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京城裡的張凱旋來了洛陽,這次來張凱旋沒有帶上那些訓練有素的黑衣人,這些都是我們在之前就商量好的東西,因為二哥和張凱旋都一致認為,二十年前的那支隊伍的目的非常的神秘,儘量把這個隊伍的成員控制在我們兩家的範圍內,以免出現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這次這位京城的太子爺,也就只帶了那個光頭男這個頭號打手,而這次,我才知道這個光頭男的名字,他叫朱開華,這個名字或許很普通,但是在業內非常的響亮。
就在兩年前,這個朱開華曾經帶著幾個土夫子,掘了秦穆公的陵墓,當時已經挖到了棺槨所在的黃腸題湊,我在知道這個光頭男的身份後就問他道:哥們兒,你們當年離陵墓僅差一線,為什麼不下去,反而逃跑了?
光頭男朱開華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道:你看到幾十個粽子一起朝你撲來,是要錢還是要小命?
我瞬間就蛋碎了一地。
後來我才知道,朱開華在做了秦東陵的案子之後,因為手下的出賣進了局子,也就是張凱旋在最開始的時候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奔赴我們這一次的目的地,才花了大代價把朱開華從局子裡撈了出來。
張凱旋他們兩個來到洛陽之後,張家財大,裝備什麼的都是他們搞定,都是相當的先進,我大哥當然是愛不釋手,稱從來沒用過這麼高科技的東西。
本來,我以為大哥他們是不同意我跟著去的,但是這日子都快淡出鳥來了,好不容易出現這麼個刺激事,我自然不能放過,我都做好了跟在他們屁股後面形影不離的軟磨硬泡的準備,想著直磨到他們無奈,同意帶上我這個拖油瓶子為止。
可是這次去倒鬥兒,這麼兇險的鬥兒,還沒等我去磨,二哥竟然點名道:這一次,三兩也要下地,見識見識。
這個決定,讓一直儘量讓我不要插手這個買賣的大哥十分困惑,甚至因此要跟二哥爭辯,我們老趙家,可就我這麼一個底子乾淨的人了,幹嘛非要拖我下水?
二哥卻笑而不語,我看著他看我的笑容,渾身不自在,總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但是我也沒仔細深究他笑容的意義,畢竟下地倒鬥兒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現在二哥幫我實現了,這是好事兒。
我們仔細研究過,地圖上標註的地方,就在今河南省P市境內。P市是個小城市,不過煤炭工業比較發達,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在P市內的雨林山。
有張凱旋跟著周旋,還有他的那輛路虎車前的幾張蓋著章的通行證,讓我們幾個帶著這麼敏感的裝備竟然在高路上暢通無阻,權利的魅力果真是任何東西都不能比擬的。
一路出發之後,剛開始還好點,下了平洛高以後,因為我們走的是小路,全是坑坑窪窪的,差點把我跌的膽汁都吐出來,我大哥不由的鄙視起我了,道:“就這小身板,還想跟來倒鬥,別地還沒下呢,人就先躺醫院去了。”
雖然我知道他這話其實是心疼我,但是我聽著相當不爽,正想跟他幹架,車竟然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
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既然已經讓雙玉合璧得到了地圖,我們肯定不會就這麼摸過來,實際上這個地方明顯是張凱旋調查過的,對這裡已經相當的熟悉。
下了車他們抗著裝備,我就拿著我的小包跟上,看著他們抗著兩百多斤的東西走路沉穩的樣子,挺自卑,於是就自我安慰道:哥雖然沒有彪悍的體格,但是誰讓咱身材好呢是不?
我們幾個進了在地圖所在村子村頭開的小旅館,名字很霸氣,西湖大酒店,但是一看後面的規模,都是啞然,不過幾間小平房而已。這也敢叫西湖大酒店?
不過在這種小山村兒,能找到這樣個地方也算是不不錯了,晚飯就在裡面解決,菜燒的倒還可以,也不知道是路上顛簸的多了,這一停下來我們晚上吃什麼都特別香,幾個人上了十幾個菜都是風捲殘雲的吃個乾淨。
“西湖大酒店”裡的服務員收拾好碗筷。張凱旋又拿出一張圖紙,就是那兩條玉簡拼起來後的複印件,他拿筷子一指圖一個三角形狀的區域,道:明天我們就進山,要找的位置就在這裡,老朱負責定位,這方面,整個國也沒幾個比他拿手的,至於下地的其他手段,趙家老大搞定,動靜要小點,這地方雖然偏僻,但真的傳出去,我們明目張膽的挖人陰宅,雖然不怕事兒,畢竟影響不好。
說完,從揹包裡拿出了幾把油脂布包著的東西,推到我們面前道:這個東西,都帶好,下地可不是過家家。
我打開一看,竟然是幾把手槍!
他又接著說道:先前弄出來的那兩把六三半自動,老朱跟趙老大身手好,一人一把,我們三個一人弄把這個防身,這玩意殺傷力不大,不過也聊勝於無。你父親都說這個墓兇險,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真傢伙,不由的愛不釋手,拿著槍跟一個**似的亂對著人“BIU~~BIU~~”的假裝點射。
就在我對準窗戶假裝開槍的時候,藉著微弱的月光,我看到窗戶外面,有一雙綠豆般的小眼睛,正在陰冷陰冷的盯著我。
我頓時嚇了一跳,差點蹦起來,大聲的叫了出來,“誰!誰在外面?!!”我大哥的反映最快,一下子就站起來追了過去,我們緊跟而上,可是就是就在這眨眼間的工夫,等我們都出去,院子裡已空空如也,他們幾個疑惑的看著我,我心裡憋屈又納悶,“剛才明明在窗戶裡有個東西看著我,那眼神根本就不像個人,怎麼可能轉眼就不見了,我不可能看花眼啊!”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我看到他們幾個都面色蒼白的看著我,朱開華一下子拉開了槍的保險,對著我的腦袋就是一槍,子彈幾乎是擦著我的頭皮飛過去的,刺的我頭皮疼,只聽見“吱!”的一聲殘叫,溫熱的液體濺了我一後腦勺,我伸手一摸,竟然全是血。後面有個黑影迅的掠過,轉眼就消失在夜色。
這時候,我大哥二哥全都把拿槍頂著朱開華的頭,我大哥更是火暴道“我草你媽!亂開什麼槍!你要是打偏一點點,我弟弟腦袋就開了花!”
那個朱開華倒是一臉的鎮靜,瞪了我大哥一眼,道“剛我要是不開槍,現在你弟弟的腦袋照樣開了花。”
我大哥剛要爭辯,槍聲把老闆和服務員吸引了過來,那個老闆是個大胖子,走起路來渾身的肥肉都顫悠著,像一個肉球,他一邊擦汗一邊拿眼睛偷瞄他們幾個手的槍,想必是嚇的不輕,這時候插嘴道,“想不到又是這該死的水猴子!”
我說,水猴子是什麼玩意?
“這東西我也沒見過,也就從十幾年前,開始是村子裡的雞鴨什麼的老是被吸乾了血,我們最先還以為是什麼動物,可是後來越來越多,最後甚至村裡的人也被吸成了人幹,老人們想著是鬧鬼,就請了個道士來做法。後來道士說是這水猴子,我們就用加了毒的雞鴨去拜祭,後來可能是毒死了不少,不過這東西邪門,連個屍首都找不到,後來倒是清淨了,這麼多年沒出過事,不巧今天怎麼讓幾位大爺遇到這畜生。”
我想想就後怕,就道,還有猴子是吸血的?動物園裡的猴子不是最喜歡吃桃子麼,莫非這玩意兒是齊天大聖的後人,雜食動物?
可是明顯的沒有人能給我解釋,經過這個事之後,大家也都沒了聊天的興致,就各自散了,第二天天一亮,我們揹著裝備就出發,雨林山並不大,在外形上看,就是一個方圓10裡左右的小山,所以我們也沒找什麼嚮導,在山上轉悠了半天,因為我家祖傳的那本風水玄書的緣故,尋龍點穴的事情當然是交給我和我大哥,找了半天,後來在一個小土丘處停了下來,我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道“沒錯的話,十有**就在這個地方。”
張凱旋問我大哥,“有把握沒?這滄海桑田的,地勢變化也大,不可能按老祖宗那套一成不變。”
我大哥面色凝重,搖頭道,“有點不對勁兒,得先下幾鏟子看看。”
三下五除二的裝好洛陽鏟,我大哥動作嫻熟的往地下打,打了大概十幾米深的時候,鏟子下不去了。他又連下幾鏟子,大哥點頭道,“就是這裡。”
他和朱開華兩個人又下了好幾鏟子,剛才的幾鏟子在倒鬥兒上叫探穴,就是在看好的風水地界上找到古墓的存在,現在他們下的幾鏟,叫定點,也就是根據墓室的邊緣構造等等,確定古墓的結構。
他們下鏟子之後就在在地上畫起了古墓的草圖,我看兩個人的臉色都越發的不好,就問,“雜回事,這還沒下地的,兩個人就嚇成這個樣子了?”
大哥瞪了我一眼,喝道“你懂什麼?基本上墓地的格局佈置從戰國時候開始就沒怎麼變化,一般都是坐南朝北,而這個古墓有點古怪,看裡面的佈置,不像是給死人住的,反倒是像陽宅,因為現如今蓋樓盤所必須考慮的就是一個採光問題,而陰宅恰恰跟這個相反,必須避過每一縷陽光,可是這個古墓竟然把墓室開在了朝陽的地方!陰宅跟陽宅最大最本質的區別就是採光和避光。”
我聽的也是鬱悶,我就算沒下地倒鬥兒過,這種常識性的東西還是瞭解的。出現現在這種情況的確詭異。
這時候我二哥接話,道:“這也不是不可能,我在之前從一本野史上看過,古時候的好多人認為都是死後可以成仙的,就算不成仙也不下地獄不入輪迴。
之所以出現這種墓室結構,說不定是因為裡面的人認為自己可以死後飛昇天界,並不認為自己死了,所以就定了個陽宅的格局,反正現在不管怎樣,先開了再說。”
幾人說幹就幹,又都是高手,飛快的翻動的鏟子,下到幾米深的時候,大哥用**做了個定向爆破,盜墓賊也是會與時俱進的,**炸出來的盜洞方便省力,我大哥也是這的老手,甚至在爆破的時候只在地面感受到了輕微的震動,爆炸聲在地下也傳不出來。盜洞先是垂直的打下去,然後在橫切過去,形成一個九十度的拐角,這也是主要防備類似流沙墓一樣的機關,轉眼間盜洞打好,大哥在下面發了個信號,我們幾個就魚貫而入。
等我進去的時候,墓邊的青瓷磚已經被他們敲開了一個大洞,這時候我大哥拿繩子往身上打了一個結,另一端纏在張凱旋身上,道:“我先下去探路,你們跟上。”說罷就靈活的下去。約莫過了三四十秒。
裡面傳來我大哥的一聲驚呼。
“我靠!這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