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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原形畢露

    凌晨時分剛至,所有燈光立刻熄滅。對講機傳來何夕的呼救聲,他與偉哥也許已遭毒手。而蓁蓁又被毒蛇咬傷,雖然我已經把毒血吸出,但她的情況卻並不太樂觀。無奈之下,只好讓雪晴先送她到醫院治療。現在只剩下我和喵喵,難道這是兇手的調虎離山之計?

    該死的偉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撥打他的手機竟然因為欠費被停機了。靠,昨天還能打通,要停機也不能多等一天嗎?現在只有喵喵在我身邊,要是有危險的話,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看來只能向阿楊求救了,希望他能在我被幹掉之前趕到。

    還好,在茶水間用了近半桶飲用水漱口後,嘴巴的麻痺感漸漸消失,已經勉強能說話。跟給阿楊打電話後,我就和喵喵坐電梯回一樓,一來是等他前來支援,二來是想確定黃禹是否在仍保安室。狹窄的電梯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壓抑感覺,讓我覺得十分不舒服,心想能快點下到一樓就好了,好像到了一樓就會很安全似的。然而,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的關係,我老是覺得電梯運作得很慢。

    “阿慕哥,你有沒有覺得電梯下得很慢啊?”喵喵忽然問道。

    既然喵喵也這麼說,那肯定不是我的錯覺,電梯的確有問題。此時電梯突然劇烈地搖晃了幾下,接著便停下來了,隨即連燈也熄滅了。喵喵大概是被嚇倒了,忽然叫起來,撲到我身上摟住我的腰。

    我摟住她往後退,直至捱到電梯壁才停下掏出手機照明。電梯裡就只有我們倆,並沒什麼奇怪的東西出現,這讓我稍微安心,便輕撫她柔軟的背部,安慰了她幾句,隨即便思考脫身之法。印象中,我們現在應該身處七樓與八樓之間,雖然並非鬧鬼的十三樓,但電梯無故停下來,肯定不會是好事。還好,手機有信號,於是便再次給阿楊打電話,告訴他我們被困在電梯裡,他說二十分內能趕到。

    大概過了五分鐘,電梯門突然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似乎是有人在外面撬電梯門。喵喵馬上喜笑顏開:“阿慕哥,有人來救我們了!”然而,我卻一點也笑不出來,把她藏到身後,低聲道:“阿楊不可能這麼快就趕到。”

    “什,什麼……那到底是誰在撬門呢……”喵喵從後緊抱著我的腰。唉,現在這樣子,我就算有機會能逃跑也跑不掉。

    既然逃不掉就只能聽天由命了。電梯門緩緩打開,但只開了一道兩掌寬的小縫就停下來了。手機微弱的光線只能勉強讓我看清楚電梯內的情況門外則漆黑一團,但是黑暗中卻隱約能看見一雙充滿故意的眼睛。長生天啊,我的大限要到了嗎?我可還沒結婚生子,愧對父母了。

    在狹窄的電梯內,根本無路可逃,我惟一能做的就只有讓身體儘量後退,緊緊地貼著喵喵那猶如棉花糖般的柔軟軀體。一隻沾滿水泥的手臂突然出現於縫隙之中,貼著地板緩緩地向我們伸來,當整隻手臂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一張沾滿水泥的汙穢臉龐便出現在縫隙之中。

    “我如約來了,人是我殺的,跟林家沒有關係……”陰陽怪氣的女性聲音於狹窄的電梯中迴盪,汙穢的臉龐因為嘴巴活動而不時有小塊水泥掉落,氣氛詭秘莫名。

    然而,此刻我非但不覺得害怕,反而有種放下心頭大石的輕鬆感覺。悠悠地掏出香菸點上,吐了口煙才說:“林太太,你的玩笑開得太大了。”雖然她用水泥漿把整張臉糊上,而且還故意陰陽怪氣地說話,但我還是能聽來出,她就是紀雪融!如果她用自己的身份來忽悠我,或許我還會以為她已經死了,但她卻以水泥女妖的身份出現,那明顯就是為了替家人脫罪——她還沒死!

    果然,被我識破身份後,她便表現得十分詫異,連忙退出電梯之外。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已經沒事了,因為隨後一隻沒沾有水泥漿的男人手臂伸進來,猛然一揮,把一條青色的物體擲向我們。我慌忙轉身抱著喵喵閃到旁邊去,定神一看,發被擲進來的竟然就是把蓁蓁咬傷的那種青色小蛇。更可怕的是,對方連擲了三條進來。

    三條一口就能咬死人的小蛇,在地板上緩緩蠕動,向我們爬過來。我們已經退到盡頭,無處可退,惟一的辦法是往上逃。我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把喵喵抱起,示意她推開電梯頂部的維修蓋,從上方逃走。

    或許因為過於恐懼,平時笨手笨腳的喵喵,此刻的動作竟然出奇地靈活,三兩下就把維修蓋打開了。可是她的力氣太少了,沒辦法一下子爬上去,我只好用手託著她的屁股,想把她推上去。她穿的是短裙,我因為一時情急,竟然把手伸進了她的裙子裡面。不過我也顧慮不了那麼多,隔著薄如無物的內褲,托起她的柔軟且充滿彈性的屁股使勁往上推,好不容易才把她推上去。

    還好,她上去後沒有忘記我還有生死邊緣掙扎,向我伸出纖幼的手臂,我真怕會把她的手臂扯斷,不過我更怕被蛇咬死。以她的手臂借力,我使出小時候爬樹的本領,像頭猴子似的爬了上去。

    爬到電梯頂部,感覺要安全多了,通過維修口往下望,電梯內黑乎乎的,手機的光線沒能照下去,不過我想那三條小蛇應該不會爬上來吧?印象中沒有那種蛇會爬牆的。

    危機暫時解決了,可是喵喵的表情卻怪怪的,藉助手機發出的微光,能看見她臉色紅潤,而且呼吸很重。我本以為她是受驚過度,但沒想到她竟然冷不防地來一句:“阿慕哥,喵喵可不是隨便的人,請你以後不要再亂摸我的屁股。”

    長生天啊!這回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跟喵喵尷尬地待了一會兒,電梯外有光線照入,並傳來人聲:“阿慕,你在裡面嗎?”是阿楊的聲音。

    “楊老兄,終於把你盼來了!快把門打開吧,不過要小心點,電梯裡有毒蛇。”我通過維修口衝下面喊道。

    阿楊這老江湖挺精的,他沒有立刻去撬門,而是先找來滅火器往電梯裡噴了一會兒才把門撬開。滅火器有降溫的效果,而蛇是冷血動物,氣溫降低了,動作就變得遲鈍,他爬進來一腳一條,沒一會兒就把三條小生命超度了。

    離開險象橫生的電梯,我才發現阿楊原來只帶了羅燦過來,我還以為他會帶一隊人來救我呢!不過現在已經是凌晨了,要在短時間內招集大量人手的確不是容易的事情。與他們同行的還有不住地打哈欠的黃禹,他一臉不耐煩地向我抱怨:“都叫你們別給我添麻煩,現在連電梯也給弄壞,你待會可要給我寫張證明什麼的,別讓我背黑鍋。”說罷,他就沒管我們獨自坐另一部電梯下一樓去。

    “你在那裡碰見他的?”黃禹走後,我便問阿楊。

    “一進來就看見他了,他呆在保安室裡睡覺,我叫他幫忙他還老大不願意。”阿楊露出一臉不悅的神色。

    從這裡坐電梯到一樓花不了多少時間,就算剛才往電梯裡擲蛇的人是黃禹,他也有足夠的時間返回保安室,所以不能排除他是兇手的可能性。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返回十三樓尋找偉哥和何夕,希望他們沒有被蛇咬到,不然又要出人命了。

    我們一行四人來到十三樓,這裡還是瞎燈黑火,搜索片刻後我們便在樓梯間找到了暈倒的偉哥及何夕。給偉哥甩了兩巴掌,他便跳起來大叫:“女妖那?看我的縛妖仙索!”隨即從挎包裡掏出一條串著紙符的繩子作戒備狀。

    我拍了一下他的腦後勺,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會暈倒在這裡?他大聲叫痛,揉著後腦答曰:“剛才好像聽見這裡有聲音,就進來看看,結果給敲悶棍了。”

    我再問何夕,他說:“當時我們剛走進來,***突然滅了,接著就聽見他叫了一聲。我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發現水泥女妖就在我身邊,揮舞一根棍子打我的頭。我想用對講機向你們求救,可是叫了聲救命就被打暈了。”

    奇怪了,兇手之前都是鬼鬼祟祟的,怎麼對付他們就變得明刀明槍呢?而且我在地上並沒發現散落的水泥,也沒找到棍子。沒有根據的猜測毫無意義,還是趕緊把整棟大廈徹底搜索一遍,看能不能找到紀雪融。以現在的情況看來,她肯定是站在兇手那邊的,只要能把她揪出來,一切都好辦了。

    我讓偉哥和喵喵這兩個拖油瓶到一樓監視黃禹,並跟偉哥說,這宗案子完結後,我會給他的電腦想辦法,大不了拿發票找老大簽名報銷。但是如果喵喵今晚有什麼閃失,那就得拉倒。當然如果是他自己被幹掉,我會讓老大給他弄個烈士頭銜的。

    我讓阿楊和羅燦先陪他們下一樓,然後從一樓往上逐層搜索,而我跟何夕則從頂層搜下來。

    日報大廈頂部的樓層大多都是空置的,我跟何夕連搜四層,鬼影也沒看見一隻。此時手機忽然響起了,是小娜的來電,她這麼晚打電話給我幹嘛呢?“你是不是說過日報大廈有個保安叫何夕嗎?”電話一接通,她就問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是啊,有問題嗎?”我不解問道。

    “我剛剛瑜伽教練那裡問到,前段時間來表演的瑜伽大師也是叫何夕,而且沒有人知道他現在的行蹤……”小娜之後說什麼,我已經沒聽進腦袋了,因為何夕就站在我身後。

    剛才我一直沒有在意他為何老是喜歡站在別人身後,以為他只是因為自卑才有這樣的習慣。現在想來,他是故意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方便襲擊別人,剛才襲擊偉哥的不是什麼水泥女妖,而是他!而他剛才跟喵喵猛嗑零食,應該也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真正身份,他不是沒吃過紫菜,不是裝作沒見過世面。就像他一再強調自己很在意這份工作一樣,只不過是為了掩飾他真正的身份。

    他真的掩飾得很好,以致我從來也沒懷疑過他。現在想來,寧宇易被殺時,他沒有上班,也沒有人能證明他不在場。黃敬遇害時,他說自己在巡邏,同樣沒有不在場證據。倘若他真的是能鑽進空調管道里的瑜伽大師,那麼一切問題都能解釋了。現在惟一的疑問就只有他為何要殺人?

    我緩緩轉過身來,發現何夕正臉露詭秘的笑容看著我,語氣一改之前的憨實,陰險地說:“早知道去弄張假身份證就好了。”他應該聽見我與小娜的通話。

    “寧宇易與黃敬都是你殺的?”我故作冷靜問道。

    “你知道得太多了,要是你剛才在電梯裡裝作沒認出雪融,那麼你明天就能回去交差了。可惜你卻要自作聰明,為自己帶來殺身之禍。”他冷笑著補充道:“這樣也好,你死了,姓林的一家也就沒有嫌疑了。”

    “你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要嫁禍林家,又為何要為他們脫罪!”我往退了一步,不動聲息地取出防暴噴霧。阿楊他們沒這快能上來,現在惟一能讓我保命的就只有它。

    “你已經知道太多了,這對你沒有好處,還是早點休息吧……”他說著突然向我撲過來。

    我立刻用防暴噴霧對著他的眼睛猛噴,可是他的動作極為敏捷,以一個詭異的姿勢避開,並揮掌拍打我的手腕。那感覺就像被鐵棒打中一樣,我想剛才偉哥挨的不是棍子,而是他的手臂。劇痛使我無法緊握惟一的保命法寶,防暴噴霧被打飛了。而且他還趁機抓住我的手腕,五指有如鷹爪,手腕被鎖得比手銬還緊,想逃也逃不了。

    他抓住我的手使勁往回拉,我沒站穩就往前撲,眼看馬上要撲到他身上,他竟然一下子就繞到我背後,還爬到我背上像只八爪章魚似的纏住了我身體。我想把他摔下來,可是他纏得非常緊,緊得幾乎讓我透不過氣,而且他的力度還不斷增加。我已經能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了,劇痛幾乎使我要昏迷過去,他大概是想把我活活勒死。

    長生天啊,到底誰能來救我,我可不想這麼快就去見閻羅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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