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茅一噬突然止住了腳步,伸手示意道,“有武功極高的夜行人來到了。”
月光下,出現了一個黑影,正急匆匆的朝這邊趕來。
“爹爹。”待到近前,蘭兒看清了這人是自己的父親。
吳楚山人警覺的望著茅一噬,急切說道:“蘭兒,他是誰?”
“老夫乃是江南大俠甘風池的徒弟茅一噬。”茅一噬抱拳唱了個肥喏答道。
吳楚山人見蘭兒並未遭挾持,遂放下心來,於是也抱拳說道:“在下吳楚山人,敢問江南大俠甘風池是否240年前協助呂四娘刺殺雍正皇帝的那位江寧武術名家?”
“正是恩師。”茅一噬恭敬地說道。
“那……茅先生今年高壽?”山人狐疑的問道。
“兩百五十歲。”茅一噬答道。
“常人如何能活這麼久?難道說茅先生也是屍變?”吳楚山人追問道。
“不錯,老夫乃是‘不化骨’。”茅一噬承認道。
吳楚山人吃了一驚,疑惑道:“聽聞‘不化骨’是道家‘太陰煉形’之物,在下今夜有幸親眼得見,但不知先生前來此地有何貴幹?”
“是江西婺源名醫朱寒生派老夫前來調查毛屍真相一事的。”茅一噬說道。
吳楚山人聞言緩緩的點了點頭,相邀道:“那麼請至家中詳談。”
一行人回到了村東茅屋內,蘭兒點上菜子油燈,並生火燒水沏茶。
“我的毛屍呢?”耶老捧著盛蟋蟀的籠子,呆呆的立在了敞開的衣櫥前,驚愕的說道。
吳楚山人嘆息了一聲:“是日本人黑澤他們劫走了毛屍。”
茅一噬聞言一愣,急切的問道:“黑澤他們也來了南山村?”
吳楚山人瞅了茅一噬一眼,詫異的問道:“茅先生也認識黑澤麼?”
茅一噬點了點頭,答道:“我和寒生在臺灣苗栗曾與這夥日本截屍教幹了一場……”他遂將在苗栗南莊客家嬤嬤那兒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最後說道,“回到香港後,老夫前來江西,寒生則和盧太官太平紳士乘飛機到泰國去尋找嬰孩了。”
“原來如此。”吳楚山人回想起黑澤說過的話,漸漸明白了。
“那具毛屍被劫,你知道他們現在會去什麼地方麼?”茅一噬問道。
吳楚山人搖了搖頭,道:“尚且不知。”
耶老拉著臉,垂頭喪氣的跑到火塘前,對蘭兒說道:“完了,完了,蛐蛐白捉了。”
蘭兒莞爾一笑,安慰耶老道:“那就先將蟋蟀養起來,等爹爹他們找到毛屍,我們再餵給她吃。”
耶老聞言眉頭舒展了開來,心情一下子開朗了,於是朝蘭兒要了塊白菜幫,然後小心翼翼的抱著籠子回到了西屋,開始喂他的那些蛐蛐。
毛屍能被抓去哪兒呢?耶老撓著腦瓜皮在想。
黑澤在前面走著,良子押著倒行著的毛屍,一路奔南山靈古洞而去。
烏鴉聽到竹林裡的動靜,從窩裡探頭乜了一眼,仍舊睡去了。
靈古洞內漆黑一片,黑澤和良子亮起了手電,一直朝著洞深處走去,他們需要尋找一處乾爽隱蔽的地方,最好還要有水源。
手電光照去,石壁上孔隙很多,長滿了綠色的青苔,地質上屬於石灰岩溶洞地貌,潮溼而溫暖,黑澤和良子帶著毛屍繼續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山洞越來越寬敞,黑漆漆的洞頂出現了一雙警惕的紅眼睛。
再往前走,黑澤猛然間驀地一驚,抬頭望去,黑暗中出現了無數雙火紅色的圓點,這是什麼東西?正詫異之中,忽聽“吱……”的一聲唿哨,其音甚是尖厲,洞內驟然疾風突起,一陣狂飆襲來。
黑澤剛剛拔出手槍,忽覺頭頂上傳來劇烈的刺痛感,緊接著,鼻子下面平日裡修剪整齊的人丹鬍鬚被連片的拔起,不由的疼得發出“啊!”的一聲慘叫,耳邊聽到了數不清的翅膀的拍打聲,“吱吱”歡快的嘯叫聲,紊亂的氣流……驚慌失措之間,手槍和手電筒滾落到了地下,躲無處躲,藏無處藏,伸手摸去,頭頂上已是光禿禿、黏糊糊,滿腦袋都是血汙。
良子長長的髮髻在苗栗時便已經被客家嬤嬤祭出的“白牙大嘴”啃去了一大截,如今的參差不齊的小平頭瞬間更是被拔了個精光,眼皮突地一陣哆嗦,眉毛也沒了。黑暗中兩隻紅眼小陰蝠偷襲過來,但覺鼻子一酸,鼻孔內稍長一點的鼻毛被硬生生的拽了去,眼淚都淌了下來。幾隻年輕的雄性陰蝠朝著她的下體攻去,但由於有厚厚的褲子相隔,終未得手,只得怏怏離去。
一群陰蝠向毛屍襲來,那毛屍動作卻是極為敏捷,白毛飄起,雙腿倒躍著一下下的朝著洞深處迅速的跳去,縱是如此,背上的白色長毛還是被一綹綹的扯去了。
黑澤淚眼模糊,但他還是忍著劇痛,從地上拾起手槍和手電筒,狂吼一聲追了上去,良子淚流滿面的緊隨在了後面。
“吱吱吱吱……”脖子上繫著騎馬布的陰蝠首領發出了勝利撤退的號角,但仍有兩隻經驗豐富的陰蝠發現了黑澤兩耳中竟然還生有幾根長毛,於是索性一併拔掉了。
黑澤和良子倉惶的追趕著毛屍向前疾奔,不知過了多久,眼前豁然開朗,定睛細瞧,原來已經出了山洞。
月光下,一條靜謐的山溝,溪水潺潺,茂密的樟樹林,一間簡易的土坯草房,他們來到了臥龍谷中。
毛屍大概跑也累了,手扶著一株大樟樹喘著粗氣,胸中發出了“唧唧唧”的鳴叫聲。
“這是什麼地方?良子,去看看草房內有沒有人住。”黑澤氣喘吁吁的吩咐道。
良子打起精神邁步進了屋子,裡面空無一人,到處積著一層塵土,手電隨處照過去,“教主,這房子看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你看不但有簡易的木床,還有盞破油燈,廚房內薪柴爐灶鍋碗一應俱全呢。”她驚喜的叫著。
“很好,我們就住在這裡了。”黑澤滿意的說道。
良子點亮了油燈,迅速的打掃了一下房間,然後找到了一根麻繩,出門去把毛屍捆在了樹上。
“奇怪,這山洞裡竟然有如此兇惡的拔毛蝙蝠,下次可要小心了。”黑澤回想起來仍是心有餘悸。
良子痛苦的摸著自己光溜溜的腦袋,那上面一根毛都沒剩下,“教主,這叫我如何有臉面去見人啊。”
黑澤也同樣的摩挲著頭頂和鼻下,悵然說道:“警視廳和外務省肯定已經通知了駐中國領事館,我們暫時絕對不可以露面了,看來你我需要在這條山谷中休整一段時間了。”
黑澤在前面走著,良子押著倒行著的毛屍,一路奔南山靈古洞而去。
烏鴉聽到竹林裡的動靜,從窩裡探頭乜了一眼,仍舊睡去了。
靈古洞內漆黑一片,黑澤和良子亮起了手電,一直朝著洞深處走去,他們需要尋找一處乾爽隱蔽的地方,最好還要有水源。
手電光照去,石壁上孔隙很多,長滿了綠色的青苔,地質上屬於石灰岩溶洞地貌,潮溼而溫暖,黑澤和良子帶著毛屍繼續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山洞越來越寬敞,黑漆漆的洞頂出現了一雙警惕的紅眼睛。
再往前走,黑澤猛然間驀地一驚,抬頭望去,黑暗中出現了無數雙火紅色的圓點,這是什麼東西?正詫異之中,忽聽“吱……”的一聲唿哨,其音甚是尖厲,洞內驟然疾風突起,一陣狂飆襲來。
黑澤剛剛拔出手qiang,忽覺頭頂上傳來劇烈的刺痛感,緊接著,鼻子下面平日裡修剪整齊的人丹鬍鬚被連片的拔起,不由的疼得發出“啊!”的一聲慘叫,耳邊聽到了數不清的翅膀的拍打聲,“吱吱”歡快的嘯叫聲,紊亂的氣流……驚慌失措之間,手qiang和手電筒滾落到了地下,躲無處躲,藏無處藏,伸手摸去,頭頂上已是光禿禿、黏糊糊,滿腦袋都是血汙。
良子長長的髮髻在苗栗時便已經被客家嬤嬤祭出的“白牙大嘴”啃去了一大截,如今的參差不齊的小平頭瞬間更是被拔了個精光,眼皮突地一陣哆嗦,眉毛也沒了。黑暗中兩隻紅眼小陰蝠偷襲過來,但覺鼻子一酸,鼻孔內稍長一點的鼻毛被硬生生的拽了去,眼淚都淌了下來。幾隻年輕的雄性陰蝠朝著她的下體攻去,但由於有厚厚的褲子相隔,終未得手,只得怏怏離去。
一群陰蝠向毛屍襲來,那毛屍動作卻是極為敏捷,白毛飄起,雙腿倒躍著一下下的朝著洞深處迅速的跳去,縱是如此,背上的白色長毛還是被一綹綹的扯去了。
黑澤淚眼模糊,但他還是忍著劇痛,從地上拾起手qiang和手電筒,狂吼一聲追了上去,良子淚流滿面的緊隨在了後面。
“吱吱吱吱……”脖子上繫著騎馬布的陰蝠首領發出了勝利撤退的號角,但仍有兩隻經驗豐富的陰蝠發現了黑澤兩耳中竟然還生有幾根長毛,於是索性一併拔掉了。
黑澤和良子倉惶的追趕著毛屍向前疾奔,不知過了多久,眼前豁然開朗,定睛細瞧,原來已經出了山洞。
月光下,一條靜謐的山溝,溪水潺潺,茂密的樟樹林,一間簡易的土坯草房,他們來到了臥龍谷中。
毛屍大概跑也累了,手扶著一株大樟樹喘著粗氣,胸中發出了“唧唧唧”的鳴叫聲。
“這是什麼地方?良子,去看看草房內有沒有人住。”黑澤氣喘吁吁的吩咐道。
良子打起精神邁步進了屋子,裡面空無一人,到處積著一層塵土,手電隨處照過去,“教主,這房子看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你看不但有簡易的木床,還有盞破油燈,廚房內薪柴爐灶鍋碗一應俱全呢。”她驚喜的叫著。
“很好,我們就住在這裡了。”黑澤滿意的說道。
良子點亮了油燈,迅速的打掃了一下房間,然後找到了一根麻繩,出門去把毛屍捆在了樹上。
“奇怪,這山洞裡竟然有如此兇惡的拔毛蝙蝠,下次可要小心了。”黑澤回想起來仍是心有餘悸。
良子痛苦的摸著自己光溜溜的腦袋,那上面一根毛都沒剩下,“教主,這叫我如何有臉面去見人啊。”
黑澤也同樣的摩挲著頭頂和鼻下,悵然說道:“警視廳和外務省肯定已經通知了駐中國領事館,我們暫時絕對不可以露面了,看來你我需要在這條山谷中休整一段時間了。”
京城,華燈初上。
一間簡潔而又不失豪華的辦公室裡,寫字檯後面的黑皮座椅上,首長疲憊的望著桌子上的內參和兩份海外報紙,自言自語道:“朱寒生竟然出現在了日本的東京和臺灣,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身穿一套藏藍色中山裝的秘書直挺挺的立於桌前,小心謹慎的說道:“首長,據悉朱寒生使用的是香港身份,看來這裡頭甚是蹊蹺,他的背後一定有著某種西方di對勢力的支持。”
首長抬起眼睛望了下他,沉思著問道:“有馮生的消息麼?”
“還沒有,首長。”秘書回答道。
“這小子不太可靠,準備隨時處理掉他。”首長皺了皺眉頭說道。
“是,明白了。”秘書應道。
首長站起身來,走到了落地窗前,眺望著夜色中的長安街,許久,轉過身來吩咐說道:“通知我們在港英zheng府的內線,務必查出朱寒生的香港身份是如何獲得的,若是持單程證赴港,究竟是那個省公安廳簽發的,以及徹底查清他在香港的落腳點和關係人。”
“我馬上就去辦。”秘書答道。
“目前,黑澤正在被日本警方通緝,國際刑警組織也已經發出了全球紅色通緝令,我們的人如果在中國境內發現了他的蹤跡,就立刻密捕他,而且絕不能夠被公安系統知悉和插手,記住,黑澤不能引渡回日本的,他必須在中國無聲無息的蒸發掉,你明白如何去做了麼?”首長冷冷的說道。
“是,是,我明白。”秘書應道,額頭上微微冒汗。
“你去吧……”首長說罷,目光又移回到了窗外的長安街上,注視著那一輛輛飛駛而過的車輛,自言自語道,“多事之秋的龍年啊……”
“首長,您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東東來過幾個電話催您了。”秘書臨出門時再次回頭提醒首長道。
“知道了。”首長皺了皺眉頭說道。
這個任性的東東,已經告訴她多少遍了,黃建國父子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一起英勇的犧牲了,可是她的心裡還是忘不掉那個小白臉,最近給她介紹過幾個部隊的青年軍官,她就是一個也看不上,真是令人煩心,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