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能通昨天晚上做了個夢,夢見躺在紀念堂裡的毛主席又活了。當時的情景是這樣的:
自己睡得正酣,突然長出了兩個翅膀,丁能通一下子就醒了,他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想試試自己的翅膀能不能飛翔,結果,一展翅膀飛了起來,他飛呀飛,一口氣就飛到了中南海。
偌大的北京城,丁能通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情不自禁地飛到了中南海,他飛到了懷仁堂,想見見毛主席,可是毛主席不在,他又飛到了紫光閣,覺得毛主席一定是在這裡會見外賓呢,結果在紫光閣也沒見到毛主席。
丁能通只好圍著中南海飛呀飛呀,突然發現勤政殿內燈火通明,他迫不及待地飛了進去,原來是總書記在伏案操勞,丁能通望著為全國人民嘔心瀝血的總書記,眼圈紅了,心想,總書記太辛苦了,都下半夜了,還在為民操勞,便情不自禁地說:“總書記,您該休息了!”
總書記慈祥地望了丁能通一眼問:“小鬼,你怎麼也不睡呀?”
“總書記,我想見毛主席,可是他老人家休息了。”丁能通失望地說。
“小鬼,他老人家怎麼能休息?毛主席心裡最清楚,只有他不休息,人民才能休息好!毛主席現在正在紀念堂開會呢,你如果想見他,順便把這張答卷交給他。”
丁能通離開勤政殿,迫不及待地飛往毛主席紀念堂。
果然毛主席正在和劉少奇、周恩來、朱德、鄧小平在一起開會,會議桌後面掛著一幅巨大的《祖國大地》絨繡。
毛主席披著深灰色的中山裝一隻手叉著腰,另一隻手捏著煙說:“我這一生就是為了答好新中國這張答卷,解放全中國,我們從槍桿子裡面找到了答案。但是建設新中國,我們從階級鬥爭中確實沒有找到答案,還是小平同志有遠見,他摸著石頭過河,找到了改革開放這條金光大道。”
鄧小平一邊抽菸一邊說:“改革開放這張卷,我也只是畫了個藍圖,還有許許多多問題沒有解決。”
“我們是沒有時間了,看看後來人怎麼做吧!”周恩來插嘴說。
“我對後來人最大的擔心是能不能解決腐敗問題,我一再提醒全黨要學會‘慎獨’!”劉少奇補充道。
“依我看,還是個先進性問題,要想不落後於時代,就要與時俱進啊!”朱德爽朗地說。
這時,毛主席發現了丁能通,慈祥地問:“小鬼,你來幹什麼呀?”
“總書記讓我給你們送一張答卷。”丁能通惴惴不安地說。
毛主席笑著說:“老總,少奇,恩來,小平,看看我們的後來人答得怎麼樣?”
毛主席起身和藹地從丁能通手中接過答卷,打開看罷滿意地說:“好,好,你們擔心的問題解決了,中國共產黨就是要立黨為公,執政為民,堅持代表先進生產力的發展要求,堅持代表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堅持代表中國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樹立科學發展觀,努力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
鄧小平仍然不放心地說:“主席,改革開放,實行市場經濟,又使我們黨面臨執政的新的嚴峻考驗啊!我們需要實行黨的內部監督,也需要來自人民群眾和黨外人士對我們黨的組織和黨員的監督,特別是高級領導幹部能不能以身作則,影響很大的。現在,不正之風很嚴重,要先從領導幹部糾正起。我們要一手抓改革開放,一手抓懲治腐敗,這兩件事結合起來,對照起來,就可以使我們的政策更加明朗,更能獲得人心啊!”
“小平說得對呀,我們的黨決不能做李自成,決不能放任腐敗現象滋長下去,決不能讓千千萬萬先烈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江山改變顏色!對於腐敗現象,如果不加以徹底肅清,它們就要腐蝕我們的黨,腐蝕我們的政府,腐蝕我們的軍隊,腐蝕一切財政經濟機構和一切革命的群眾組織,使我們的許多幹部黨員身敗名裂,給我們的國家造成極大的災難。一句話,這就有亡黨、亡國、亡身的危險。也不知道我們的後來人能不能答好這張卷。”
毛主席的話音剛落,丁能通眼前一黑,騰空而去,飛在空中,突然兩個翅膀不見了,丁能通大驚失色,像一顆隕石一樣墜落下去,只聽見“砰”的一聲,丁能通哎喲一聲,渾身疼痛難忍,睜眼一看,自己竟從床上摔到了地上。
丁能通覺得夢做得雖然奇怪,但並不過癮,因為他還有很多問題想請教毛主席,最想請教的當然就是駐京辦的職能怎麼轉變的問題,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太幼稚了,即使毛主席真的活了,他要解決的問題太多了,以他老人家的膽魄,首要問題一定是設法改正自己犯過的三分錯誤,哪兒有時間顧及小小的駐京辦問題。
然而,丁能通確實想見毛主席了,心想,或許駐京辦問題真的引起了毛主席他老人家的重視,託夢要見他。
剛好是星期六,今天不僅是週末,而且毛主席紀念堂全天開放。早晨他匆匆吃了兩根油條,剛要走,楊善水手裡拿著饅頭一邊吃一邊走了過來:“能通,你去哪兒?”
“善水,有事呀?”
“我想請假回趟東州,藥王廟社區動遷,老百姓對動遷有意見,我爸退休前是《清江日報》的總編,社區老百姓推選他代表老百姓與政府對話,結果搞成了群訪事件,還好,夏市長親自接待了上訪居民,只是那天下了雨,老爺子著了涼,得了嚴重的肺炎,一直住在醫院裡。”
“善水,你不說我倒忘了,你老父親就是大名鼎鼎的楊仁澤吧?他可是老人大代表了,每次開兩會,他的議案都非常尖銳,連續幾任市長對你老爸這個人大代表都很頭疼。”丁能通敬重地說。
“能通,你就別提他了,你知道我媽一天到晚為他擔多少心?好好養老好不好,非要沒事找事!”楊善水無奈地說。
“這話我不同意,你老父親可是一身傲骨,你還真得向老人家學習。好了,既然回去一趟就多陪陪父母,別老惦記著工作!”
丁能通說完,剛要走出餐廳,白麗娜迎面走了過來,“頭兒,去哪兒呀?”
“去毛主席紀念堂。”
“陪客人呀?”
“誰也不陪,就我自己。”
“一個人好好的,怎麼想起去毛主席紀念堂了。”
“不瞞你說,昨晚我夢見毛主席了。”
“真的,頭兒,那我陪你去吧,週末一個人怪冷清的。”
“走吧,駐京辦就咱們倆,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10月23日就是二十四節氣中的“霜降”,從這一天開始,可以說北京就進入了真正的深秋。這段時間週末到香山賞紅葉的遊人能達到八九萬人,使香山周邊人滿為患,交通堵塞。
其實,不只是香山紅葉紅似火,京郊門頭溝、延慶、懷柔、房山等山區、半山區,同樣也是紅、黃、綠,層林盡染,美景如畫。
深秋是北京最美的季節,這樣的季節,又是週末,應該開車帶著情人看紅葉,丁能通卻開車去毛主席紀念堂,想一想,白麗娜都覺得好笑。
“頭兒,你這個人可太奇怪了,做夢竟然夢見毛主席。”
“這說明我也不是個凡人。”
“你不是凡人又不是偉人,究竟是什麼人?”
“什麼人?正常人!”
“還正常人呢,正常人現在都帶著情人去香山、門頭溝、懷柔欣賞楓葉呢!你的兩朵玫瑰呢?”
“什麼意思?”
“羅小梅和金冉冉啊,既然你離婚了,當然可以從這兩朵玫瑰中選一朵了,你不會兩朵都不要吧?”白麗娜開玩笑地說。
“麗娜,還是先管管你自己吧,總不能一個人過一輩子吧。”
丁能通剛說完,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頭兒,打一個噴嚏是有人惦記,打兩個噴嚏是有人罵你。”
“那打三個呢?”
“那是感冒了。”白麗娜一邊說一邊伸手摸了摸丁能通的額頭,“還真有點燙,頭兒,你發燒了。”
“你別說,渾身還真有些疼,昨天晚上睡覺也不知怎麼的,從床上睡到了地上了,能不著涼嗎?”
白麗娜聽後哈哈大笑,“頭兒,咱倆去完毛主席紀念堂,我陪你去北京醫院吧。”
“那好吧,我這個人最怕發燒了,一發燒渾身就疼得要命。”
兩個人說笑間,已經遠遠望見了人民英雄紀念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