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海自這一天巧遇龐德公,替他尋龍脈移葬祖墳後,便接連發生了幾起奇事。
先是他回家不久,約莫是三十日後,他的老伴竟半驚半喜的告知他,她已懷了身孕了,夏侯海年已五十,他的老伴亦年達四十,此時忽懷身孕,當真是件老蚌生珠的大奇事。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果然誕下一位男嬰,男嬰肥肥白白,十分可愛。夏侯海驚喜之餘,他不能不相信。他在龍山上的奇遇果然應驗了,他因此替男嬰取名為“嵩”。意思是“從高山上得回的孩子”,十分貼合他在龍山上的奇遇。
夏侯海自夏侯嵩降生人世後,依然每日上山砍柴為生。家中添了一張嘴,夏侯海也毫無怨言,每日辛苦一點,多砍幾捆柴,多一點生活費,日子也將就的過下去。但直到夏侯嵩十歲時,家境依然如故,因此連夏侯海這十歲的孩子,也得上山相幫砍柴,這才勉強維持一家三日的生活,不過夏侯嵩也因此練得一身力氣,十分強壯。
秋分時節,夏侯嵩又幫著爹爹夏侯海挑柴,上市鎮賣了換口糧。
一天,當把柴賣光,父子兩人正欲往購米糧,此時鎮上忽然走來一群鮮衣華服的人,簇擁著當中一位大官模樣的老年男子,十分威風。
夏侯嵩孩子眼利,他忽然發覺,路旁的人叢中,正有一位粗眉大漢捏著一柄匕首,目光灼灼注視走近的老年官兒,眼中充滿仇恨。夏侯嵩孩子心性,他十分渴望人家打架湊熱鬧,因此極不想粗眉大漢一下便把老年官兒打倒。
在老年官兒毫無防備,粗眉大漢正悄悄接近,欲一刀刺向老年官兒時,夏侯嵩忽然衝出人叢,他自小久走山路,腳力極佳,竟如練了武功,十分快速,他一下搶到那老年官兒面前,張開小手臂,不知死活地擋住執刀粗眉大漢的去路,大叫道:“喂,這不好玩啊!明刀明槍大殺一場,才有熱鬧好看……”
就因夏侯嵩這般頑皮一鬧,本來毫無戒備的老年官兒,便立刻發覺了粗眉大漢的異動,他往後猛地一退,喝令身邊的衛士,把那執刀的粗眉大漢擒住了。老年官兒因此躲過了一場命喪兇厄。
這老年官兒,原來大有來頭,是當今漢桓帝劉志的大宦官、大紅人。他因定策迎立劉志為桓帝,官封費亭侯,權傾朝野,他姓曹名騰。曹騰十分喜歡夏侯嵩。當場決定收夏侯嵩為義子,改姓為曹嵩,帶回京城養育。又當場封贈了一筆銀兩,給夏侯海安享晚年歲月。
夏侯海返回家中,老伴見他帶回大筆銀兩,十分驚奇。夏侯海長嘆一聲道:“你也不必驚奇了,前因早種,我夏侯一脈,果然是十年後”改姓而貴“啊!”又過了幾年。夏侯海夫婦便先後去世了。
夏侯海夫婦去世後的第二年,曹騰亦一病不起,宦官並無子嗣,因此曹騰的“費亭侯”便由十八歲的義子夏侯嵩--曹嵩承繼,曹嵩於是一躍而貴為費亭侯。
再過了兩年,曹嵩娶妻章氏,誕生一兒,取名為“操”,字“孟德”。曹操自小便十分頑皮。他降生時,便似乎知道生母章氏的痛苦,懂得眨眼逗章氏歡喜,因此章氏替他取乳名為“阿瞞”,取其智計,可令人“隱瞞痛苦”之意。
曹操在這個顯赫的“侯府”家中,漸漸成長起來了。
當日龐德公與夏侯海別後,掠下龍山,折回西北而行,一路考察山川地脈。十年後,抵達涿郡涿縣的一座山峰腳下。
山體雪白,山形如一頭臥伏的巨形白兔,龐德公向當地的涿縣人打聽,此山以山形命名,果然便叫“白兔山”,山如其名,十分奇特。
龐德公一見,心中不由一動,暗道此山通體呈白,漫山遍野,瀰漫著一股淡紫煙氣,十分珍貴,乃“白中現紫”的“火浴鳳凰”奇格也。莫非此山隱伏一座大地龍脈嗎?這倒要仔細勘察一番了!
龐德公心中轉念,也毫不猶豫,展開輕功,便向白兔山上掠行而去。
他抵達山巔,凝神遠眺,但見白兔山的正西面,有一群山脈連綿。他精通山川地脈,如西面極遠處的山峰,便是屬於龍脈發源地崑崙山的中幹延脈---北嶽恆山,恆山再向東行,突聳而為太行,大行山脈一路東延,沉而復昂而起,便是他腳下的白兔山了。由此足證,白兔山屬於尊貴無比的崑崙脈母體的中幹,山中隱伏稀世龍脈,將無可置疑了。
龐德公心中判斷,他也不再遲疑,在白兔山上週遭奔走,仔細查堪。
不知不覺,太陽西沉,接而黑漆一片。不過再過一會,一輪大如銀盤的月亮,便在東面浮升起來,把山中林木山地,照得一片銀白,整座白兔山便顯得活靈活現,真有如一頭躍躍欲奔的巨形白兔。
龐德公也忘了疲睏,趁著月色,遍山遊走,勘察他判定必然隱伏的驚世龍脈。
就在龐德公遊走至白兔山西面的一道參天石壁前面十丈遠處時,他忽然足底傳上一股極強烈的熱氣,自足部傳上心胸,令他心神一振,疲睏盡消。
龐德公驀地頓住腳步,又暗運真氣,伸手向四下一招,三塊石板,便呼地飛至,噗噗噗的落在龐德公的身週三尺,成一“品”字,剛好把龐德公圍於品字的正中央。
龐德公凝神默察,但感足底的熾烈熱氣,已漸而停頓,不久便沉寂下去了。他暗鬆口氣,心道:我誤打誤撞,竟然一腳踏上“龍脈之眼”,引動龍氣外,若非我反應奇速,以“鼎足而立”大法鎮住,豈非讓此稀世白兔龍脈遁逸了?
龐德公正思忖間,又忽感有物咬腳,他不由一躍而起,跳出“品”字,凝神一看,見是一團白光在“品”字正中射出,嗤地落在前面三丈遠處。他再仔細一瞧,只見白光射落之處,竟有一隻雪白的兔兒,蹲伏不動,紅眼珠卻盯著龐德公,似有所待。
龐德公身形一晃,閃電般向那白兔掠去。不料白兔的身影更快,呼地向後一縱,依然落在龐德公前面三丈遠處,蹲伏不動。
龐德公心中一動,便向那白兔拱手道:“我是荊州蜆山龐德公,因目睹天機三分大勢,欲尋三位足以匡扶漢室振興之人,尊駕若是白兔龍脈現形化身,欲有所示,請不吝賜告!”
龐德公話音未落,那白兔竟在原地翻滾轉動,就如兔兒見了青草般歡蹦亂跳,又似向龐德公示意:你猜對了!我很高興!
龐德公亦已領悟白兔之意,便又拱手道:“如此,請在前面引路,我於後跟隨便是!”
那白兔一聽,紅眼珠滴溜溜的一轉,白色的頭兒忽地連點三點,然後呼地向山下躥去。龐德公也不敢猶豫,展開輕功身法,便跟隨白兔,向前飛掠。
白兔在前,龐德公隨後,眨眼便已掠下白兔山山腳。山腳的東面,此時忽地隱隱傳來婦人悽切的哭聲,龐德公心中如受針刺,因為他平生最怕聽聞女人的哭啼,亦因此他至今仍是孤身獨處。
那白兔卻偏偏向那傳出哭聲處奔去,龐德公暗暗皺眉,大感為難,但為了他那匡扶漢室的大計,無奈只好緊隨白兔而去。
傳出婦人哭聲的地方,原來是一處村鎮,在銀白的月色照射下,座落著數十戶破舊的屋宇。
白兔一直向那村鎮躥去,接近村鎮時,卻忽地折向村鎮的東面,筆直的向一間破爛的舊屋奔去。那悽切的婦人哭聲,便是從這間破屋宇中傳出來的。
龐德公心中又驚又奇,雖然心中為難,亦只好緊隨白兔向那舊屋掠去。
龐德公掠近時,那白兔在屋前忽地打了個翻滾,眨眼便失去形蹤。就在此時,屋中卻傳出婦人的哀哭聲:“夫啊!你竟忍心棄下妻兒去了麼?你教我母子日後如何生活下去?”哭聲悽慘,刺人心。
龐德公心中雖然十分難受,極不欲聞此慘厲哭聲,但這是白兔所示之屋,他卻不能不進去細察。他猛一咬牙,呼地便掠進屋中了。
屋內的情景,竟令龐德公忘記了心中的難受。
只見在屋的廳中正面躺著一具男子的身,僅以草蓆包裹。但草蓆甚新,似乎是剛剛編織的席子。身側邊一燈如豆,閃爍不定,猶如鬼火,身旁邊,半跪半坐一位青年婦人,正掩臉悲泣,但她似已哭嚎甚久,眼淚也乾了,只是乾嚎而已。
在婦人的身側,跪了一位年僅五六歲大的男娃兒,這男娃兒神情肅穆,意態凝重,猶如大人般的老成,卻沒有哭叫,只是捏著小拳頭,默默的跪著不動。
龐德公目睹此情此景,心神不由一陣悸動,他喃喃的道:“哎!可惜我非仙非神,否則便令躺著之人復活,也免睹人間如此悽慘一幕也!”
龐德公在後面悄聲嘆息,那婦人卻渾似不覺,依然掩臉悲泣,在她的心中,這世間的一切,似已不存在了。
那跪著的男娃兒卻忽然接口道:“這位伯伯說的不錯,爹爹躺著已一日一夜,再不會起來了,孃親也已哭了一日一夜,我勸孃親莫哭她也不聽,我……我只好也跪求一日一夜,求爹爹快點起來!”
龐德公一聽,心中如遭電殛,一陣悸動,他按捺不住,一步奔了過去,把男娃兒抱於懷中,連聲道:“娃兒呵娃兒,你即便再跪上一月一年,你爹爹也不會起來了!
你可吃過飯了麼?”
男娃兒搖搖頭道:“沒啊!村中有叔伯大哥送了飯來,但孃親不吃,我也不吃。”
龐德公心中一陣感佩,暗道:這娃兒小小年紀,不料竟如此孝感動天,單憑此點,便足證他絕非奸惡之人品了!
他再向男娃兒的容貌仔細一瞧,但見他身長、手長、耳大,手垂下可過膝,雙眼可自視其耳,不由暗吃一驚,心道:此乃王者之貴的奇相啊!那白兔叫我至此,想必大有深意了!
他心中轉念,便向男娃兒問道:“孩子!你姓甚名誰?可否告知伯伯呢?”
男娃兒一聽,毫不猶豫朗聲道:“我姓劉名備,是爹爹在生時替我起的名字!”
龐德公微一沉吟,又問道:“噢?那劉備,你知道你爹爹為甚替你起名為”備“呢!”
男娃兒--劉備一聽,不由瞪大眼睛,因為這問題決非他所能回答。此時那掩臉悲泣的婦人--劉備的孃親,掩臉的雙手忽地張開,眼紅紅的瞥了龐德公一眼,見他白髮白鬍,一派仁慈長者模樣,這才輕聲的道:“這位老人家,我母子二人正逢喪事,未能招待,尚請原宥。備兒之名,乃先夫當日所起,據先夫說,孩子降生我劉家,目下雖逢劫難,卻是有用之意,以備將來光大門楣,因此便單取一個”備“字了。”
龐德公一聽,又目注劉備一眼,忽然道:“這位大嫂,若我所料不差,大嫂夫君,必非世代居此之人,其祖宗先世,必源自大富大貴之家!是麼?”
青年婦人--劉母一聽,神色不由一變,失聲叫道:“老人家,你怎的知道啊?”
龐德公微嘆口氣,道:“我看令郎命官之山林位,於其末稍有紫氣閃現,此乃三代先祖大富大貴之光也。因此可以斷定,他的先父,必非此地窮鄉僻壤之人。”
劉母聽了,不禁一陣發呆,好一會才喃喃的道:“觀六歲娃兒,竟可推算其三代先祖之事!天,這等本事,真的非仙即神!”劉母長嘆一聲,道:“老人家想必是仙神一類的人物,我亦不敢相瞞。聽先夫提及,他的祖先,乃虞景帝之子中山靖王劉勝,到備兒已是第五代子孫血脈了。但自先夫祖父起,家境便已衰落,先夫生前,於涿縣郡當一名吏書,勉強度日。到先夫死時,並無積蓄留下,我母子二人,往後也不知如何過活啊!”劉母說到傷心處,忍不住悽泣不止。
此時那小娃兒劉備忽地捏著小拳頭,十分堅決的道:“孃親,放心吧!爹爹不是教會我等編織草蓆嗎?備兒以為,只要草蓆編織得好,拿到市集,必有人買!這樣,不就有銀兩可以購米糧嗎?”
劉母聽了,尚不知所措,因為她委實估料不到,劉備這六歲娃兒,竟有這般掙扎求存的勇氣。
龐德公一聽,心中卻不由欣然一笑,暗道:劉備這娃兒人窮志不短,身處此絕境,竟有如此堅毅果敢的決心,即使七尺男兒,只怕也萬萬不及呢!而且他又是漢室劉氏的血脈,看來,我這匡扶漢室的大業,非落在此兒身上不可了!龐德公心中主意已決,他再無絲毫猶豫,確判劉備為“天機三分、匡扶漢室”的絕佳人選之一。
於是,龐德公不顧疲睏,當晚便替劉備母子打點料理喪事。他出資替劉備先父購買棺木,請來仵作,把劉備先父的身收殮,然後運上白免山。龐德公又指點仵作,在射出白兔形光的三塊品字石的正中,掘土開穴,下葬劉備的先父。
辦妥這一切,雖然龐德公身上並無多少財物,但還是把僅有的三十兩銀,留下二十兩給劉母,勸她鼓起勇氣,掙扎苦忍,好好的生活下去。三天後,龐德公才告辭離開劉家。
龐德公走出劉家門口,這才忽然發覺,原來劉家的門口東南角,不知甚麼時候,長了一棵桑樹,桑樹雖然只有丈許高,猶如世人之年幼時期,但生機十分蓬勃,枝葉翠綠,生機極旺。龐德公目睹桑樹,忽地欣然一笑,似乎已判斷了甚麼,再無疑慮,毅然決然的一路遠去了。
劉備母子,自得龐德公相助,下葬先父後,母子二人,便靠龐德公留下的二十兩銀,購買了編織草蓆的器物原料,編織草蓆,拿到市集售賣。劉備母子所編織的草蓆,手工精巧,用料上乘,人躺上去,但感十分涼快,因此客人十分滿意,爭相傳頌,競相購買。劉備母子靠織賣草蓆維生,雖然艱苦,但總算可以勉強度日。
就這樣一連過了幾個年頭,劉備已經是一位年方十五歲的少年了。說也奇怪,劉備家門東南角的那棵桑樹,自劉備的先父下葬白兔山後,生得更旺,七八年後,已長成一棵大桑樹,丈多高,枝葉繁茂,濃蔭滿地。遠望之下,樹丫冠猶如貴人座駕的頂篷,又如天子頭上的皇冠。十分奇特。當時路過他家門的有識之士,均駐足驚歎道:“家門奇樹,必出貴人!”
此時,劉備的形相,亦如桑樹一般十分奇特英偉,他身長七尺五寸,垂手過膝,耳大垂肩,目能自顧其耳。他平日少言寡語,喜怒不形於色,但待人十分和善,極喜交朋接友。
不過,劉備因家境貧困,每日需編席賣席,與孃親艱苦度日,他根本無能力上學堂讀書識字,十五歲的少年,依然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文盲。
就在此時,一天他在市集賣草蓆時,一位文士恰好看中了劉備所賣的席子,一口氣便買了十張,說買回去供學堂的學生坐著聽書。草蓆十張,十分沉重,這位文士搬不動。劉備便自告奮勇,向文士道:“這位先生,待我替你揹回學堂吧!你既然是教人讀書識字的先生,這搬運的工錢也不計較啦!”
劉備自小勞苦,練得一身氣力,他把十張草蓆往背上一扛,便穩妥的揹著了,對文士道:“先生走啊,我助你搬回學堂吧!”
這位文士姓盧名植,原來是當時的大學者馬融的門生,滿腹經綸,極有學問,他起初尚沒留意劉備,以為他只不過是賣草蓆的草野娃娃。此時向他仔細一瞧,眼神不由一亮,暗道:此子印堂已現紫氣,此乃奇貴之象也,怎會淪落到賣席維生如此窮困?原來盧植不但精通經綸學問,亦善風鑑之術,他所教授的學生,並不講究窮與富,單憑他一雙銳目審察,但有潛質的,才肯收授。此時,盧植已萌全力助劉備成材的念頭了。
果然,待劉備把草蓆背到學堂,正欲告辭離去,盧植把他留住了。他向劉備詢問一番,得悉他的窮困境況,便慨然的決定,免費收劉備入學堂受授;更贈送一筆銀兩,供劉備作安家費,以便劉備不必再以賣席維生,靜心攻讀經綸學問。
劉備也不推辭,也沒多言,只是立刻向盧植跪倒,行了拜師大禮,道:“先生待劉備的恩德,劉備必永誌不忘,請容劉備日後相報!”
盧植欣然而笑,他伸手扶起劉備,道:“劉備不必多禮,你但能學而成材,便是對為師的最佳報答也!”
劉備回去,安頓好孃親。從此,便在盧植的學堂研讀經綸學。
他的悟性奇高,在盧植的學堂僅研讀了一年,便可與其他攻讀了五年的學子並駕齊驅了,盧植十分驚奇,他更確信自己的“風鑑術”所相測準確無誤,因此便更向劉備悉心教授。他除了經綸學問,甚至把他的師門秘學“風鑑術”也特別傳授予劉備。
此時劉備尚不知道,恩師所特別傳授的師門秘學“風鑑術”,對他日後的大業,其中的助力將如何宏大。
劉備除了研讀學問,亦喜歡樂譜音韻,以及射擊狩獵等的玩意。剛好學堂中有一位學子,姓公孫名瓚,來自武將輩出的遼西,一身家傳武學,十分出色。公孫瓚與劉備志趣相同,年紀又比劉備大,因此劉備視公孫瓚為兄長,公孫瓚亦將劉備當作小弟。公孫瓚文材比不上劉備。時常要劉備替他趕做功課,以便向先生盧植交差。為了答謝劉備,公孫瓚也毫無保留,把一身武學本領,傳授劉備。
劉備在盧植的學堂中,眨眼便度過了五年的歲月,在這五年中,劉備因緣際會,已從一位賣席小兒,一躍而成為一位文武雙全的青年了,而恩師所傳授的風鑑術,劉備亦已融匯貫通,初具火候。
到此時,劉備才忽然醒悟,他在兒時喪父的那一晚,所遇的那位“白髮白鬍老人”。為他母子二人殮葬先父,親堪墓穴,所伏下的玄機,是如何的深不可測……雖然這其中的奧秘,因劉備所學的風鑑術限於火候未逮,尚未能參透。但他已確信無疑,那位自稱來自荊州蜆山的“白髮白鬍伯伯”,必定是一位上能洞悉天機、下能徹察地秘的絕世高人!可惜卻不知何年何月,是否能與他再相遇了……這是劉備一直耿耿於懷的未了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