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八點鐘,丁能通就去了肖鴻林的總統套,肖鴻林似乎早就準備好等著丁能通,白麗娜和鄭衛國都不在,可能是吃早餐去了。
肖鴻林一邊品著極品茶一邊看著報紙,半天才問了一句:“能通,聽說賈朝軒最近與王老接觸甚密,你知道嗎?”
丁能通看不到肖鴻林的臉,但他知道報紙後面的肖鴻林的表情是扭曲的。丁能通心裡清楚,肖鴻林對這件事一定是瞭如指掌的,他不敢隱瞞,只好如實做答。
“老闆,這件事我知道,本來想昨天晚上告訴您的,不過看您太累了就……”
“那你就說說是怎麼回事。”肖鴻林仍然沒正臉看丁能通,一邊翻看《新京報》一邊問。
“賈市長通過我找古玩商買了一套價值不菲的‘永子’圍棋,估計是送給王老的。”丁能通只細說了買圍棋的事,並沒有深說賈朝軒見王老的事。
肖鴻林突然把報紙往沙發上一扔,肅然說:“這個賈朝軒,想奪權不是一天兩天了,想拿王老壓我,真是零智商,你能送難道我就不能送?這個老頭子也實在是為老不尊,仗著自己在省裡說話有幾分份量就指手畫腳,一套‘永子’就被收買了。上午你陪我到國家開發行辦完事,咱們就去拜訪這位老爺子,給他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就不信我手裡的壽山石還頂不上一套‘永子’!”肖鴻林說完慢慢地呷了一口茶,看了一眼丁能通。
“老闆,我倒覺得這種事看得不要太重,王老在省裡的份量再重,畢竟沒有實權了,在全國政協只掛了個閒職,量他也翻不起大浪來。”
“能通,這你就不懂了,當年林白、趙長征、劉光大這些人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這些人都是吃水不忘挖井人的人,不能不防啊!”肖鴻林若有所思地說。
“老闆,中組部地方局咱倒是有接洽的人,你既然到北京了,不妨見一見,我覺得比見王老值!”丁能通試探地說。
“這個人大概叫周永年吧?”
“老闆,什麼事也瞞不過您的法眼,我本打算過一段向您彙報這件事呢。”
“能通,這層關係搭得好,這種事,也就你小子有這本事,改革開放嘛,駐京辦守著那麼多京城大員,就要想盡一切辦法為我所用,市場經濟講公平競爭,但也要出奇招,要不怎麼能取勝啊!”肖鴻林正說著,有人按門鈴。
“老闆,是薪澤銀,我約他九點半到,估計是他。”丁能通說完起身去開門。
薪澤銀西裝革履地走了進來,肖鴻林熱情地迎上去握手。
“哎呀,薪先生,本來昨晚就想見你,可是太晚了,請坐,請坐!”
“肖市長公務繁忙,能拔冗見在下,不勝感激!”
“薪先生太客氣了,當今世界已經進入地鐵時代,然而,東州一個八百萬人口的省會城市,地鐵連影兒還沒有呢,誠惶誠恐啊!薪先生既然代表加拿大最大的地鐵公司來見我,對東州來說是機遇呀。我非常想聽聽薪先生的高見哪!”
“肖市長,常言道,耳聽是虛,眼見為實,我們總裁誠摯地邀請您在方便的時候訪問加拿大,去我們公司總部看看,我們總裁與加拿大總理是好朋友,屆時,他將安排總理與您見面。”
丁能通聽了心下佩服,因為肖鴻林就喜歡見這些大人物,人物越大他越興奮,薪澤銀的確很會對症下藥,看來他是事先研究了肖鴻林,上來就使出了投其所好的殺手鐧。
“多謝薪先生的邀請,我抽空一定去一趟,不過,東州地鐵的可行性報告始終不過關,一直卡在國家發改委,既然貴公司有一流的技術,可不可以幫助我們搞一份能夠過關的可行性報告?”肖鴻林老奸巨滑,不見兔子不撒鷹,先扔出一塊石頭試試對方的刀。
“沒問題,我向總部彙報後,很快就會組織一個考察組到東州,考察後再定。”
“薪先生,咱們醜話說在前頭,這個可行性報告做下來估計要花個二三百萬美金,如果東州地鐵工程將來真的由貴公司做,這個可行性報告就算是貴公司送的了。”
“肖市長可真夠厲害的,您要是做生意一定是個高手。”肖鴻林聽了薪澤銀的話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