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昊鈞的呼吸變得沉重,胸膛不住起伏。真心誠意?所以他應該高興她都是真心誠意跟別人一起睡覺嗎?怎麼可能!胸中的怒火有增無減,看著她委屈的表情,他只恨不得把那些“別人”一個個全都抓起來狠狠痛捧一頓!
歐陽暖晴偷覷他一眼。糟糕,她說錯話了嗎?他怎麼好像越來越生氣了,怎麼辦?
“而且我說的只是一起睡覺而已,是你自己想歪了,”她趕緊道,希望他至少別再生氣了,否則她的“計劃”該怎麼進行下去呀?
“睡……睡覺?”嚴昊鈞瞪大眼,差點被來不及吞下的唾沫嗆著。
“是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麼?”她故意這麼道,希望可以平息他的怒氣。
“那也不可以!”他一顆心像爆竹般炸開,連自己都弄不清楚原因。“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
成體體統?歐陽暖晴忍不住多看他一眼,這種用詞……他是活在舊石器時代的人嗎?她記得大學時那些同學們還曾經比賽一個學期裡誰的床伴比較多呢,雖然她的兩性觀念其實跟他差不了多少,但她比較像是被迫生活在舊石器時代,所以成了習慣,而他就真的是從舊石器時代走出來的人了。
問題是,舊石器時代的觀念完全不適用於她即將實行的計劃呀!
“只要心思清明純正,就算同睡在一張床上,也不會發生任何事啊。”她假裝不以為意的說。
“不會發生任何事?你把全天下的男人都當成是柳下惠還是太監?怎麼可能不會發生任何事!”這女人會不會太不瞭解男人了?
歐陽暖晴又看他一眼。看來正攻法沒有用,那隻好換另一個方法了。
“難道你像其他人一樣會控制不住自己?”
“我……”嚴昊鈞劍眉聳得老高,有如尾巴被用力踩了一腳的貓,胸口像轟一聲炸開來,“不可以,!反正就是不可以!你就給我待在這裡乖乖睡覺,不準再胡思亂想!”
拉開她的手,他轉身大步就要離去。
歐陽暖晴著急的看著他。激將法也沒用,而且似乎只會適得其反,那隻好再換另一個方法了。
趕在他走出房門之前,她聲調哀慼的低語道:“原來你這麼討厭我……”
嚴昊鈞的腳步頓在房門前,劍眉向中央聚攏,然後趕忙回身走向她,急急地解釋,“不是,我不討厭你,我只是認為沒有必要兩人都睡在這裡,我在書房也睡得很好,你……”
“才不好。”她低聲打斷他的話,“書房怎麼可能會好睡呢?我只要一想到霸佔了你原來睡覺的地方,就完全沒辦法入睡,我真的覺得很內疚。”
“你不必想太多,我並不……”
“那不然你讓我去書房睡。”她抬頭看著她,眸光堅定,並且真的跨下床,準備離開房間。
這下換嚴昊鈞拉住她的手,懊惱的說:“你……你何必這麼固執呢?”
“固執的又不只是我。”她咕噥著。
他煩躁的用力爬梳過頭髮,拿她沒轍,頓時心浮氣躁,於是假裝威脅道:“萬一我真的對你做出什麼不軌的舉動……”
“那也沒關係啊。”
“怎麼可以沒關係?”嚴昊鈞瞪著她,真是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反正我又不是沒被摸過。”這是真的,她在做健康檢查的時候,醫院的護士碰過她的肌膚。
聞言,煩躁的情緒瞬間像重量級拳王往他腦門猛擊一拳,教他所有理智瞬間被擊出體外。
他微眯起眼,突然一把將她摟進懷中,讓她柔軟嬌軀緊緊貼向她,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頰上,低啞地道:“你的意思是說,就算我這樣對你,你也無所謂?”
說著,他厚實的大掌便如燎原野火般往她的衣內撫探而去。
“啊!”歐陽暖晴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他便迅速攻佔了她的櫻唇。
嚴昊鈞狂猛的吮吻著她的唇,舌尖頂開她的檀口,深深地探入,挑逗,纏繞她的小舌,大掌往上秘覆住她豐滿的雪丘,拇指撫弄逗引她已經堅挺的蓓蕾,教她渾身一陣戰慄,忍不住挺胸向她偎去,低吟出聲。
她誘人的反應如一波大浪瞬間翻湧而來,將他殘餘的理智徹底淹沒,從喉嚨深處低喊一聲。
隨即,他一個動作讓兩人雙雙倒向柔軟的大床,身體覆上她,將她嬌柔的身軀包覆在他強壯的身下。
其實,嚴昊鈞原本只是打算嚇嚇歐陽暖晴,讓她明白跟一個大男人共睡一張床究竟會有多麼可怕,教她知難而退,然而,當他吻上她的那一瞬間,那個初衷就如同野火燒掠過的草原般,盡數灰飛煙滅。
他吻著她的唇……
……
她同時逸出吶喊聲,意識彷彿在滿天星辰中爆炸,與他一同到達極致的天堂。
嚴昊鈞擁著她,感受越過頂點之後緩緩放鬆飄落的美妙感覺。
歐陽暖晴喘息著,同樣放鬆而滿足。
好一會兒,兩人擁抱著彼此,平息激烈的喘息。
男性的驕傲忽然從他心底深處油然而生。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是引領她成為女人的男人,是教導她獲得極致歡愉的第一個男人……
他,是第一個,也將是唯一一個。
身體的滿足與心理的滿足同時達到最頂點。
然而,當情潮緩緩消退,疑惑也隨之冒了出來。嚴昊鈞輕輕退出她體內,但還不想放開她,便將她輕擁進懷裡,拉起被子蓋住兩人。
他看得出來她累了,閉著眼像只滿足的貓,打算就這樣睡去,但他還是得先問清楚原因。“為什麼讓我誤會你有過經驗?”
歐陽暖晴沒有出聲回應,好半晌,他還以為她已經睡著,根本沒聽見他的聲音,她忽然輕嘆一聲,更加偎進他的懷中。
“我……只是想要讓你願意睡在這裡。”
“那也沒有必要拿你的清白來換。”雖然相當滿足於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但他還是不願意平白佔了她的便宜。
“沒關係,我是心甘情願的。”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這是實話,也是她此生最大的叛逆。
她在說謊。
靠坐在床頭看著身旁已然熟睡的面孔,月光酒進房裡,落在歐陽暖晴美麗的臉上,嚴昊鈞卻是眉宇深鎖。
他的身形在她臉上遮掩出一道淺淺的陰影,彷彿就像是她剛剛所說的話,也讓他心中充滿了陰影。
他聽得出來,她在說謊。
或者該說,她並沒有將最真實的事實說出來,只隨意用一個無關痛癢的理由搪塞他。
為什麼?
她為什麼非得跟他發生關係?
她剛剛的反應是那般激切而渴求,完全掩蓋一個處子應有的生澀,就像是甘願獻身給他。
是因為他的身分?因為她知道他是競倫企業的左總裁,所以想藉由與他發生關係飛上枝頭成鳳凰?還是她其實是商業間諜,想以獻身得到他的信任,然後進而竊取公司內部的機密?
但,就因為這些理由而賠上貞操嗎?未免太沒有道理了,可是話又說回來,從她剛剛的反應看來,說不定根本不在乎貞操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