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玉哼一聲,然後得意地說,你們就知道趙得厚、伍根定,他們算啥,他們只是一般幹部,哪個聽他們的。辦這麼大的事,沒有局長點頭,根本不行。昨天我託表哥把那十萬送過去了,局長答應了,才派人來咱家的。
竟然是這樣,大家都有點震驚。陸二祿急忙問是怎麼送給了局長,局長又怎麼說。彩玉說不知道。她昨天上午騎了自行車把錢送到表哥家,到現在表哥還沒回話呢。
陸二祿問是哪裡來的錢。彩玉說,不是說好了賣鋼材麼,我把鋼材賣了。
這事太草率了。那天是說了要賣鋼材送禮,但他明確說了考察好後再說,可她卻再沒來找他商量。他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她卻悄悄把鋼材賣了錢也送了。陸二祿急忙問賣了多少鋼材,是以什麼價賣給了誰。彩玉說,是我讓二兵賣的,賣給了誰我也不知道,我還沒來得及細問他。
陸二祿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他嚴肅地責備說,你怎麼能什麼都不問就賣了,共賣了多少鋼材,價格是多少,你總該知道吧。
弟弟接受任務後很快就找到了買家,弟弟說每噸兩千一,和市場價格一樣。究竟是貴是賤,她也不清楚。彩玉心虛地說了價格。陸二祿覺得也差不多。但共賣了多少,彩玉說她讓弟弟賣十萬塊的鋼材,弟弟就賣了十萬塊的,大概是五十噸。
由她的弟弟一手操作,陸二祿有點不大放心。對她的弟弟二兵,在陸二祿的印象中那就是個無賴,是個一事無成的敗家子。二兵是倒賣過小商品,但越倒賣越窮,還欠了不少債。這幾年遊手好閒,在社會上閒蕩瞎混,日子過得很是困難。這樣的人怎麼能讓他單獨做這樣的事。二兵會不會在賣鋼材中搗鬼。彩玉會不會和弟弟合起夥來胡來,是不是真的把十萬都送了表哥,都讓陸二祿懷疑。陸二祿惱怒地質問說,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不商量,一個人就做決定了,十萬塊送出去,也不調查瞭解,萬一讓人騙了怎麼辦,萬一把事情辦壞了怎麼辦。
錢送給表哥,彩玉心裡就空空的,她真怕錢送了事情卻沒結果。現在終於有結果了,還遭人家的抱怨。彩玉不高興地說,我不是和你說過了麼,你親口答應我賣鋼材送禮。我送了,你又來怪我。如果不送,警察今天怎麼會來。你只說和你商量,你一天在忙你自己的事情,我到哪裡去找你。再說,老三的事情我不管誰管,我不急誰急。
這個不講理的女人,我只是同意調查清楚的情況下這麼做,但並沒讓你立即就去做。真是有理講不清。陸二祿不想再和她說什麼。現在關鍵是要看看究竟賣了多少鋼材,突然來查現場究竟是怎麼回事,是好事還是壞事。
陸二祿出門時,把老四也叫了出來,他要老四去公司看看,看看鋼材究竟是怎麼賣了,賣了多少。
陸二祿又急忙撥通趙得厚辦公室的電話,他想問問他知道不知道來查看現場這件事,但電話響半天,也沒有人接。
突然來查現場這件事必須得問清楚,如果有什麼變故,也好早點採取措施。陸二祿決定回去吃點東西,然後到公安局打聽一下。
早飯還保留了農村的吃法,稀飯就饅頭。陸二祿還沒吃完,老四就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進來,進門便說,不好了,鋼材讓他們給全賣完了,院子裡空空的沒一根鋼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