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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相逢太原

    第二十三章相逢太原

    姜依萍掙扎一下,卻不再抗拒,反而雙手摟住他,熱情回應起來。

    楊飛一邊大佔便宜,一邊心中大罵賤貨,yin貨,蕩貨,當真較之軟香居的婊子毫不遜sè。

    那官差在屋中翻箱倒櫃,卻偏偏沒想到要湊到床下瞧瞧,搜了許久,方才離去。

    楊飛雙手已然探到姜依萍裙內,他**大熾,正想翻身將姜依萍壓在下面就地正法之時,忽見到王老漢將那乾巴巴的頭湊到床下,笑眯眯的道:“官差走了。”

    二人偷情被捉,極是尷尬,楊飛支吾道:“王老伯,我們這就出來。”

    王老漢捉狹的笑道:“你們小兩口不必客氣,床上床下也是一般的。”言罷,縮回頭退出房去,還順手關上那扇一推就倒的房門。

    二人在床下大眼瞪小眼,怔立良久,姜依萍忽爾俏臉一紅,啐罵道:“小無賴!”

    楊飛心中亦暗罵道:小蕩婦。正yù抱著她自床下爬出之時,忽又聞得一女子聲音道:“老人家,可否向你打聽一人的下落?”

    這聲音的主人正是楊飛rì思夜想,魂牽夢繞,極盼一見的梅雲清,若在平rì,他必以最快的速度衝去與她相認,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還能出去麼?

    王老漢道:“小姐要打聽什麼人?”

    梅雲清道:“是一個相貌普普通通,武功平平常常,喜歡胡說八道的二旬年青男子。”

    楊飛沒想到梅雲清對自己觀感如此之差,忍不住心中暗歎一聲。

    姜依萍見他神sè黯然,心知外面女子打聽的便是他,不覺醋意大作,貝齒狠狠在他右耳耳墜咬了一口。

    楊飛痛得差點慘叫出聲,猶自停在她大腿上的右手狠狠擰了一把,以示懲誡。

    姜依萍吃痛,嚶嚀一聲,反輕笑起來。

    王老漢聞言笑道:“老漢我二旬之時也是相貌普普通通,武功平平常常的。”

    梅雲清未想這看似平常的老頭竟敢調侃於她,心中慍怒,冷冷道:“告辭了!”

    王老漢忽又喚道:“小姐且慢。”

    梅雲清愕然道:“還有何事?”

    王老漢緩緩道:“小姐若真想尋到那人,老漢便贈小姐四個字:遠在天邊。”

    梅雲清道了一聲“多謝”,也未細思其中之意,便即離去。

    楊飛差點便yù追她而去,嘆了口氣,終是不妥,他心中卻是大奇:梅雲清為何會來尋他,總不會是因為想他而來的吧?

    姜依萍檀口在他的右耳痛處吹氣,輕聲道:“還在痛麼?”

    楊飛此刻對她毫無“興”趣,抽回那隻yin手,方yù爬起,卻被姜依萍雙手緊緊摟住,不覺怒道:“你想幹什麼?”

    姜依萍吃吃笑道:“你說人家想幹什麼?”

    楊飛反問道:“難不成你想強jiān我?”

    姜依萍笑道:“幹嘛說得這麼難聽,好象是你先勾引人家的?”

    楊飛佯作驚慌低呼道:“救命啊,救命啊,這裡有頭母sè狼。”

    姜依萍嬌笑兩聲,將他抱得更緊,輕聲道:“你不是頭公sè狼麼?”

    二人在床下滾作一團,姜依萍似連腿傷也好了,良久良久,楊飛緩了一口氣,只覺周身痠軟,較之李夢柔的那場後果也好不到哪去,心道老子怎麼如此不長記xìng,又中了美人計,還好沒有象上次那般jīng盡人亡。

    姜依萍螓首枕在他胸口之上,妮聲道:“人家有個秘密告訴你,你想不想聽?”

    楊飛輕輕“嗯”了一聲,正yù問她有什麼秘密,門口又響起敲門聲,接著一男子聲音問道:“老伯,請問你方才是否見過一個十分美麗的二十上下的女子經過此處?”

    楊飛聞言嚇得魂飛魄消,那男子便是那敗家子南宮俊,要是讓他見到自己和姜依萍這般情形還不將他一刀兩斷。

    王老漢笑而不答,反問道:“小夥子,你也找人麼?”

    一直和南宮俊形影不離的吳雲鶴奇道:“老伯,剛才也有人來找人麼?”

    王老漢點頭笑道:“剛才有一年輕美貌女子來找人,尋的卻是一二旬年輕男子。”

    他此言未畢,南宮俊已提氣掠了出去,吳雲鶴只得向王老漢一揖手道:“多謝老伯指點。”言罷,便追著南宮俊掠去。

    楊飛聞得二人似已去遠,這才腿軟腳軟的自床下爬了起來,他滿身塵土,衣衫不整,衣服亦被勾得破破爛爛,將姜依萍自床下抱出時,見她的情形也是同自己一般無二,一雙雪白的大腿更是裸露在外。

    楊飛勾起綺念,忽聞得王老漢道:“你們小兩口親熱完了沒有?”他無暇多想,急急將姜依萍放到床上,覆上被子,免得chūn光外洩。

    王老漢推門而入,手中端著兩碗麵,笑道:“我們農家人沒什麼好東西招待的,就下了兩碗麵,別嫌棄。”

    楊飛接了過來,連聲道:“多謝王老伯!”

    王老漢又道:“瞧你們弄得髒兮兮的,老漢我幫你打盆水去洗洗。”

    楊飛忙道:“這哪用老伯動手,晚輩自己來就行了。”

    洗輿之後,楊飛狼吞虎嚥的吃完自己那碗麵,見姜依萍仍一點未動,奇道:“你為何不吃?”

    姜依萍柳眉緊蹙道:“這東西誰吃得下去?”

    楊飛心道你這賤貨嘴倒挺挑的,若是先前他必定棄之管,由得姜依萍餓死算了,可現在姜依萍好歹跟他有夫妻之實,若是不管她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只能苦著臉賠笑道:“好歹先吃一些,到太原人參燕窩都有得你吃。”

    姜依萍反問道:“我們要去太原麼?”她不說你,而說我們,語中之意便是以後要跟楊飛在一起。

    楊飛心知自己惹上一個大麻煩,以後只怕甩不掉她,苦笑點頭道:“我到太原去找一個人。”他說出此言,忽覺不妙,要是讓梅蘭見到姜依萍,那還不舊態復蔭,提劍殺了自己。

    姜依萍見他神sè忽喜忽悲,疑心大起道:“找什麼人?是不是女人?”

    楊飛輕輕摟住她道:“當然不是女人,你別瞎想,好了,吃麵,吃麵,我來餵你。”

    好不容易哄著她吃完麵,楊飛鬆了口氣,問道:“你剛才說有個秘密是什麼啊?”

    姜依萍嬌笑道:“你附耳過來,我只說給你一個人聽。”

    楊飛乖乖的將耳朵湊過去,姜依萍輕聲道:“你已中了我的毒了?”

    楊飛還道她在說笑,滿臉壞笑道:“不錯,我是中了你的毒,中了你的yin毒。”

    姜依萍緩緩道:“不是yin毒,是蠱毒,它的名字叫情蠱。”

    楊飛心中一驚道:“那是什麼毒?會不會喪命?”

    姜依萍點頭道:“若是你同別的女子交合,它便會發作,死得苦不堪言。”

    楊飛見姜依萍神sè凝重,不似在開玩笑,呆了半晌,忽爾一個耳光打將過去,怒罵道:“你這毒婆娘,賤貨,yin貨,蕩貨,千人騎,萬人胯的爛婊子,出門被劈死,走路被打死,吃飯被噎死…”他一口氣將自己所能想到惡毒之語盡皆罵出,較之潑婦只怕也毫不遜sè。

    姜依萍撫著印著五道指痕的臉頰,寒著臉道:“你敢如此待我?”

    楊飛冷哼道:“老子如此待你又怎麼樣?老子還要一劍殺了你。”言罷,找到長劍“刷”的一聲抽了出來。

    姜依萍忽一陣嬌笑道:“我還忘了告訴你,那蠱母在我體內,只要我一死,你也無法活命,你現在知道為何我的外號叫毒娘子了吧?。”

    楊飛想到自己以後為了活命,便得乖乖聽這毒婆娘的話,更慘的是隻怕今生與梅雲清再也無緣,思及此處,不覺悲從中來,長劍“鏗鏘”落地,伏在床上痛哭起來。

    “沒用的傢伙。”姜依萍滿臉鄙夷之sè道:“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就落淚還算男人麼?”

    楊飛狠狠瞪著她,恨不能一劍殺了她,可怎麼也下不手。

    王老漢早聞得二人吵鬧之聲,進來打圓場道:“小兩口床頭吵架床尾和,好了,好了,一人讓一步吧。”

    楊飛冷哼一聲,掉過頭去,忽問道:“王老伯,你這可有我夫婦二合適的衣物?”

    王老漢道:“我這沒有,不過我可以幫你們去弄,你們等一會。”言罷,便即退出弄衣服去了。

    姜依萍忽“撲嗤”一笑道:“好了,大不了人家說聲對不起,梅大俠,梅大哥,梅哥哥,對不起了。”

    楊飛面sè稍稍緩和,卻仍是一言不發。

    “請問…”大門未關,門口忽行進一青衣少女輕聲道:“有人在嗎?”

    楊飛正在氣頭上,頗是不耐道:“我不是人麼?”

    “你這人,怎麼這麼無禮?”那少女行進房來,見得楊飛周身破破爛爛的模樣,抿嘴笑道:“怎會是你這傢伙?”

    楊飛抬頭望去,那少女正是曾見過一面的南宮燕,心道今rì為何在此碰到這麼多熟人,有好氣沒好氣道:“我是人,不是傢伙。”

    南宮燕嗔道:“人家又沒得罪你,幹嘛發這麼大脾氣?”一眼瞥見床上的姜依萍,奇道:“這位漂亮的姐姐是誰?”

    姜依萍笑吟吟道:“我是他老婆!”

    楊飛心中叫糟,這下在梅雲清面前只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不覺狠狠瞪了姜依萍一眼,心道改天老子一定把你賣到軟香居去,就算戴綠帽子也在所不惜。

    南宮燕奇道:“你不是梅姐姐的未婚夫麼?”

    楊飛見姜依萍臉sè一變,不知她又在想什麼壞主意,忙道:“此事以後再說,小燕子你來這幹什麼?”

    “你…”南宮燕聞得楊飛又叫她小燕子,本yù發怒,可有求於他,只得強自忍下道:“我在找人?”

    楊飛嘆氣道:“是不是那個叫吳雲鶴的傢伙。”

    南宮燕嗔道:“他不是傢伙,你才是傢伙。”

    楊飛懶得跟她饒舌,又問道:“你大哥沒有跟你一起麼?”

    南宮燕可愛的吐了吐舌頭,低聲道:“人家是偷跑出來的,你可別跟我大哥說。”

    楊飛嚇唬道:“外面有很多專門擄掠似你這般年輕美貌少女的山賊,還有不少外表長得漂亮,心腸卻壞到極點,吃人不吐骨頭的白骨jīng,小燕子你不怕麼?”他此言卻是專對姜依萍而言。

    南宮燕怔道:“有這回事麼?”她自小到大還從未有人哄騙於她,在家又喜看一些神怪小說,不由信以為真,忍不住瞧了瞧身後,倒真似後面有一個白骨jīng。

    姜依萍被楊飛罵作白骨jīng,玉手探出被外,狠狠在楊飛大腿上擰了一把。

    楊飛痛得咬牙咧齒,悶哼出聲,南宮燕見了大奇道:“你怎麼了?”

    楊飛哼道:“被白骨jīng咬了一口。”

    南宮燕滿臉狐疑地望望他身畔,見得毫無異狀,更奇道:“我怎麼沒瞧見?”

    楊飛道:“那白骨jīng道行極高,常人看不見的。”

    南宮燕駭然道:“不會咬我吧?”

    楊飛心中爆笑,卻故作痛苦狀點頭道:“這可說不定。”

    姜依萍忽道:“小燕子,你到姐姐這來,姐姐保護你。”

    南宮燕立時脫靴鑽入被中,只露出頭來,半晌方道:“姐姐你真好!”

    楊飛心道你這小丫頭現在才真是落到白骨jīng手中而不自知。

    這時王老漢持著兩套衣物行進,笑道:“老漢我找鄰家的阿牛弄了兩套,他夫婦倆跟你們小兩口差不多,你們小兩口試試合不合身?”他這才瞧見南宮燕,又道:“原來又來了個客人,小姑娘你還好麼?”

    南宮燕輕聲問道:“老伯伯,你這房裡有白骨jīng麼?”

    “白骨jīng?”王老漢莫名其妙道:“什麼白骨jīng?”

    “好哇!”南宮燕雖然天真,卻不是蠢蛋,立時省悟楊飛方才騙她,鑽出被來,嗔道:“你這壞蛋敢騙我!”言罷,舉起粉拳作勢yù打。

    王老漢哈哈笑道:“老漢我不妨礙你們了。”言罷在一陣笑聲中行了出去。

    楊飛早就嫌身上那件洞洞裝不順眼,關上門當著二女的面脫得只剩一條短褲換起衣服來。

    姜依萍當然見慣不怪,南宮燕卻窘得俏臉通紅道:“大sè狼,大無賴,大流氓,人家還在這裡呢?”

    楊飛換好衣服,儼然一副農家少年模樣,聞得南宮燕之言,老臉絲毫不紅道:“小燕子你不會躲到被中藏起來麼?”

    南宮燕哪說得過他,哼了一聲,掉過頭嘟著嘴不再理他。

    楊飛將另一套衣服扔到床上,冷冷對姜依萍道:“你快換上,我們馬上起程。”他行至門外,忽又想起若是讓南宮燕孤身一人流浪在外,若真被歹人看上,可老大對不住南宮俊,便又回過頭來對南宮燕道:“小燕子你也隨我們一起。”

    南宮燕心想誰跟你這無賴一起,正yù抗議,又聞得楊飛道:“我知道吳雲鶴的下落。”此言立時讓她閉上嘴,乖乖點了點頭。

    別過好心的王老漢,楊飛本yù給他一些銀子,王老漢卻怎麼也不受,只得作罷。

    楊飛又花銀子買了一輛牛車,讓姜依萍和南宮燕這嬌嬌女坐到車上,他只能當起了車伕,在前面走路,心中大嘆命苦。

    一路上二女唧唧喳喳,說個不停,南宮燕毫無心機,連祖宗十八代都對姜依萍說了,楊飛見姜依萍不時掩嘴輕笑,不知在打什麼壞主意,心道等到太原老子找到吳雲鶴和那敗家子,你這嬌嬌女再被人拐去賣了,可就不管老子的事。

    如此緩緩而行,在天黑之前,三人總算趕到太原。

    太原為山西第一大城,古稱晉陽、冀州、幷州等,東西北三面環山,汾河穿城而過。太原古蹟頗多,有晉祠、雙塔寺、純陽宮、大佛寺、豫讓橋、天龍山石窟等,其中尤以城郊西南的晉祠最為有名。

    楊飛見得太原雖說是山西第一大城,但較之長安洛陽差得遠了,心中便老大瞧不起。

    由於邊關戰事吃緊,城防頗嚴,城門口貼有通輯姜依萍的官府告示,楊飛心想便讓你這毒婆娘被官府抓去算了,但終究狠不下這個心來。

    二人皆換了農家衣物,又拉著牛車,別說告示上僅似三分的畫像,便是認得姜依萍之人,只怕也要瞧上老半天才敢相認。

    三人無驚無險的進了城,找了一間叫太白居極是豪華的客棧,楊飛讓二女在外面等著,自己進去號房。

    那客棧店小二見楊飛一副窮酸樣,大聲吆喝著便yù將他趕出,若是原來的楊飛說不得會忍氣吞聲,好言相對,可他現在身懷五千兩銀票,哪還懼他,“啪”的一聲抽出一張五百兩銀票擲在櫃檯上,大聲道:“看清楚了,這是洛陽恆興錢莊的銀票。”

    那店小二拿起銀票一瞧,臉sè大變,連連賠禮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客官莫要跟小的一般見識。”

    楊飛懶得跟他計較,開了三間上房,又叫了一桌豐盛的酒菜,三人美美吃了一頓,便即各自回房睡覺。

    楊飛打坐練了一會紫氣神功,便覺心神不寧,只得躺下睡覺,可自隔鄰房中傳來一陣輕微之極的女子呻吟喘息聲。

    楊飛一聽便知隔壁房中正幹何事,心中大罵,聽得久了,他不覺**大盛,心中一動,起床摸向姜依萍房中。

    姜依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房門並未關緊,楊飛一推便開,連敲門都省了,他反手關好門,房中漆黑一片,不辨東西,他躡手躡腳摸到床邊,一聲**,脫衣鑽入被中。

    姜依萍似已熟睡,楊飛抱著她又親又摸,她仍毫無所覺,只是反手緊摟著楊飛,口中含含糊糊的不知在說什麼夢話。

    楊飛正yù大展雄風,忽覺腹中似有一活物蠕動起來,疼痛無比,他疼得冷汗淋漓,不覺鬆開姜依萍,心想她說只是不能跟別的女子交合,難道跟她也不行,這個歹毒的女人難不成要老子斷子絕孫。

    姜依萍忽反手摟住他,口中喃喃道:“雲鶴哥哥。”楊飛聞得此言,這一驚可非同小可,敢情弄錯人了,怎麼南宮燕會到姜依萍床上,心驚之下,不由狠狠推開南宮燕。

    南宮燕立時醒來,房中光線雖暗,她卻一眼認出面前之人是楊飛,大驚之下,一腳將楊飛踹下床去,尖聲叫道:“你這大sè狼…”話未說完,已然泣不成聲。

    楊飛疼痛稍減,爬將起來,不覺心煩意亂,怒喝道:“這是誰的房間?”

    南宮燕呆了一呆,止住哭聲道:“萍姐姐的。”

    楊飛哼了一聲道:“她是我老婆,我來我老婆的房間天經地義,倒是你怎麼摸到這來?”

    南宮燕未想他佔了便宜還振振有詞,極是委屈道:“萍姐姐她說一個人寂寞,便讓我過來陪她。”

    楊飛狠狠瞪了在一旁裝睡的姜依萍,心知這必又是她布的局,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哭得梨花帶雨的南宮燕,穿衣行了出去。

    楊飛並未回房,而是徑自走出客棧,漫無目的的在太原城閒逛起來,心中一片茫然。

    “飛揚!”楊飛好久未聞此稱呼,不覺呆了一呆,回過神來,轉首望去,見振威鏢局的同門師兄佟青正在街口含笑向他招手。

    楊飛大喜過望,奔了過去,奇道:“佟師兄,你為何也在太原?”

    佟青親熱的摟著他的肩頭笑道:“不光是我,總鏢頭和白師叔還有一干師兄弟們都在太原。”

    楊飛愕然道:“你們不是早就應該到太原麼?”

    佟青嘆了口氣道:“這趟鏢要過大同,可邊關戰事告急,官府不許我們北上,無奈之下只能太原耽擱下來,如此已有五rì,師兄弟們呆得都悶出鳥來了,晚上便出來喝酒賭錢,楊飛你呢,那rì被那妖女擄去後又是怎麼逃出來的,怎麼又成了這副模樣,害得師兄我半天才敢開口認你?”

    楊飛尷尬的笑了笑,想起韓先生的囑託,便道:“此事說來話長,你們住在何處,小弟有事向總鏢頭稟報。”

    佟青道:“我們住的客棧離此不遠,我帶你去。”

    楊飛點點頭,正yù說好,殷立生自前面不遠的酒樓急急奔了過去,見得佟青大喜,高聲道:“佟師弟,大事不好了,師兄弟們在酒樓與人打起來了,快過去幫忙。”他一口氣把話說完,這時方才認出飛,驚奇的“咦”了一聲道:“飛揚,你也在,正好也一起去幫忙。”

    佟青皺眉道:“殷師兄,到底發生何事?”

    殷立生忙道:“大夥在酒樓喝酒,本來喝得好好的,可有一個惡少欺負一個賣唱的姑娘,方師弟見不過,便上前幫那姑娘解圍,結果就惹上了麻煩,動起拳腳。孰知那惡少武功不弱,身畔還有不少狗腿子,師兄弟們跟他們打得難分難解,我便出來找幫手,事情便是這樣。”

    佟青有些猶豫道:“殷師兄,此事應否稟告總鏢頭?”

    殷立生道:“師父他老人家那麼忙,哪有空管我們這些小事,再說若被師父知道我們在酒樓喝酒打架,說不定會重重責罰一頓,大夥情勢不妙,快走吧!”

    楊飛見有熱鬧可瞧,心想韓先生之事也不急在一時,便道:“佟師兄,等解決此事,再去見總鏢頭不遲。”

    佟青點點頭,三人一起向那酒樓奔去。

    酒樓之中劈歷啪啦打得一塌糊塗,偌大的大堂中振威鏢局的那十五個師兄弟和敵人戰成一團,再加上楊飛三個,此次出鏢的十八師兄弟都到齊了。

    場中有五名師兄弟在圍攻一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其他十個皆是以二敵一,對付那些侍從模樣的幫手,振威鏢局中人以多打少,卻不佔上風。

    楊飛見五個師兄猶自不敵那男子,暗暗心驚,待得殷立生催促道:“飛揚,快上來幫忙啊!”這才回過神來,不由問道:“殷師兄,我應該幫誰?”

    殷立生和佟青已加入那五個師兄的戰團,方才與那男子堪堪戰成平手,殷立生聞得楊飛之言,便道:“飛揚,你見哪邊情勢不妙便幫哪邊?”

    還好這些人都只是徒手互搏,沒有動刀動劍,否則早就有人血濺當場。

    楊飛心道我看你們情勢都不妙,怎麼知道該幫哪邊,他審時度勢,運起紫氣神功向一畔與兩位情勢較為危急的師兄對陣的敵人一掌拍去。

    那人已佔得上風,自忖不需五十招便可拿下二人,誰知楊飛橫插一手,冷哼一聲,一掌將面前二人震開,另一掌向楊飛迎去。

    “篷”那人只道楊飛也是同對陣二人一般的貨sè,是以這一掌只用了三層內力,他內力本較楊飛為高,但此消彼漲之下被楊飛硬生生一掌震得飛了開去,雙目盡赤,嘴角還滲出血絲,顯是受了極重內傷,一時恐無再戰之力。

    楊飛也沒想自己一掌這麼厲害,見二位師兄滿臉驚異之sè,頗為得意的笑道:“二位師兄快幫其他師兄將這些人渣收拾了。”

    如此一來,場中形勢逆轉,不到盞茶功夫,那青年的五名侍從皆被收拾掉,那青年見得情勢不妙,臉上抹過一絲豔紅,“呼”的一掌將圍攻自己的七人振開數步,跳出場外,惡狠狠的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你們走著瞧!”言罷,也不管那五名同伴便即自窗口掠了出去。

    另五人這才互相攙扶著自門口走了出去,卻也並無人上前攔阻。

    一干師兄弟見此情形,大覺痛快,皆哈哈大笑起來。

    過了半晌這酒樓的掌櫃方才湊了上來,苦著臉道:“各位大爺,這些東西該誰賠?”

    眾人面面相覷,這酒樓大堂中的桌椅全被他們打個稀爛,賠起來也不是個小數,他們皆非有錢之人,一時哪有這麼多銀兩?方才只圖一時痛快,卻未想到後果,現在懊惱已是不及。

    殷立生喝道:“掌櫃的,你剛才也看見了,是那惡棍調戲那賣唱女乾的,我們只是行俠仗義而已。”眾人齊齊應是,能不賠當然最好。

    那掌櫃道:“這些明明多半是你們打爛的,你們不賠,我報官去!”

    殷立生正yù發怒,楊飛連忙出來打圓場道:“我們賠便是了,掌櫃的,你算算連酒菜錢一共多少銀子?”

    那掌櫃算了算便道:“三百五十兩。”

    “什麼?”殷立生大聲道:“不過就幾張破桌子,值這麼多銀子麼?”看他的樣子,倒似yù連這不知好歹的掌櫃也一併教訓了。

    那掌櫃不覺向後退了兩步,方道:“三百兩也行!”

    楊飛自懷中摸出三張一百兩的銀票,塞到那掌櫃手中,笑道:“點清楚了,沒錯吧!”

    那掌櫃細細瞧了一眼,銀票倒是真的,這才喜笑顏開道:“多謝各位客官,記得下次再來啊!”

    殷立生冷哼道:“誰還來你這黑店。”

    佟青奇道:“飛揚,你怎會有這麼多銀兩?”

    楊飛笑道:“小弟最近發了筆小財。”他想起一事,又自懷中摸出兩張五百兩的銀票,遞於佟青道:“小弟上次借了各位師兄的銀子,這兒有一千兩,是還給各位師兄的,多的便算是利息,麻煩佟師兄幫小弟分派一下。”

    佟青堅持不收,搖頭道:“飛揚,這怎麼行,上次我們一共只借你一百兩,才過了短短五六rì,你便還一千兩,就是放高利貸,也不是這般算法,何況剛剛你還幫我們付了三百兩,就當作還我們那一百兩吧……”其他借過錢的師兄亦齊聲附和。

    楊飛頗為感動道:“各位師兄若是當小弟是你們好兄弟,就收下小弟的銀子,小弟若將來有了難處,必定還會找你們幫忙。”

    佟青見推之不過,只得收下,那些當初偷偷溜走,沒有借錢的師兄此刻悔之不及,大嘆倒黴。

    殷立生忽問道:“飛揚,真沒想到你現在混得這般風光,當初你被那妖女擄去之後是如何逃出來的?”

    楊飛頗為得意的笑道:“那姑娘叫梅蘭,不過現在已被小弟收得服服貼貼,做了小弟的老婆了!”

    殷立生大是羨慕的笑道:“飛揚,真有你的,那麼漂亮的姑娘都被你弄上手了,什麼時候帶來讓大夥瞧瞧?”

    正在眾人鬨笑之時,自樓上傳來一聲冷哼。

    楊飛抬頭望去,冷哼之人正是他來太原尋找的梅蘭,不由大喜過望,旋即想起方才之言被她聽得一清二楚,大是尷尬的支吾道:“小…蘭!”

    佟青見形勢不妙,向楊飛輕聲道了句:“我們住在城西的河間客棧,記得來找我們。”言罷,便同眾師兄弟溜了出去。

    方才樓下雖打得稀里嘩啦,樓上卻並未波及,只是客人走得一乾二淨,楊飛行上樓去,輕輕摟著梅蘭纖腰柔聲道:“小蘭,我好久沒見你,好生想你。”此話出口,連他自己都覺肉麻。

    梅蘭玉容稍緩,輕聲道:“我們那rì逃出臨汾,聽說你被關進大牢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楊飛聞得“我們”二字,這才瞧見不遠丁文松悠然自得的正坐著喝酒,心中一酸,不覺哼了一聲。

    梅蘭這時方才想起應該避嫌,啐道:“你瞎想些什麼?丁大哥救過我的命。”

    楊飛心想你丁大哥丁大哥的叫得倒挺親熱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已經弄了頂花花綠綠的帽子給老子戴,還要老子不多想,他心中雖是這般念頭,卻言不由衷道:“你也別把為夫看得太小氣了?”

    梅蘭挽著他右臂行到桌畔坐下,又取來一隻酒杯放到楊飛面前,一一斟滿,對丁文松盈盈笑道:“丁大哥,多謝你救命之恩,小蘭先敬你一杯。”言罷,將淺笑著將面前那杯酒一飲而盡。

    丁文松笑道:“小蘭太客氣了。”連忙盡飲一杯。

    梅蘭幫他斟滿,左肘在楊飛右臂輕輕撞了一下,楊飛已知其意,亦學她舉杯道:“丁兄,在下也敬你一杯,多謝丁兄救小蘭一命,他rì丁兄若有何差遣之處,在下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丁文松和他又對飲此杯,方道:“楊兄太客氣了,丁某並非施恩圖報之人,小蘭既稱丁某一聲丁大哥,丁某便當他是妹子。”他說到此處,不覺望向梅蘭,見她臉頰泛起一絲淡淡的紅暈,頓了一頓,又道:“天下哪有兄長救妹子還要報答之理,何況那rì之事便是因丁某而起,丁某累楊兄進了死牢,受得不少苦處,還未向楊兄請罪!”

    楊飛聞他左一聲妹子,右一聲妹子,叫得好不親熱,又見得梅蘭那副羞答答的模樣,倒似對情郎一般,不覺醋意大盛道:“小弟倒是無事?只是勞煩丁兄照顧拙荊,真是幸苦了!”他說至幸苦二字,故意加重語氣,以示諷刺之意。

    梅蘭俏臉一寒,正yù發作,丁文松忙道:“楊兄,丁某既已將嫂夫人完壁歸趙,此間無事,丁某就此告辭了,後會有期!”言罷,也不待二人答言,便起身自窗口掠了出去,落在對面屋簷之上,身形一晃,已至數丈之外,眨眼不見。

    梅蘭追至窗口,叫了兩聲:“丁大哥,丁大哥。”不覺滿臉失望之sè。

    楊飛肚中墨水不多,並未聽過完壁歸趙的典故,但其中之意卻是曉得,不覺斜眼瞄著梅蘭,心道那姓丁的說什麼完壁歸趙,你現在還是完壁之身麼?

    梅蘭回過身來,見楊飛眼神怪異的瞧著自己,不知打著什麼壞主意,冷哼道:“都是你,將丁大哥氣走了。”

    楊飛上前摟住梅蘭,在她身上輕輕嗅了幾下,倒沒有那姓丁的怪味,這才放下三分心道:“是他自己要走的,關我何事?”

    梅蘭道:“要不是你冷言冷語。”她說至此處,楊飛又在她頸中嗅了幾下,她只覺又酥又麻,滿臉紅暈道:“你幹什麼?”

    楊飛見狀大樂,邪笑道:“你說為夫想幹什麼?”

    梅蘭啐道:“幾rì不見,你變得越來越無賴了。”

    楊飛反問道:“你不喜歡麼?”言罷,索xìng一把將她抱起坐到懷中,柔聲道:“告訴為夫,你那rì中了暗器有無大礙?”

    梅蘭頗為害羞的掙扎一下,只得由著他,見他關心自己傷勢,芳心極是喜歡道:“那暗器倒入體不深,丁大哥當時便幫我取了出來,只是那唐門之毒極是厲害,頗費了一番功夫。”她說第二句時故意瞧著楊飛,見他有何反應。

    楊飛裝作若無其事道:“你傷在何處?可不可以讓我瞧瞧?”

    梅蘭啐道:“人家傷在胸口,現在怎麼讓你看?”

    楊飛聞言立時sè變,孤男寡女,此等情形,傻瓜也想得出會發生何事,自己這個綠帽子只怕戴得妥妥當當,摘也摘不下來了。

    梅蘭見他神sè,已知他心中所思,嗔道:“瞧你想到哪去了,丁大哥堂堂正人君子,怎會似你想的那般齷齪,我和他可是規規矩矩,絕無逾禮之處。”

    楊飛心道鬼才相信,但見得梅蘭說得含淚yù滴,楚楚可憐,心中一軟,連聲道:“我哪會不相信我的好蘭蘭。”

    梅蘭見他言不由衷,神sè黯然,忽抓起楊飛停在她腰際的右手從自己頸口探入,輕輕道:“人家傷在膻中**右邊兩寸外,你摸一下。”她此言說得微不可聞,螓首藏在楊飛懷中,連耳根都紅了。

    楊飛心神盪漾,在她右側rǔ峰果真摸到幾個小小的傷疤,卻不抽出,含笑問道:“你那毒是如何解的?”

    梅蘭只覺胸口傳來陣陣酥麻之感,喘了口氣方道:“幸好我身畔帶有兩顆雪烏丸。”

    “雪烏丸?”楊飛呆了一呆,方才想起此物來由,反問道:“便是那敗家子送的那雪烏丸麼?”

    梅蘭點頭道:“不錯,雪烏丸的主藥千年天山雪蓮具解毒奇效。”

    楊飛道:“這麼說是雪烏丸解了所中暗器的唐門之毒?”

    梅蘭搖頭道:“唐門之毒天下無比,豈是區區天山雪蓮解得了的,那雪烏丸只不過暫緩我身上所中之毒,丁大哥。”她說至此處楊飛忍不住在她**上摸了一下,不覺“嗯”了一聲,方又道:“本yù陪我到川中唐門去弄解藥,誰知正巧碰上‘醫聖’王弘義王老前輩,花了三rì時間方才解去我身上所中唐門之毒。”

    楊飛這時忽想起姜依萍在自己所下情蠱之毒,那‘醫聖’王弘義既有本領解去唐門之毒,想必定有本事解去情蠱之毒,不覺將右手抽了出來,問道:“若論醫術是王老前輩高些還是那敗家子高些?”

    梅蘭未想楊飛問此問題,愕然道:“這個,應該是王老前輩高。”她對南宮逸亦無多大好感,是以不會吹捧於他,不過楊飛將手抽離自己胸口,她雖少了份尷尬,卻有些悵然若失。

    楊飛正yù問她到何處去尋那王弘義,這酒樓掌櫃忽匆匆奔上樓來,驚呼道:“客官,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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