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敬之也裝的太逼真了,那一杯相試的毒酒,不知他怎敢吃的?難道他就不怕被毒死麼?
或者已知那毒酒是假的?
其實孫敬之並不是不怕毒,也非已知毒酒是假,而是確實知道自己既使真的中毒,黃瀅也會幫自己解毒的。
這道理很簡單,黃瀅和莫謙一番演戲,雖教孫敬之相信那毒酒是真的,同時也使他知道黃瀅真正要下毒的對是莫謙,那自己吃下去又有何俱?
他為了繼續裝痴到底,好教黃瀅、莫謙確定自己真的痴呆了,而不加防備,就可以在她們不注意時逃走
所以他明知那假毒酒可能是真的,也毫不考慮的一飲而盡。
孫敬之一喝下去,就已經知道這酒中果然有毒,但是他也不怕,直到黃瀅也中毒時,才發覺有異
但是他不敢輕舉妄動,他自己風府穴被點,功力全散,任何一舉一動都很易教莫謙覺察。
所以一直隱忍不動,只能繼續假裝痴呆,暗中以凝玉功調勻呼吸,保持最後一點靈智
但是這毒藥太厲害了,他只覺得全身上下有如在炭火中燒烤,只覺得全身上下有如火山一樣要炸開來
莫謙更是得意忘形而不將孫敬之放在心上,心想:這小子早已白痴了,就任由他一旁看著吧!
當時只顧急急去強暴蹂躪黃瀅,而忘了一切身外之事
直到莫謙得意已極,自脫衣服脫到一半時,孫敬之自己也支撐不住了,這才拔出他那柄功能斷金切鐵的寒玉寶刀,才猛力撲上,刺進莫謙背心靈臺要穴!
教莫謙一聲未吭,倒地氣絕
孫敬之卻似已用盡全身之力,倒在地上直喘氣
而那猛烈無比的金蠅粉之毒,已經在黃瀅體內發作,她已神智昏迷,完全陷入淫慾狀態,纏住了孫敬之,扯開了他的衣衫,跨身而上
***這金蠅粉之毒果然猛烈無比,黃瀅在神智昏迷,淫慾氾濫之下,完全不知控制,只要求在孫敬之身上求得發洩!
這黃瀅早已是他的女人,早在苗疆拜月教廚司的小木屋內,她就化名為苗女阿蘭朵,與他享受許多顛駕倒鳳,雲雨巫山的樂趣。
此時雙方都誤飲了金蠅粉之毒,這一次交合,更是天雷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金蠅粉之毒攻人了孫敬之體內,受到金蠅粉的鼓動,孫敬之幾乎變成了完全沒有人性的野獸,沒有任何憐惜之心,他只知翻過身來,在黃瀅的肉體上攻擊衝刺,以求發洩!
黃瀅很快就開始顫抖、呻吟、掙扎、扭動
很快就精關大開,一洩如注
孫敬之也很快就到了爆炸的邊緣,全力衝刺,要達到最後的高潮,最後的發洩
但是他的酒癮突然發作了!
侵入孫敬之體內許久的酒蠱突然在這個時候因金蠅粉作崇,勾引得發作起來?
孫敬之只覺得一條有形無形的酒蟲,蠕動著直下丹田,又直下小腹
那真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滋味,全身奇癢,難過無比
那條酒蟲似乎強行鑽人下體,卻在精門之處騷動作怪
孫敬之一下子變得酒癮大發,渾身難耐,猛地推開黃瀅。
黃瀅奇間道:你要幹什麼?
孫敬之兩眼赤紅,狀似瘋狂,嚇得她趕緊閉嘴,畏縮在一旁。
只見奔去孫敬之抱了一罈酒,敲開壇口上的泥封,仰頭對著自己嘴,一口氣不停的猛灌!
百花酒是苗疆特產的名酒,恰巧是苗疆酒蠱的最好誘餌。
而苗疆金蠅粉又恰巧是這種酒蠱的剋星!
所謂酒色相連金蠅粉的淫毒竟能引得酒蠱往下,往下
孫敬之一罈百花酒灌完,醉意急湧,火山也終於爆發,為害多時的酒蠱竟然隨著大量濃稠的陽精,直射而出!
黃瀅看得目瞪口呆,只見他大量濃稠的陽精,直射而出,灑在金黃細潔的沙上
濃稠乳白的精液中,竟有一條色豔紅如血絲的極細之蟲,蠕蠕而動
黃窪看得大是驚奇,道:酒蠱?你把酒蠱逼出來了?
孫敬之終於得到解脫,他汗流泱背,全身虛弱脫力
這酒蠱原就是黃瀅下在碧香酒內,讓孫敬之喝下去的,她自然一眼就認出來。
她會下酒蠱,卻不知解這酒蠱之法,她以為這酒蠱從此要糾纏孫敬之一生,誰知這樣送誤打誤撞,孫敬之因禍得福,竟然解了
那些精液與血絲酒蠱,終於全都滲人了乾燥的沙地之中,消失不見
孫敬之也因虛弱脫力,沉沉睡去
***孫敬之再醒來時,已置身溫暖的帳蓬,柔軟的毛毯內,身禮還緊緊擁抱著一具豐滿香膩的肉體
是黃瀅,她就像一個新婚多情的妻子一般,緊緊地倚偎在他胸膛上
她現在才知道孫敬之是在裝痴裝呆,她卻心存萬分的感激之意,感激孫敬之救了她的清白,幸好他是裝痴,否則貞操壞在莫謙手裡,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同時泛起愧恨的心情,父親偷他家傳拳譜,又在酒中下蠱,圖謀他一命,永佔孫家拳譜,這等行徑實己卑鄙到極點。
而他不但不計較酒中下蠱一事,反在危急中搶救自己的清白,兩相比較之下,焉不令人愧煞了?
孫敬之才醒來,就伸手摟住她,貪婪地吻著她。
黃瀅拼命掙扎推開他:道:你餓了嗎?
孫敬之道:餓,餓得可以把你吞到肚於裡去!
摟住她又吻,黃瀅卻像魚一樣地榴出了他的懷抱,笑著道:要吞我有的是機會,現在先吃點東西!
她端來一隻餐盤,上面有豐富的乾糧和一罐百花酒:我醒來時就已吃飽你已經一天多未進食物,快,快吃點吧!
孫敬之卻不急著吃喝,他走過去拔回莫謙背上的匕首,將應跡擦拭乾淨,收入懷中,再拖了莫謙的屍體,出去掩埋。
這莫謙衣衫不整,卻從衣領處掉下一塊用紅絨繩吊住的烏黑佩飾來,孫敬之與黃窪都沒有注意到
***這裡一望無垠的沙漠中,隨便挖個坑就把莫謙埋了
望著一堆黃沙,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不由得俙噓不已
黃瀅跟在後面,默默看著,這裡埋藏的是一個追隨了她多年的得力助手副教主,心中更是感慨萬千
一陣強風吹過,颳起了大片黃沙,遮日蔽天,連眼睛都難睜開。
剛風沙過後,又是酷熱,晴空萬里,一片金黃沙漠,延伸到無限遠方
但是,他驚奇地發現,剛才那堆黃沙不見了,莫謙還在,但是他的墳已不見了!
在這樣的環境裡,一個人的墳算得了什麼?
在浩瀚的宇宙裡,一個人的生命又算得了什麼?
生死榮辱,愛恨情仇,又算得了什麼
孫敬之默默嘆息了一聲,再默默回到帳篷。
黃瀅也是默默跟著回到帳篷,輕輕一嘆道:我知道你假作呆痴,是為了探聽一個人,而那人關係著一本拳譜,是不是?
其實孫敬之並不想向她追查任何事,但他聽她談及自己家傳的拳譜,也就默默聽著。
黃瀅又輕輕一嘆道:那本拳譜是你與趙盈珠的文定之物。為這件事除了令尊、令堂外,天下只有另一個人知道,而那人卻盜了那本拳譜
孫敬之嘆息道:我在趙家結婚,你卻與莫謙趕到,串通冒充姓孫的兄妹
黃瀅道:你為了要探聽我的底細,不借假作白痴到底你本來還可以繼續裝下去,你再裝下去,我也確信不疑了!
孫敬之輕輕哼了一聲。
黃瀅又道:但你不忍見我被辱清白,挺身而出,結果你的裝痴,只好被拆穿,是不是?
孫敬之沒有作聲,在黃瀅看來,無聲即是默認,接著又道:你為了救我,喪失一椿機會,卻又不甘心不問心中的疑惑,所以先向我說明裝痴的原因,以使向我問明那事的真相!
她又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你不必說明,也不必再問我,此時此地我應先向你說明一切,以解你心頭的疑惑才對!
黃窪的臉色漸漸變的蒼白道:想來別的也不用說了我只要向你承認,你所探聽的人,也是盜那拳譜的人,就是我的父親!
黃瀅以為孫敬之一定會有驚異的表情,哪知孫敬之早知黃平洋是她父親一事,此時再聽她但白承認,只覺她敢於面對現實,哪有什麼好驚異的?
黃瀅還以為孫敬之的涵養到家,嘆道:你一定懊悔救了我,我爹與我不但霸佔了你家拳譜,還暗下酒盅害你,又冒充你的名義去趙家,害你吃一番苦頭,這種種罪惡加起來,你就是殺了我也不為過!
孫敬之的為人頗有大俠不究既往的容量,心想:你的父親只有不忠於我的父親,而你的行為,是因為要聽從父命雖然起心害我,沒有害死也就算了
黃瀅見他搖頭,以為他聽到自己的坦敘不恥的搖頭,以下更是羞慚道:我不為自己求饒恕,卻要求你饒我父親,他所做一切,對不起朋友,對不起良心,依武林公理來講,實無求你饒恕之理。
但求你可憐他老人家,一切的行為,是為了他的獨生愛女我爹為了我盜令尊遺物,因他想教他女兒學會了你家拳譜後,成為蓋世女俠客,教世人知道他的女兒不下鬚眉!
說到這裡,黃漠低泣連連,接著又道:我是罪魁禍首,請你饒了我父親,要殺就殺我一人吧
孫敬之見她慚愧的流淚,心想:她本性善良,倒不是真正蛇蠍心腸!由她連帶想起死去的趙蜀雲,一聲長嘆道:我不殺你,因為
他本要說:因為無論如何,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能殺你!
黃瀅卻又自作聰明的道:是啦!你現在殺我誰幫你錄出拳譜我這就將你家傳拳譜錄出來。
黃瀅轉身回到帳中,從行囊中取出紙筆。
還未研墨,孫敬之道:不用了,我送你回苗疆,向令尊討回真本就是!
黃瀅顫聲道:你可是怕我寫本假的?
孫敬之搖頭道:我跟你回苗疆另有用意!
黃窪眼淚花花流下,楚楚可憐的道:你你莫非你要去苗疆,親手殺死我爹?
孫敬之好氣又好笑道:你太疑心了,我隨你回苗疆,想向黃伯伯問個清楚,只因他知先父的真正死因,真正冤情還有我母親究竟是誰?
黃瀅啊的一呼。馬上變得歡欣道:你喊我爹黃怕伯?你可是再不計較我爹的行為?
孫敬之點了點頭道:我只要明瞭了事情真相,只盼黃伯怕能告訴我有關身世的一切你不知道,迄今我仍不知先父、先母的死因,心裡有多痛苦!
黃瀅悽然道:可惜我爹從未向我談論過有關令尊。令堂的事,不然我現在就告訴你,好讓你心安
孫敬之嘆氣道:也不急在一時,遲早要教那些兇手伏於劍下!
黃瀅見他滿面悲痛,語聲一轉,輕快道:我想起來了,我就是知道,現在也不能向你說呀!
孫敬之被她如此一逗,滿面悲痛變成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黃瀅笑道:因為因為我如現在就告訴了你,你就不會陪我回茵疆了!
孫敬之也開朗一笑道:其實,就不為要向令尊打聽,我也應伴你身邊回苗疆一趟!
這下輪到黃瀅不解了,問道:為什麼?
孫敬之道:因為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能讓你獨自冒險走這一趟
黃瀅嬌笑道:可惜我容貌不夠美,否則護花使者倒可用來稱呼你了!
孫敬之心想:若說你不夠美,世上還有誰美?
他一把將她摟人懷中,涎著臉道:你可知道我第一次進入苗疆,第一眼見到你,就已經為你痴狂了麼?
黃瀅嘆道:我當然如道,我一看見你的眼睛,立刻就已經知道
孫敬之道:你知道?你知道還給我受這麼多折磨?
黃瀅道:我化成苗女,主動投懷送抱,還不夠麼?
她又一次主動投身人懷,撒嬌道:我夠美麼?分別這麼久,你曾想起過我麼?
他貪婪地在她身上撫漠著,那光滑如緞子似的皮膚,那麼有彈性的肌肉,尤其是那一對高挺如峰的酥胸,更是百玩不膩!
玩得性起,甚至低頭下去,吻吮起來
不多久就氣息咻咻了,伏在她的耳邊,吸人的都是她那濃濃郁鬱的少女特有的芬芳氣息
她就不由自主地掙扎扭動,輾轉哀鳴了。
三兩下就被他剝除殆盡,一攻而入!
再次糾纏在一起,只要誤會解開,一切恩怨情仇,皆已煙消雲散
她忍不住緊緊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語道:你真好
她那吐氣如蘭的嬌喘,一口口吹在他耳邊,叫他更是心亂如麻,意亂情迷。
他鼓足精力,一陣勇猛的抽挺中,嗅到她那如蘭似麝的喘息他倆在今夜才真正享受到瘋狂的樂趣
憶起美貌更勝黃瀅一籌的沈若瑤,又想起嬌柔嫵媚的沈芸,還有刁鑽熱情的趙盈珠,心裡不禁一聲何其多的慨嘆
*
*
*第二天清早起來,收束行裝,才發覺掉在地上的那件用紅絨繩吊住的烏黑佩飾。
孫敬之拾起,道:這是你的麼?
黃瀅搖頭道:不,是莫謙的,我曾見他掛在脖子上
細看了下,只見是個烏黑寒鐵,有如心形的佩飾,一定是莫謙最值得紀念的東西。
想起這一表人才的莫謙,只因一念之差,糊里糊塗的喪命在這浩瀚沙漠之中,實在可惜
不知他還有什麼親人在世?不知能不能有機會把他最後的歸宿之地,告訴他的親人?
想到這裡,孫敬之嘆了口氣,將這心形佩飾放人自己口袋中去
又忙著收拾篷帳,一切忙妥,朝陽才從東邊射出一柬金芒。這天他們一路上說說笑笑,往中原前進了黃昏前仍未趕到玉門關,便又在沙漠中搭帳。
睡前,在黃筐帳中,他兩人飲酒談天。
孫敬之似把黃筐當作最親近的人,什麼事都向黃瀅說了。黃瀅聽他凡事皆不隱瞞自己,更是感動,問道:那九指怪老的歌譜現在什麼地方?
孫敬之摸摸衣領道:我學趙蜀雲趙姑娘的方法,將歌譜縫在衣領中,旦夕不離,虧得小心保存,沒有遺失!
黃瀅點頭道:這等重要的奇學秘笈,最遭武林人士的覬覦。千萬不能大意露白;就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能向他說出身懷李家歌譜一事,要知人心隔著肚皮,知人知面難知心
孫敬之不以為然道:好朋友之間應該坦誠以對,我既當他好朋友,難道還怕他起了壞心?
黃瀅搖頭道:你從未經歷江湖,不知人心的險惡就拿我來講,你實不應將那歌譜的藏處告訴我、焉不如我會起心盜你歌譜?
孫敬之笑道:你要練歌譜上的武功,我即可拿出來抄一副本送你,根本不須你起什麼盜心!
黃瀅有點不信道:真的嗎?那好,你現在就抄一副本送我吧!
孫敬之毫不考慮的伸手到衣領間,正要拆開拿出,黃瀅忙阻止道:好啦!我相信你夠慷慨啦唉!要是我,你打死我也不肯拿出!
想到自己想套他寫出錢家劍譜,所以在他裝痴時,故意對他好,不覺心頭慚愧的無地自容,低聲道:你你為什麼對我如此好?
這是孫敬之心裡的秘密,暗忖:是呀?我為什麼對她好得什麼都不願隱瞞她?難道難道我已將她當成妻子?
想及此,心中一陣無比的溫暖,不由自主的道出:那是有原因的!
黃茬道:什麼原因啊?
孫敬之神色頓現尷尬,尤其在這帳中,人在對面,很快就聯想起那日的情景,當下更是羞愧得說不出話來。
黃瀅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可是在你心目中,已將我當做最好的朋友!
孫敬之胡亂的點了點頭,以免她追問下去,難於啟齒。
黃瀅嘆道:你將我當做好朋友,我也應該將你當做好朋友才對,你什麼都不隱瞞我,我也不隱瞞你啦!
說著取出趙家經譜道:你可知這是什麼?
孫敬之道:那是趙家經譜!
黃瀅微驚道:你怎麼知道的?
孫敬之道:你忘了那日被莫謙拿去,其後又怎會好端端的放在你的袋囊中?
黃瀅微微羞郝道:是是你幫我穿衣時,放進去的麼?
孫敬之點頭道:所以你一拿出來,我就知道是趙家經譜了!
黃瀅道:你你為什麼不拿去?
孫敬之搖搖頭道:不是我的東西,我絕不拿!
黃瀅道:我現在送你,你可願接受!
孫敬之道:那是趙家之物,你還是將來還給趙家吧!
黃瀅忙搖頭道:我跋涉萬里,而且犧牲參加上屆泰山大會,就為此經譜之故:好不易找到,怎肯輕易送還?
孫敬之道:你不是要送我麼?你親手還給趙家就等於送我!
黃瀅道:我送你,是為了要你練會上面所載的武功!
孫敬之堅決的搖頭道:人家的武功秘笈,我絕不練!
黃瀅道:但你可知
話未說下去,心忖:我縱然告訴他拳劍經曲同練,可以天下無敵,以他為人也練不會經譜上的武功,倒不如不說明!
當下話聲一停,默然不語,心裡在想用何法子教他不自覺的去練趙家經譜?。
只要趙家經譜練成,歌譜他已答應趙蜀雲要練會,好在泰山大會場上,以九指怪老徒弟之名爭雄。
至於劍譜他早已學會,拳譜是他家傳武功,一到苗疆還他,他自然會專心去練拳劍經曲在他來說,只差經譜不肯自動去練。
倘若趙家經譜,騙他在不自覺中練會,將來四種絕學融會貫通,不就成為天下第一高手了嗎?
黃瀅一心希望孫敬之武功天下第一,事實上要他達到武功天下第一併不為難,只要他願意。
可惜他不願意偷學趙家經譜,經譜不練,雖然三種絕學練成僅武功增高而已,要想天下第一,非練齊四種絕學不可。
黃瀅怕他知道後更不願練,便打定主意不將拳劍經曲同練,可成天下第一高手的秘密向他說明。
孫敬之見黃瀅悶不作聲,以為她生氣了,心想:我斷然拒絕,可能令她誤會我嫌她用不正當手法盜來經譜!於是勸道:你不要誤會我有什麼責怪你的意思,要知趙家母女武功高絕,你佔她家經譜,她母女定不與你罷休,你何必為本於你並無大用的經譜,結下強敵還是物歸原主,免惹禍上身的是!
黃瀅笑道:你勸我還回經譜,存心是為了我的安全呢?抑是為她趙家母女?
孫敬之道:當然為的是你,我若
黃瀅搶笑道:好啦!你不用辯解啦!為了我爾後的安全是不錯,但總不會完全不為你丈母孃家著想吧?
孫敬之臉一紅,心忖:這心意總然有一點!
他被黃溢揭穿隱含內心深處的意向,一時頗覺尷尬。
黃瀅咯咯笑道:可被我猜中了是嗎?好,就看在你的面上,我將來一定將經譜還你丈母孃就是,目前倒要佔據一段時間!
孫敬之聽她答應還,便不再提。
黃瀅拿出龍家鞭譜道:這本秘笈,你拿著吧!
孫敬之知她給龍家鞭譜的意思,她已知龍鞭、髮夾換鞭譜一事,顯然就此給自己,俾使以後由自己還給龍鞭門。
黃瀅以為孫敬之一定會接下,哪知孫敬之搖頭道:我看還是以後由趙盈珠交給我的好!
黃瀅冷笑道:我不還趙家,她怎麼還你?
孫敬之道:這是趙家之物,你為什麼不還?
黃瀅指著龍家鞭譜四字道:這是她趙家之物麼?明明標著龍家兩字,我為什麼還她趙家?
又拿出一本秘笈道:這上面標著屠家鷹掌,還有五本皆是中原武林各家的絕學,與她趙家毫無相於,憑什麼要還她趙家?
孫敬之道:但你從趙家拿來,為兔麻煩,還是還趙家的好!
黃瀅搖頭道:不行,不行,我再將這五本各家絕學歸還,就顯得我黃瀅怕了她趙家,要知我身為拜月教主,豈能向一個武林世家低頭!
孫敬之聽她這麼說,便不再勸,心想:勉強她歸還趙家,雖然看自己面上或許答應,但教她心中不快,有何意思?
黃瀅接著解釋道:其實這七本絕學,她趙家不會看在眼內,她母女已有意思將強佔數代的絕學一一歸還,此事由她母女來做,倒不如由我來做還乾脆點,你想,她們要龍姑娘以龍鞭、髮夾去找趙不離,然後由他去換回鞭譜,這有多麻煩?
要是我呢,有機會一一送回各家掌門,不用驗那些撈什子的信物了,反正她趙家是強佔而來,我現在盜來,由我作主,有甚不可?難道非要她趙家去作好人麼?
孫敬之聽她說得有理,笑道:但好,只要你有意思歸還各家就成,但我說句老實話,你這番代還的意思,頗有打擊趙家的心理吧!
黃瀅笑道:是啊,我可不願她趙家做了歹人再做好人,好人誰都想做,她趙家既然做了歹人,好人就該讓別人做做!
孫敬之哈哈笑道:趙家母女與你無甚冤仇吧?
黃瀅神秘的笑道:怎說沒有?不說最近這一椿事,我欺騙她母女,雙方仇恨已然結下了,除了這一椿事外,我與她家還有更大的仇恨!
孫敬之奇道:你以前根本不識趙家,怎來更大仇恨?
黃瀅咯咯笑道:你猜猜看!
孫敬之沉吟一刻,搖頭道:我猜不著!
黃瀅低頭笑道:這還猜不著?誰叫你是她家的女婿?
孫敬之一怔!
心想:這怎麼就算一件更大的仇恨?不由搖頭道:我與趙盈珠的婚約,從小由先父定下,命中註定,更改不得的!
黃瀅聽得有氣道:少爺,我可沒意思叫你與趙盈珠解除婚約幄!
忽又嘆道:只怪我命不好,我爹與令尊從前相交之情猶如手足,可惜就不曾為我兩人,定下婚約
說到這裡,想起自己一個少女人家,怎可說出如此毫無矜持的話來?偷偷瞥了孫敬之一眼,低下頭去。
孫敬之笑道:那可說不定,有一有二便有三,先父既為我定下沈、趙兩門親亭,就許曾向黃伯伯同樣定過,只是令尊沒有跟你說而已!
黃瀅輕輕一呸道:有臉說得出?兩個老婆還不夠麼?
孫敬之語意深長道:一個不為少,十個不為多我倒有意思一生多付上幾個老婆,只不知人家願不願意?
黃瀅心道:當然願意!
嘴上卻說:誰願意做小啊?當然不願意的羅!
孫敬之暗中一嘆,心想:你要當真不願意,就麻煩了!
黃瀅岔卉話題道:對啦!我索性將七本各家絕學交給你,由你們男人家去做好人吧說著將七本各家絕學,一一拿出,捧在手中遞過去。
孫敬之見她這一舉動,對照她所說的話,顯然有意答應將來嫁給自己?當下甚是心喜,趕忙接過。
忽於此時,帳外響起沙吼聲。
他兩人走過沙漠,自然知道沙漠中可怕的盲風將來臨了。
此時天色已暗,有經驗的沙漠旅客也難分辨盲鳳的趨勢,要知經驗豐富的沙漠旅客,是憑目力的觀察再選擇逃避的方向,只要避過風的正面,大家皆能化險為夷。
但在夜晚如何用目光去觀察?
所以再有經驗的老沙漠客絕不在夜間行走沙漠,勢必在天暗前投宿到開設在沙漠中,望像窯洞一般的客棧。
孫敬之與黃瀅不曾投宿過沙漠中的客棧,很多中原人氏來到沙漠也素不喜在沙漠客棧歇夜,因那些客棧既臭且髒,最大的客棧僅有一大間,男女混雜一處,中原女子更不願投宿了。
來自中原的旅客,他們寧願自帶篷帳,憑有經驗的嚮導指示,在沙漠中搭帳而眠,雖有些危險,他們也不在乎。
可是孫敬之與黃注的帳篷胡亂搭設,沒有經過嚮導的指示,危險性可大多了。
湊巧被他們找著好地方算運氣,弄的不好搭在風一吹即移位的沙丘下,十有八九葬身沙丘內。
這一路走來,他們都還沒遇到盲風過,今晚突然遇到,實教他兩人耽心不已,心想:這帳篷的位置到底對不對?
要教他兩人肯定的一點頭,沒這把握,兩人都不是內行,呆坐帳內,唯有聽天由命了。
此時帳篷上的沙聲就似急雨敲打一般,嘩嘩大響。
孫敬之憂心問道:不知咱們倚附的沙丘禁不禁得住這場風暴?
黃瀅很看得開,無所謂的說道:管他的,禁得住活命,禁不住活埋!
她倚偎在孫敬之懷中,道:你有那麼多女人,卻沒有一個像我這般好運氣!
孫敬之不解道:怎麼說?
黃瀅幽幽嘆道: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
孫敬之緊緊地摟住她道:呸呸,說什麼話!
沙聲如雷吼起,風暴愈來愈大,也愈來愈近了。
只見那皮帳吧吧亂搖不已。
孫敬之又道:沙丘的堅度且不管他,我現在倒怕這帳篷被側面刮來的風吹倒,那時咱們只有露宿了,倘若風暴吹個不停,露宿一夜可不好受!
黃瀅心中一動,笑道:我有法子不教這帳篷吹倒!
孫敬之隨口問道:什麼法子?
黃瀅道:這是本門中至高的內功心法!
孫敬之不信道:難道你可以憑內功支撐,不教帳篷被風颳走?
黃瀅微笑道:本門內功至異天下,可以逼出內氣,形之於外,成有形之物,所以能夠支撐這帳篷不倒!
孫敬之道:如你所說,應該是武林中傳說的罡氣囉?
黃瀅搖頭道:要練到罡氣,談何容易?細數當今天下武林。有誰的內功練到罡氣這地步?
孫敬之道:據我所知,就有一人似乎已練到罡氣的地步!
他指的鬼王心想:鬼王彈出的指鳳能夠在丈外擊倒石碑,威力如同一流高手當石一擊,豈不是已窺罡氣的門徑?
黃瀅道:據你所知那人,也不過似乎而已,真正能夠將罡氣充布體外以御外敵的,實在少之又少了!
孫敬之驚異道:莫非你門中的內功,可以輕易練成罡氣?
黃瀅笑道:當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沒有一甲子的功力罡氣兩字談也別談!
孫敬之道:那你如何將內家真氣逼出?既能運出,不是已到罡氣的地步?
黃瀅笑道:本門內功取個巧字,罡氣是形而實的功夫,本門內功雖然像罡氣卻是形而虛的功夫形而實難練,形而虛就屬於巧勁了!
孫敬之摸摸頭道:你這樣說,我不大明白!
黃瀅道:我再說清楚點,形而實像座真的山,形而虛只是一座紙糊的山,外表看來像山,其實不是山!
孫敬之笑道:我明白了,你門中內功有點騙人的味道,氣運於外,乍然看來像是氣,哪知只有外表一層,骨幹裡是空的!
黃瀅正色道:雖然只有外表一層,卻可以御丈外之敵,這種巧勁天下哪一門內功敢於比擬?你不要小看了!
孫敬之慌忙道:我哪敢小看?我只是比喻,請不要見怪,現在就請你施展吧
黃瀅道:我火候不夠,只能將內家真氣逼出幾尺外,要想護這篷帳卻需你相助一臂!
孫敬之慨然道:咱們同舟共濟,不能由你一人勞累,當然應該相助!
說著伸出一掌想與她相抵,助她運功。
黃瀅搖頭道:本門巧勁不能用尋常助功之法,要以本門內功口訣運功,才能傳那巧勁,助長功力!
孫敬之道:我根本未習貴門內功,如何以之相傳?
黃瀅笑道:簡單得很,以你內功底子,只要按照口訣關竅運行,即可傳功相助!
當下不管孫敬之願不願意,將口訣背誦出來。
孫敬之聽了三遍,不由深深記下
黃瀅知他聰明,三遍足夠記牢,便道:開始依訣行功吧!
孫敬之暗暗一練,初次不順,二。三次後頗覺舒暢。
到第四次練出,真氣像要脫竅飛出一般,駭得臉色大變道:不能練,不能練!再練下去,真氣飛出可不大妙!
黃瀅好生得意的笑道:我初練時與你同樣有這驚駭的感覺,其實耙人憂天,等你練了數日後,懂得駕馭之道,便可將內家真氣逼出體外!
孫敬之安心道:現在可能相助你一臂?
黃瀅道:你依訣而行,所運真氣便屬本門巧勁,當然可以以之相助,可是在相助前,還要再學一件遇異尋常的導引法門!
孫敬之搖手道:我看不用學了,這半天了,盲風沒將帳篷吹倒,敢情風勢止於此,可以安心的坐一夜,以待天明!
黃灌道:萬一風大了怎麼辦?
孫敬之隨口道:到那時再說!
黃瀅冷笑道:到了那時你不能及時助我,豈不是眼著帳篷被風颳去孫敬之笑道:那咱們只有委曲的露宿一夜吧!
黃瀅擺出女孩子撒嬌的本領:我可不願意,你皮厚肉粗,禁得住鳳吹沙打,我卻受不了!
孫敬之哈哈笑道:對,對,你皮薄肉嫩
忽覺再說下去有輕薄味兒,趕忙改口道:好,你現在教我那套特殊的導引法門!
黃瀅念出口訣,孫敬之記牢後,說道:這可難練了!
黃瀅笑道:本門內功不是樣樣易學,你記著慢慢體會,現在只要依前兩句口訣而行,便可完成導引本門內功之法,助長我的功力,且來一試!
孫敬之道:這容易!
當下便依前兩句口訣,或虛或實的將內家真氣渡輸到黃瀅身上。
此時他體內真氣所走的路子,完全依照黃瀅先前所授的口訣而行。
只見黃瀅以久久登天勢的坐姿運行內功,慢慢在她體外布出一圈淡淡的白影。
白影漸漸擴大,由一尺距離變成一丈,再擴大數尺便充塞整個皮帳內了。
至此白影更淡,終至無影
而啪啪搖動的皮帳,像是被人兩頭拉緊,絲毫不動了。
外面沙吼如故,顯然風未止歇。
孫敬之本是閉目用功,以助黃瀅,及聽皮帳啪啪聲停止,好奇的抬頭看去。
一看皮帳果然不動,牢固得毫無大風吹打似的,驚異地一呼。
這一呼叫,忘了運功,黃瀅驟失他的肋力,皮帳頓時搖打如故。
以黃瀅一人之力,才學了這門功夫十數日而已,絕不可能將功力運到丈餘之外,純粹靠孫敬之一臂之助。
而孫敬之潛在內力勝過於她,合二大內家高手之力,自能將初學的功夫運至如此神奇的地步。
黃瀅雖未親眼去看,由她親身施展,自知這等神奇的效果,笑道:如何?
孫敬之讚道:令師傳你這門功夫,實在神奇無比!
黃瀅道:這門功夫不算稀奇,珍貴的是我教你的第二種導引口訣,你不妨仔細想想!
孫敬之一想下去,就忘了身外一切。
那第二種導引口訣的奧秘完全吸引了他全副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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