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讓我惶恐不安的是,我發現楊妮兒在我床上睡了一宿之後,我的日記丟了,那裡面除了記了一些我對楊妮兒意淫的話,更重要的是許多領導的隱私也記在了裡面,包括我陪市領導“跑部錢進”、跑官前進的一些秘密,毫不誇張地說,我的日記一旦公之於眾,整個中國都得譁然,甚至會震動世界。楊妮兒過生日的第二天晚上,我回到宿舍想將一天的感想寫進日記,但是怎麼也找不到那個大開本的黑皮日記,我平時都放在宿舍電腦桌的抽屜裡,可是我翻遍了宿舍內的所有抽屜也沒有找到那本日記,我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我趕緊又去辦公室找,也是一無所獲,我像魔怔似的找了一個星期,最後斷定日記是楊妮兒和我睡了一宿以後丟的,日記丟得蹊蹺,一定與楊妮兒有關,莫非是她出於對我的好奇心想了解我更多,趁我睡著,偷偷摸摸將日記找出來放進了她的挎包內?如果是那樣,她看完之後,應該還給我,我的日記有太多觸目驚心的內容,她偷日記會不會另有企圖?我當即否定了這個判斷,我不相信一個初出茅廬的女大學生會有這麼深的城府,她沒有這麼深的城府,習海濤可有,習海濤會不會利用她呢?想到這兒,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即使不是習海濤利用她,以楊妮兒和習海濤關係,看了日記後定然心驚肉跳,如果她出於恐懼給習海濤看了,後果不堪設想!想到這兒,我決定立即找楊妮兒探探口風。看看我的日記是不是被她拿走了。快下班時,我以工作的名義讓楊妮兒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楊妮兒扭著婀娜的身姿進來後,我立即關上了辦公室的門並隨手上了鎖,楊妮兒詫異地問:“頭兒,你不會這個時候要發情吧?”
楊妮兒說完咯咯笑著坐在我老闆臺對面的黑色扶手椅中,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她的淺口休閒鞋上,她漫不經心地交叉著雙腿,揚起修長的脖子,嫵媚地看著我,彷彿聊齋裡面的狐狸精,好像楊妮兒就是為了媚惑我而生的,我一見她狐媚的目光,腿就發軟,楊妮兒將嬌媚、嫵媚、柔媚、狐媚以及陰沉的慍怒和開朗的歡笑結合到一起,產生了一種天使與魔鬼合二為一的特殊魅力,這種魅力透著天真和欺詐,充滿刺激,攪得我神經異常興奮。但是自從日記丟了以後,我的神經不再興奮,而是興奮過後的疼痛,我不僅神經痛,而且心也隱隱作痛,我去醫院檢查,大夫說是心絞痛,好在還不太嚴重。望著楊妮兒若無其事的表情,我十分認真地說:“楊妮兒,你不覺得我們之間應該好好談一談了?”
楊妮兒頭一歪,*的目光瞟了我一眼問:“談什麼?”我一本正經地說:“我的日記丟了。”楊妮兒哈哈笑道:“頭兒,你的日記丟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黑起臉來說:“是你在我宿舍過夜後丟失的。”楊妮兒縱聲笑道:“頭兒,你該不會認為是我偷了你的日記吧?”
我仍然嚴肅地說:“不是你,還能有誰?楊妮兒,別跟我玩捉迷藏了,快還給我吧。”
楊妮兒*亮麗的臉蛋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她生氣地說:“丁則成,我為什麼要偷你的日記?我憑什麼偷你的日記?我還真想聽一聽,你憑什麼說我偷你的日記?”
我覺得楊妮兒生氣的臉蛋嬌媚迷人,似乎比不生氣的時候還好看,硬起來的心立即就軟了下來,哄著說:“乖乖,我沒說是你偷的,我在日記裡寫了一些想你的話,我懷疑你好奇拿去看的,好妹妹,現在看完了,該還我了,還我吧,好不好?!”
楊妮兒又突然換了一副乖巧的表情說:“親愛的,看來你是認定我偷的了,既然如此,我只能告訴你,不還不還就不還!”
我一下子被激怒了,那個令我魂牽夢繞的小仙女似乎變成了粗俗不堪的敲詐婆,我驀地感到一陣十分令人難受的眩暈,好像充滿仙性的天使只是一個虛構的信念,現在被一本關係重大的日記給戳穿了。但是我無法接受這樣一個事實,因為那張皮膚光滑嬌嫩、充滿青春氣息的臉蛋是多麼可愛啊,然而這可愛的*點燃了我的怒火,一下子轉化為粗俗的紅暈。我不客氣地說:“楊妮兒,你知道不還我日記的後果嗎?我只是想提醒你,感情歸感情,但千萬別拿我對你的感情開玩笑!”
這句話好像說到了楊妮兒的引爆點上,她出奇鎮靜地說:“我是拿感情開玩笑的人嗎?我把一切都給了你,想不到你卻認為我們的感情不過是個玩笑。有這麼開玩笑的嗎?”
楊妮兒說完猛地站起身從自己的挎包內掏出一個紙單拍在我的老闆臺上,我不知道她要玩什麼把戲,好奇地拿起那個單據仔細一看,頓時傻了眼,原來是一張懷孕化驗單,單據上的加號顯示,楊妮兒懷孕了。我有些不知所措地自言自語道:“這怎麼可能呢?”然後轉身質疑道:“楊妮兒,你從我那兒過夜到今天不到半個月,這怎麼可能呢?”
此時楊妮兒的臉上已經掛了兩串淚珠,那淚珠在夕陽的映射下光*人。她委屈地說:“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在九穀口藤蘿谷,你折磨了我一個晚上,該乾的你都幹了,你還想賴賬不成!”
我的腦袋嗡的一下子就大了,要是這麼說,可有兩個月了,我頓時慌了手腳,心想,我已經有老婆和孩子了,平白無故又冒出個孩子,我老婆知道了非鬧翻天不可,我女兒也不會原諒我,然而楊妮兒也不是好惹的,一旦這事張揚出去,無論是黨紀還是政紀都饒不了我。想到這兒,我牙一咬,心想,看來只有勸楊妮兒打胎一條路了,但是楊妮兒的脾氣我瞭解,如果直截了當地勸她打胎,她非把孩子生下來不可,到時候我吃不了只能兜著走。因此我詭譎地靈機一動,裝作很男人地說:“妮兒,既然孩子已經懷上了,我也不能不負責,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
楊妮兒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我說:“口是心非,丁則成,你以為你心裡想什麼我會不知道?巴不得我去醫院把孩子打掉是不?告訴你,門兒都沒有!如果你真有勇氣負責任,那麼我條件很簡單,名副其實地做我孩子的爸爸!”
我一聽就急了,威脅道:“楊妮兒,你這是敲詐,想讓我離婚,門兒都沒有!我勸你痛快去醫院,趕緊把孩子打掉,咱們一切如舊,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楊妮兒哈哈大笑道:“丁則成,這麼快你就露原形了,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對我不客氣。”然後目光如電地盯著我從牙縫兒裡擠出一句話:“這個孩子我生定了,知趣的話,趕緊離婚!”說完拎起挎包風情萬種地走到門前啪地一聲打開門鎖,然後半開著門回頭嫣然一笑說:“親愛的,抽空給兒子取個名字,你說叫‘丁跑部’怎麼樣?”說著將門一摔,門後傳來一陣狐媚的笑聲。我就像頭部捱了一悶棍一樣呆呆地站著,心情複雜極了,從見楊妮兒第一面起,像過電影似的回憶到剛剛發生的一幕,我委屈極了,為什麼?我從九穀口那個夜晚到楊妮兒過生日那個夜晚,都稀裡糊塗地醉了過去,說句心裡話,我連楊妮兒那小白兔般的乳房都沒看見完整的,怎麼就他媽的讓老槍走了火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專案組領導,你們千萬別把我身上發生的故事當成只需注意關鍵情節的普通神秘的故事,否則我也不會被雙規在這間像墳墓似的小屋裡。我當時經過福爾摩斯似的推理,斷定楊妮兒肚子裡的孩子很有可能不是我的,那是誰的?那還用問,狗日的習海濤的唄!不是他,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