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夫子說過一句名言:食色性也。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任何人,都一定會有這兩種與生俱來的天性本能。
任何人,無論男人、女人都是。
一種是食就是說每個人都要吃飯。
另一種是色是指每個人都要做傳宗接代的那件事不管是不是真的為了要傳宗接代。
曾經有學者、專家指出,人類不為傳宗接代而做那件事,遠比因為要傳宗接代而做那件事的次數要多得多。
更有學者、專家指出,世界上的動物,也只有人類才會不為了傳宗接代,只為了要做那件事!
既然連孔老夫子都承認了的事,既然連學者、專家都不能否認的事,那當然就是真有這麼一回事啦!
所以你看,每個地方都有飯館。
每個地方也都有女人。
有的女人終生只屬於一個男人,有的女人卻是任何男人都可以花錢買到。
還有些比較特別的女人,只有比較特別的男人才能買得到比較有錢,也比較肯花錢的男人!
更有一些特別又特別的女人,不是要錢,只是要那種特別又特別的男人!
那種會偷心的男人!
只可惜目前這世界上,那種特別又特別的男人,總是特別的不容易找到,簡直就像快要絕種的稀有動物一樣珍貴,值得由國家立法來加以保護!
幸而這裡還有這麼一個特別又特別的男人,他正是那種專會偷女人心的男人!
亞馬!
江湖中人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但卻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多大年紀?
甚至沒有人知道他長得甚麼樣子?
大家只知道一件事情,而且絕對相信
亞馬對於吃喝嫖賭,樣樣都精,尤其是偷專偷女人的心!
亞馬喜歡女人,更喜歡偷女人的心。
女人也都喜歡亞馬,更樂意把自己的心讓他偷走。
所以有亞馬的地方,通常總不會缺少女人。
別人問他,對女人究竟有甚麼秘訣?
他總是笑笑。
他只能笑笑,因為連他自己也實在有些莫名其妙。
他常常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情況下,邂逅一些很妙的女人
他遇到姜麗緹時,姜麗緹正從地底下冒出來,手裡拿著一把鋒利的刀要殺他。
認識趙丹薇時,她手上也拿著一把鋒利的刀,正準備要自殺。
他在一望無際的青康草原上認識藍文茜,卻在戈壁沙漠裡認識水靈兒。
他認識杜十娘時,杜十娘正躺在他的床上,蓋著他的銀狐長袍;認識袁彩蝶時,袁彩蝶正躺在另一個人的懷抱裡
他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墓穴底下遇到關盼盼;在一輛死刑犯的囚車上遇到柳依依。
他遇到羅玉芝時,羅玉芝正在如廁;遇到丹陽公主時,正在如廁的卻是他自己。
有時他自己想想這些奇奇怪怪的豔遇,連他自己都感到好笑。
而最近這一次豔遇,更是一個最最特別的女人,卻只不過是家豪華賭場大富豪賭坊。
據說,人類除了食、色兩種天性外,另外還有一種賭性。
你可能沒有賭性,但你不得不承認,這世上有賭性的人,總是比沒有賭性的人多得多!
有很多人通常都在家裡賭在自己家裡賭,在朋友家裡賭。
可惜家裡總有些不方便的時候;有時候老婆會不高興,有時候孩子會吵鬧,有時候找不到牌搭子!
幸好還有地方是永遠不會有這種不方便的時候,那就是賭場。
所以每個地方也都有賭場。
有的賭場能公開;有的賭場只能偷偷摸摸。
有的賭場在地上;有的賭場就只能在地下。
有的賭場很豪華,賭得很大;有的賭場卻很寒傖,也就賭得很小。
可是不管是那一種賭場,只要你打算去賭,就隨時都有可能把自己的老婆都輸掉。
這是一幢古老的建築,在一條長長的黑暗巷子盡頭,從外觀看起來,就像是某個望族的祠堂。
可是內行人才知道,這地方不是祠堂,而是個賭場。
附近五百里內最大、最豪華的賭場大富豪賭坊。
這麼豪華的賭場,卻沒有招牌,只因這是一家地下賭場,是不能公開曝光的賭場。
如果不是經營這家賭場的幕後老闆,的確有些勢力,能夠把黑、白兩道都擺得平,這樣的賭場如何能存在的?
所有這種賭場的內部,當然遠比外表豪華得多,也有趣得多。
厚重的大門,再轉過一道照壁,裡面才是豁然開朗、豪華輝煌,充滿了溫暖與歡樂!
酒香中混合著上等脂粉的香氣。
大量的銀錢,整把的籌碼,成疊的銀票,在賭徒與莊家之間來往轉栘,發出一陣陣清脆悅耳的聲音。
世上幾乎再沒有任何音樂比銀錢敲擊聲更可愛了!
雷玉峰脫下了深色的斗篷,露出了他那襲剪裁極合身,手工極精細的銀緞子衣裳。
每天這時候,都是他心情最愉快的時候,尤其是今天。
因為今天有亞馬陪著他來,而此刻就站在他身旁。
亞馬一向是他最喜歡、最尊敬的朋友!
亞馬的心情也很愉快,因為他自己就是亞馬!
這家賭場實在是個很奢侈的地方,隨時都在為各式各樣的奢侈賭客,準備各式各樣奢侈的享受。
其中最奢侈的一樣,當然還是賭。
只要你說得出名堂的賭,這裡都有,應有盡有。
每個人都在賭,每個人都全神貫注在自己的賭注上。可是雷玉峰與亞馬進來時,大家還是不由自主的要抬起頭來。
有些人天生就能吸引別人的注意,就好像磁石掉到鐵釘桶子裡!
雷玉峰與亞馬無疑都是這種人。
兩人一進入賭場,立即引起眾人議論紛紛。
這兩個自命不凡的年輕人是誰?
穿銀緞子衣裳的那個,就是榮華富貴樓上,雷將軍的獨生子雷玉峰!
榮華富貴雷家?是不是這家賭場的幕後老闆?
何止這家賭場?雷家的事業多得讓你數都數不完!
這麼多的事業,卻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這麼一個,比別人家十個都有用!
不錯!聽說這雷玉峰,除了家世背景特別好之外,他本人的聰明才智、人品武功,也更是人中之龍,好得沒話說!
聽說他是個有名的花花公子,吃喝玩樂,樣樣精通,輕功更是不錯!
所以有很多人說,他其實是個採花賊
其中一個無聊賭客嘆道:其實他想要女人,只須用手指頭勾一勾就來了,何須費事半夜去採花?
又有一名賭客接口道:聽說他還有個妹妹雷玉芝,也是個有名的美人
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這個人眯著眼嘆了口氣道:那雷玉芝又豈只是美人兩個字所能形容的?簡直是個傾城的尤物!
眾人都一陣輕嘆,直咽口水
雷玉峰旁邊的那小子又是誰?
如果我猜得不錯,他就是外號人稱武林種馬的亞馬!
武林種馬?
有些人死後才會成為傳奇人物,有些人卻能在活著的時候,就已經是傳奇人物了。
亞馬就是這種人物。
一提起武林種馬四個字,每個人的眼睛立刻都盯到他身上,每個人的目光都跟著他打轉
只有一個人例外,這個人居然是個女人!
她穿著一件輕飄飄的、單薄薄的、淺紫色的、柔軟的絲質長袍。柔軟得就像皮膚一樣,貼在她那又苗條、又成熟的胴體上。
她的皮膚細緻光滑如白玉,卻又嬌豔嫩紅得像蘋果,因那件淺紫色的絲袍襯映,就顯得她格外的嬌豔欲滴
亞馬自認終日在女人堆中打滾,也見過數不完的各式各樣美女,而對眼前這個女人卻暗中驚歎不已!
她美麗的臉龐上,完全沒有施一點脂粉,她已不再需要困脂、花粉那一類俗氣的東西,她那一雙清澈明亮卻能勾魂的眼睛,已是任何女人夢寐以求,任何男人都在激賞!
她連眼角都沒有去看亞馬。
亞馬卻在全心全意地盯著她看。
雷玉峰笑了,搖著頭道:這屋子裡好看的女人,至少總有七、八個,你為甚麼偏偏看上了她?
亞馬笑道:因為她不睬我!
雷玉峰道:你難道認為天下所有的女人,一看見你,就應該跪下來吻你的腳?
亞馬嘆了口氣,道:她至少應該看我一眼的,我至少不是個很難看的男人
雷玉峰警告他道:你就算要看她,最好也離得遠一些看
為甚麼?
雷玉峰壓低了聲音道:這女人是座火藥庫,你若妄想去動她,小心被炸得焦頭爛額!
亞馬笑了
他微笑著走過去,筆直的朝這座火藥庫走過去。
他決定要去探一下火藥庫裡到底藏有甚麼樣厲害的炸藥?
只要那是個漂亮女人,即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這座火藥庫非但沒有半點火藥味,而且還很香。
那當然不是那種脂粉的香氣,更不是酒香。
有種女人就像是鮮花一樣,不但美麗,而且本身就可以發出香氣。
亞馬的鼻子就對女人身上的這種香味特別敏銳!
他現在又變得像狂蜂、像浪蝶,一旦嗅到了花香,就立刻想直接飛到花蕊上去。
他手上雖端著一杯葡萄美酒,幸好並未真的醉了,總算是能保持一份君子風度,在她身後一步停了下來,再輕輕地、深深地吸著氣,享受著這難得的芳香
這座火藥庫明明知道他已經在身後,卻仍是連頭都不回一下,她纖柔而美麗的手上,拿著一疊籌碼,正在考慮著,不知是該押大?還是該押小?
莊家已開始在搖骰子,然後砰的一聲,將寶匣放下,大喝道:有注的快下,下好的離手!
火藥庫還在考慮,亞馬眨眨眼,湊過頭去,在她身畔輕輕道:這一注應該押小!
她的手立刻將一疊籌碼全押了下去,卻是押在大上。
打開寶匣,三粒骰子加起來也只不過七點!
七點小,吃大賠小!
一疊籌碼立刻就被一支精緻象牙柄的耙子,撥了過去。
她的臉更是緋紅,回過頭狠狠地瞪了亞馬一眼,扭頭就走。
亞馬只有苦笑。
有些女人的血液裡,天生就有種反叛性,尤其是反叛男人!
亞馬早該想到她一定就是這種女人。
這座危險的火藥庫,居然沒有立刻在他面前爆炸,已經是千幸萬幸啦!
像這種風韻的女人,十萬個裡面也難得碰上一個,錯過了實在可惜,你若不快追上去,你一定會後悔!亞馬在心裡勸告自己。
他一向是個很聽從自己勸告的人,所以他立刻就追了上去。
雷玉峰卻又迎了上來,慢吞吞道:你真的要去惹那座火藥庫?
亞馬笑道:我不怕粉身碎骨!
任何賭場最熱鬧的時刻,當然都是晚上。
此刻正是賭場內最熱鬧、最興旺的時刻,但是外面卻早已淒寒潮溼,長長的巷於,只有昏暗的燈光朦朧
車馬都停在巷子外面,無論甚麼樣的人,要去搭車,都得自己走過這段黑巷。
這火藥庫正在前面走著,身上已多了一件火樣豔紅的披風。
亞馬在後面跟著,望著這豔紅的披風,在朦朧燈光下搖曳生姿,輕輕波動他就像是個愛作夢的孩子,在追逐著一朵火紅的飄飄的流雲
巷子很長,黑巷裡沒有別的人。
這火藥庫突然回過身來,盯著亞馬,一雙會勾魂的眸子,閃動著炙熱的光芒。
亞馬也只好停下腳步,看著她笑笑。
火藥庫忽然道:你跟著我幹甚麼?
亞馬笑著,儘量露出善意:剛才我看你輸了錢,心裡也很難受,所以
所以你打算賠償我?
亞馬立刻點點頭。
你打算怎樣賠償?
亞馬道:我知道城裡有個吃消夜的地方,是通宵開著的,酒和菜都不錯,現在夜已深了,你一定也有點餓了。
她眼珠子轉了轉,道:這樣還不夠好,我有更好的主意
這眼神、這語氣,不禁使得亞馬綺念叢生,問道:甚麼主意?
火藥庫笑了笑,道:你過來,我告訴你
亞馬當然馬上就過去了。
他剛走過去,一個耳刮子已摑在他左臉上,接著右臉也捱了一下!
這火藥庫的出手還真快,不但快,而且重!
亞馬也許並不是避不開,也許只因為他沒有想到她的出手會這麼重?
有時候被女人輕輕的打在臉上,真是一種無上的享受!
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確是捱了重重的兩巴掌,幾乎被打得怔住。
這座火藥庫終於爆炸!幸好只是一次小小的爆炸。
她冷笑道:像你這種自以為風流的男人,我見得多了,就像是蒼蠅、臭蟲,我一看見就想吐!
這次她扭頭就走的時候,亞馬的臉皮再厚,也沒法子再跟上去了,只有眼睜睜地望著那一朵豔紅的流雲,從他面前飛走
巷子很長,她走得並不快。
忽然間,黑暗處衝出了四條大漢撲向她,兩個人捉住了她的手,另兩個人就抓住了她的腳。
她驚呼一聲!本也想給這些人幾個耳光,只可惜這些人絕不像亞馬那麼憐香惜玉,七手八腳,已硬生生地將她架了起來。
亞馬的臉還在火辣生痛,他本不想管這閒事,只可惜他天生就是個愛管閒事的人。
尤其是眼看著四條大漢在他面前欺負一個女人,那簡直是比要他的命還難受!
這四條大漢才剛剛得手,就發現一個高大英挺的男人忽然到了面前,冷冷道:先把她放下來,再爬著出去;誰敢不聽話,我就打扁他的鼻子。
這些大漢當然都不是聽話的角色。
可是等到真的有兩個人的鼻子被打扁了以後,不聽話的也只好聽話了。
於是這四個人就乖乖地爬在地上,一路爬出長巷,其中兩個鼻子已是扁的,還一路淌著鼻血
沒有流鼻血的已經嚇壞了,低聲問道:你的鼻子是怎麼被打扁的?
不知道!
他們真的不知道,因為他們根本沒有看清亞馬是怎麼出手的?
剛剛還在爆炸發威的火藥庫,這下子整個人都已經被嚇得軟了,居然在懇求道:我住在附近,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亞馬只有將她半扶半抱著,走出長巷,道:好,我送你回家!
巷口本來就有好多輛舒適的馬車,在排班等著載客的,亞馬才攙扶著她出來,立刻就有一輛最豪華的大型馬車,迎上來拉生意。
看她似乎不反對坐這輛馬車,亞馬當然不會捨不得花銀子,事實上他已經出手大方地把一錠五兩重的銀子,塞到了車伕手中。
車伕當然見多了這種場面,會心地笑了。
等亞馬抱了她上車坐好,這車伕殷勤地為他們拉上窗簾,再關好車門,一面笑道:現在您兩位就算開始吵翻天,我都聽不見啦!
然後這輛由兩匹馬拉著的車子,就已開始上路,不疾不徐地往前走著。
亞馬道:奇怪,他居然不問我們要上哪兒去?
她道:他不用問,就是他載我來的
亞馬當然也不用問,反正坐在這種比包廂還舒適的馬車裡,已經是無上的享受啦!
她剛說她住在附近,而事實一點也不近,至少已走了這麼久,還是沒有已經到了的跡象。
亞馬當然一點也不埋怨送她這趟,事實上,他倒希望她住得愈遠愈好。
因為她從一上車開始,就一直都歪倒在亞馬懷裡,彷彿餘悸猶存,已經嚇得連坐都坐不直了。
亞馬忍不住問道:剛才那四個人你認得?
她搖搖頭。
他們為甚麼要欺負你?
她想開口,卻又紅著臉垂下頭。
亞馬沒有再問,男人欺負女人,有時候根本就不須要任何理由。
何況,一個像她這麼樣動人的少女,本身就已經是個很好的理由,足夠讓很多男人想要來欺負她!
馬車走得並不穩,但車廂裡很舒服,坐在裡面就好像嬰兒坐進了搖籃裡一樣。
她身上的香氣,彷彿桂花,清雅而迷人。
這趟路就算還要走三天三夜,亞馬也絕不會嫌太長。
而這位駕車的車伕,似乎也是個妙人?好好的馬路,他總是專揀那坑坑洞洞的地方走。
於是這車子就不時地左一歪、右一傾,從來就沒有走穩過
她也因此在他懷中左一歪、右一傾,從來就沒有坐穩過
亞馬的手是環在她的纖腰上,他的手就如直接貼在她皮膚上一樣,不但能感覺到她急劇加熱的體溫,更能感覺到她急劇加快的心跳!
她的身子似乎在發抖著,她要費很大的勁,才能勉強自己拒絕亞馬這雙手的魔力;她努力掙扎著坐直起來,不料車子又一歪,她又傾倒在他的懷中了
她嚶嚀一聲,羞得躲藏在他懷中不敢抬頭了。
亞馬不願使氣氛太尷尬,墊忌找個話題:現在你總該知道,我不叫蒼蠅,也不叫臭蟲,我叫亞馬
我知道!從你一走進賭場,大家就開始談論你,我想不聽都不行
她抬起頭來,睜著一雙純真無邪的大眼睛問道:他們說你的外號叫武林種馬甚麼是種馬?
亞馬心中突地一跳,這叫他如何解釋?只好顧左右而言他,道:反正那只是一種稱號你呢?你又為甚麼被人尊為火藥庫?
她咯咯嬌笑道:那是因為我脾氣很大,大得誰都不敢來惹我,你知道的,有些男人
亞馬接口道:就像蒼蠅、臭蟲,你一看見就想吐
她伸手撫摸他那被打過的臉,道:對不起,我不該打你的
亞馬瞪眼道:兩記耳光,就這麼一句對不起就算了嗎?
那她把眼睛閉上:頂多讓你再打回去!
誰知他卻在她的臉上吻了下去!
她嬌羞地避了開去,卻並未生氣。
我叫蕭潔潔,風蕭蕭的蕭,清潔的潔!
亞馬道:蕭潔潔
蕭潔潔道:噯,不敢當,怎麼一見面就叫姊姊呢?真是個乖孩子!
話未說完,已笑得彎下了腰。
亞馬簡直就笑不出來,他雖然不常吃人豆腐,但是被女人吃豆腐,倒還是第一次。
她卻不待亞馬開口,笑著又道:乖小弟,你叫姊姊幹甚麼呀?
亞馬嘆了口氣,道:原來你還只是個小孩子,只有小孩子才喜歡占人的便宜!
蕭潔潔眼波流動,挺了挺胸,道:你看我像小孩子?
她當然不像。
亞馬這才注意到,原來她身上最驕傲、最迷人的地方,並不是眼睛,而是
不知怎麼?馬車又是一歪,她那高聳堅挺的胸部,就猛地擠了過來。
亞馬只覺得一陣心馳神搖,難以自持,她也嬌羞地努力坐得端正些。
見他眼光灼灼地盯著她最驕傲的地方,簡直就像個呆子,蕭潔潔吃吃笑道:你怎麼不說話了呀?
亞馬道:我不說話的時候,你最好小心些!
蕭潔潔不解道:為甚麼?
亞馬眨眨眼道:因為我不動口的時候,就表示是要動手了!
他眼睛又盯向那高挺而抖動的地方,好像有點要動手的樣子
蕭潔潔不由自主地雙手環抱,護在胸前,道:你敢!
亞馬齜牙咧嘴道:我不敢?
他的手已開始動了。
她嬌呼一聲,趕快躲閃。
可惜這馬車內雖然夠寬敞,卻也沒有多少可以閃躲的空間
可惜她也實在有些兒不是真的在躲閃!
何況亞馬號稱武林種馬他的一雙手又實在太有魔力,沒有任何女人能逃得過他這雙魔手!
她很快就癱軟在他懷中,嬌喘吁吁,無力掙扎了
原來你不是蒼蠅,也不是臭蟲,你是色狼啊!
啊就是一聲驚呼,因為她的嘴唇已被他的堵住!
這色狼已經沒有時間來辯解,因為他的嘴在忙著吻她的唇,吻她的耳朵,吻她的脖子
他的手更忙!
蕭潔潔努力撐開他火熱的唇,喘息道:我家就住在平康坊,靠左邊的第一幢房子
亞馬在輕咬著她的耳朵道:平康坊在哪裡?
我們剛剛才經過
亞馬卻笑道:你卻沒有吩咐停車?
蕭潔潔道:我沒有叫車子停下來,是因為我今天晚上不想回家
亞馬的手早已得寸進尺,趁機建議道:那麼到我的寓所去,又安靜又舒適
蕭潔潔卻笑了:我一定會去的,但不是現在!
啊?
你一定看得出來,我今天晚上一直都在輸,我想換個地方,換換手氣
哦
你知不知道,這裡還有一家吉祥賭坊?
亞馬不知道,甚至連聽都沒有聽過。
你是從外地來的,當然不會知道
亞馬道:那個地方很秘密?
蕭潔潔道:不但秘密,而且很遠?
有多遠?
她的眼波又在流動,嘴唇也在潮溼:遠到足夠讓你做完你想做的事
亞馬的手已開始侵犯:我做這種事是很花時間的!
她已開始喘息,一頭鑽進了他的懷裡:今天晚上你有沒有別的事?
他的回答果然是:沒有。
你想不想我帶你到那裡去見識一下?
亞馬的手又發揮了魔力,一面挑逗性地道:想得要命!
她不由自主地扭動了一下身子,卻是讓他的手更方便些
可是我答應過那裡的主人,絕不帶不知道來歷的陌生人進去的
你還把我當陌生人?
你不是,可是你若想去,還是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
讓我把你的眼睛蒙起來,而且答應我絕不偷看!
亞馬本來就想去的,現在更是想去了!
他本來就是個很好奇的人,任何冒險與刺激的事,他都要去試一試看,所以他連想都不想,立刻就說:我答應!
蕭潔潔便伸手敲敲車廂前面的壁板,大聲吩咐道:你知不知道吉祥賭坊?
車伕的聲音傳來:幹咱們這一行的,怎麼會不知道?
那就去吧
她望著亞馬,勾魂一笑,再大聲向車伕吩咐道:慢慢走,用不著急著趕路!
這車廂內,本有一盞昏暗的小燈。
這美人在朦朧的燈下,卻檀口一吹,將那盞朦朧的燈也吹熄!
這車廂立刻變成一片漆黑!
雖然車廂的門窗都關得很密,但是到底仍有些微星光透了進來。
亞馬很快就適應了這微弱的光線,還是能很清楚地看清這位美女。
黑暗中的美女更神秘了,彷彿來自夢中
黑暗也似乎是女人的另一層保護膜,在這樣的裡暗中,蕭潔潔亦已受到保護。
她不再矜持
她用兩根手指,揑住系在自己絲袍上的那根腰帶,輕輕一拉。
衣帶鬆開了,衣襟鬆開了
那玉雪般的胸膛和嫣紅的兩粒,也忽然彈跳了出來。
亞馬嚇了一跳!
漆黑中他仍看得清清楚楚,他實在沒有想到她的衣袍,竟只是靠這樣一根帶子繫著的。
更想不到的是,她的衣袍之下,就連一根帶子都沒有。
這種衣服,實在比初生嬰兒的尿布還容易脫下來。
她的這件絲袍,就輕易地順著她的肩,滑了下來
於是,剛才那位風姿綽約,羞答答的淑女,轉眼間變得像是個初生的嬰兒一樣,除了自己的皮膚外,身上再也沒有他的東西!
亞馬嘆了口氣,道:你做別的事,是不是也這麼幹脆?
蕭潔潔笑道:我取下這條帶子,只不過是為了要矇住你這雙色迷迷的賊眼!
真正的漆黑是甚麼?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人若是日日夜夜,年年月月,都得留在這樣無窮無盡的漆黑裡,那是甚麼樣的滋味?
幸好亞馬知道他不必永遠待在漆黑裡。
他的眼睛只不過被一條絲質的帶子綁住了。
而這條絲帶本是系在一件絲質的衣袍上的。
現在這條絲帶已綁在自己眼睛上,那件衣袍早已滑落在地上去了
而滑落了衣袍之後的美女,皮膚就比原來的絲袍更滑、更柔
而這更滑、更柔的美女,正緊緊地纏在自己身上,飢渴地向他索求著
真正的漆黑是甚麼?這樣的真正漆黑,非但一點都不恐怖,反而更有趣、更刺激
蕭潔潔在這黑暗的車廂中,不再矜持,她主動地索求,主動地引導
亞馬在漆黑中,仍能熟練而技巧地配合著她,嘆道:原來雷玉峰還是說得不對,你不止是座火藥庫,簡直是座活火山!
這座活火山已經暗潮洶湧,隨時都要爆發
亞馬享受著她的主動,享受著她的熱切,輕聲道:為甚麼要蒙上我的眼睛,你才敢跟我做這件事?
她拼命努力著,一面回答道:你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你往後我們再見面,才不會尷尬!
亞馬笑道:你知道沙漠裡有一種鳥,叫做鴕鳥
她努力拼命,急劇喘息:甚麼意思?
鴕鳥遇到危險的時候,會把頭鑽進沙子裡,它看不到危險,就以為危險已不存在了
誰知她仍是一面拼命,仍在喘息嬌笑道:我是鴕鳥,你是種馬,誰也沒佔便宜!
亞馬苦笑,卻在輕嘆,這女人雖在拚命努力,卻實在生疏,常常在浪費許多體力。
他卻不想出聲指正她,免得讓她尷尬!
他也不想變成主動,免得剝奪了她好強的心性。
他只是在這搖晃著的馬車上,心安理得地盡情享受著這座火山的強烈與火燙
這種享受,這種豔遇,並非常常有機會能遇得到的!
即使是座真的火山,也總有爆炸平息的時候。
蕭潔潔也終於爆炸完畢
這下粉身碎骨的竟是她自己
終於漸漸平息下來。
她渾身香汗淋漓
她原就有茉莉般的體香,此刻更是馥郁芬芳,醉人心神。
她已癱軟在他的胸脯上,一面撫摸著他那條怪物,嘆氣道:人家我已拚了命在討好它,怎麼還是餵它不飽呢?
亞馬笑了,道:你忘了我外號叫做武林種馬?豈是隨便就能喂得飽的?
亞馬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
他顯然是有難言之隱,或者是不肯透露真相!
蕭潔潔恨恨地一巴掌打在那條怪物上,罵道:都是這個害人的東西,當心我一口把它咬下來,免得以後到處去害女人!
亞馬雖然被矇住眼睛,但他也絕不害怕。
她絕對不會真的把它咬下來。
這是一條任何女人都夢寐以求的寶貝,沒有任何女人會捨得毀了它。
她當然也不會,她只是靜靜地伏在他厚實的胸膛上,在漆黑的車廂內,愛不釋手地把玩著
亞馬笑道:還想要嗎?
她嚇了一跳:啊?不不,我已經受不了啦!
終於馬車停了下來,車伕在外面敲敲壁板,提醒道:到啦!
亞馬回過神來:你真的有精神去賭通宵?
蕭潔潔笑道:經過剛才一番充電現在不但精神百倍,而且自信手氣好轉,一定會大贏特贏!
亞馬笑道:你贏了,別忘了給我吃紅!
亞馬果然信守諾言,絕對沒有偷看。
這座火藥庫此時已經成了溫順的小妻子!
她細心地為他整理好衣服,小心地牽著他下了馬車,向車伕吩咐道:你先回去,明天中午再來接我們
車伕道:蕭姑娘放心,只管去通殺、通吃!
然後才得兒一聲,催著馬車離去。
剩下的是一片寂靜,偶有蟲嘶蛙鳴,空氣新鮮又清涼,令人精神一振。
亞馬吸了吸鼻子,有水氣卻沒有流水聲,忍不住問道:這裡是湖邊嗎?
你的鼻子真靈她牽住他的手,柔聲道:慢慢跟著我走,這地方不會讓你失望!
她的手又細又滑,被這樣一雙手牽著,真是一種享受。
現在他們好像是在往下坡走,踏上了一條碎石子路,然後亞馬就聽到了敲門的暗號聲。
進了門,彷彿是一條通道。
通道也不太長,走到盡頭,已隱約聽到呼盧喝雉聲、骰子落碗聲、銀錢敲擊聲、男人和女人的笑聲
蕭潔潔擺了擺他的手,柔聲道:就是這兒啦
前面又響起了敲門聲、開門聲
門開了,裡面的各式各樣的聲音就聽得更清楚了
亞馬的鼻子甚至還聞到男人的菸草及汗味,女人的庸俗脂粉味
蕭潔潔拉著他進去,扶他在一張靠牆的椅子上坐好,輕輕在他耳畔道:你再等等,我去找這裡的主人來
她鬆開他的手,醉人的香氣就離他而去
忽然間砰地一聲,有人用力的關上了門!
房子裡的人聲、笑聲、骰子聲、銀錢聲,竟也奇蹟似的全部消失不見!
這裡忽然變得一片死寂,亞馬竟覺得自己好像作夢一樣,從熱鬧滾滾的紅塵人世,一下子跌進了死寂的墳墓!
但是那種擠滿了人似的男人煙草味、汗味,以及女人的庸俗脂粉味,仍未全部散去
這是怎麼回事?
蕭潔潔,蕭姑娘!
他忍不住呼喚,卻只有自己的迴音
房子裡有那麼多人,難道也全都縫起了嘴巴?
亞馬終於不再等待,他伸手拉下綁在眼睛上的帶子,然後就覺得全身上下,都已冰冷僵硬。
這房子裡沒有人,連一個人都沒有!
剛才那些人到哪裡去了?
如果說他們在這一瞬間就能瞞過他的耳朵,走得乾乾淨淨,那是絕無可能的事。
這種絕無可能的事,是怎麼會發生的呢?
這房子並不大,卻有一張極豪華舒適的床。
床上的被單、枕套都是極潔、極白、極平整。
房裡還有一張桌子,桌上擺著酒菜,一隻碧紗網籃罩著,酒菜全都原封未動!
亞馬不禁打了個寒噤;他忽然發覺這房子,不但不可能有那麼多人,甚至可以確定,剛才也根本就沒有人,連一個人都沒有!
可是亞馬剛才卻明明聽見了很多人的聲音。
他若相信自己的眼睛,就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他的耳朵一向很靈,一向沒有毛病。
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若說一間沒有人的房子裡,會憑空出現各式各樣的聲音,那更是絕無可能的事!
難道這是間鬼屋?
難道老天覺得他這輩子所遇見的怪事還不夠多,還要再叫他遇一次鬼?
亞馬突然笑了!他決定先不去想這種根本想不通的問題,還是先想法子出去再說!
可是他出不去。
這房子根本沒有窗戶,四面的牆壁和門,竟赫然全都是好幾寸厚的鋼板!
亞馬又笑了!遇見無可奈何的事?他總是笑笑。
這是他有限的幾樣好習慣之一。
笑不僅可以使別人愉快,也可以使自己輕鬆。
可是現在他怎麼輕鬆得起來?
揭開碧綠紗罩,桌上的四樣下酒菜:一道清蒸紅鱒,一盆紅燒獅子頭,一碟蜜汁火腿,一碟醬爆青蟹;不但做得精緻,而且都是亞馬平常愛吃的!
佈下這個陷阱的人,對亞馬平日的生活習慣,好像全都知道得很清楚?
酒是整罈陳年江南女兒紅,泥封猶在,這也是他平日最激賞的好酒之一。
亞馬左思右想,實在看不出對方這樣整他有甚麼目的?能從他身上得到甚麼好處?
如果純粹只是開玩笑,又會是誰?
亞馬又笑了,這麼好的女人已經享受過了,現在又有這麼安全的房子,這麼舒適的床鋪,這麼好的酒菜
他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先挑了塊有肥有瘦的蜜汁火腿,送進自己嘴。
筷子是銀的,菜裡沒有毒!
他們當然也該知道,要毒死亞馬並不容易。
於是亞馬又捧過那壇酒,一掌拍開了封泥。
突聽啵地一聲,一股輕煙從壇口中洩了出來!
砰的一響,整壇的女兒紅跌到地上,摔得粉碎!
亞馬望著流在地上的酒,酒汁冒出淡淡的輕煙,想笑,卻笑不出來。
然後就昏了過去
在昏過去之前,他還來得及倒到床上去,床上至少比地上舒服些
在昏過去之前,他只感到全身上下,無比的舒暢,無比的衝動,就像一座蠢蠢欲動的火山,真想好好的爆發一下!
接著他就作了一個夢,一個又綺麗、又荒唐、又虛幻、又真實的夢
真的是個又綺麗、又荒唐、又虛幻、又真實的夢。
而且是個美麗的夢!
一位美麗的仙子,從淡淡的薄煙中,翩然而至
仙子雪白飄逸的衣服已褪下
她的胴體卻更白,白而晶瑩!
那已不是凡俗之美,她已美得聖潔,美得接近神話。
你也許日日夜夜都在幻想著這麼一個美女,但我可以保證,你就算在幻想中,也絕不會真的奢望能得到這麼一個接近神話的仙女!
她身上如絲緞般的皮膚在發著光,她的眼睛也發著光。
她就是剛才爆炸過的火山,她就是蕭潔潔。
剛才是在被矇住了眼睛的漆黑裡,是在對方的主動下,享受著她的熱情。
現在她卻在明亮的燈光下,向他伸出了手。
亞馬實在有些吃驚!他本以為她絕對已經遠走高飛,絕對不會再回來了。
不料她卻又回來,而且又向他發出了邀請!
亞馬笑了,他早就知道,天下沒有任何女人能捨得拒絕他的寶貝!
亞馬就握住她的手,站了起來。
她的手纖美秀麗,十指尖尖,手心柔軟的如同嬰兒的臉龐。
嬰兒的臉龐總是紅得像蘋果,她的手心就正是這種蘋果般的顏色。
甚至連亞馬都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手,因為他所碰過的女人,手裡就算沒有握過刀、劍,也一定發過暗器。
就算最小心的女人,練過武功之後,手上都難免會留下些瑕疵,而這雙手卻是完美無瑕的!
亞馬又低下頭,目光沿著她柔和完美的曲線身材,一路往下瞧去,最後停留在她的足踝上。
她的足踝也同樣纖秀而柔美!
就算最小心的女人,練過武之後,足踝也難免會變得粗糙些。
她顯然絕不是個練過武的女人!
亞馬心中早已經灼熱如焚了,他既不是君子,也不是流氓,他是武林種馬!
他才抬頭,就發現她也正在望著自己,眼睛中彷彿有冷冷的笑意,淡淡道:你的確很懂得欣賞女人!
他的確懂,有經驗的男人看女人,通常都是先從手、腳看起。
再看腰肢,最後才研究面孔的!
她又笑了,自信滿滿地道:現在你是否已經滿意了?
就算最會挑剔的男人,也絕對無法對她不滿意的,所以亞馬根本用不著回答,只是肆無忌憚地望向她高聳的胸部、纖弱的腰肢、平坦的小腹
她笑意更濃了,輕輕道:看來這次要爆炸的火山倒是你自己了你還在等甚麼?
他當然不必再等,他只一拉,就將她攬入自己懷中,跌倒在寬敞又舒適的床上!
然後他就佔有了她!
她嚶嚀一聲,咬牙忍受著他的瘋狂與粗暴
剛才那個故弄玄虛的陷阱,原來只是為了這次性遊戲所做的花招?
亞馬竟像呆子一樣,輕易就掉進她的陷阱?
顯然已激起了他報復之心,他要不客氣地讓她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男人!
是不是剛才那壇酒裡發出的輕煙,竟有強烈的催情作用?亞馬此刻已不再像個憐香惜玉的君子,倒像個強悍粗暴的流氓!
他已變成一頭雄獅,純雄性的本能,只是粗暴的佔有,狂野的征服!
可憐的女人在他下面掙扎呻吟,輾轉嬌啼,非但未能令他憐惜疼愛,反而激得他要徹底的搗毀!
其實這個鋼鐵製成的香巢並非真的是密閉不通。
至少還有新鮮空氣可以透入。
既然能有空氣進來,當然就有聲音能傳出去了。
兩個人在裡面做這樣劇烈的運動,所消耗的大量新鮮空氣,當然是由外面透進來的;同樣的他們二人在裡面製造的大量噪音,也一樣地會傳了出去,幸好是個密閉的香巢要不然這樣綺麗又激情的畫面就全都春光外洩啦!
雖然看不到,只聽這聲音也夠教人血脈賁張,心頭狂跳的了。
蕭潔潔正在一面附耳傾聽,一面回味著剛才自己在馬車中,被他整得死去活來的滋味,禁不住又是一陣渾身酥軟,溼溼淋淋
突然背後一聲極輕微的咳嗽聲,蕭潔潔一驚回頭,垂手退立一旁,道:娘
只見一位盛裝儷人,烏髮高挽,明眸清澈,全身上下一白如玉,又彷彿是一顆晶瑩的明珠,全身都散發著炫目的光芒。
她遠遠地招手,蕭潔潔生怕驚動了室內二人,輕栘腳步,迎了過去
她娘亦緩緩走開,蕭潔潔就只好跟著
走出了一段安全距離之後,她娘才開口道:你聽見了甚麼?
蕭潔潔臉色紼紅,聲音低得不能再低,應道:他已經像禽獸一樣啦!
他真的有這麼棒?
蕭潔潔的臉更紅了:我不知道我招架不住!
媚媚呢?她就能招架得了?
蕭潔潔嘆道:看樣子也很難
那藥呢?有沒有效?
蕭潔潔道:這要等媚媚出來再問她
她娘臉色一寒哼了一聲,道:要是無效,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轉頭盯視蕭潔潔,目中殺機湧現,道:要是無效,我要你立刻下手除去他!
蕭潔潔悚然驚叫:娘!
她娘咬牙道:你姊妹二人清白都毀在他手裡,這消息要是傳出去,那還得了!
蕭潔潔急道:不,他不是那種人
她娘走在前面,沒有再出聲;她卻能猜得到孃的心意已決,就不會再改變。
她不敢隨便開口,只能暗中祈禱神佛保佑,希望那迷迭香千萬不要無效才好
再強的女人也是女人,女人一輩子就註定要永遠附屬於一個男人,不管這個男人是個甚麼樣的人
能找到亞馬這樣的男人,當然已是大幸;如果真的要滅了口,自己姊妹二人,豈非就此要做一輩子的寡婦?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無論如何要與媚媚商量出一個法子,叫亞馬趕快逃走才好!
她正在胡思亂想,她娘又開口道:無論這藥成與不成,亞馬都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你打算如何避開他的追究?
蕭潔潔道:這個人有一項好處,只要把事情跟他說明了,他就不會再追究。
她娘哼了一聲,道:是嗎?接著又問道:那個車伕,有沒有問題?
蕭潔潔道:那車伕是玉峰親自安排的
她娘點點頭,嘆了口氣,道:你莫要怪娘這麼嚕嗦,因為這件事情的影響實在太大,為孃的不得不謹慎小心!
蕭潔潔恭聲應道:是,孩兒理會得
她娘回頭再望了那鐵製香巢一眼,微嘆道:那小子好豔福
說完一縱身,如飛鳥投林一般,消失在夜暗中!
蕭潔潔望著她背影消逝,暗中又驚又懼,她是絕對知道這個孃的,她如決心要做一件事情,是絕對沒有人阻止得了的,當然她也絕對有能力能做得到的!
她不由自主地為自己顫抖,不由自主地要走向那鋼鐵的囚室去瞧瞧。
要是有效,那當然一切圓滿;萬一無效,她決定要告訴他真相,叫他趕緊遠走高飛
火山終於爆發了!這次爆炸的果然是他自己!
那酒罈裡的催情劑藥力實在夠強,強到就連亞馬都喪失理智,在一陣勇猛衝刺之後,就暢快淋漓地一洩如注!
然後他才以從未有過的虛弱痠軟,倒臥在床上,就像一灘爛泥!
然後他就睡著了,無論是誰,在經過這樣一場劇烈的損耗之後,都會睡得很香甜的!但是亞馬又突然一驚而醒,一躍而起。
仔細瞧瞧身邊這個女人,面貌雖然很像,卻絕對不是蕭潔潔!
這又是怎麼回事?這個女人是誰?她是怎麼進來的?
難道真的是那催情劑的藥力太厲害,厲害到使亞馬變成一頭禽獸,不問青紅皂白,一見到女人就抱到床上去,橫加蹂躪?
這個玉一般的美女,袒裎橫臥,嬌喘吁吁
潔白的床單上,殷殷血跡,斑斑落紅
明亮的眼睛,嬌紅的臉頰,羞不可抑,道:我差一點死掉
亞馬又羞又愧,囁嚅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卻撐起身子,緊緊地抱住他,眼中充滿了感激與幸福。
我卻是故意的!
亞馬苦笑:你究竟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她眨眨眼,頑皮地笑道:我叫蕭媚媚,是蕭潔潔的妹妹!
亞馬再次打量她,果然有八分相似,而一雙眼睛比蕭潔潔更迷人。
媚媚更是毫無怯意地仔細打量著他,伸手揑揑他的鼻子笑道:武林種馬果非凡品,是絕對難得的好種
亞馬一怔!道:你說甚麼?
媚媚道:我們注意你已經很久了,我們知道你好色如命,到處留情,卻絕不留種,所以我們就打了個賭
亞馬道:你們是誰?打甚麼賭?跟誰打賭?
媚媚解開脖子上一條細小卻精緻的項鍊,取下一枚男人用的玄鐵戒指,原來她竟用這枚戒指當成項鍊的飾物。
她將戒指從項鍊上取下來,戴在亞馬的左手小拇指上,情意無限地吻著他的手,道:我跟這戒子的主人打賭,說你一定能在他活著的時候找到他,把這戒指還給他!否則我們就得死我跟姊姊!
亞馬嚇了一跳:你怎麼可以用生命打賭?
我們非賭不可,我們已經別無選擇
這戒指的主人是誰?他在哪裡?我要怎麼才能找到他?
媚媚悽苦地搖著頭:我們不知道,所以我們才找你
亞馬又急道:這戒指的主人病得很重嗎?他會很快就死嗎?
媚媚哭泣起來,哀情地吻著他:對不起,我們本不該把你牽扯進來的,但是除了你,我們實在不知道該去找甚麼人
正說間,她的纖纖玉手,已悄悄在他腦後玉枕穴上一拂。
亞馬就真的睡著了
亞馬一輩子在女人堆中打滾,這次卻真的累垮了
從未有過的虛弱痠軟,又被這纖纖玉手拂在腦後玉枕穴上,他就真的倒臥在床上,就像一灘爛泥!
媚媚匆匆整理自己的衣服,才開了門,潔潔就擠身進來,急道:怎麼樣?有沒有效?
媚媚還未來得及回答,潔潔已見到赤裸時的他,餘瀝猶存,不禁大喜道:妤極了,真的有效了!
她一把將媚媚拖過去,道:快躺下去,這樣才能增加受孕的機會
媚媚被她扶著躺好,心中無限甜蜜,道:希望真的能受孕
潔潔笑著拍拍她的臉,道:希望你一舉得男!
她轉身望著亞馬的睡相,噓了口氣,道:你知道嗎?剛才娘來過
媚媚嚇了一跳,急道:她來幹甚麼?
潔潔道:她來看這迷迭香到底有沒有效?如果無效,就要殺他滅口。
媚媚忍不住叫嚷道:她敢!
但是隨即笑道:現在沒有關係啦,這藥的確有效!
潔潔望著亞馬熟睡如嬰兒的臉龐,又望見他那條害人的禍根不禁又愛又恨,用力一巴掌打去,道:這鬼東西好壞,沒有迷迭香害我拚了老命,它不給就是不給!
媚媚生伯她還要打,急忙阻止,道:小心,別把它打壞了!
潔潔笑罵道:怎麼?才跟他第一次,就急著護衛著他啦!
媚媚面紅耳赤,申辯道:哪裡,人家我也是為你好!
潔潔道:哦?
媚媚道:現在證明這迷迭香果然有用,所以你還是有機會的,對不對?你要是把它打壞了,後悔都來不及啦!
潔潔笑道:這個不用你來耽心,該耽心的是如何趕快地將他弄出去?又如何應付他的追查?
媚媚道:你不是已經計劃好了?
潔潔道:可是還是要你幫忙來先幫忙把他的衣服穿好,抬到外面去!
本來是該由她姊妹二人輪流來搬運這個種馬的,但是潔潔堅持不肯,她說:你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種可千萬要用心保留住;這種粗重的工作,從此都不許你動手!
媚媚虔誠祝福道:你自己也趕快找機會
潔潔道:你放心,我當然會為自己製造機會的;現在我們就依計劃,分頭進行!說著就伸手將亞馬提起。
亞馬是個健壯的大男人,但是潔潔將他扛在肩上,卻輕若無物,一路疾奔而去
媚媚望著她消失在暗夜中,輕輕撫摸自己的肚子,幸福地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