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跟光頭男的對決幾乎就在轉眼間,這就是我的大哥,不管我發生什麼事兒,哪怕是我錯了,他也會站在我這邊。
用他最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別跟我講道理,他是我弟弟,就是天大的道理。
而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我是沒分清楚這一記交鋒到底是誰佔了上風,但是光頭男既然都說了他不是對手,這才對決當,就等於認輸了,大哥想要窮追猛打痛打落水狗,卻被二哥攔住。
而另一邊的西裝男也攔住了光頭男,兩步走到他的身前,伸出手,對著二哥笑道:趙無極果然名不虛傳,張凱旋,幸會。
二哥卻沒有伸出手來跟他握,這讓張凱旋伸在半空的手掌就那樣立在那裡,非常的尷尬,我心好笑,第一次發現二哥這一幅死人樣子還有如此可愛的時候。
自稱張凱旋的西裝男也不惱,自己拉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輕笑道:趙無極,你既然放出風聲要尋找趙建國的下落,就應該對我非常瞭解,更應該知道我監視整個趙家並無惡意,這樣來得罪我,何必呢?
二哥輕輕的回道:你監視趙家我不怪你,實在是監視趙家的人多了去了,我在意也在意不過來,但是你綁架我三弟,還敢在我面前說沒有惡意?四九皇城的張家,真是好大一個菩薩,但是你別忘了,這是洛陽,不是京城,真幹掉了你,張家可以找不到趙建國,難道以為能找得到趙無極?
二哥這話說的真的是霸氣至極,而我,也就現在才知道,這些人是來自京城,怪不得如此牛氣沖沖,若真的算底蘊,北京老衙門怕過誰?
西裝男明顯有跟他年紀並不符合的養氣功夫,被二哥這樣說也不惱,而是笑道:趙無極,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我把趙家這個三少爺綁到了這裡?
二哥也自己拉了一張凳子坐下,手指敲著桌面,道:這麼弱智的東西,也好拿出來顯擺,也就你們這些足不出戶的太子爺把別人都當成傻子了,既然捉的是小三兩,那就肯定是對小三兩日常生活規律非常的瞭解,難道這我還看不出來,捉他的人絕對是在監視他的人?
我早在來趙家古董行之前就研究過這條街,當的是洛陽城寸土寸金的地方了,突兀的來了一家天天大門緊鎖的鋪子,這還不夠顯眼?
還有就是你讓我十分鐘趕來,我想,你應該是想讓我過來的,不可能給我一個不能完成的人物,所以我料定,你關押小三兩的地方,肯定離家裡不遠。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張少爺,你說對嘛?
西裝男在聽完二哥的表述就開始鼓掌,但是自己鼓了幾下也沒人響應挺無聊的,他乾脆也不說話,直接從旁邊的箱子裡拿出一個盒子,丟給我二哥道:你想要的東西,就在裡面了,兩家合作,我找我家的老爺子,你們找你爹。
你應該明白,我們兩家合作,才算是真正的強強聯手。
二哥沒有著急去打開盒子,而是皺眉道:張少爺,我問你一句話,你追尋這件事兒,是為了那個同樣失蹤了二十年的爺爺,還是為了他們當年之行的秘密?
張凱旋被二哥這個問題問的愣住了,不僅是張凱旋,現在整個屋子裡的人,無一不是在盯著我的二哥,都被他這個問題問的摸不著頭腦。
或許這個屋子,能聽懂他這句話的,只有他跟張凱旋兩個。
此時的張凱旋第一次收起那幾乎職業化的笑臉,拳頭握了松,鬆了握,最後,緊緊的盯著二哥道:我只是想我的爺爺,僅此而已。
二哥沒在答話,打開了那個張凱旋遞過來的盒子,拿出來一片色澤古樸的玉,二哥又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個我曾經看過的那個刻滿花紋的古玉。
雙玉合璧,緊緊的並在了一起。
大哥在也忍不住問二哥道:老二,這是什麼東西?
二哥輕輕的道:這是一個墓,就是二十年前,我們父親去盜的那個墓。
通過二哥接下來的描述,我才從迷惑走了出來。
當年在黑衣人找過我父親趙建國之後,的確是找他去盜一個非常棘手的鬥兒,尋常有手藝人在發現一個非常兇險的墓的時候,都會搖旗,長沙的黑話叫夾喇嘛,就是發佈英雄令,找一群人來一起掘陰宅,盜掘出來的寶貝,參與者平分。
當初找我父親的黑衣人,也就是這樣的性質,但是我父親,並不僅僅是作為一個手藝人而被找到。
黑衣人的幕後老闆,也就是當年搖旗的那個人,就是張凱旋的爺爺,是一個在北京城裡非常有權勢的土著,北京是國的政治心,所以張凱旋的爺爺,張子敬,跟各種各色的人物都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
他找我父親趙建國的另一個目的,是因為我父親手有另外半塊古玉。
好吧,我儘量用邏輯清晰的語句來把二十年前的事情表達出來:
二十年前,張凱旋的爺爺張子敬在北京潘家園子裡,無意間得到了一塊上面刻著花紋的玉片。
張子敬是一個對古董收藏相當熱愛的老人,幾乎到了狂熱的地步,同時因為他的權勢,得知了那片古玉上的花紋是一副地圖,而地圖上指引的,是一座非常離奇的古墓。
這個墓非常的兇險,但是這個墓裡,隱藏了一個巨大的秘密。而對這個秘密的追尋,得到了張子敬後臺大佬的支持,所以張子敬花費了巨大的精力物力財力,終於打探到,在洛陽城裡的趙家屯兒裡有一個叫趙建國的盜墓賊,手裡有另外半塊古玉。
所以,才有了黑衣人去趙家屯兒找我老爹的那一幕。
在之後,我老爹果然帶著兩個族叔,去了北京,但是我老爹卻知道這個墓的兇險,所以利用張子敬的身份,兩個人一起搖了倒鬥兒界最大的一次棋。
這一次,找到了整個國吃這碗飯的最有名望的六個人,加上我父親一行三人和張子敬湊成了十人的隊伍。
這個隊伍,單論術業有專攻上,絕對堪稱華麗,如果說那個古墓是一個怪獸的話,他們十人就算是是個奧特曼一起上去PK這隻怪獸。這基本上可以說是碾壓的隊伍,卻一去不復返。
這個怪獸太猛了?把奧特曼十兄弟全部幹掉了?
當然,這種可能性絕對是存在的。
但是,因為有一件事兒的存在,卻讓這件事兒變的更加的撲朔迷離了起來,這件事兒的另外兩個非常重要的人,就是張凱旋和我的二哥趙無極。
當年指引這個墓的兩片古玉,分別在他們倆的手上。
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個都在二十年前他們那個隊伍出發前,分別得到了我老爹和張子敬的留言,我父親留給我二哥的話是:二十年後,如果我們仍舊沒有現身,那就手持這半塊玉片,去洛陽,找趙三兩。
張子敬留給張凱旋的話是:二十年,我若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不用擔心我會死亡,如果想要救我,就密切的關注著洛陽趙家,什麼時候兩兄弟變成三兄弟了,拿著這塊古玉,找到他們。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他們那個隊伍的失蹤,不是奧特曼被怪獸幹掉了,而是奧特曼的主動消失,或者是奧特曼在去打怪獸之前就已經料到了自己會銷聲匿跡二十年,並且提前做好了謀劃。
二哥找上門。張凱旋的到來,都是我們的上輩人,二十年前就已經計劃好的事情。
我在聽完張凱旋跟二哥兩個人綜合表述之後,不由的抽了一口冷氣,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們到底要幹嘛搞的這麼神經兮兮的?為什麼聽的我慎得慌?
二哥跟張凱旋對視了一眼,沒有人知道他們倆心到底在想什麼,二哥緩緩的道:正是因為我們不知道他們去幹了什麼,所以才有了我們今日的相見,我想我們兩家的上輩人肯定在謀劃著什麼,而他們當年安排的目的,應該就是如果二十年後他們依舊沒有回來,就讓雙玉重新合璧,讓我們踏上他們的老路,繼續他們的征程。
我興奮的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要去倒當年他們去倒的那個鬥兒了?
二哥點了點頭。
事情的發展非常戲劇化,本來我被神秘的綁架,似乎是對立的關係,甚至這個黝黑的張凱旋曾經放言要幹掉我,但是等我二哥來之後,兩個人說了一大通我們外人聽的一知半解的話,馬上就化敵為友了,甚至非常的親密,畢竟這是上輩子友誼的延續。
我在從我的古董鋪子對面的這棟閣樓出來的時候,聽到了我二哥的解釋,不禁唏噓不已,事情其實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張凱旋曾經說過的幹掉我,也絕非戲言,他真的有這種膽量,而且就算真的做了,趙家拼盡全力也能留下他,可是這要搭上整個家族,趙家又不是我家的,所以很有可能,殺了我也是白殺。
張凱旋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很扯淡,當然,他的身份地位值得他這麼驕傲,因為他感覺,憑藉著自己的能力和地位,不需要跟趙家這種不入流的小家族合作,他認為如果他找到了趙家,丟了他這種四九皇城太子爺的臉。
所以他所做的,其實是出於他自己的驕傲,對趙家的考驗,好在二哥的智慧和嚴謹,包括大哥的武力值。能讓張凱旋的第一號打手光頭男都自認不是對手,這才打消了張凱旋對趙家的輕視,放下身段來合作。
還是那句話,術業有專攻,論倒鬥兒,還是需要趙家來衝鋒陷陣的。
所以兩家在閣樓裡,非常簡單的三言兩語就敲定了計劃,張凱旋迴北京,安排一下家族事宜,並且通過渠道採購一批精良的裝備,然後兩家在洛陽匯合。
接下來,就是要奔赴雙玉合璧之後那張地圖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