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碧紡綻顏一笑,道:“小虎,你別自責,方才我是畫不下去,才在苦思,你是不是可以指點我一番!”
“哇操!指點你,愛說笑,我怎麼行呢?”
“小虎,試試看吧?”
石虎聞言心動,悄悄的走近書架旁一瞧!
只見一張潤幅絹紙中央,鉤畫出一個涼棚及一叢薔薇,線條僵硬,筆法生疏,挺彆扭的!
石虎瞧得暗皺眉頭:“哇操!有夠‘歹看’比六歲的小東還差,居然還三更半暝爬起來畫哩!”
表面上卻點頭道:“哇操!畫得挺像的……你看,這朵薔薇畫得多美,塗上顏色之後,一定更‘水’!”
呂碧紡欣喜的問道:“小虎,什麼叫做更水?”
“哇操!更水就是更漂亮啦!”
若非她是小姐,石虎一定會糗她是‘菜鳥’或‘菜雞’。
呂碧紡恍然大悟道:“原來還有這種怪名詞呀!”
石虎越瞧那張畫,越像鬼畫符,心中一陣作嘔,立即問道:“哇操!小姐,我是不是可以畫幾下?”
呂碧紡欣喜的道:“好呀!歡迎!歡迎!”
石虎道過謝,接過畫筆立即揮動起來。
只見他大刀闊斧的修補那間搖搖欲墜的涼棚,半晌之後,那間涼棚好似經過刻意的裝潢設計般,突然‘水’了起來。
呂碧紡脫口嘆道:“好棒!”
石虎聽得心兒一怪,暗忖:“哇操!啥米‘好棒’!挺‘粗魯’的,她又沒有看見我的‘話兒’!”
想至此,偏頭瞧著她!
呂碧紡被他一瞧,沒來由的嬌顏一紅,低聲道:“小虎,再畫呀!”石虎點點頭,畫筆再動。
沙沙聲中,畫紙上相繼出現了數叢花木!花木綻放了!天邊明月也出現在畫紙上了。
石虎後退一步,歪著頭欣賞著。
呂碧紡讚道:“小虎,你真是個天才!”
石虎瞧了她一眼,笑道:“哇操!小姐,麻煩你站到薔薇旁,我替你作個畫!”
“好呀!不過,別把我畫醜了!”
“哇操!我敢嗎?”
呂碧紡扭動腰肢,婀娜多姿的走到花旁,凝立不動!
“哇操!自然些,右手扶著花枝,小心別碰著了刺,臉望著我,面帶笑容,對!
就是這個樣子,不要亂動喔!”說著,口咬畫筆,凝視著她。
呂碧紡被瞧得心兒發慌,忙道:“小虎,你怎麼不畫呢?”
石虎取下畫筆,噓道:“哇操!別說話,小心我把你的大嘴巴畫進去!”說著,振筆疾畫!
呂碧紡果真不敢再開口了!更漏聲殘,黑夜已將過去。
石虎仔細的再修飾一遍之後,吐口氣道:“好啦!”
呂碧紡甩甩手,踢踢腳,呼道:“喔!好酸喔!畫得怎麼樣了?”
“哇操!小姐,想不到你有如此好的耐性,佩服!”
呂碧紡一瞧畫中之少女栩栩如生,好似自己活生生跑進畫紙般,不由叫道:
“小虎,我真的有這麼‘水’嗎?”
石虎‘噓!’了一聲,道:“哇操!我的功夫有限,只能畫到這個程度,事實上,你還要美上三分!”
那個姑娘不喜歡聽好話的,呂碧紡欣喜的雙目連閃亮光,一而再,再而三的瞧著畫中少女!
石虎卻暗暗笑道:“哇操!真是馬不知臉長,她竟沒有發現我已經把她的大嘴巴畫成了櫻桃小口!”
倏聽呂碧紡問道:“小虎,替我把這幅畫著色吧!”
石虎望望天色,為難的道:“哇操!天已經快要亮了,我馬上要除草了,改天再著色,好不好?”
呂碧紡嬌聲道:“小虎,你還要除草,院子中根本沒有半枝雜草了,你今天就休息一天吧!”
“哇操!這……這不大妥當吧!”
“沒關係啦!”
“哇操!小姐,你沒關‘西’,我卻有關‘東’哩!老莊若對我瞪眼吹鬍子,我可是受不了哩!”
“哎呀!你放心啦!你又不是在玩,你是在替我作畫呀!”
“哇操!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千萬別坑我呀!”
“放心,我長大至今還沒有騙過人哩!”說著,自涼亭內取出色料及色盤。
石虎邊調色邊道:“哇操!可以啦!你過去站好吧!”呂碧紡乖巧的含笑走過去擺好架式。石虎開始專心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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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升起了。
鳥鳴聲中,精武館上下開始四處走動了。
前院中準時響起了練拳之吆喝聲。
呂天松沒有去督課,卻帶著夫人疾朝後院行來,兩人神色緊張的四處張望著,好似在找什麼人。
原來,布玉虹起床之後,竟發現愛女的房門未關,入內一瞧,榻上竟空無一人,心駭之下,立即告訴呂天松。
兩人在愛女房內搜了一陣子,沒有結果之餘,立即趕到外頭尋找。
呂天松一發現老莊在院中鬆土,忙問道:“老莊,你有沒有瞧見小姐?”老莊神秘的一笑,朝涼亭指了一指。
呂天松會意的頷頷首,朝涼亭行去。
不久,兩人立即發現愛女一動也不動的含笑站在薔薇旁,小虎卻一直在紙上揮毫,兩人不由得相顧一詫。
於是,悄悄的朝石虎的背後行去。
石虎早已發現有人臨身,可是,他一瞥呂碧紡神色更喜,心知必非外人,立即專心繼續著色。
呂天松夫婦默默的站在石虎三尺外,欣賞看這幕奇景。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一個十六歲多的少年會有如此精湛的丹青功夫,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信。
當石虎吐口氣,後退一步,叫聲:“哇操!大功告成了!”之時,呂天松不由脫口讚道:“好功夫!”
石虎忙轉身,喚聲:“館主,夫人!”就欲下跪。
呂天松右手一揮,道:“小虎,別多禮!”
石虎只覺自己的身前好似多了一道無形氣牆,雙膝硬是跪不下去,心中不由暗暗的奇怪不已。
呂碧紡早已掠到畫前,叫道:“爹,娘,你們快來瞧,這張畫多麼的傳神呀!
是小虎畫的哩!”呂天松夫婦含笑走近細瞧著。
布玉虹嘆道:“畫得太好了!小虎,改天你也幫我畫一張,如何?”
“是!”
呂天松含笑道:“小虎,你這手丹青功夫跟誰學的?”
“館主,小的自幼即喜歡亂塗亂畫,外公曾經指導一些,剛才受了光線的影響,畫得有點不清楚!”
布玉虹搖頭道:“小虎,月色原本就迷濛輕柔的,畫得太清楚,反而會失去那種美感及氣氛!”
石虎想了一下子,點頭道:“哇操!我懂了,謝謝夫人的指點!”
呂天松夫婦相視一笑,暗暗佩服他的領悟力及謙虛心胸。
呂碧紡卻叫道:“喔!忙了一個晚上,肚子實在餓得要命,小虎,咱們一起去吃早飯吧!”
石虎忙道:“哇操!小的不敢!”
呂碧紡柳眉一揚,叫道:“為什麼不敢!”
石虎正欲再言,呂天松突然含笑說道:“小虎,你就先陪著小姐去吃飯吧!往後的日子裡,你就教小姐作畫吧!”
呂碧紡想不到自己尚未開口,爹即已先答應,立即欣喜的道:“爹,謝謝你,小虎,咱們走吧!”說著,竟伸手欲拉他。
石虎心中一陣‘歹勢’,忙移開手,問道:“館主,你方才是說小的以後只要教小姐作畫,不必再除草了!”
呂天松含笑道:“不錯,你願意嗎?”
“哇操!這個太輕鬆了吧!”
“哈哈!不見得,你日後自知!”
呂碧紡卻羞得雙頰類飛霞,逕奔而去。
呂天松哈哈一笑,道:“小虎,走吧!咱們一塊去吃飯吧!”
他們三人一進入大廳,立見呂碧紡指揮著兩名婢女擺設碗筷,呂天松夫婦對於愛女之異舉,瞭然於胸,含笑不語!
在兩位婢女的詫異之中,小虎被請至下首坐定,窘得他無所適從。
這一餐真是食不知味!
好不容易捱到他們三人吃飽,石虎一見他們站起身子,立即隨著站了起來,心中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呂天松含笑道:“小虎,瞧你這一餐吃得如此的難受,以後,我也不勉強你了,你先去告訴老莊,再來此吧!”
“是!謝謝館主!”
盞茶時間過後,石虎走回大廳,一見只有呂碧紡含笑迎了過來,館主及夫人已經不見人影,不由大詫。
他正欲開口詢問,呂碧紡已含笑道:“小虎,爹及娘已經到前院去看幾位師兄練武了,咱們到書房去吧!”石虎默默的點了點頭。
石虎一踏入書房,脫口叫道:“哇操!好多的書喔!”
只見一間二十坪左右的書房內,除了靠窗那邊擺設一張書桌以外,其餘三面牆壁各擺了三排高逾丈餘的書櫃。
櫃內分別擺滿了書籍。
哇操!這些書恐怕不下於千冊,就是看一輩子也看不完哩!石虎不由東張西望的瞧著。
呂碧紡含笑瞧著他不語。
“哇操!我可以看書嗎?”
“可以呀!請!”
石虎道過謝,隨意取出一本線裝書,打開一瞧,不由暗暗叫好道:“哇操!真巧,原來是一本人體穴道圖!”
他立即站在原處全神閱讀著。
原來呂天松為了開館授徒,不惜斥資蒐集了禮,樂,射,御,書,數及各種武功書籍,而且予以分類擺設。
石虎目前所閱讀的正是介紹人體各處穴道名稱及功能之書籍,他一邊閱讀,一邊思忖比對著。
呂碧紡起先以為石虎是在冒充斯文,裝模作樣的看書,可是半個時辰過後,她相信他是全神貫注在看書了。
她自己也取出一本丹青書籍研讀著。
她邊看書邊回想他昨夜從容揮筆的神態。
她整個的痴了。
石虎概略的翻閱一遍之後,從頭仔細推敲。
晌午時分,呂天松夫婦含笑走入書房,一見他們專心看書的模樣,二人相視一眼,隨即又退了出去。
半晌之後,只見兩名婢女分捧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二女默默的將食盒置於桌上,悄悄離去。
陡聽石虎叫道:“哇操!好香!”接著,腹中傳出一陣‘咕嚕!’聲音。
原來,石虎今晨由於氣氛不對,根本沒有吃飽,此時一聞到飯菜的香味,肚中立即覺得飢火中燒。
陷入胡思亂想的呂碧紡聞聲,抬目一瞧及食盒,立即嬌聲道:“小虎,咱們先吃點東西,再看書吧!”
石虎當然無異議的通過了!
兩人打開食盒津津有味的吃著。
石虎好似風捲殘雲般吃光了食盒內之飯菜,立即又繼續看書。
“小虎,你不困呀?”
“不會呀!”
“小虎,休息一下再看書吧!”
“哇操!莫要緊,我這樣子看書相當於在休息!”
“好吧!你就繼續看吧!我困得很,我要去休息了!”
石虎‘嗯!’了一聲,繼續看書!
他完全沉醉於書籍中。
‘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石虎邊看邊比對,越看越有意思,心得也越多,當然瞧得更專注了!
只見他盤坐在地,沉迷於書中。
申初時分,呂碧紡休息過,剛出房立被侍立在門口的婢女請到了父母的房中。
呂天松仔細的詢問石虎看書的情景之後,沉思半晌,逕自掠至書房,他默然的瞧著石虎。
酉初時分,呂碧紡輕輕的來找呂天松吃飯,卻被呂天松以手勢揮了回去,她茫然的回去找娘了。
呂天松耐著性子一直等到亥初時分,始見石虎闔上書喃喃自語道:“哇操!這本書挺管用的哩!”說完,閉上雙目開始調息起來。
呂天松為了預防洩漏行蹤,早已飄然離開書房。
布玉虹及呂碧紡一見他入房,正欲開口,卻見他將右手食指貼在雙唇,示意噤聲,兩人會意的點了點頭。
呂天松走到桌前,以指沾茶水在桌上輕寫道:“小虎懂武!”二女不由神色一凜。
呂天松沉思片刻,續寫道:“紡兒今後多注意他!”呂碧紡會意的點了點頭。
翌日清晨,石虎走到大廳,一見呂天松正欲走出大廳,他忙喚道:“館主,小的有一件事要報告!”
呂天松止住步子,含笑道:“小虎,你有什麼事?”
石虎訥訥的道:“館主,小的想回去看看外公外婆,日落以前定當回來!”
呂天松毫不考慮的道:“沒問題,多住幾天再回來吧!”
“謝謝館主,小的定當按時返回!”說完,就欲出發。
“小虎,你稍等一下!”說著,逕自走向房中。
半晌之後,只見他手持一個紙盒,走了過來,含笑說道:“小虎,這包人參,你帶回去給外公外婆補補身子!”
“館主,這……”
呂天松將紙盒塞入他的手中,含笑道:“小虎,你這些日子表現甚好,這是犒賞你的,我正要去找朱大海,咱們走吧!”
石虎踏進家門,一見外婆正坐在廳中編織毛衣,立即歡聲叫道:“外婆,虎兒回來啦!”說著,跑了過去。
何氏乍聞聲音,以為是自己思念過度所產生的幻覺,抬頭一看果真是寶貝孫兒回來了,不由大喜。
她剛站起身子,石虎已‘撲通!’一聲跪在她的身前,雙手摟著她的大腿,泣道:“外婆,虎兒想煞你們了!”
何氏念道:“虎兒,外婆及外公也好想念你呀!快起來!”說著,也淚下如雨。
石虎站起來後,瞧了外婆一眼,道:“外婆,館主今天放我一天的假,另外還送了這盒補藥要給你們吃!”說著,遞過那個紙盒。
“虎兒,呂館主是咱們的大恩人,咱們怎還可收他的東西呢?”
“外婆,館主說我表現得很好,非要我收下不可哩!”
“真的嗎?我瞧你的氣色還不錯,館主一定待你不錯!”
石虎喜孜孜的將工作情形說了一遍。
何氏聽得老懷大開。
祖孫又述說一陣子之後,只聽何氏說道:“虎兒,我去做飯,你別跑遠,外公可能馬上會回來了!”
“外婆!我回房去一下,外公若回來,麻煩你告訴我一聲!”說完,走入房內。
只見房內擺設完全不變,窗幾明淨,可見外公及外婆經常來此整理,石虎迅速的自榻下取出‘十全秘笈’。
原來,他昨天在精武館研讀過那本‘穴道圖說’之後,不但頗有心得,而且領悟了不少‘十全秘笈’的口訣。
他急於再瞧一遍‘十全秘笈’,所以特別請了假。
他逐字推敲‘十全內功’,果然獲益更多。
他乾脆將整篇內功口訣背了下來,以便隨時參照比對。
以他的靈敏腦筋,背誦三回之後,即已熟記於心。
他欣喜的藏妥秘笈,走回大廳,卻見外公早已端坐在椅上品茗,忙跪下道:
“外公,虎兒回來了!”
何仲川欣喜的上前扶起他,道:“虎兒,快起來!”說著,上下打量著他。
“嗯!氣機盎然,難怪你外婆樂得合不攏嘴,走,去吃飯吧!”
雖是粗菜飯,石虎卻吃得肚子脹脹的!二老一見他的食量那麼好,更加高興了!
飯後,三人又聊了一陣子,石虎立即拜別二老。
他要去找黑猴。
他要問問弟兄們是不是有被人欺侮。
黑猴姓胡名必成,自幼即失怙,幸被‘吉利客棧’老闆收留,因此,他一直死心塌地的在吉利客棧服務。
別看他只有十六歲,不但手腳俐落,而且嘴兒甜,熱誠有禮,不但客人們欣賞,老闆也甚為器重。
這天午後,客人們先後散去,黑猴正在整理著座頭,突聽一聲悠揚的鳥啼聲,接著門口人影一閃。
黑猴想不到老大會來此,一見老闆不在,立即奔到門口。
果然正是石虎。
兩人熱情的拉著手,只聽黑猴低聲道:“老大,咱們到裡面聊吧!”
石虎朝店內溜了一眼,低聲道:“哇操!你頭仔不在呀?”
“進去休息了,走!”
兩人選擇一個最外頭的座頭,石虎面朝內而坐,萬一老闆一出來,他可以一見溜之大吉,因為石虎是吉利客棧最不受歡迎的人物。
只聽黑猴低聲問道:“老大,你不是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嗎?今天怎麼可以出來透透氣呢?”
石虎得意的低聲道:“哇操!我這個‘天王幫老大’是幹假的呀?別提我了,弟兄們都還好吧!”
“好極了,咱們也沾了老大的光,根本沒有人敢對我們‘假失一不敬’!”
“哇操!那就好,別忘了轉告弟兄們別惹事!”
“是!對了!咱們這些小遊俠是‘天下統一’了,可是,他們大人卻被一個‘查某’逗得神魂顛倒哩!”
一向好奇心甚重的石虎立即問道:“哇操!究竟怎麼回事?”
“大約在兩個月以前吧!據來此的客人們說,自京城第一美人‘棺材美人’為了躲避紈絝弟子的追逐,來到咱們柳州城!”
“據說,棺材美人非常瞭解男人的心理,她懂得在什麼場合,該以什麼姿態出現,見什麼人,該有什麼樣的風度!”
“該濃妝的時候濃妝,該樸素的時候樸素,該做作的時候做作,該大方的時候大方,骨子裡風騷冶蕩,表面上看去卻又端莊得像個大家閨秀!”
石虎突然想起了香娘,他立即身子怪怪的!
黑猴一見老大沒有表示意見,立即接道:“棺材美人一向是居無定所,行蹤至為詭秘,可真難找哩!”
“哇操!這女人可真有一套,她深懂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珍貴之道理,難怪有那麼多的豬哥為她著迷哩!”
“是呀!咱們柳州城中的大男人都在偷偷的談論棺材美人,可惜,只有少數幾人曾經和她‘好過’哩!”
“哇操!是那幾個人呢?”
“趙員外,鐵掌櫃及豆油王!”
“哇操!是這三位大財主呀!”
“不錯,據他們偷偷告訴別人,他們這輩子雖死無憾矣!”
“哇操!哈米意思?”
“因為他們在棺材美人的身上得到了人生最大的樂趣呀!”
“哇操!有這等鮮事?”
“是呀!聽說一次要付‘一千兩黃金’哩!”
石虎立即想起香娘木盒中的那疊面額各為一千兩黃金的銀票,不由失聲叫道:
“哇操!一千兩黃金呀?”
“是呀!我就是辛苦一輩子也賺不到一千兩黃金哩!”
“哇操!黑猴,你知不知道他們在何處‘交易’?”
“這……他們三個人是被棺材美人自動挑上,雙方言明條件之後,在三天內的一個夜晚中被人挾走的!”
“哇操!他們怎麼沒有看看是什麼地方呢?”
“他們是在昏迷之中被挾到一個堆積棺材的倉庫內,加上一見到棺材美人早就忘記自己的姓氏,事完之後,又被人挾回房中,因此,根本不知在何處!”
石虎喃喃自語道:“哇操!這麼巧,也是在棺材上‘打架’?”
“老大,你在說什麼?”
石虎突然放低聲音,問道:“哇操!你想不想看棺材美人?”
黑猴雙目一亮,顫聲道:“老大,你有門路嗎?”
“葉死,想不想看?”
“想呀!”
“哇操!好!我指點你一條明路!”說著,身子一移坐到他的身邊,附耳將如何從辜家廢宅後庭洞中進入到那塊木板,先說了一遍。
“哇操!聽清楚了吧?”
“清楚了!”
“哇操!那塊木板中間有一個透氣圓孔,只要你不出聲,保證可以欣賞到世界上最‘贊’的好戲!”
“老大,謝謝你!”
“哇操!這只是‘小卡司’,先輕鬆一下而已,你不是很喜歡黃金嗎?我指點你如何變成大富翁!”
說完,將利用踢鐵板開啟木板,自棺材木盒中取出銀票之方法說了出來,然後道:“哇操!聽清楚了吧!”
“清楚了,想不到會有此種神奇的地方!”
“哇操!你不擔心我在整你呀?”
“不會啦!就是被整,我也甘心!”
石虎拍拍他的肩膀道:“哇操!這才是‘哥倆好,寶一對’,別忘了必須等那‘查某’走了以後再進去!”
“另外,每次只能拿一張銀票,也不可在棺蓋上及地面上留下痕跡,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哇操!黑猴,此事絕對不可以告訴第三者,萬一被對方發現,也只能說是誤闖進去的,聽到沒有?”
“完全知道,老大,我黑猴什麼時候給你漏過氣,安啦!”
“哇操!別太得意忘形,對方是心計過人的棺材美人,並不是咱們以前的對手,出了事,可沒有人會救你!”
黑猴嚇了一跳,點頭道:“老大,你放心,我會小心的!”
“哇操!能夠不去,就儘量不去,算啦!你也是好奇得要命,我也懶得再說了,一切多小心,我走啦!”
“老大,多保重!”
黃昏時刻,石虎已經回到精武館的大門。他打老遠的即發現又是館主那位最驕狂的大徒弟倪飛在把守大門,心中惴然之餘,默默的走了過去。
那知倪飛今日卻一反常態的打老遠即揚嗓招呼道:“小虎,你果然回來啦!師妹已找了你幾遍啦!”
石虎受寵若驚,不由一怔。
倪飛卻早已一溜煙的跑進去通知呂碧紡了!
石虎邊走邊莫名其妙:“哇操!這傢伙今天是不是那兩條神經搭上線啦?怎麼對我如此好呢?”
由於他邊走邊想,自然稍慢,石虎剛走進大門,立見呂碧紡矜持的含笑站在大廳口,他忙快步行了過去。
“小姐,你找我有事呀?”
呂碧紡嬌顏倏紅,說不上話來。
站在一旁的倪飛忙道:“師妹,是我告訴他說你在找他的!”
呂碧紡心中又羞又氣,卻又不便得罪這位武功高強的大師兄,便強顏笑道:
“大師兄,謝謝你!”
倪飛好似中了大獎一般哈哈一笑,忙道:“師妹,咱們都是自己人了,還客氣什麼?”說完,洋洋得意的走回崗位。
呂碧紡暗暗瞪了他一眼,哼道:“都是自己人?神經病!誰和你是自己人,真是馬不知臉長!”
石虎見狀,只覺得他們二人有點怪怪的,卻不知這其中牽涉到男女感情,因此,他一時也想不通!
呂碧紡低聲道:“小虎,咱們去吃飯吧!”說著,帶著石虎走入了書房。
石虎一見桌上空空如也,又不見館主夫婦,忙問道:“哇操!小姐,館主及夫人不在家呀?”
“在呀!爹不願意你有拘束感,因此,特地吩咐阿娥她們打成單份,送來此處,可能馬上送來了!”
“哇操!館主實在待我太好了!”
“小虎,你怎麼喜歡開口就說那句話呢?”
“哇操!這……這是習慣語啦!我如果不說句哇操,就覺得怪怪的,小姐,我並沒有其它的意思,你別介意!”
“嘔!我知道了,那是口頭禪,挺別緻的!”
“哇操!為了這句口頭禪,我不知捱了外公多少次訓哩!可是,卻一直改不了口,真是有夠傷腦筋!”
“格格,聽慣了就好啦!小虎,你今天回去,有沒有見到外公及外婆?”
“哇操!有呀!聊得挺愉快的!”
“小虎,你下回若是要想回去看外公外婆就跟我說一聲吧!爹如果準,我就陪你走一趟!”
石虎欣喜的上前拉著她的手,道:“哇操!小姐,你真好!”
呂碧紡暗中鍾情於石虎,此時,突然被他握住雙手,又喜又羞之餘,不由輕輕的一掙扎。
石虎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忙道:“小姐,我……失禮……”說完,急忙鬆手退回原位。
呂碧紡悵然若失,怔然不語。
所幸,二位婢女適時提來飯盒,兩人立即默默食用。
飯後,呂碧紡低聲道:“小虎,我先走了!”
“小姐,你沒有生我的氣吧?”
“哪裡會呢?別胡思亂想!”說完,婀娜多姿的飄然離去。
石虎鬆口氣,又取出那本書籍,在燭下仔細閱讀著,同時,暗暗回憶‘十全內功’口訣加以比對!
他這一比對,立即豁然開朗,暗忖道:“哇操!‘十全內功’並不難嘛!只怪我以前不懂穴道的名稱!”
他另取隔壁那本書籍一瞧:“哇操!‘淺論各派運功調息之理’,還有這種書呀!待我瞧瞧!”
打開一瞧,他立即發現書內居然包括了當今各大門派的內功心得,雖然只是概論,卻也有點道理!
石虎習過‘十全內功’,乍見這些內功心得,只覺好似很簡單,匆匆一瞥之後,立即又取下另一本書。
那情形就似國中生在做‘加減算數’一般,易如反掌。
這本書是縱論各派的輕功身法,石虎津津有味的瞧著。
他一直瞧到聽見,‘梆!當!當!’的打更聲,才瞿然一驚:“哇操!起更啦!
我還沒洗澡哩!”
只見他匆匆的將書歸位之後,立即帶上書房門,走回房中。
呂碧紡悄悄的離房,遠遠的盯著他。
石虎將衣衫及毛巾放在木盆中,將木盆夾於左腰,推開房門,迅速走向水井。
呂碧紡想不到他又會突然出房,若非她見機得快躲於柱後,早就漏底了,嚇得她一顆心兒狂跳不已!
她定下心神之後,閃入他的房中好奇的瞧著,只見房內佈置簡單,有條理,完全不似‘少年維特’般亂丟衣物。
她不由暗暗佩服石虎的自律甚嚴!
她又坐了半晌之後,剛站起身打算回房之際,倏聽遠處傳來一句婦人的‘啊!
’叫聲,她不由一惑。
聽方向似乎來自水井,莫非小虎與一個婦人起了衝突,思忖至此,呂碧紡立即迅速的撲向水井邊。
哪知,她剛出現在後院,立即被石虎發現了,只見他急忙以手示意她別出聲,同時招手示意她來自己的身邊。
呂碧紡好奇的閃伏在石虎的身邊。
哪知,她順著他的視線一瞧,不由嬌顏羞紅。
原來,老莊又和阿娥在水井旁幽會了!
望著兩人赤身裸體,大演風流好戲,情竇稍開的呂碧紡怎能無動於衷呢?
她暗眸一聲,就欲離去。
那知,懵然不知男女之事的石虎卻低聲道:“哇操!小姐,你別看老莊現在如此的神勇,等一下就不行啦!”
“哇操!小姐,你不知道老莊在三個月以前輸得多慘哩!竟把阿娥氣得連衣服也不穿,立即回房哩!”
石虎滔滔不絕的低聲報導當時的‘戰況’!
呂碧紡羞得一張臉再也抬不起來。
石虎以為她怕被老莊發現,所以才會垂首不語,立即湊近她的耳邊低聲繼續報導‘戰況’。
呂碧紡聽也不是,走也不是,為難極了。
耳中清晰的傳入老莊二人合奏的‘交響曲’,更令她全身‘難受’不堪,可是,她又不便捂上雙耳!
因為,她不敢拂逆石虎的‘好意’呀!
只見阿娥邊搖動下身邊喘道:“老……老莊……好哥哥……你今天怎麼這……
這麼強呢……你是不是吃……吃‘那個’藥了……”
老莊不疾不徐的抽插,得意的喘笑道:“嘿嘿……阿娥……我哪會吃……吃‘那個’藥呢……難道我不要命嗎?”
“喔……喔……好……好舒服喔……”
交響曲更響亮了!
“哇操!小姐,你知不知道什麼是‘那個’藥?”
呂碧紡事實上也不知道,立即低聲道:“我也不知道!”
她由於緊張及羞澀,那聲音竟帶有顫聲,耳尖的石虎立即關心的問道:“哇操!
小姐,你會冷嗎?”說著,緊盯著她!
她張口道聲:“我……”竟接不下話了!
“哇操!小姐,讓我抱抱……不!握握你的手吧!我外公說體溫會傳導的,可以幫助怕冷的人驅寒哩!”說著,伸出左手緊握著她那柔細的右手。
呂碧紡只覺若遭觸電,身子不由一顫。
“哇操!小姐,你的手心怎麼全是汗水呢?我知道了,一定全是冷汗,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她忙道:“不!我自己回房!”
說著,掙脫手,爬起身子,情急之下,打了一個踉蹌,所幸她頗有武功底子,立即穩住身子,悄然離去。
石虎瞧著她的背影,暗忖道:“哇操!畢竟是千金小姐,嬌弱無比,消受點夜露,即承受不住!”
只聽阿娥呻吟道:“老……老莊……你……你忍著點……我……我差不多了…
…求求你……務必……務必要忍著點……”
石虎一瞧,只見阿娥拼命的挺動下身,他不由暗忖:“哇操!想不到阿娥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哇操!怪啦!老莊今天怎麼能夠支撐這麼久呢?莫非他真的吃了‘那個’藥,自己卻賴皮不說!”只見老莊咬牙切齒的挺動著下身!
“哇操!老莊好似在做苦工哩!何苦呢?”
只見阿娥一陣顫抖之後,緩緩的靜止了下來。
老莊如釋重負的跟著顫抖一陣子,然後輕輕的伏在阿娥的身上,兩人好似‘死’了一般一動也不動。
若非有急喘聲,石虎幾乎以為他們已經死了哩!
突聽阿娥道:“老莊,你真行!”說著,自動親了老莊一下。
老莊嘿嘿笑道:“阿娥,下回你會更爽!”
“真的嗎?”
“不錯!”
“為什麼呢?”
“嘿嘿!上回你糗了我一場之後,我厚著臉皮去找館主,館主給我一些藥丸,又教了我幾招,今夜果然靈效無比!”
“喔!原來你去找救兵練功了,怪不得這三個月以來一直避不見面!”
“嘿嘿!那是館主再三交代必須要熬過這三個月呀!”
“老莊,不會‘曇花一現’吧?”
“安啦!據館主說,這種‘強精術’乃是這家武功中一門很厲害的強身功夫哩!
不但可以令你滿意,也可以強身哩!”
“嘻嘻!起來洗身吧!”
老莊剛爬起身子,阿娥立即自木桶中取出溼毛巾輕柔的替老莊擦身及沖水,口中更是溫言軟語。
石虎瞧得感慨道:“哇操!看樣子老莊今夜是打勝仗了,否則,阿娥不會如此服貼的,哇操!這個‘強精術’挺有用哩!”
老莊及阿娥兩人又摟抱一陣子之後,才穿好衣,欣喜的攜手回房。
石虎暗忖道:“哇操!看樣子男女之間‘打架’還是一門大學問哩!”
翌日一大清早,石虎即進入書房看書。
他好似一個餓得要命的人,乍見食物卻猛吃的不停翻閱著書籍,渾然忘了身外的一切!
他沒有發現桌上已擺著早餐及午餐!
因為,他忘了飢餓!
他沒有發現害羞的呂碧紡沒有來書房!
因為,他全被那些輕功,指法,掌法,劍法迷住了!
一直到酉初時分,婢女小雀提著晚餐進來,一見他仍在看書,根本沒有吃東西,忍不住道:“喂!小虎你不餓呀?”
石虎聞言,醒了過來,道:“哇操!餓?咦?有點餓哩!謝謝你……”
小雀詫異的道:“黃紙黑字,有什麼好看的?”
石虎抓抓頭髮,道“哇操,我以前從來沒有看過這種書,挺好玩的,咦,小姐呢?她吃過啦!”
小雀怔道:“小虎,你不知道小姐今日沒有來此呀?”
“不知道呀!哇操!她是不是生病了?”
小雀白了他一眼,道:“烏鴉嘴,你才生病哩!小姐正陪著館主及夫人在吃飯哩!你別胡說!”
石虎惶恐的道:“哇操!失禮!是我失言!”說完,重重的摑著自己的雙頰。
小雀忙道:“算啦!別折磨自己了!我不會說的!”
“哇操!姐姐,謝謝你!”
他那聲姐姐樂得小雀心花怒放,只見她提著另外兩個食盒,歡天喜地的哼著歌兒,輕快地出房而去。
石虎狼吞虎嚥的掃光那些食物之後,又開始看書了!
時光似箭,剎那間,已過了二年半有餘,石虎已經近十九歲了,不過,由於‘十全內功’精進之故,石虎的身體發育得似頭小犢。
呂天松書房中所有的藏書,全部被石虎翻閱一遍以上了!
呂天松三人在確定他沒有絲毫‘安全顧慮’之後,任憑他自由行動,因此,那本‘十全秘笈’已被他背得滾瓜爛熟了。
石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到什麼境界了。
因為,他根本沒有和人動過手!
因為,呂天松根本沒有在他的面前提過‘武’之一字。
不過,石虎知道自己體內的那隻‘小虎’也長得更壯了,每次一叫醒‘它’,根本不用再指揮,它即會自動奔跑起來。
而且,奔行速度比當初增進數倍以上。
這天,午初時分,石虎正在書房內觀看各大門派之簡介,陡聽前院響起一陣洪鐘般的大笑。
這聲音似半空中響起的焦雷,摧肝裂膽,震耳攣心,更似那潰堤江河般聲勢奔騰,滾滾相繼。
石虎只覺心神一陣晃盪:“哇操!究竟是誰在‘哭爸哭母’,如此的難聽,看樣子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哩!”
就在這時,陡聽大廳門口傳來呂天松中氣十足的蒼勁笑聲,立即將那陣笑聲壓抑了下去。
石虎暗暗鬆了一口氣道:“哇操!館主的武功果然不凡,若依書中記載,恐怕已經是武林高手之一了!”
就在這時,陡聽一陣紛雜的腳步聲,石虎閃到書房門口一瞧,只見呂天松夫婦,呂碧紡及五大弟子皆已各持兵刃走向廳外。
呂天松突然低聲朝呂碧紡說了句話。
呂碧紡頷頷首,立即朝石虎跑了過來。
石虎待她走到近前,忙迎上去,低聲問道:“哇操!小姐,方才是誰在大吼大叫的,未免太放肆了!”
呂碧紡強作歡顏,道:“沒什麼了不起的!一定又是外地來挑戰的,開館就是免不了這些麻煩!”
石虎會意的點頭道:“哇操!書中有說過這回事!”
“小虎,你在這裡看書吧!別往外跑!”
“我知道!”
呂碧紡走後,石虎放心的繼續看書。
在他的心目中,館主是天下第一高手,只要館主一出面,來此挑戰的人,一定是‘兩三下就清潔溜溜’了!
哇操!雞蛋砸石頭,有夠憨!
那知,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之後,陡見呂碧紡右臂低垂,氣色慌亂的奔了進來,道:“小虎,你快逃!”
石虎站起身,一見她的右臂一直流血,喘息呼呼,一副戰敗的模樣,忙駭呼道:“哇操!小姐,你受傷了!”
呂碧紡以左手拉著石虎,邊奔出書房邊道:“爹的昔年仇人找上門,情況十分的危險,咱們先走吧!”
石虎聽得熱血沸騰,叫道:“哇操!是真的嗎?”
“不錯!哥哥被仇人所制,爹孃無法全力出手,六位師兄皆已受傷倒地,娘叫我帶你逃走!”
石虎聞言,霍地掙脫手,道:“哇操!不行!館主待我恩重如山,我豈可臨危脫逃,你自己走吧!”說完,疾衝而去。
呂碧紡邊追邊叫道:“小虎,不行啦!太危險啦!”
那知,石虎急奔之下,她根本追不上!等到她追上之時,石虎已站在院中了!
只見平常甩兮兮。
‘慶’極了的倪飛六人早已躺坐在地,除了四人已經昏迷外,倪飛及古達嘴角掛血,坐在地上調息。
布玉虹被六名大漢圍攻,別看她手無寸鐵,在六人兵刃交錯下,卻以‘鳶飛魚躍龍文步’配合拳法,守得甚穩。
呂天松與一名黑衣老人在廝拼著。
另有兩名三旬黑衣大漢挾著一名貌似呂天松,年約二十,神色灰敗的藍衫少年站在一旁觀戰。
石虎低聲問道:“哇操!小姐,那人就是令兄呀?”
“不錯,家兄在十二年前上少林寺學武,不知如何會落在這批人的手中,害得爹孃無法全力出手!”
“哇操!我去救他!”
“什麼?你要去救他,不行,太危險了!”
“哇操!怕什麼危險,以前我不懂武功,都敢和一大堆人打架了,現在看了那麼多的武學書籍,怕什麼?”說完,朝十餘丈外的那二人衝去——
雙魚夢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