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所述均已書就,甚至得到了確認。一九五一年八月初,當我回到埃特爾塔時,那裡正在一定範圍內組織集會紀念莫里斯-勒布朗。
這是我自解放後,第一次重見我仰慕的美麗的峭壁和綺麗的海岸。剛一到達,我就趁著落潮去拜謁了我和羅平過去經常利用的這條神奇的隧道。
我的驚愕並不在於走完通向大海的、昏黑的八百米隧道之後,發現的擱淺在岩石上的三條鋼板在陽光下已經鏽蝕了的戰艦的骨架。
我發現,像伊西多爾-博特爾雷在《空心巖柱》中一樣,幾個本地水手在岩石中搜索著,他們在尋找梭子蟹。我朝他們走了過去。
“你們知道這些沉船的故事嗎?”
“當然知道了。”我得到了回答,“這是在一九四四年遭到英國人轟炸的德國快艇。這些快艇,”他們說,“想在到達盟國之後,再從費康港逃往勒阿弗爾,但卻遭到了英國巡洋艦的攔截。它們遭到了炮擊後,被迫在海岸邊擱淺了。”
我本人也知道,這些快艇展示在這裡,還應該另有原因。怎麼,三條德國快艇嵌在神奇的隧道出口處和地下暗河的入海口了!——這豈不表明德國人也聽到了某些風聲嗎?
我十分困惑,同時又很焦躁不安。我走近其中一條快艇,它的艄柱幾乎插進了湍急狹窄的水道之中。地下暗河的水流是從這裡流進卵石灘的。
由於我脫下鞋來在這條小水流中穿行,我又獲得了另外一個驚奇。在河床上,在卵石中,我發現了一個圓形小金幣。人們會說它是一枚壓制的金路易。我撿起它,同時又發現了一枚,然後是第三枚。
這三枚金屬幣有點分量,而且放射出耀眼的光。
當然,我把它們裝進口袋裡,心裡十分激動不安。困惑和擔心交織在一起,其中還混雜著“莫里斯-勒布朗碑”的揭幕式引起的激情,而且還伴有短時的眩暈。
我回到巴黎後,把找到的東西拿給我的一位化學家朋友看。
“這是金子的。”他對我說,“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我想到實驗室去驗證一下,所以我想把它們留下。”
第二天,他去了實驗室。
“怎麼樣?”
“好啦。我的分析令我產生了一個特別的結論。它是金子的,但是它顯得很特別,以致人們懷疑它是一種蛻變的產物。”
“蛻變來的?”
“是的,由於我相信鍊金術,所以我說這是找到了某種神水後經過普通鍊金術煉就的產物。它是某種與神奇的重水相近的液體,原子科學就是由此產生的。為了把它們變成小的圓形金板,還要把水銀球放置其中。”
“一種神奇的水?”我叫了起來。
我變得目瞪口呆了。“江河”!是的,“江河”就是組成瑪麗-安託瓦內特的便箋上的最後一個字的,不就是這個“江河”構成了這最後一個秘密嗎?
噫!我曾經常常跟羅平一道注視著它。為什麼便箋上說:“白柱石連接著江河”,然而,從空心巖柱來,在越過白柱石之後,甚至在到達江河的高度之前,人們就到了隧道。難道它在不到五十米遠的地方就流到了岩石灘啦?
難道這條江河是在隧道之後,國王的第三個秘密嗎?
那麼,今天,我是否就要把最神秘的東西揭示出來了呢?“江河”的水是否就是重水,是由中世紀鍊金術士們發現的專利,它可以把某些金屬變成金子呢?
這神奇的便箋的最後一個字是否隱藏著能夠解破主宰世界的謎呢?
多麼全新的研究領域呀!
多麼激奮人心的前景!
對於一個新亞森-羅平來說,是多麼具有魔法的賭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