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二祿感覺心裡就是難受。他想,得儘快給小玉買一部手機,就買那種巴掌大的。沒有手機真的不行,沒法聯繫不說,雖然同在一個城市,卻像隔著天涯海角,就像將魚放回了大海,看不見聽不著,一點情況不知道不說,想說說話也沒有一點辦法。
翻個身又想,如果賺的錢多,再給她買一套房子,另立一個小家,天天和小玉守在一起。如果能這樣,這輩子就知足了,哪怕只能幸福地活十年,也夠了。
在幸福的想象中,陸二祿不知不覺睡著了。但又一次夢到了陳小玉。好像是在現在這個屋子裡,又好像四周昏昏暗暗像是晚上,仍然和以前的夢一樣,陳小玉仍然只微笑不說話。但不同的是這回他勇敢地擁抱了她,就那麼撲上去死死地將她抱住。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她不但沒有拒絕,還順從地倚在了他的懷裡。他真切地感覺到了她柔軟的身子,而且還摸到了她的Rx房。正當他心潮澎湃整個人都要融化時,又一次被自己的過分激動驚醒了。
但那種感覺卻長時間地留在了陸二祿的心裡。這種感覺讓他甜蜜,也讓他失落,更讓他惆悵和酸楚。他真想痛痛快快大哭一場。
陸二祿只能再次閉上眼睛,他想讓那個夢境重現,再讓他細細地品味一遍小玉柔軟的身子,但現實卻是那樣清醒,反而連那種淡淡的感覺都沒有了。
本想再躺一會兒,彩玉突然闖了進來,說來了四五個公安人員。陸二祿急忙起身穿衣,邊穿邊問是幹什麼來了。彩玉不知道。陸二祿感覺不會是來抓他的,如果是來抓他,就會來到他的房間。他急忙要彩玉再過去看看。彩玉走後,陸二祿慌張地想一遍,心裡還是沒有底。悄悄來到後屋從窗口往老三院子裡看,見警察們在院子裡觀察。觀察一陣,警察們也不詢問,也不說話,丈量的丈量,記錄的記錄,拍照的拍照。陸二祿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他生怕突然哪一個警察發現封條被人動過,或者發現哪裡有了問題。好在警察們並沒異常反應。
一切幹完,有一位警察對陸家人說,所有的羊毛都要沒收,你們誰是家長,過來籤個字。
老四和母親也都跑了過去在院子裡站了觀看。老四本能地看彩玉。彩玉明白老四的意思,但她一是不知該不該簽字,二是她不想再出面。憑什麼你們一點風險都不擔,只讓我們一家擔責任。彩玉惱怒地將臉轉向別處。警察再問一聲誰簽字時,老四才走過去在指定的地方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切似乎都有驚無險。陸二祿覺得自己躲起來也不行,顯得膽小不說,也讓彩玉和兄弟們恥笑。陸二祿一聲不響來到老三的院子裡,然後默不作聲站在那裡看著警察。
警察指揮民工將羊毛裝車拉走後,陸二祿心裡一下輕鬆得想笑。見一家人迷惑不解,陸二祿徑自來到屋裡。待一家人都跟了進來,陸二祿關了門說,轉移羊毛時動了封條,牆上也打了洞,一眼就能看出來,我一直擔心公安勘察現場時追究咱們,現在好了,不僅一聲不吭,還把毛也拉走了,現場和證據都收拾得乾乾淨淨了,以後誰也不能說咱們轉移了摻了沙子的毛,誰也不能再說咱們用汽車拉了沙子摻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