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乙醚。”KcIA駐日辦事處主任東哲教喊道。
“對,他們好象聞到的是乙醚!”關東聯盟總頭目張鬥滿說道。
“剛才葉山先生向諸位介紹了關於國際統合會的弟兄們的情況,其實這也同時涉及到關東聯盟的有關人員。我已經派人嚴加拷問過警備會館的手下人。”
“開始,他們想隱瞞曾睡著過這件事實。後來也供認說在睡著以前確實聞到過一股很怪的氣味。他們中有一個人曾經做過全身麻醉的手術,據他說在會館地下室聞到的那種氣味才逐漸失去意識的感覺,與手術前接受全麻時的幾乎完全一樣。這樣一來,就可以肯定,他們是被乙醚弄昏過去的。”
“原來如此,關東聯盟也是受害者的一方。用乙醚弄昏了警備而趁機把鈔票掉包兒的肯定是外頭的人了。”粟口說道。
“這……,不過,還有一點小出入,我聽說當時在會館裡擔任警備的有三百人.可是,他們都說根本沒注意到聞過乙醚或其他的怪氣味,這可就有點兒怪了!”衝山不動聲色地說道。
“可是閣下,您覺得在這一點有些不可思議,我也極是贊同,但是……我考慮是不是也有這種可能,即從通風孔或其他什麼地方把這種氣味吹進來。”KCIA的東哲教馬上說道。
一聽此話,衝山馬上叨咕起來。
“確實……無線電遙控的火箭炮、重機槍,敵人實在是太惡毒了。這一次讓我蒙受了奇恥大辱。”
“啊,看來關東聯盟和國際統盟會在暗地裡的互相猜疑,的確是鬼使神差的一場誤會。現在這個時節可不是翻粗的時候,也許敵人打算以此離間我們,看我們內江的笑話,不過我們是決不會讓他們的美夢做成的。”
票口打圓場似地和諸位說著,分別向在座的每一個人點著頭。似乎在求得大家對自己的贊同和支持。
“我也有同感。”
“票口先生說的極是!”同來的其他四人齊聲附和著。
“這樣一來,誤解終於解除了。好險呀,我們差點兒上了人家的當。來。用咖啡乾杯,慶賀一下。”
衝山手舉咖啡杯,很費勁地從扶手椅裡站了起來。
大家舉起咖啡杯乾杯之後。臉上也沒顯出特別興奮的樣子。當然。這不僅僅是因為用來乾杯的是咖啡而不是真正的酒。
衝山重新坐了下來說道。“諸位怎麼看,襲擊報國會館的究竟是些什麼人?”
衝山說完,眼睛掃過每一個人,也可能是身體過於虛弱了肌膚臘黃,嘴唇也顯出黑緊色來。
“我如導,兩個月勸痛打統和相互研究沂的山內,以及那以後發生的一系列事件中,罪犯同是一夥人。”
KcIA的東哲教站起來說“兩個月前,統合相互經濟研究所所長山內和馬拉松,聯合商行的老闆鈴木被綁架,兩個月後又發生這件事,我覺得這兩件事都是同一夥人乾的。”
衝山問道:“聽說是三個人?”
粟口接道:“真正出頭露面的是三個人,但其背後肯定有一個更大的組織。”
“這邦傢伙把我拼命建立起來的日韓親善的關係弄斷,而且肆無忌憚地到處與我做對。”
“實際上,今天早上六點左右香杉這小子給我打來了電話。因為說是十分緊急的事,我才接的。”衝山說著,閉上眼睛。
“香杉,是不是新世界康采恩的那個?”粟口忙問道。
“正是那個在三本內閣倒臺後,仍留在福本身邊做事的那個香杉。他說在昨天夜裡十二點左右,一個不認識的男子向他家打來了電話。說是有一件極重要的東西要賣給香杉,香杉才與他通話的。”
“到底要賣什麼東西?”葉山開口問道。
“請等一等,我已經把電話錄下來了,你們聽聽。”
衝山向一名女僕使了個眼色。那女僕立即從旁邊的一間屋子裡抱出一臺錄音機,擂入電像。
“因此,我才很惱火,質問深更半夜打來電話到底要說什麼。當然,我的電話上裝有自動錄音裝置,只要一拿起聽筒,所說的話就能自動地被錄下來。”磁帶中放出香衫的聲音。
“那以後呢?”這是衝山的聲音。
“這樣一來,那傢伙說道——我就是剛才襲擊報國會館的人。兩個月前痛打山內和鈴木的也是我。而在那以前,襲擊KcIA的地下銀行,使南天會吃了大虧的都是我乾的。我手裡正握有一盤錄著山內、鈴木及南天會第二軍團長文的供詞的磁帶。他們供出了衝山一夥人是如何用見不得入的方式存錢的。當然,這好象是我的事。——與衝山一派在日韓利權問題上決一雌雄,但無論是誰,如果想搬到衝山的話,這盤磁帶大概會幫不少忙的。我想以十億元的低價賣給你。為了證明我所說的不是假話,我可以把磁帶的一部分放入你家的信報箱中。至於買與不買,我們以後還會聯繫的。這就是那傢伙的話(香衫語),我問他下一次用什麼方法,在什麼時候聯繫——在適當的時候,用適當的方法。——這樣說著,就掛上了電話。我立刻讓秘書去檢查一下信報箱。確實裡面有一個小包,打開一看是錄音帶。我放到錄音機上一聽,衝山先生,你是不是真的做了那些事呀?”這是香衫苦笑著尋問的聲音。
“混蛋!想威脅我嗎?”衝山高聲怒斥著。
“不,不,我只不過想做筆交易。正經地做筆生意。衝山君,你如果立刻停此通過你們的日本產業開發銀行侵吞我的公司在韓國經營的兵器公司的股票的話,我向你保證,不論是現在我手頭有的,還是以後我有可能拿到的一切有關你秘密的磁帶,我水遠讓他們睡在我的保險櫃中。”
“日本產業開發銀行與我沒有任何關係。”錄音機中傳出衝山的聲音。
“是嗎,這樣一來,一切貴任可就都推到福本君一個人身上了。”
“你在說什麼?好吧,你手頭那盤磁帶既然花十億能買到,你先把它賣給我。肯定都是些胡言亂語,這種東西一旦到了田口派、野黨或新聞界手裡,就會嚴重損害我的名譽。”
“這根本與名譽無邊。在報國會館從火箭炮彈下和槍子彈逃出來的時候,那慌里慌張的樣子聽說極有趣。你現在還在拉痢疾嗎?”
“我,你……”
“好了好了,別發火!千萬別發火。哈哈,這只不過是一個生意上的電話。怎麼樣,剛才的條件?”
“你讓我考慮一下。過一會兒與你聯繫。”
錄音機裡響起了衝山掛電話的聲音。女僕又把磁帶倒回到開始的地方。
粟口等人皆吃驚非小。
“別被他嚇住。”衝山喊道。
“那麼,福本首相的意思是?”KcIA的東哲教含含糊糊地問道。
“福本君馬上就來。來了以後才詳細地問他。”衝山答道。
正說著,由遠而近傳來直升飛機的轟鳴聲。福本首相只有在遇到急事時才使用直升飛機。
直升機降落在衝山別裡內的停機場上。福本首相從飛機中走出來,直奔大廳。
福本走進客廳。瘦小的身體、佈滿皺紋的三角眼及向前突著的嘴唇無一不流露出低沉的情緒。
只有柳、張、東三個人站起來向福本鞠了躬。
“諸位,別沉著臉,拿出點兒精神來。”福本坐在沙發上,勉強做著笑臉。露出了和衝山一樣的大酸牙。
“我們已經弄清楚,關東聯盟和國際統合會之間完全是誤會。這一點上您可以放心!”衝山說道。
“是不是其他還有什麼更嚴重的事?”福本間道。
“今天早晨,香杉那小子給我打來了電話。我已經錄下來了,你先聽聽。”
衝山向女僕又使了個眼色。
錄音機中傳出了衝山與香衫的對話聲福本聽著聽著,臉上的表情極快地變化著,連抬頭都有點不自然的。磁帶剛一放光,福本就氣急敗壞地大罵道:“畜生了肯定這也是田口搞的手腳!”
“這樣說來?”國際統一聯盟會的會長柳澤接著問道。
“田中派曾暗中阻撓過日韓大陸架共同開發協議的簽字,這事我早就知道。就在那個協議最後裁決的關健時刻,田中派傳出話要派二十多人的議員訪華。”
“……!”
“而且,現在看來讓田口的親信銀崎做眾議院的運營委員長是我的失誤。沒有讓本來是我們的人而且與田口不和的掘井做黨的副總裁,卻任命他做了個徒有其名的眾議院議長,這也是走錯棋,現在我才知道,掘井和銀崎正聯合起來企圖阻止眾議院批准日韓大陸架合作協議的簽定。”福本無奈地搖著頭,樣子顯得十分虛弱。
在座的諸位一個個沉默不語,臉上的表情可怕而莫測。
過了一會兒,“但是,……”KcIA的東哲教開口說道,“我這也有現成的材料,第三大在野黨社革黨的粕野委員長,還有其他一些負責人,昨天夜裡和我們的林總統達成了一項協議。”
“真的?”
“怎麼不早說?”福本和衝山異口同聲喊道。
“我以為你們早就聽說了,我們與社革黨由於選舉基金的事早就有過接觸,這一點諸位都是知道的,英雄好色本平常嘛,粕野委員長在韓國有三個私生子,而且是三位不同母親的孩子。因為有這樣一樁事,所以只花了五十億元,社革黨便對日韓大陸架開發協議表示了全力的支持,儘管社革黨內有些年青人對此事不太滿意……。”
“這下子可幫了大忙了。這樣一來,等於從背後給了銀崎和掘井重重的一擊。看來,本打算付給田口派的回扣,現在只給這兩個人就行了。這樣的話……。”衝山的精神一下子上來許多。
“這事還要請您多多指點。但是,關於香杉的事?”福本問道。
“本來我打算在渡過日韓大陸架協議簽字這一難關後,就加決對香杉的新世界集團在韓國兵器場的行動,但現在社革黨幫了咱們一下子,所以……。但是,伴隨大陸架協議問題接踵而來的關於修改有關法律條文的問題究竟怎麼辦好,我還沒想好。而且,為了吞併新世界集團在韓兵器工業我已投入了五千億元。這些錢基本上都是納稅上來的稅款。這樣做雖然不很穩妥,但也要想辦法進行下去。你看看怎麼辦好?”衝山徵詢道。
“動用檢查廳,蒐集有關香杉違法行為的一切證據。”
“這種程度的壓力對香杉能奏效嗎?再說,香杉是黨內的重要領導人,無論如何沒法逮捕他。”
“那麼,如果暫且停止對新世界集團在韓兵器工業的吞併工作,這樣做行不行?”粟口擂了一句。
“不行,那樣的話就麻煩了。林總統是從工作經費中抽出錢參與這件事的,一旦停下來,肯定會大發雷霆的。”柳說道。
“但是,對於你那方面好象也一樣。無論是關東聯盟還是國際統一聯盟會,都不要徒有其表,特別是對這件事不能忍氣吞聲。糊里糊塗地就被一些來歷不明的傢伙鑽了空子,而且損失了不少人。”福本以很關切的語氣說道。
“首相先生說得極是,這樣一來我的確無話可說了。”
“我想,今後我們要加強敢死隊的訓練。馬上就開始。”暴力集團關東聯盟的頭領和國際統合聯合會的會長柳分別答道。
“作為我這一方面,原打從韓國大量挑選和訓練特殊戰
鬥員,然後把他們召來,但關於他們的長期留日簽證問題?”KcIA的東哲教低頭向福本請求著。
“從我的警備中每回挑五十名,輪流去訓練,這樣怎麼樣?如果行的話,我就可以放心和香杉那小子幹了。沒準,跟我們做對的那幫小子會和香衫聯起手來。”衝山說道。
福本內閣支持的特殊法人在日本產業開發銀行的總裁崛田善昭的別墅在奧多摩的小丹波。
從中央高速公路八王子出入口下去一個小時左右就能到達。這個別墅是崛田幾個月前得到手的,連他家人都不知道有這事兒。
原因在於這個別璧是崛田和他那三個用金錢誘惑來的情婦在週末進行淫樂的場所。
直到日本產業開發銀行誕生,崛田一直作為福本的部下,逐漸地步步高昇到了官僚的最高地位,大藏省事務部副部長。
擔任副部長期間,即使是在野黨的有勢力的議員,為獲得選舉區架橋修路所需費用,也得在崛田面前低三下四,崛田不僅在權力上是如此,在經濟上也是與以前有著天壤之別。
有個週六下午,崛田乘坐日本產業開發銀行總裁的專用車洛爾斯·路易斯,希爾伏·夏託烏LwB,崛田每月給司機二十萬元的津貼,崛田先讓司機把車停在赤坂的公寓附近。
沒讓崛田等多久,司機提著旅行皮箱從公寓出來,接著出來的是一位二十二、三歲的身材苗條而高的女人,這就是崛田的情婦之一——美佐子是銀座的某俱樂部女招待。美佐子在洛爾斯車的後部座席剛坐定,崛田轉移他的中部座席的方向,這樣就和美佐子面對面了。
崛田把邊上車窗的簾子拉上,然後取出車內簡易的酒吧器具存放的冰、杜松子酒、苦艾酒、橄欖、檸檬啤酒,配成馬拉尼酒喝了起來。
崛田五十一、二歲,頭有點禿,因打高爾夫球而曬黑的臉油光發亮,加上胖乎乎的身軀給人種精力充沛之感。接著洛爾斯·路易斯車又在南青公寓接上赤坂的藝人志及部,她也是崛田的情婦。
在初臺的公寓,達搭乘上了小巧玲瓏而又勻稱的惠,她總給人以輕陝之感,她是女大學生。曾在四谷的沙巴俱樂部打過工,貪圖崛田成捆成打的鈔票而墩終成了其情婦。
女人們在初臺的高級自選街場採購了大量的食品和飲料之後,坐上洛爾斯·路易所車直奔首都高速公路,接著駛向中央道。
三個女人興高采烈地聊了起來,三個女人在車上有說有笑很熱鬧,掘田一邊欣賞著女人們的一舉一動,一邊喝著杯中酒。掘田和女人們與司機有一道隔音玻璃隔著,所以不用車內電話的話,根本就不能和司機通話,也就不擔心女人們的話會被司機愉聽到。
與首都高速公路相連的是中央高速道,車子飛馳著,把前面的車一輛一輛地甩在後面。
前面的車從車後鏡中看到有明顯特徵加洛爾斯車,都乖乖地讓開了。司機們都明白,如果和後面的車相撞的話,就會被要求支付高額修理費,這些兒乎都成了司機們的本能了。
低速行駛很好的洛爾斯車,若是高速行駛就不行了,尤其是洛爾斯車的最高級車芳達導,如果高速行駛,搖晃就很厲害,不過希爾伏·夏託烏卻因馬力已達現代水平,所以保持一百五十公里的時速飛駛也無不安感。
崛田透過窗簾看到被洛爾斯車遠遠地甩在後面的國產車、奔馳車、阿米車,滿足地笑了。
但是正當這時,質量優異的國產賽車群——其中有排氣量不達格爾斯車四分之一的薩尼、羅拉、浪沙等等,這些車從洛爾斯車的左側輕快地穿過,崛田罵道:“這幫窮光蛋!”
最使崛田惱火的是帶有渦輪的、可充電式的赫料噴射裝置的斯卡G型車和卡麗那車從洛爾斯車的左側附近駛過,並在前面慢吞吞地開著。當格爾斯車也想要從左側趟過它們時,那車又突然加速一溜煙地奔前而去,如此幾次三番。
“畜生,給我把他們逮住!”崛田叫道。
不過,不久那兩輛車好象戲弄洛爾斯車夠了,就一下子開跑了。
洛爾斯車從八王子的出入口下行,直駛奧多摩。行駛至十字路口因紅燈而停下車來,那兒的交通洛爾斯車投以畏敬的目光,調整了一下姿勢。崛田看到這個。剛才受到傷害的自尊心一下子得到了恢復。
過了奧多摩的御嶽山,然後再登上長達五里左右的曲折山道就到了小丹波。
姍田的別蟹位於從多摩川的澳谷上架的橋再往上游行一公里的地方。
別墅佔地五千坪。面對澳谷的正房雖說是平房,卻是混凝土製成的。澳谷和對面的正門附近是看守房子的老夫婦所住的木建築。崛田給過看房老人一輛國產小型汽車。駕駛洛爾斯的司機駕車回東京都裡去了。
雖在冬天,但時間是三點,所以太陽很翩人眼。三個情婦和看房老太在後面準備飯菜,崛田在日光室兼陽臺的藤椅上坐下,手中拿著一杯杜松子酒,俯視澳流。崛田今天身穿毛衣,下著寬鬆的運動褲。
崛田就這樣以一種似乎是國王的心倩,腦中閃現出過去往事的片斷。
崛田於昭和最初出生在四周一個極其貧窮的農民家裡。僅有五土地且又受到地主剝削,常以青蛙和河中泥鰍為菜。
不過,崛田在國民學校中數學成績優異,靠親戚的負助上了附近的中學,在中學中成績出眾,父母把三個女兒賣身入大阪妓院和工廠的錢讓他上了三高,然後一邊在鐵道省當啟傭工,一邊上了東大,最後畢業進了大藏省。
第二次世界大戰雖然激烈,卻沒有召集在當時被譽為精英薈萃之地的大藏省主計局任職的崛田當兵。至於現在只要不得罪福本首相,就保證有花天酒地的生活。
太陽下山時分晚飯做好了。
看門老夫婦成了男女僕人,他們送上香檳酒和雪莉酒作為晚宴的開胃酒,接著上全套法國菜。
正餐是每人一份的烤全堆,野生堆雖然法律上禁止捕獵,不過看門老夫妻早已事先從當地獵人那兒買好了。大家把它當作淫樂的準備,在餐桌上顯示了旺盛的食慾。
用畢餐食,大家各回臥室休息,不久看門老夫婦收拾完餐廳,撼了一下門鈴,暗示他們已回自己的房子了。
崛田稍微沖洗了一下澡,然後光著身子披上睡袍進入位於四人臥室中央的“遊樂屋”,那是一間七平方米左右的房間,沒有窗戶。天花板樑上固定著滑車,從那兒垂著鎖。牆角上掛著鞭子和繩子,地板為了便於沖洗汙垢用塑料鋪成,向右牆微微傾斜。右牆角有排水孔,左側有水龍頭,連著橡膠管盤曲在那兒。
崛田在鐵瞥腳的倚子上坐下,點上煙,這時腰繫大紅腰帶的志乃部進了房間。
志乃部梳的是日本式髮型雪白的肌膚染成了粉紅色。
美佐子也來了。
接著進來的是帶有男孩氣的惠,她頭戴網球帽,身著網球服,這是她為了強調她的輕快感而特地穿上的,下身著超短裙。
惡魔似的設計者崛田浮出一絲笑意,他脫下睡袍,赤裸裸地站了起來,把香菸扔在菸灰缸裡。
就在這時,門開了。
崛田見到三個用尼龍長簡襪蒙面的男子風火雷電似侵入,大喊一聲想要跳到掛長袍的椅子上。
“不許動。”
與扳動機關聲同時。從消音器飛出的子彈掠過崛田的脅腹。
開槍的是津場。另外兩入,不必說當然是巖下和本城。
崛田無力地捧倒在地,很快象氣球似地洩了氣。
津場走到崛田身邊,左腳用力踩在他的胸上。
“崛田先生,你好。”津場笑著看著崛田。
“哦,你知道我的名字嗎?”崛田顫聲問道。
“我們把您當作目標特意來拜訪您,怎麼會不知道您的大名呢?你現職是特殊法人日本產業開發銀行總裁,以前擔任過大藏省事務部副部長。”津場在尼龍面紗後撇了撇嘴。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在我們面前說話還那麼硬?”
“不……不,若要錢的話我給……一百萬元的現鈔在金庫,我把這些給你們,你們快回去吧!要不,我就叫人把你們逮捕起來。”哆哆嗦嗦,崛田怒吼起來。
“哎呀,大叔,你要這樣善待我們真叫我們粉身碎骨也心甘啊。”本城微微笑道。
“是,是嗎?想要女人嗎?還好,三個女人給三個男人,你們自己挑吧!”崛田說道。
“您太客氣了。”津場說道。
津場轉過身命令嚇得趴在旁邊的惠起來。
“幫幫忙。”惠踉跟蹌蹌地站了起來。
“好樣的,好樣的,這才叫好姑娘呢!要是合我心意我會疼你的。”巖下也微然一笑。當然,是從蒙面巾後面發出的。
“喂,娘們兒,是不是叫惠來著?”津場招呼站起來的惠。
“您連我的名字也知道?”
“拾起鞭子,給我狠狠抽崛田,給他懲罰,這樣,你的命就保住了。”
“真的嗎?”惠從地板上拾起鞭子。
“對不起了,大爺,我並不想告別奢侈的生活,但是與其被殺還不如這樣好。”惠對崛田說著,舉起鞭子劈頭蓋臉地向下抽去。
崛田躲閃不及,劃破了臉,鮮血飛濺。崛田慘叫著對惠吼道:“放下,以後你會後悔的。”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惠依然揮動便子。
“停一下,你們三個女人把崛田倒吊起來。”本城冷冷地說,慢慢站起來的美佐子身上不禁起了雞皮疙瘩。
崛田尖叫著抵抗她們,但終究敵不過在危險場合使出蠻勁的三個女人。
有滑車和吊車在那兒,崛田很輕鬆地被女人們吊了起來。當吊到頭離地板五十公分時,津場命令道,“好了,就這樣可以了,你們三個都到右牆角跪趴著。”
“喂,你們嚇唬我到底安的什麼心?”崛田嚇得小便失禁,叫了起來,小便從腹部、胸部淌到崛田的臉上。
“你到現在才明白過來啊。”巖下把崛田的手都彎到背後,用手銬把左右手銬在一起,然後出了屋子,津場和本城從口袋裡取出高性能錄音機,按下錄音鍵。
“喂,我有高血壓,我……我,要是不快放我下來,我會死的。”
“要不想死就趕快說,你當日本產業開發銀行總裁以後一共賺了多少錢?”津場間道。
“就是工資啊,每月一百五十萬的月薪,加上每半年發給的獎金,就是這些……請你們相信我。”
“我相信你?別讓人笑話了,毫無疑問你是高收入的,就光憑你這點錢,你能過窮奢極欲的生活嗎?”
“對!”
“真不愧是討福本喜歡的人啊,口還真緊。不過你聽著,你越橫越要吃虧。”津場說道。
這時,剛才出去的巖下提了個工具箱回來了,打開工具箱取出火焰噴射器。他壓了下泵然後打開噴油嘴,點上火。津場接過火焰噴射器,調節了一下噴油嘴,噴射出蒼白高熱的火焰。
“放下!”崛田尖叫起來,不過沒有什麼用處,津場對準他赤裸的上身噴射火焰。
瞬間,皮膚和皮下脂肪被燒焦了。
“哎喲——”
崛田發出怪鳥般的絕叫,一下子背過氣去了。
本城用橡膠水管中的自來水沖洗崛田的下腹部。
崛田甦醒了起來。
“剛才受虐的滋味如何呀?這回燒一燒,你的屁股怎麼徉啊?”津場笑著說。
巖下也笑了。
“饒了我……請饒了我吧。求求你們……我一定說真話。”崛田痛苦地呻吟著。
“從大藏省事務部副部長轉任到日本產業開發銀行時,福本首相有什麼條件提出嗎?”
“向企業的信貸一切均由總理的私設第五秘書竹脅決定,所以他對我說你只要給我們蓋章就行了。作為報答,他給我五億元作為上任祝賀金。另外又給我工資以外每月另加一千萬日元,作為保密費讓我自由花銷,不必開收據。”崛田叫喊似的說道。
“你們這些當官的真了不起啊!你們竟然忘記錢是從國民的稅金上收取的,叫人氣憤啊……那麼,另外,你們信貸對方企業的回扣是多少呢?”
“反正我一個子兒也沒拿到,這些全部由竹脅流入總理的腰包裡了。”
“回扣率多少?”
“……”
“你還不老實,還想吃點苦頭嗎?”
“我聽說最初那年是百分之五,以後每年都是百分之四。”
“這麼說已經有一千五百億日元通過你作總裁的政府金融機關流到了企業。光是今年就有七十五億流入福本的腰包吧。”
“並不是福本一人獨佔,而是由福本派內部分髒。”
“那麼也給衝山派了?”
“對,聽說是的,……救命……救命……血都衝到腦子裡了,我的腦血管快崩斷了。”崛田呻吟著叫道。
“作為政府金融機關的你們的產業開發銀行向企業貸款的利率是多少?融資條件不公開發表多少使人懷疑。”
“每年百分之一,……因為有政府的利息補助,所以象我們銀行也辦理如此低的利息的貸款。”
“每年竟然只有百分之一的利息嗎?所以怪不得企業即使只支付百分之五的回扣也仍然很合算。”
“從你的產業開發銀行出來的錢,企業到底幹什麼用?你知道嗎?剛才你說胡亂蓋章到底是怎麼弄的,給我原原本本地講。”
“……”
“看來這回要燙燙他的屁股了。”
“別……別這樣!我們銀行的信貸客戶都是些財閥系統的子公司,被叫做休眠公司,他們這些企業用從產業銀行貸來的錢,購買新世界輪船康采恩在韓國建立的兵器製造合辦公司的股票。”崛田說道。
“好,明白了。那麼你賺得的錢怎麼花的呢?”津場問道。
“買這棟別墅了,又玩樂了,錢一點兒也不剩了。”
“你居然還恬不知恥地撤謊!趕決講真話。”
津場走到兩腳分開倒吊著的崛田的後面。他用火焰噴射器開始燒崛田的屁股。
崛田慘叫一聲,“討債鬼!”毫不留情地罵了一句,終於又背過氣去了。
巖下用橡膠管中的水澆了好久,崛田這才甦醒過來,異乎尋常的苦痛使他全身痙攣,鼻和口中噴出了鮮血。
巖下和本城松下鏈索,讓崛田身體橫躺在地板上,萬一死了,即使撬開嘴巴也來不及了。
津場踢了吐著鮮血哼哼叫的崛田一腳,“快,快把真話全都說出來。”
“饒了我。總裁就任賀金的五億日元中剩下四億,加上保密費九千萬……加起來共計五億日元左右,以各種架空名義購買債券,或藏在市裡的銀行的金庫中。”崛田的話常被噴出的血打斷。
“快說你藏錢的銀行和分店名,你是不是使用假名字了?”
“是,假名字……”
“那麼,也講講假名字是什麼?”津場迫間道。
崛田口中含著悲憤和血回答了。
當崛田說完,津場命令道“再說一遍!”
崛田慢慢彎著腦袋,花了很長時間才又說了一遍。
津場說。“那就怪了,第一次說的銀行和分店名和第二次說的怎麼不同?是不是你又在撤謊了。”
“不是撤謊?”
“是真的嗎?我們把你的話錄了音。我放給你聽聽。”津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