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不很熟的情況下,天亮了。但,似乎其它三個人也一樣,我剛坐起身子,他們也幾乎同時在毛毯裡開始蠕動。
“什麼時刻了?”本多雄一睡眼惺鬆的探頭出毛毯外,問。
“六時半……”揉著蒙嚨的眼睛,看錶後,我回答。
“是嗎?那也該起來啦,”本多坐起上半身,一面打呵欠一面伸懶腰,“看樣子男人們都在。”
“好像是的。”
雨宮京介和田所義雄都躺在與睡覺前相同位置,而且也睜開眼。
“只剩貴子嗎?”說著,本多雄一抬頭望向樓上,“雖然早了些,不過還是去敲門看看。”
雖然認為貴子百分之九十九不會有問題,我仍舊上樓。這是我昨晚推敲整夜的結論!
站在房門前,我敲門。
“中西小姐、中西貴子小姐,你起床了嗎?”
但是無人應答。
我再稍用力敲門:“中西小姐。”
其它三個男人跑上樓梯。
“出事了嗎?”雨宮京介說。
“房門有上鎖嗎?”田所義雄問。
我抓住門把手,右轉,門未上鎖,很輕鬆打開了。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嗆鼻的化妝品味道,床上不見中西貴子,毛毯已卷好,路易·成登的旅行袋敞開,本來應該是在裡面的衣服和零碎物品散落一地。
中西貴子遇害了嗎?
儘管覺得不可能,我仍環顧四周,因為想到哪裡會留有兇手寫著的紙條。
這時,背後傳來響徹整座山莊的尖叫聲:“喂,你們在幹麼?”
我驚訝的朝聲音的方向望去,見到身穿睡衣的中西貴子甩著一頭亂髮從走廊跑過來。
“啊……還活著。”田所義雄喃喃自語。
“真沒禮貌,居然窺看淑女的房間。”中西貴子推開我們,跑進房內,用力關上門。
我們面面相覷,苦笑。
早餐又是由我和本多雄一負責準備。如昨夜所預告的,是吐司麵包和牛奶,以及即溶杯湯。
“雖然經歷這麼多事,看樣子終告結束了。”本多雄一說。
“是的。”邊回答,我心想:會如何還不知道呢?除非走出山莊。
“結果,究竟怎麼回事仍漫無頭緒。”本多嘆息。
我默不作聲。
全部的人坐在餐桌前。本多在眾人面前的杯子裡放入杯湯的材料後,注入開水。大家的表情比昨夜顯得開朗許多,可能是認為不久就可以獲得解放了吧。
“剛才很對不起。”我向坐在旁邊的中西貴子道歉。
“真是的。”她白了我一眼,“你沒見到奇妙的東西吧?”
“我沒注意到。”
“那就好。”
貴子也恢復前天之前的表情,臉色紅潤,又加上仔細化過妝,散發出可以稱之為蠱惑般的魅力。我心想:這女孩不久一定能成為相當受歡迎的演員吧。
“什麼時候離開這兒。”田所義雄一面咬著吐司麵包,問。
“指示信上寫著上午十時結賬離開。”貴子回答。
“那就決定十時吧!”雨宮京介說。
大家都看著手錶——現在時刻是七時半。
沉默持續著很長一段時間,彷彿各自皆耽溺於沉思。
突然,中西貴子說:“我覺得好累,”
“是的。”
“真想去迪斯科好好跳舞。久我,你會跳舞嗎?應該會吧,”
“我不常跳舞,不過如果你找我的話,我隨時可以奉陪。”
“真的?那我們去吧!”
“和貴子去的話聽說會很累呢,”田所義雄從旁打岔,“因為她好像會跳到內褲全露出來呢。”
“真的嗎?”我瞠目。
“太誇張了,只是稍微能見到的程度吧?因為穿長裙的話扭動起來很困難。”
“那很不錯哩!”本多雄一說,“要去的時候也找我,我會帶照相機,屆時你可以跳到我面前時就把腿抬高。”
“白痴,我又不是脫衣舞娘。”
眾人以中西貴子為話題中心談笑,很明顯,大家都避免觸及事件之事。似此,早餐結束了。
正在收拾善後時,我覺得頭暈目眩,打了好幾個呵欠。
“可惡,好想睡!”本多雄一也在旁邊喃喃說道。
回到休息室,發現中西貴子已躺下,睡著了。田所義雄和雨宮京介也眯著眼。
“喂,怎麼回事?是飯後小睡片刻嗎?”邊說,本多雄一也躺下了。
我也感到睡魔強烈侵襲而來,馬上明白事態,立刻環顧四周,見到掉落在火爐旁的兩根火柴棒。我迅速拾起,搖搖晃晃的在眾人之間徘徊後,死心的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