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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老公……老公……」她只能不斷的呼喚。

    林家除了林長平、洪珊珊夫妻,及林綱、林綸兩兄弟,再加上新媳婦唐雨也才五個人,卻分別住在三棟只有一樓相通的建築物,別說家裡多了個唐雨鄂這個人,就是多住進來幾個,也不太容易讓其它人發現。

    因為除了早餐外,其餘的時間大家各忙各的,幾天見不著面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唐雨鄂住進林綱的家,根本不會驚動到任何人。

    林綱和唐雨鄂是近中午才出門,兩人大方手拉著手,除了家裡的傭人外,誰也沒見到。

    兩人開著車往林綱「上班」的地方駛去。

    任憑唐雨鄂再怎麼追問,林綱只是笑著回答她,「等到了,妳自己看了不就知道了?我上什麼班妳現在才在乎,要是我沒出息,妳是不是就不嫁我了?」

    沉溺於擁有她的幸福裡,林綱沒了平時的嚴謹,跟她開起玩笑來。

    「什麼?」她可不管林綱正在開車,硬是摟著他的手臂嚷嚷,「我才不管,你今天一定要娶我,不論你是做什麼的,只要不是殺人放火,我都跟定你了!」

    林綱真想把車子停下來給她一記熱吻,他不敢貿然行動的原因很簡單,是怕吻到最後根本沒法到達目的地。

    「是,我已經找人想辦法了,晚點我們就結婚去,可以嗎?我的小老婆。」林綱又愛又憐的回答她。

    「什麼?『小老婆』?除了我,你還想有別人啊?」

    「妳足足小我八歲,還是個二十二歲的心丫頭,不是我的『小』老婆,是什麼?」

    「不管,老婆就老婆,不許加個小字,你該不會是……暗指我……那裡小吧?」她就是有本事令林綱哭笑不得。

    「妳算小,那這世界真沒有大的了。」他說這句話絕不是恭維。

    「算你有良心!」

    兩人一路玩笑著抵達目的地。

    唐雨鄂對這城市本來就陌生,不懂林綱怎麼不是帶她到什麼辦公大樓,反而來到一個像是大禮堂的地方,但她不問,因為她知道問了也沒用,林綱一定會回她一句……看了就知道。

    她緊拉著林綱的手,他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

    進了這像大禮堂的建築,她才發現,這地方竟是個表演場地。

    一個大舞臺上有著幾十個人的樂團,林綱一進來,所有人全停止彈奏,一起望向他。

    林綱沒推開她的手,就這麼摟著她步上舞臺,跟所有人打招呼。

    「不好意思,有事耽擱了。團長,對不起!」林綱忙著跟站在樂團前髮絲鬢白的老人家道歉。

    「沒關係,只是,你從沒缺席,所以大家才擔心。這位是……」老人家一臉慈愛的看著唐雨鄂。

    「我的未婚妻。」林綱笑著介紹。

    「未婚妻?」一名女子發出驚呼。

    「今天特別帶她來跟大家見見面,她叫娜塔莎。」

    訝異過後,道賀聲此起彼落的響起。

    「謝謝。」林綱不住道謝。

    「謝謝!」唐雨鄂也流露出最完美的笑容,單單未婚妻這稱呼,就足以叫她開心好久好久。

    好不容易寒暄完後,林綱輕聲的對她說:「乖,我要工作了,妳到觀眾臺去坐著,好不好?」

    雖然還沒弄清楚林綱在這樂團裡擔任何種工作,但她露出甜甜的笑,乖乖的到觀眾席上坐著。

    林綱跟團長說了幾句,才將他手上的黑盒子打開,拿出一把小提琴,加入樂團。

    很快的在團長的指揮下,悠揚的交響樂立即揚起。

    唐雨鄂驚訝的瞪大眼,她要嫁的男人居然是個小提琴手!一個道地的音樂家!這……真是太奇妙了!

    完全沉醉在那迷人的樂聲之中。

    特別是當林綱獨奏時,那悽美的小提琴樂音,叫她感動得想掉淚!

    當悲慼的小提琴聲結束這個曲目,臺上的團員們得以休息,而臺下的唐雨鄂則睜著噙著水霧的雙眸看著林綱。

    即使是在演奏,他的雙眼都沒離開過臺下的唐雨鄂,曲目一結束,他一溜煙的下臺抱住了她。

    「妳怎麼了?我不是在這兒嗎?」他溫柔的將她擁入懷裡,柔聲安慰。

    「老公,你好厲害,你的琴聲聽得我的心都揪了起來。」她偷偷拭去淚水,不忘誇讚這個她一眼就相中的老公。

    「我不像弟弟那麼厲害,能賺好多錢養家,我只是個拉琴的窮小子,妳還願意跟著我,不後悔?」

    「不後悔、不後悔,你是我的,你是我要的,我永遠都不後悔!」她將自己深深埋入他的懷抱裡,「只是……你得答應我,以後在家裡不許再拉這首曲子,這曲子是不是第四十五交響曲『告別』?」

    「啊?」林綱吃驚她居然知道這曲目。

    「眼睛幹嘛瞪那麼大?」唐雨鄂破涕為笑,指著他大驚小怪的神情問。

    「妳……知道這曲目?」

    「當然,這是海頓的作品。我跟雨從小就被爺爺計畫性的培養成為大家閨秀,你看雨跟我,就知道我跟她誰是成功、誰是失敗的作品,但不論怎樣,我們從小所受的教育部一樣,雨都能彈鋼琴、古箏……一大堆中西樂器都難不倒她,我雖然遠不及她,但也粗略懂一點音樂,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的小妖精,妳真是充滿驚奇!」

    「你是個出色的小提琴手,為什麼不肯直接告訴我?」語氣中有著怪罪的意思。

    「妳別生氣,我是想叫妳自己親眼看見比較好。」

    「老公……」她撒嬌的躲在他的懷裡。

    林綱心滿意足的抱住這個「跌」進他的懷裡,「跌」進他生命的小女子。

    「呃……咳!」

    林綱只顧著抱唐雨鄂,身後突然傳來聲響。

    「綸!」林綱開心的看著來人。

    唐雨鄂好奇的看著這個幾乎跟林綱一樣高大的俊美男子。相對於林綱的溫文儒雅,這個男人顯得粗獷,身上有著一股霸氣,乍見他,認為他跟林綱是完全不同型的男人,但再仔細端詳,她發現兩人眉宇之間有幾分神似。

    「大哥!」

    唐雨鄂不打算離開林綱的懷抱,雙手摟著林綱,張大眼盯著來人。

    「怎麼樣?事情……」林綱雙手也沒放開唐雨鄂。

    「沒問題!只要我們過去,神父願意幫忙。只是大哥你……」

    「哦!對了,忘了跟你們介紹。」看見林綸眼中的疑問,林綱這才想起,他忘了介紹。「雨鄂,這是我弟弟,林綸。綸,這是我妻子,娜塔莎,唐雨鄂!」林綱的臉上有著林綸少見的幸福笑容。

    「啊?」唐雨鄂的臉上寫著吃驚,因為她跟林綱說過了,她不想讓林家人知道有她的存在。

    「什麼?」她叫唐雨鄂?他有沒有聽錯?不會吧?這……

    「沒錯,你們兩個都別吃驚,他(她)就是你們以為的那個人!」對於兩人心裡的疑問,林綱早就猜到,面帶笑容的解釋著。

    「老公,我們說好……」

    「大哥,她是……」

    「你們都別急,先讓我去跟團長說一聲,然後我們搭綸的車子到教堂,路上我再說給你們聽。」林綱試著放開唐雨鄂,但她可不依。

    他只好笑著「挾」著她去跟團長告假。

    於是林綱三人走出音樂廳,坐上林綸的豪華房車,一路往教堂駛去。

    「老公,我……」首先發難的是唐雨鄂這個急驚風。

    「老婆,妳別急,我跟妳說。綸在做生意,他認識的人比較多,我們這麼急著結婚,不讓他幫我們真的很麻煩,妳看,我們現在能找到神父全是他的功勞。」

    「可是,他如果跟爺爺說的話……」唐雨鄂擔心的是這件事。

    「妳放心,我跟綸是兄弟。」這一句兄弟,彷佛足以說明一切。

    唐雨鄂不再說話,因為她相信林綱,這個就要成為她終生伴侶的人。

    「綸,你也聽到了,雨鄂的行蹤你不許告訴爺爺!」

    「大哥,大嫂真是……」林綸再料事如神,都無法算到世事竟是如此奇妙。

    眼前這個跟他差不多高,有著及肩飄逸秀髮,小麥膚色的高挑清秀美人,居然是他大哥林綱的妻子?也是差一點就被他娶回家的人?

    「沒錯,我知道這很難叫人相信,但雨鄂的確就是雨的堂姊,她從瑞士的家跑來這裡,我在機場遇見她……我們也都嚇了一跳,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巧!」

    「你要好好對待雨!」唐雨鄂這話可是充滿姊姊的威儀,大有他若敢欺負雨鄂,她絕不讓他好過的威脅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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