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Amel
他在陰暗的仲冬中行進了幾天幾夜。但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便聽到了同類的叫喊。一個比他還要古老的飲血者,一座數世紀前塞納就知道的城市。
在他的漫夜長眠裡他絕不會真的忘記這座城市,一座精美的的大教堂是它的顯著標志,但多年前他往北方的長途旅程中,他發現它為恐怖的瘟疫所肆虐,他不相信它可以忍受。
的確,對塞納而言全世界的人們似乎都死於那場可怕的瘟疫,那麼駭人,那麼殘忍。
再一次,他被強烈的記憶撕裂。
喪失雙親的孩子們漫無目的的徘徊著,屍積如山。腐肉的氣味無處不在。他能夠向任何人說明他感受到的降臨到人類身上的悲哀嗎?
他不想看到城市和市鎮的死亡,儘管他不是其中之一。吸食被感染者時他知道自己不會被感染。但他治不了任何人。他繼續向北走,認為也許人類做下的所有令人驚歎的事物將被冰雪或藤蔓覆蓋,或者最後湮沒於塵土。
但不是象他當時害怕的那樣所有人都死了;市鎮的倖存者和他們的子孫仍生活在這些他走過的由鵝卵石鋪墊的中世紀風格街道上,這兒的潔淨比他在夢中想象到的還要更使他覺得安慰。
是的,在這個生機盎然、整潔有序的地方相當愉快。
多麼結實精緻的老木頭房子啊,現代機器在裡面嗡嗡作響。他只要隨意用讀心術瞟一眼就能感知奇蹟。電視裡充滿彩色的夢。人們懂得安全地處在冰雪中,他的時代不再降臨到任何人身上。
他想多瞭解點這些奇蹟滿足自己,讓自己驚訝。他想看見火車和海船。飛機和汽車。計算機和無線電話。
或許他能做到。或許他能花點時間。他沒有目標地進入生活,但當時誰說他必須快點完成他的使命?也許除了這個召喚他的飲血者沒人知道他的存在,這個飲血者如此輕易的打開了他的心靈。
幾小時前他聽到的飲血者在哪兒呢?他發出一陣悠長的無聲呼叫,沒有顯露他的名字,但示以友好。
很快便有了響應。他用讀心術看見一個金髮的陌生人。這人坐在一個飲血者們常常聚集的別緻的酒館裡間。
來這兒加入我。
明白了方向,塞納趕緊去那兒。他在最近的一個世紀裡聽到過飲血者提及這樣的會所。吸血鬼酒館,飲血者酒吧,飲血者俱樂部。
他們建立了吸血鬼間的聯繫。這種事情!讓他微笑。
他的心靈之眼又浮現出明亮的煩擾的幻覺,許多微小的脈動的燈火被巨大的網捕獲。那影像代表了所有的飲血者連接著邪惡女王的神聖核心。但這裡的吸血鬼連結是那個網的模仿。它使他著迷。
難道這些現代飲血者們完全放棄了讀心術只在計算機上彼此召喚?他發誓沒有什麼能危險地驚嚇他。
想起那個大災難的模糊的夢,他至今渾身發抖。
他祈盼他新發現的朋友會確定他看到的事。他祈盼那會是真正的古老,不是糟糕的稚嫩者。
他祈禱這飲血者會有話語禮物。因為他太想聽到說話了。他很少發現完全的說話。但現在同任何事相比,他想聽。
他幾乎到了街道的盡頭,雪輕輕地落在他身上,就在那時他看到了酒館的標誌:狼人。
它讓他大笑。
看來這些飲血者們玩著他們不計後果的遊戲,他沉思著。在他的時代狀況完全不同,他的人中有誰會相信人會變成狼?有誰會做什麼事來防止邪惡降臨到他身上?
但這兒的觀念,它是個玩具,懸在鉸鏈上著色的標誌在寒風中擺動,下面的酒吧窗戶燈火通明。
他拉開這厚實的門的把手,立刻發現自己處於擁擠的房間,溫暖,白酒和啤酒還有人血的味道充斥其中。
暖和是壓倒性的。事實上,他從未有過這種感受。溫暖無處不在。且溫度恆定令人驚奇。穿過他心靈的多麼不可思議的溫暖不是這兒的人類能意識到的。
那樣的溫暖對古時的人來說是不可能的,刺骨的的冬天是所有人的共同詛咒。
然而沒有時間去那樣想。他提醒自己,別感到驚訝。
但淹沒在人類的嘈雜聲中讓他癱瘓。環繞他的血讓他癱瘓。有一刻他的飢渴都癱瘓了。
他覺得在這嘈雜的人群中他會變得狂暴,抓住這個握住那個,只要被發現,人群中的怪物會被捉住毀滅。
他找了個靠牆的地方倚著,閉上了眼睛。他記得他的部落跑上山,尋找紅髮女巫。塞納獨自看見他。塞納看見她從死亡的武士身上摘取眼睛,然後放進自己的眼窩。塞納看到她穿過淡淡的雪回到她搭著拉線棒的山洞。塞納看到她把金紅交加的線繞在紡錘上。部落想毀滅她,他揮著斧子身處其中。
現在看起來多麼愚蠢啊,因為她想讓塞納看見她。她來到北方尋找一個如塞納般的武士。她選擇了塞納,她愛他的年青強壯和全然的勇氣。
他張開了雙眼。
這的人沒有注意到他,儘管他的衣服極其破舊。能維持多久呢?他口袋裡沒錢去找張桌子或要杯酒。
但那飲血者的聲音又來了,哄著他,讓他安心。
你得不理睬人群。他們對我們一無所知或我們為何呆在這兒。他們是棋子。到後面的門來。用你所有的力量推他然後它將對你開放。
看上去穿過這房間的人群是不可能的,這些人類不知道他是誰。
但他必須戰勝恐懼。他必須聯繫上召喚他的飲血者。
低著頭,用圍巾掩著嘴,推開這些柔軟的身體,儘量不和看到他的人眼光相遇。當他看到沒有把手的門,他立刻如他被告知的那樣推開它。
眼前是一個光線暗淡的大房間,粗大的蠟燭散置在桌上。溫暖如外面的房間一樣舒適。
就飲血者一個人在。
他是個高大白皙的生命,有著近乎白色的黃髮。堅定的藍眼,精緻的面孔上用薄薄的血和灰蓋著,用人類的眼睛看上去更象個人。他穿著明豔的紅鬥蓬,帶著頭巾,長髮梳理得很細緻。
他看上去比塞納英俊,彬彬有禮,和劍士相比更象書中的人物。他有雙大手但很修長,手指纖細。
塞納用讀心術見過的人——邪惡女王被打倒前和其他飲血者坐在會議桌旁——就在眼前。
是的,這正是他所見過的一個。這一個非常盡力地勸說女王,雖然他心裡潛伏著可怕的怒火和過度的憎恨。
是的,塞納見過這人奮力用話,精細地選擇措詞去拯救每一個人。
飲血者朝他做了個手勢叫他在靠牆的位置坐下。
他接受了邀請,坐在厚厚的皮墊上,燭光在他面前頑皮地舞蹈,把有趣的光芒送到另一個飲血者眼中。他能夠聞到另一個飲血者的血。他意識到另一個飲血者的臉因之溫暖,細長的手也一樣。
是的,我今晚已經獵食過了,但我願意和你再去獵取。你需要這個。
“是的。”塞納說道。“你不能想象有多久。在冰雪中受苦是簡單的。但這些柔弱的生命都在我周圍了。”
“我理解。”另一個飲血者說道:“我知道。”
這是多年來首次和人大聲說話,他閉上眼睛因為他要珍惜這一刻。回憶是詛咒,是的,他想,但它也是最偉大的禮物。因為你失去了記憶便失去了一切。
一小段古老信仰湧上心頭——為什麼記得歐丁神獻出他的眼睛,掛在聖樹上九天。但比那更復雜。它不僅是歐丁神得到的記憶,它是能激發他吟唱詩歌的蜜酒。
多年前神聖小叢林的牧師給過他詩人蜜酒,塞納醉了,他站在父親房子的中央吟吟唱他親眼見過的紅髮飲血者。周圍的人們嘲笑著他直到當她開始屠殺部落成員時才停止。
一次他們看到被挖出眼的屍體,他們把他當做英雄。
他渾身顫抖。雪從頭髮和肩膀上跌落。他擦去眉毛上的冰塊。看著手指上融化的冰,他用力抹在臉上。
這間房子沒有火嗎?他四處張望。熱量魔法般的從小窗戶裡出來。但多麼好多麼強烈啊。他突然想脫掉衣服沐浴在這熱力之中。
我的房子裡有火。我會帶你去那兒。
他好象才醒過來般迷迷糊糊的看著這個陌生的飲血者。他詛咒自己只能笨拙的坐在這兒。
這個飲血者大聲說到:“被期待是最好的。你聽得懂我說的話嗎?”
“我聽過這語言。”塞納說到。“全世界的人都這樣說。”他再次凝視飲血者。“我叫塞納。”他說:“托爾是我的神。”他急速的拉開破舊的皮衣,掏出他的帶鏈子的金制護身符。“時間並不能讓這種東西生繡。”他說:“它是托爾的錘子。”
飲血者點了點頭。
“你的神呢?”問道:“他們是誰?我不是說信仰,你知道,我說的是我們丟失了,你和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丟失了古羅馬的眾神。”陌生人說道:“我叫瑪瑞斯。”
塞納點了點頭。大聲說話和聽到別人的聲音真是太神奇了。這一刻他忘了血欲,只想要如潮的談話。
“對我說話,瑪瑞斯。”他說。“告訴我奇聞異事。告訴我你願意讓我知道的。”他想停來卻辦不到。
“我有次對著風說話,講我的心事。當我走進北方的冰裡時我仍沒有語言表達能力。”他頓了一下,盯著的瑪瑞斯眼睛。“我的心太受傷了,我沒有真實的想法。”
“我理解你。”瑪瑞斯說道。“到我屋子裡來。歡迎你去洗澡並換你需要的衣服。然後我們去獵食,你將會復元,然後再談話。我可以告訴你無窮的故事。我可以告訴你我生命中想和別人分享的故事。”
塞納發出一聲長嘆。他掩飾不住感激的微笑,眼睛溼潤,雙手顫抖。他他觀察陌生人的表情,沒發現欺騙和狡猾的跡象。陌生人看上去賢明而簡單。
“我的朋友。”塞納說道,然後向前傾企圖吻他。咬破了舌頭,他讓嘴充滿血,然後張開嘴唇送與馬瑞斯。
這種吻並沒有使馬瑞斯感到驚奇。它是他自己的習慣。他接受了血,明顯地享受著。
“現在我們不能爭論任何小事。”塞納說道。他突然很困惑的靠著牆。他不是孤獨的。
他害怕他會流淚。他沒有力氣回到可怕的寒冷中,陪著這個人去他的房子,然而他必須這麼做。
“來吧。”馬瑞斯說道。“我會幫你。”
他們一起從桌旁站起來。
這一次穿過人群的苦惱更厲害了。那麼多明亮閃爍的眼光集中在他身上,雖然只是一會兒。
於是他們再次站在狹窄的街道上,在這輕柔盤繞的雪中,馬瑞斯用手臂緊緊摟著他。
塞納急速的喘著氣,因為他們心跳得太快了。他發現當雪衝到臉上時他咬著它。他停了一小會,示意他的新朋友耐心點。
“我用讀心術看過那麼多的事。”他說。“我不理解他們。”
“我能解釋,也許。”馬瑞斯說道。“我能解釋我知道的一切,你能利用它。知識並非我遲來的拯救。我寂寞。”
“我會和你在一起。”塞納說道。這甜蜜的同志之愛讓他心碎。
他們長時期地走著,塞納變得強壯了些,望記了酒館的溫暖好象它是個錯覺。
終於他們來到一座有著高尖頂的和很多窗戶的富麗堂皇的房子前。馬瑞斯打開門,他們離開了後面的風雪,步入一條寬大的走廊。
房間遠處有輕柔的燈光。牆和天花板是漂亮的油木,同樣的地板,所有的角落整潔有序。
“一個現代世界的天才為我蓋了這座房子。”馬瑞斯解釋道。“我住在很多房子裡,很多風格的。這是其中之一,隨我進來。”
這座房子的客廳有個長方形的石頭壁爐嵌在木牆裡。柴火堆者等待點燃。通過不尋常的玻璃牆,看見城市的光。他意識到他們在山的邊緣,他們下面是一條山谷。
“過來。”馬瑞斯說道。“我得把你介紹給其他和我住在一塊的人。”
這讓塞納震驚,因為他沒有覺察到別的人存在,但他隨馬瑞斯進到左邊的房間,在那兒他看到一個迷惑他的奇怪景象。
屋子裡有許多桌子,或者它是個寬闊的大桌。鋪滿了風景畫,山和山谷,小鎮和城市,小樹和灌木。到處都是雪就象個冬天的小鎮,另一邊卻象春天或夏天。
數不清的房子擠滿了畫面,許多閃爍的光,一些堅硬的材質用來模仿湖面的閃光。穿山小道。列車在荒野上飛馳,看上去不是鐵做的,象偉大現代世界的那些東西。
在這個小世界裡有個飲血者,塞納進來時沒有被打擾去看他。這個飲血者在他被造成時是個青年男子。高大,但體格纖細,有靈巧的手指。頭髮是淺金色比起挪威人來更象是英國人。
他坐在桌旁,前面放著畫筆和幾瓶顏料,正在畫一棵小樹的樹皮,好象準備就緒把它放進屋裡的幾乎要把他淹沒了的世界。
塞納看著這小世界感到一陣快樂。令他吃驚的是他可以花一個小時檢查所有細微的建築。外面不是荒原,但某些寶貴的和被保護的,甚至有些微迷人。
還有一輛小黑火車運行在蜿蜒的軌道上,嗡嗡聲的噪音就象蜂箱裡的蜜蜂發出的。火車的光照進他們的小窗戶。
這個小仙境的所有無數細節看上去是正確的。
“我感到我在這房間裡是凍僵的巨人。”塞納虔誠地低語。
這是個對年輕男子的友好信息,他繼續用靈巧的左手把褐色原料填在小樹皮上。但年輕飲血者沒有作出反應。
“這些小城市和小鎮充滿美麗的魔力。”塞納說到,他的嗓音更小聲了些。
年輕男子看上去沒有聽到。
“丹尼爾?”馬瑞斯輕輕地對他的朋友說道。“你今晚不想給我們的客人塞納打招呼嗎?”
“歡迎,塞納。”丹尼爾說道,沒有抬頭看一眼。當時好象塞納和馬瑞斯都不在那裡,丹尼爾停止了畫他的樹,他在另一個瓶子裡蘸另一隻筆,他把面前的偉大世界弄了汙點。他把樹畫下了一點以遮蓋它。
“這座房子有很多這樣的房間。”馬瑞斯用平靜的嗓音說道,他的眼睛溫柔的看著塞納。“看下面。一個人可以買數千小樹,數千房子。”他指著桌底成堆的小箱子。“丹尼爾擅長把房子集中。看他們多複雜?這全是丹尼爾此刻做的。”
塞納感覺到馬瑞斯話中的判斷但它是柔和的,年輕飲血者沒注意。他畫著另一棵小樹,正檢查多葉的樹幹上的深綠部分。他很快用他的小畫筆改善它。
“你見過我們中的人被那樣沉迷嗎?”馬瑞斯問道。
塞納搖了搖頭,不,他沒有。但他理解這樣的事。
“它不時發生。”馬瑞斯說道。“飲血者被迷住了。我記得數世紀前我聽過一個南方大陸的飲血者的故事。她唯一的熱情就是在海邊尋找美麗的貝殼,從晚到早。她獵食並飲血,然後回去繼續尋找。沒人能轉移她的興趣。”
“丹尼爾同樣被迷住了。他畫這些小城市。他也不想做任何事。就象是這些小城市抓住了他。你可以說我照顧他。”
塞納啞口無言,並不在意。他不知道馬瑞斯的話是否影響繼續工作著的飲血者。塞納感到片刻的混亂。
然後年輕飲血者發出一陣低聲而親切的笑聲。
“丹尼爾有時會這樣。”馬瑞斯說道。“然後他的舊天賦會回到他身上。”
“你說對了,馬瑞斯。”丹尼爾說道併發出另一陣笑聲。幾乎只比咕噥大聲點。丹尼爾又蘸了下筆準備畫他的伸向綠草的小樹,用恰到好處的力量壓低樹。然後越過旁邊的箱子開始畫另一棵。
小火車一直在運行,吵鬧地繞著圈子穿過山和山谷,穿過被雪覆蓋的教堂和房子。
為什麼,這個小世界甚至包含了小細節的人們!
“我可以跪著看這個嗎?”塞納謙恭地問道。
“是的,請隨意。”馬瑞斯說道。“這會讓他愉悅。”
塞納彎下雙膝並讓自己挨近滿是小建築的小村莊。他看他們精巧的標誌但他不知道他們的意思。
他被它的奇蹟驚得說不出話,他來到這兒並困惑於這個小宇宙。
有一刻,他忘記了所有別的。他想象這個手製的世界是真的,理解了這符咒,雖然被它嚇到。
“美麗啊。”他感激的說道。他站了起來。
年輕飲血者不動也不說地致謝。
“你獵過食沒有,丹尼爾?”瑪瑞斯問道。
“今晚不去了,瑪瑞斯。”年輕者沒有看一眼,但那時突然他的眼睛閃現在塞納身上,塞納為他們的紫羅蘭色感到驚訝。“挪威人。”丹尼爾帶著點愉快的驚訝說道。
“象雙胞胎一樣的紅髮。”他笑道,一陣輕微的笑好象他有點瘋狂了。“被瑪赫特造的。強壯者。”
“我們現在要離開你。”瑪瑞斯說道:“但沒有我的陪伴不要試圖離開這兒。”
“我絕不會這麼做。”丹尼爾說道。他已經撕開包裹的包裝。裡面是木塊。“我會明晚和你去獵食,你可以象你喜愛乾的那樣當我是小孩一般對待我。”
瑪瑞斯仍然友好的握著塞納的手臂。他領他出去並關上門。
“當他迷失時。”瑪瑞斯說道:“他會闖禍。他迷失了,或渴望超過了他可以自己獵食的地點。我得找他。他在成為飲血者前便是這樣。血只能改變他一小會。但現在他沉溺於他創造的小世界。他所需要的一切是它們的空間,建築物和樹的包裹和他通過計算機購買的類似物品。”
“啊,你有這些奇怪的心靈動力。”塞納說道。
“是的,屋裡有非常棒的計算機。我有我需要的一切。”瑪瑞斯說道:“但你很疲倦,你的衣服太舊。你需要恢復。我們以後再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