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存山接到老關電話時,鄧大海和市公安局的幾位副局長正在刑警隊會議室主持召開打黑專題會議,研究抓捕東州市最大的帶有黑社會質的犯罪團伙主犯陳金髮。
“老鄧,陳金髮不是一般的犯罪嫌疑人,真要動他可能會有許多人幹,說不定哪尊神來個電話說聲陳金髮的事兒先放一放,咱們就白整了,得惹一身麻煩,所以,抓陳金髮各方面的因素都要考慮周全啊!”主管刑工作的王副局長擔心地說。
在場的人無不清楚陳金髮在東州黑白兩道的分量,王副局長是在試鄧大海抓捕陳金髮的決心,如果鄧大海沒下最後的決心啃這塊硬骨頭,警們有魯智深倒拔垂楊柳的本事也白搭,畢竟司法機關離真正依法辦案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然而,石存山看得很清楚,這次專題會,鄧大海已是揚眉劍出鞘,劍刃直指陳金髮。
“同志們,剷除陳金髮這個毒瘤,還東州老百姓一片藍天,是我們公安幹警的神聖職責。我希望大家本著對人民高度負責的態度,頂住壓力,排除干擾,克服困難,堅決抓捕陳金髮,否則,我們就對不起我們頭頂上的國徽!”鄧大海斬釘截鐵地說。
“好,鄧局,我們都快憋瘋了,就等你這句話了,刑警支隊全體幹警早就做好準備了,就等您下命令了!”石存山興奮地說。
“不過打好這一仗,第一件大事就是保密,漏出一點風聲,我們的計劃就要半途而廢,還會打草驚蛇;所以,今晚行動要快如閃電,別忘了,搗毀浴樂城不是我們的目的,剷除陳金髮這個危害東州的‘毒瘤’才是目的。”鄧大海堅定地說。
“老鄧,你就放心吧,具體操作我來佈置。”
王副局長話音剛落,石存山的手機響了,打電話的正是老關。
石存山掛斷電話,彙報道:“鄧局,王局,陳金髮手下的‘四大金剛’之一的刀疤臉,在龍溪跑馬場持槍殺人了,我必須馬上出現場。”
“刀疤臉不是判刑了嗎?怎麼會在龍溪跑馬場?”鄧大海擰眉問道。
“鄧局,這就是陳金髮的神通啊!”石存山揶揄地說。
“刀疤臉在龍溪跑馬場持槍殺人,陳金髮一定會有所防範,老王,行動必須提前。”鄧大海洪亮地說。
“存山,兵分兩路,一路人馬出現場,另一路人馬抓捕陳金髮,馬上行動!”王副局長命令道。
其實,陳金髮並沒有在東州,身為何副市長的幹小舅子,對於寶山這個親小舅子,陳金髮一直耿耿於懷。因為於寶山從來就沒把陳金髮放在眼裡,這讓陳金髮很堵得慌。但是考慮到於寶山與何振東的關係,又不能使用武力,他便想到了賭。
於寶山在賭場上一直號稱“孤獨求敗”,陳金髮是東州最大的地下賭場老闆,根本沒把於寶山的三腳貓功夫放在眼裡。前兩天唐榮燦請陳金髮和於寶山喝酒,扯到了賭技,陳金髮和於寶山叫起號來,誰也不服誰。唐榮燦說,既然你們倆誰也不服誰,乾脆到香港去賭一把。於寶山說,在香港賭沒意思,要去就去澳門。唐榮燦說,香港賭場當然不比澳門賭場,但是賭船就不同了,可以到公海上去賭,既豪華舒適,又安全。三個人一拍即合,相約去香港賭船比個高低。
因此,儘管公安幹警摸清了陳金髮出入浴樂城的活動規律,但是由於陳金髮突然和情人小鳳,也就是浴樂城的女老闆去了香港,“四大金剛”只有一大金剛陪同,就是禿頭,布“網”最嚴密的浴樂城卻發生了變故,公安幹警在浴樂城只抓到了大個子和扁嘴兩大金剛。
在香港賭船上,和於寶山鏖戰一宿的陳金髮早晨剛下賭船就接到了範真真打來的電話。
“金髮,出事了,浴樂城被市公安局搗毀了,你手下的兩大金剛被抓了,刀疤臉殺了白昌星的情人衣娜,被白昌星的司機老關撞成了植物人,正躺在醫院裡。你姐夫囑咐你,暫時不要回東州,先去美國躲一躲。”
陳金髮掛斷了電話後,心裡一陣慌亂。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剛出來,家裡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看來是刀疤臉殺了白昌星的小婊子打草驚蛇了,到美國躲一段時間也好,有何振東罩著,估計過一段時間風波就會過去。想到這兒,他不露聲色地說:“寶山,咱們倆在賭船上戰了一宿,還是沒分高低,敢不敢跟我去拉斯韋加斯去賭一把?”
陳金髮之所以繼續叫板於寶山,是因為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想挾持於寶山去美國做人質,有於寶山在手裡不怕何振東對自己耍花樣。
“金髮,別說去美國,就是去天邊,我也奉陪到底!”於寶山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地說。
“那好,咱們馬上就走,去拉斯韋加斯,寶山,不贏你個心服口服,我就不回東州。”陳金髮拍了拍胸脯說。
“寶山、金髮,拉斯韋加斯我就不奉陪了,萬象城要封頂了,我得馬上國東州。”唐榮燦抱歉地說。
“唐老闆,感謝你讓我們在賭船上開了眼,去拉斯韋加斯就不帶你玩了,你該忙啥忙啥去。你回東州給我姐夫捎個信,就說於寶山跟我走了,讓他放心!”
陳金髮話裡有話,但是在場的人誰也沒有聽出來。就這樣,當天下手,陳金髮、於寶山還有禿頭和小鳳一起登上了直飛美國拉斯韋加斯的飛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