要點住黃瀅的穴道,還不由得自己擺佈?以償自第一次看到黃澇就生染指心的夙願。

    哪知黃瀅沒有睡著了,一天的勞累行程,本該擁被即眠,但她今夜芳心,競被自己挑逗得紊亂不己,許久未能人眠。

    她腦中一直索回著挑逗孫敬之的過程,這是反效果,她沒打動孫敬之,卻將自己撩撥得難以人眠

    想到往日與孫敬之共同度過的甜蜜快樂日子,她怎麼也睡不著

    莫謙一打開帳門,冷風一吹進來,她立即驚醒的嬌喝:誰?!

    莫謙沒想到黃瀅如此精靈易醒,所有的幻想因黃窪的嬌喝完全破滅,內心換成無比的恐懼!

    逃,不是辦法

    躲,也躲不掉了。

    黃瀅的武功,殺人的手段,他是知道的,要逃,能逃得了她的輕功?只怕百丈內可以追及!

    他完全嚇呆了,黃瀅的一喝,好像定身術,突然定住了他的身體。

    黃瀅慢慢走近帳門,嬌容帶煞的問道:你深夜進來,意欲何為?

    這句話驚醒莫謙,他靈機一動,裝作無比的憤恨道:我,我要將那狗賊宰掉!

    黃溢冷哼道:你難道不知我要他活下去麼?

    奠謙憤恨不平,道:我知道,所以我要殺他!

    黃瀅被他的做作欺騙了,緩聲問道:為什麼?

    莫謙膽於一壯,裝的更自然,艱難的說出:你你對他太好了

    黃瀅恍然大悟,她生了錯覺,將莫謙的垂涎美色變成愛慕之意,心想:就難怪會因嫉生恨,我對孫敬之的態度,怎不令他嫉恨得要想殺了他呢!

    黃瀅到底是女人,女人心腸再狠,是不忍心殺愛慕自己的男人的。

    於是她嘆了口氣道:去吧,記著,不準再現要殺害孫敬之,否則莫怪我對你無情!

    莫謙轉身出帳,他怕黃瀅還會懷疑自己的行為另有不軌,更裝著吶哺自語道:總有一天

    黃瀅叫道:回來!

    莫謙神色倔強的迴轉身。

    黃瀅柔聲道:你進來!

    莫謙不敢存非分之想,他心知黃瀅此人外表淫蕩,內心貞潔,那你進來三字絕不可能有自動送懷的意思。

    他進來後,一臉正經的問道:教主還有何吩咐?

    黃瀅倒不懷疑莫謙別有進帳的企圖了,只當他真要決心殺死孫敬之,嘆了口氣道:你以為我會愛上孫敬之麼?

    莫謙卑躬道:屬下不敢猜測教主的心意!

    黃瀅道:你要是為我而非殺他不可的話,大可不必,我只是利用他,根本不是愛他,又何苦有殺害他的決心!

    莫謙不想適才一番急智竟騙得黃瀅深信不疑,當下繼續裝著嫉恨道:可是,教主對他太好了

    黃瀅道:我對他好,有我的目的!

    她為解除莫謙再對孫敬之因嫉而生殺害之心,不惜說出一件秘密道:我間你,你知不知道我爹要咱們喬裝孫家兄妹去趙家的用意?

    莫謙點頭道:這點,黃老已向屬下說的明白!

    黃瀅道:你明白什麼?

    莫謙道:教主遠來漠外,主要目地為的一本趙家經譜/黃瀅道:那你也知道經譜的重要了?

    莫謙道:練成經譜上的武功,可是能與教主的無敵拳法並駕齊驅?

    黃瀅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莫謙心一動,問道:難道練成經譜上的武功,還有更大的效果?

    黃瀅道:倒不是經譜有更大的效用,練成經譜上的武功充其量與我父女打個平手!

    莫謙哦了一聲,心想:練了打不過你父女,還是別用性命冒險的好!

    適才他心一動,已對經譜起了竊占心。

    黃瀅沒看出來,繼續說下去,說出要留孫敬之活命的原因:金蜂門中有四種絕藝,你可知道?

    莫謙道:拳劍經曲!

    黃瀅道:對,這四種絕藝各有各的特長,誰也強不過誰,但據家父的猜測,如果能同時練成這四種絕藝,天下再無敵手!

    莫謙興趣大生,問道:怎說猜測?

    黃瀅道:家父以前略有所聞,後見趙家母女遠來苗疆,要找本教所囚的錢姓老人,便證實趙家也在找拳劍經曲!

    莫謙不遜道:那錢姓老人與拳劍經曲有何關係?

    黃瀅笑道:你們只知那老酒鬼是本教前任教主的階下囚,卻不知他曾是昔年叱籲江湖的劍聖!

    莫謙啊的一聲,這件事確令他吃驚!心想:那個糟老頭於是始創金蜂門四老中之一?

    黃瀅道:那天趙家母女神鬼不知的深入本教,經我急智打發走後,家父便想取得主蜂門四種絕藝

    拳譜在我爹手中,經譜可以乘著時機用計盜來,而劍譜已在咱們手中,就只差歌譜了

    望望熟睡中的孫敬之,黃瀅接道:咱們本來不重視劍老的存在,我爹猜出趙家母女要找劍老的用意後,即也積極的要找出另外三種絕藝。於是先提出劍老,逼他寫出劍譜,但結果白費了咱們老教主在時也只逼出他半本劍譜,另一半就無法逼出!

    莫謙道:半本劍譜?那半本劍譜在哪裡?

    黃瀅道:不知是何原因?到了孫敬之手中又被我騙來莫謙道:有半本劍譜還不夠麼?

    黃瀅道:錢家劍法六十四招,每一招都是陰陽二式,被我騙來的只是陽式,如果沒有陰式,就毫無價值!

    莫謙道:可是劍老已經死了劍老之死可是黃老殺的?

    黃瀅搖頭道:我爹豈會殺他?他不寫出劍譜,永有存在的價值,他是年紀太老的緣故,禁不住幾番折磨,突然去世

    莫謙道:糟糕,這樣劍老一死,不是永無人能夠得到劍譜了?

    黃瀅道:劍老雖死,卻由劍老口中探出,他已將錢家劍法的六十四招陰式,傳給了孫敬之!

    莫謙啊的叫道:好險,我若是冒失的殺死孫敬之,豈不是壞了黃老取得拳劍經曲以練天下絕藝的計劃?

    黃瀅欣喜道:所以我告訴你,以後千萬不可生殺害他之心!

    她無法防止莫謙不殺孫敬之,只有將這要孫敬之活下去的原因說出來。

    黃瀅心想:莫謙既是愛慕著我,這件秘密雖說給他聽,只要我以後給他一點甜頭,倒不怕他主出二心!

    她低估了莫謙,莫謙不但好色,還是個野心勃勃,心腸狠毒之人,能無敵天下,就教他殺死自己的父母,也將毫不考慮的。

    莫謙突問道:教主,孫敬之神智已喪,你再對他好,也無法騙他為你寫出劍譜的呀!

    黃瀅道:我不相信他神智已喪!

    莫謙笑道:教主說他是裝的?

    黃瀅點了點頭。

    莫謙臨出帳時,肯定的說道:教主你放心,屬下再不會殺害孫敬之了!

    語氣透出完全瞭解黃瀅對孫敬之親熱的原因,所以從此不再嫉恨孫敬之了。

    第二天,如常的繼續沙漠之旅。

    莫謙暗暗一算,至遲後天可以到達玉門關。

    這一天黃瀅只要一接觸孫敬之痴呆的目光,就不禁芳心鹿撞,昨晚赤裸並臥,手掌撫摸的感覺,不時臥憶到腦海中。

    黃瀅心想:我昨晚那樣的誘惑,他仍然無動於衷,莫非真的痴呆了?

    想到很可能如此,芳心惻然,暗忖:他是個好男兒,真要痴呆,太可惜了!

    此時頗懊悔當初下酒蠱害孫敬之,不然今天他不會痴呆,不是就可順利的誘惑他寫出劍譜,甚至與他永遠雙宿雙飛?

    黃昏後,天快黑時,便又搭帳沙丘附近。

    莫謙搭皮帳時,乘機向黃瀅低聲道:教主,我有一法,可證實外敬之是不是真的痴呆!

    當下說出自己的計策。

    黃瀅對莫謙的計策十分贊同,吩咐他即時施汁。

    ***皮帳搭好,莫謙開始依計大聲道:教主,明後天即將入關,依屬下的意思不可再帶孫敬之入關!

    黃瀅不悅道:本教主要帶就帶,不用你嚕嗦!

    莫謙道:帶他入關毫無用處,反而增加本教的危險,要知他是盟主令緝拿的武林公敵,咱們拜月教犯不著為了維護一個白痴,而與中原武林道為敵!

    黃瀅怒道:依你說,要如何?

    莫謙道:索性將他殺了或拋了!

    黃瀅冷笑道:你一開始就存此心,告訴你,我不但不殺他、不拋他,反要帶他回苗疆本部,設法拔出他的蠱毒,恢復他的神智!

    莫謙爭辯道:教主救他毫無益處,他仇恨本教,救他不但

    黃瀅倔強道:本教主的意思,誰敢違抗!

    莫謙疾首痛心道:教主罔顧本教的安危,我莫謙寧拋頭顱,死諫教主三思而行!

    黃瀅冷笑道:好一片忠心,可惜我看出你要殺他的另種心意!

    莫謙大聲道:莫謙一心只知護教!

    黃瀅道:說的冠冕堂皇,你是嫉妒他,所以想殺他是不是?"莫謙低頭說道:教主,我心唯天可表人有我即無孫敬之。有孫敬之則無我!

    黃瀅怒道:你這意思,是非殺孫敬之不可呷?

    莫謙嘆道:我與孫敬之,只能一人進關,請教主選擇吧!

    說完,鑽人自己的篷帳內。

    黃瀅滿面殺機的牽孫敬之進入另一帳,喃喃道:此人不除,終是後患!

    像是已下定決心,護孫敬之到底。

    她柔情萬千的安置好孫敬之後,匆匆走出帳去。

    戲演到這裡,很明顯的告訴孫敬之,她要設法殺死莫謙,免得他殺害孫敬之。

    不一會兒。黃瀅、莫謙雙雙進入帳來。

    三人分三面坐好。

    臭嗽道:教主的決定如何?

    黃瀅道:你是本教副教主,既然你堅持不帶孫敬之入關,本教主考慮再三,只好不帶了!

    莫謙追:是殺?是拋?

    黃瀅望望孫敬之,嘆了口氣道:將近半月的相處,人都有感情的。我看拋下他就行了!

    奠兼道:教主明智的決定,屬下甚為快慰,無他事的話,屬下告辭!

    黃瀅道:孫敬之的痴呆無本教救治絕不可能痊癒,眼看他或痴呆一生或迷失沙漠中餓死,你難道沒有一點同情之心麼?

    莫謙冷冷道:要如何同情?

    黃瀅道:你去拿罐百花酒來,離別前夕,咱們敬他幾杯,聊表離別之意!

    莫謙冷笑道:此人什麼事都不知,為何敬他?

    黃瀅嬌叱道:去拿酒來!

    莫謙酒拿來,黃瀅在三人身前各放一隻大碗。

    黃瀅接過酒罐,一人倒滿一碗。

    孫敬之嗜酒如命,一見到酒,不等他們吩咐,先飲了個乾淨,這幾天來,他一向如此,只要見到乾糧就吃,見到酒就喝。

    莫謙譏笑道:教主,你沒敬他,他卻自己喝了,用不著你敬呢!

    黃瀅滿面哀傷道:咱們陪他喝一碗吧!

    莫謙當即先飲完碗中酒,黃瀅慢慢也喝完了。

    黃窪拿起酒罐再倒,卻沒酒了,她意猶未盡道:再去拿酒來!

    莫謙拿進一罐,黃瀅接過時,說道:一罐不夠,今天晚上索性多喝一點,再拿一罐來!

    莫謙出去時,黃瀅迅快的打開一隻小盒,裡面裝著白色的粉未,倒了一半進入酒罐中。

    黃痙將第二罐酒先倒滿莫謙那一碗,乘他不注意時,換了第三罐酒倒滿孫敬之以及自己身前的碗。

    顯然第二罐內加入毒粉,所以黃瀅倒給自己和孫敬之時換了一罐酒。

    孫敬之照舊舉碗搶先飲幹。

    莫謙跟著飲幹,他將毒酒飲了一點不剩,更像是酒興大發,自動拿起酒罐,那罐正是裝了毒粉的第二罐酒。

    他倒滿自己一碗,跟著去倒孫敬之飲完的空碗,這時就試孫敬之是不是真痴呆?假痴就不敢喝了,真痴的話等莫謙倒滿當然同樣搶過來就喝。

    其實那白色粉未是一普通解毒的藥粉,根本不是毒藥,黃瀅此舉不是想害莫謙,而與莫謙串通好做給孫敬之看。

    看孫敬之會不會喝在他心目中認為有毒的酒?

    倘若認為有毒不喝的話,那證明他在裝痴。

    這一著真狠,非拆穿孫敬之的真面目不可了。

    哪知莫謙一倒滿,孫敬之毫不考慮的照樣拿起飲於,黃漾說著的好生失望

    至此還有什麼懷疑?

    孫敬之真的確痴呆了,否則不會喝有毒的酒喝的那麼爽快。

    突然黃瀅發覺頭有點昏沉起來,心想:怎麼才兩碗酒就醉了?

    不但她有醉的感覺,連千杯不醉的孫敬之也覺昏沉起來

    他趕緊深深吸口氣,心中暗念凝玉功心法,希望能平心靜氣,抵抗那酒中的毒性

    唯獨莫謙毫無醉態,飲完第三碗酒,丟掉空罐,再拿未倒完的第三罐,就著酒罐,一邊暢飲,一邊哈哈大笑。

    他將第三罐酒喝的涓滴無存時,只見黃瀅和孫敬之皆都昏睡地上。

    原來在他去拿第一罐時,就己在酒中做了手腳,而自己卻在口中含了解藥

    他當時向黃瀅獻計,黃瀅覺得計策很好,不料莫謙計上加計,主要的目的倒不是試孫敬之痴呆的真偽,而是迷倒黃瀅後,以逞他的獸慾及野心。

    莫謙毒計得逞,又是一陣大笑,丟下酒罐,一把抱過黃瀅的嬌軀

    黃瀅掙扎怒喝,道:莫謙,你在酒中做了什麼手腳?

    莫謙邪笑道:我的教主,酒裡沒有什麼,只有咱們苗疆持產的一種至淫之毒金蠅粉哈哈

    黃瀅驚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莫謙淫笑著,道:我早就偷偷藏了一些,準備用在你身上,今日天賜良機哈哈!

    黃瀅尖叫道:放開我,放開我!

    莫謙哈哈大笑道:你現在要我放開你,只怕等下你還捨不得我放呢我問你,經譜在哪裡?

    黃瀅慘笑道:原來你是為了經譜,所以出此毒什麼?

    莫謙得意的笑道:當然也為了你的肉體,以及你腦中所記的拳譜!

    黃瀅道:你想教我將拳譜寫給你,除非日從西出!

    莫謙搖頭笑道:不見得,服下金蠅粉馬上就要慾火焚身,只怕你來求我呢

    說完嗤的撕開黃窪衣衫,春光乍現,王體橫呈

    莫謙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但是他卻用手在那碎裂的衣衫內搜尋,果然被他找到那八本秘笈,又驚又喜道:喲,喲!收穫不淺嘛,我莫謙時來運轉了!

    黃瀅求道:這八本秘笈你拿去,我絕不追究,但是你立時遠走高飛,不準再有異動!

    莫謙媳皮笑臉地搖頭道:到口的肥鴨子,我可捨不得丟呢!

    說著,連撕帶扯,將黃瀅脫得一絲不掛。

    黃窪哀求道:莫謙,我求你放過我!

    莫謙淫笑道:那好呀!請你將孫家拳譜寫出來,怎樣?

    黃瀅道:你拿了趙家經譜還不滿足嗎?

    莫謙盯著黃瀅一身細皮白肉道:一本經譜算得什麼?我要的是拳劍經曲四本秘譜!

    黃瀅驚道:你你要四本秘譜做什麼?

    莫謙道:咦?你忘了你自己說的?據你那貪得無厭的老爸猜測,練會拳劍經曲四種絕學,就能夠天下無敵

    黃瀅道: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寫!

    莫謙卻嘿嘿淫笑,道:那就別怪我不放過你了

    黃瀅拼力掙扎,卻哪裡掙扎得脫?

    莫謙高興的怪叫道:這才有意思!

    一隻手按著黃瀅的身體,另隻手去脫自己的衣服,莫謙大聲狂笑著,叫道:只要你成了我的人,還怕你不乖乖替我寫出拳詣?

    不錯!

    女子被男人佔有後,很難再反抗那位男人了,不論那男人是好是壞?她將忍氣吞聲的認命。

    夙願將償,莫謙的笑聲不斷,卻忽地中止!

    中止的很不自然,像是接不上氣的斷了

    在這樣緊要的關頭,他當然不會無緣無故接不上氣的。

    是孫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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