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叫趙三兩。
二哥如是道,說完,嘴角勾著高深的笑,看著那個怪物,我又蛋疼了,因為我聽不懂,這句話是啥意思?怎麼哥們兒感覺牛逼叉叉的樣子,而且這句話給了我電視劇裡,有一個道士忽然對別人說,這個孩子是誰誰轉世的感覺,很是高深。
我的名字叫趙三兩,這個有什麼特別的麼?我在家裡排行老三,大哥名字趙邵璞,二哥名字比較有禪意,叫趙無極,而我的名字,的確有點突兀,趙三兩,可是突兀是突兀,這個名字也只是我老爹懶省事取的。
是的,我剛好排行老三,所以叫趙三兩,假如是排行老四,老五,那就可以是趙四兩趙五兩。
二哥的話,我想不明白,可是轉念一想,他的話我想不明白的多了去啦,而且,這句話我想的明白與否,似乎不重要,因為他根本就不是說給我聽的。
我想不明白,那個怪物想明白就對了。
我轉身去看那個怪物,想看他在聽了這句似乎很裝逼很扯淡的話之後的反應,卻發現他正在看著我,兩個眼鏡裡面發著精光,似乎在看獵物,眼神灼灼,被他這麼一看,雞皮疙瘩馬上起了一身,只感覺菊花一陣發緊,這是什麼眼神啊這,像是一個憋了無數年的猥瑣大叔忽然看到一個脫光了的美女一樣的。
眼神里,隱藏著興奮。我都懷疑,他下一刻,就會撲上來,對我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而我無厘頭的大腦更是蹦出來一個信息。
“莫非我的肉吃了也能長生不老? 西遊記裡妖怪聽到唐僧兩個字不也是這樣的反應麼?!”
下一刻,怪物卻不在看我,又轉身給盯著我二哥,問了一句話,這一句話,似乎貫穿了我整個的疑惑。我甚至已經不在噁心他那如同破風箱般的聲音,腦海裡只是一直交纏於他問的話,還有那一個,一步一天機爆體而死的老頭——劉天禹。
因為,怪物問出了的話,劉天禹當時同樣問過我二哥。
“誰給他稱的骨頭掐的命?”
如果聽到這裡,我還不能想到一些事情的話,那我就是一個傻逼了,劉天禹在剛看到我的時候,也問出同樣的疑問,而且說了一句“還湊合” 那個時候,我聽不明白。 可是現在,卻是在二哥說完我的名字之後,怪物問他,誰給稱的骨頭掐的命。
就算我是一個傻逼,我都能想到。
我的名字,趙三兩,跟這個稱骨頭掐命有關係?
老趙家論化,我算的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他們口的稱骨算命,我也不是不明白,甚至還曾經痴迷過這個,在的開頭,曾經提起過,歷朝歷代,古代皇帝一般都迷信星象天象風水之說,都會設有占星官的職位,只不過是官職的名稱不同,而稱骨算命說,是唐代星相學大師袁天罡道士留下的預測方法,現在外面方士術士所用的算命方法,一般有三種,四柱算命法,紫微斗數算命法,其實都是異曲同工,是用一個人的生辰八字來預測吉凶禍福榮辱興衰。而三者當,卻數稱骨算命最為簡單,所以在民間,這種卻是最常見的。
具體的,就是一個人的出生年月日時,都有定數,袁天罡留下的稱骨之法,對年月日時所代表的重量都有具體規定,只需把年月日時代表的重量疊加在一起,就能確定一個人的命運。 一個人的出生年份按照年干支(即甲子年,乙丑年等)來確定重量,月份,日期,這兩個,因為是國的東西,當然是農曆的日子為準,出生時辰就是“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這十二時辰。其當特別注意的是,古時候國不是按照24小時計時的,子時,就是現在的北京時間午夜十一點開始算作新的一天的開始。
把上面所有的東西都重疊加一起後有一個重量,而袁天罡留下了五十一命格的稱骨歌,就是他的稱骨之法,把人命分為了五十一種,這在野史相當的受人詬病,認為稱骨法太過粗糙而顯的沒有那麼精準,但是在哥們看來,這完全就是扯淡,以前學這個,也是為了泡妞用的,因為你無法想象無法理解女性在這方面的弱智程度,基本上,只要我胡扯幾句,在加上幾句言,就能把很大一部分看似精明的美女侃的立馬對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想到這裡,我就想,難道他們一直的意思就是,我叫趙三兩,是因為我稱骨頭的重量是三兩,而且,三兩這個命格,有著什麼特殊的意義,比如說受命於天,如來轉世啥的?
可是完全是扯淡嗎,我既然說我也算對這個算法略顯精通,肯定在之前就給自己掐過命,是一個不好不壞碌碌無為守成有餘進取不足的一般命運。
什麼時候是三兩的命啦?而且我想了一下稱骨歌裡面關於三兩命的說法,哪裡有半點牛逼叉叉的感覺,完全是一個苦逼孩子的命。
勞勞碌碌苦求,東奔西走何日休,
若使終身勤與儉,老來稍可免憂愁。
按照這個理解,根本就說不通嘛,但是,我也算是對這些歪門邪道瞭解甚多的了,除了這個稱骨算命,難道還有別的?
二哥卻是回答那個怪物,道:錯不了。
那個武力值超群的怪物王道士,就那麼站定著,默然了很久,忽然轉身,走了。
我心下長舒一口氣,太他孃的危險了,幸虧有二哥能跟這個東西交流,也幸虧哥們兒似乎來歷大的驚人,不然這一次,還不全死在這裡了?
可是這時候,二哥忽然對著那個走了的身影叫道
一切都是假的,對吧?
一語喝的,那個就要步出大殿的身影,硬生生的停住了,再一轉身,又是一臉滔天的恐怖怨氣。
我真想掐死二哥,這個時候,你多什麼嘴招惹這玩意兒作甚?!
那個王道士忽然站定,嚇的我的小心肝都要跳出來,心裡想道:難道二哥的最後一句話又觸犯了他的什麼禁忌?這廝是不是轉身又要發火,然後拉著我們四個一頓狂虐?
誰知道他只是轉身,看起來殺氣騰騰的,但是什麼也沒說,只是瞪著我二哥。
瞪了許久,我就提心吊膽許久,像一個囚犯,在等著法官的判決一樣。
可是末了,卻明顯的聽他嘆了口氣,轉身走了。然後傳來一句
十步天機是真是假?真如何,假又如何?
看到他緩緩消失的背影,還有最後一聲嘆息,沒來由的想起一個人——娜娜的五叔,他在當年給我們提示之後,同樣的說了一句話“時間多少事,都付笑談” 兩個氣質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卻給了我同一種感覺,無奈,孤單,蒼涼。
就好比所有的事,都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要堅持,但是卻不能告訴別人,只有真正參與到事情的人,才有那份身不由己,五叔是,王道士是,父親是,二哥是,劉天禹是,都明顯的對他們所知道的,所追尋的,有恐懼,有期待。
或許他們所做的,是一個劇毒且美味的佳餚,明知食之要死,卻抵擋不住其的誘惑。
會是什麼呢?
等到王道士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我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到底有多疼,全身像是要裂開一樣,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一樣的躺在地上,朱開華抽了自己一巴掌,問道:同志們,我們還活著嗎?
我想笑他,卻笑不出來,無奈的回應他,活著,都還活著。
朱開華從口袋裡面摸出一根菸,點上,卻嗆的自己直吐血,平復了之後,對我二哥道:趙家老二,活著好不好?
二哥沒有回答他,他多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聽不出朱開華的話裡有話。 果不其然,朱開華下一句就問了出來:我想知道,張凱旋怎麼樣了?不管怎麼說,前一陣子是他從號子裡把我弄出來,我老朱不喜歡欠人人情,他的死活我不管,但是他要是有危險,我要去救他。
說完,不只是他,我都看著我二哥,不管張凱旋怎麼著,我感覺,他就算是不和我們一路,也絕對沒有害我們的心思,不然的話,我們當時在昏迷,他完全可以一個個的全都給幹掉,雖然放出了王道士是差點要了我們的命,但是或許他有自己的苦衷呢?我甚至不由自主的猜測,白瑾說,在菩提樹下,她看到了張凱旋自己把自己裝進了棺材裡。
是我跟朱開華,無意間,因為朱開華的貪心想摸明器,所以算是巧合的把他從棺材裡面“救”了出來,我們應該算是打亂了他的計劃,那麼,他是不是趁我們昏迷的時候,回到了下面的棺材裡,又把自己裝進去了?
他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在菩提樹下證道? 可是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成佛,那只是佛家的傳說,就是三歲小孩都知道不可信,雖然說我們所經歷的事情都不能用科學來解釋,但是證道成佛?那實在是太不靠譜了點,張凱旋不可能傻到真以為躺在棺材裡就可以成佛的地步。
那麼,依舊是那一句亙古不變的真理,誰都不會做沒有目的的事。
張凱旋把自己裝進棺材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二哥緩緩的道:他在棺材裡。
我一聽就楞了,難道我猜測的是對的? 張凱旋的目的,就是為了在菩提樹下的那口棺材裡自葬己身?
可是二哥卻用手指了指大殿裡的那個大號的石棺,道:他把王道士弄了出來,他自己躺進去了。
這時候傳來了一句熟悉的聲音,道:對,他就在這口棺材裡。
我聽到這聲音就是一喜!因為這個聲音我太熟悉了,是白瑾!我抬頭順著聲音看去,才看到那個苗條瘦小的身影緩緩的走了過來,身上的布條勉強的遮蓋住重要部位,大片的雪白肌膚露在外面,她走過來,溫柔的看著我,笑了笑:你沒事兒吧?
我應該高興才對,因為我在抱著必死的心態之後,卻沒死,而且見到了想要見到的人,我甚至激動的說不出話,只能狠狠的點了點頭。朱開華在旁邊調笑道:哎呦我的小三兩吶,看到你的小情人就激動成這樣?你那也叫沒事兒? 沒事兒你給大爺站起來瞧瞧呀。
我被他說的一個臉紅,罵他道:草,你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
朱開華沒接我的話茬,卻轉向了白瑾,問道:姓白的小娘子,你這來無影去無蹤的,到底是幹啥呢?
而白瑾這時候已經沒有了剛開始時候的平易近人,在剛認識的時候,她絕對不會說去忽略別人的問話,一直都是那麼的有禮貌,可是現在,她卻直接無視了朱開華,甚至給我一種她已經不是和朱開華一個檔次的人的感覺,當然,是針對這件事來說,她應該是歸於二哥五叔劉天禹這一類,是知情人。而我們,只是局外人。
她轉身問我二哥:還能站起來麼?
二哥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難。
她跟二哥認識?
不過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雖然我還是半個戰鬥力,但是明顯的,考慮問題的能力卻上升了不少。在聽到她這麼熟悉的跟二哥說話之後,我甚至馬上就把所有的事情串成了一條線。
二哥在給了我平安信之後,應該是算定了,我會找朱開華跟張凱旋,因為除了他們倆,我實在是沒有拿的出手的朋友,但是二哥在那個時候,已經通過未知的原因,懷疑了張凱旋。所以,他跟大哥在前路上走,而後面卻遺留了一個白瑾去接近我們三個。
張凱旋心裡有目的,而且在知道我大哥二哥在我們前面的情況下,肯定會採取行動,白瑾安插到我們三個間,張凱旋想讓我大哥二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卻不知道,在黃雀之後,被我二哥安插了白瑾,這是一個獵人。
這一步雖然簡單,卻是煞費苦心。
如果是大哥二哥跟在我們身後,我們在前的話,會出現不可控的事情,萬一張凱旋做什麼他們來不及阻攔呢?更多的是,萬一,我走在前面出事了呢?
所以,他們走在前面,逼著張凱旋不得不露出馬腳。 那麼,在那個陷阱裡,白瑾忽然是失蹤,不是因為她有問題,而是,她拋下了我跟朱開華,去追張凱旋了。
追上張凱旋之後,她還一直隱藏著,這下就徹底扭轉了局面,白瑾成了我們身後的第六人,在暗處監視著二哥懷疑的張凱旋。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
張凱旋趁著我們昏迷的時候,幹掉了女屍,然後出現在大殿裡,放出了王道士,自己躺進棺材裡。
卻不知道,我們四個是昏迷了,但是暗處,還有一個遠遠望著的白瑾。
這樣的推測咋一想非常合理,彷彿事情就是這樣。
可是下一刻,我卻又疑惑了起來,又感覺,事情似乎不是這麼回事兒。
可是不對勁兒在哪裡呢?我想來想去,卻又回到了那一句話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更沒有無緣無故的算計,二哥千方百計的把白瑾放在幕後去監視張凱旋,這個我可以理解。二十年前我父親一行人的目的是蟬,二哥以自己為螳螂,引張凱旋為黃雀,設定白瑾為最終幕後的獵人。
可是,一直在聽我講述這個當不得真卻完全不是無的放矢的故事的朋友,你們陪我一起考慮,張凱旋若是黃雀,那麼,他在二哥的整個佈局,又有什麼存在的價值? 因為,事實上,張凱旋雖然對於當年失蹤的一批人來說,不是外人。 可就我們三兄弟尋找父親這件事上,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局人。
二哥是因為懷疑了他,所以設了白瑾這個幕後的獵人。
那麼,我們一起來回想一下,張凱旋是怎麼進入了他黃雀的角色的。 不難想出,是二哥的平安信,把我拉進來,然後他料定了我沒有別的人可以找,一定會找張凱旋跟朱開華,畢竟這是雨林山的戰友。
所以說,張凱旋,算是在二哥的算計下,被動的拉進了我們此次之行當,那麼問題就出來了,既然二哥懷疑他,為什麼要千方百計的算計著非要拉他進來呢? 直接把他排除在外不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那樣,就不用讓白瑾在幕後,一切變的更加複雜起來。
是二哥的失誤? 應該不可能。
那麼,套用那句話,他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下了這麼多此一舉一步棋?
而且,這還只是其一。 另外的一種不理解,徹徹底底的讓我從自己可以**推理的飄飄然醒悟,我再怎麼進步,也始終是跟隨著二哥的腳步而已,永遠無法體會他所有的用心,雖然,這其並不全是智商的問題,很大一部分,是對信息量的掌控。
另外一點就是,白瑾這個我二哥作為幕後大殺招的存在,到底有什麼用? 難道只是為了在現在跳出來指出,張凱旋的確進了這個棺材? 那就太扯淡了,給人一種出動了幾百號人只是為了搶劫一毛錢的感覺。 可是,白瑾做了什麼呢? 從她能從那個墓室那樣的高度出去,就說明她的身手,是在朱開華之上的,那麼,她就僅僅是在幕後盯著張凱旋,這就理解不透。
因為什麼?
因為,她其實可以組織很多事情的發現,而不是任憑事情超出預料。
是的,從我們昏迷開始,張凱旋那時候開始獨自行動,可是在他獨自行動的時候,背後還有一個白瑾。
也正是他的獨自行動,才放出了差點滅了我們四個的王道士。
那麼,張凱旋在放出王道士的時候,白瑾又在做什麼? 她的身手在朱開華之上,完全有能力在張凱旋放出王道士之前阻止他。
假如她阻止了的話,就沒有我們幾個現在悽慘的狀況。
為什麼她沒有?
好,就假如她不阻止,也算是我二哥的算計的話,我二哥是為了什麼?
可是,如果真是我二哥的算計的話,一切應該在他的掌控之才對,為什麼他會在看到女屍被幹掉的時候臉色鉅變,幾乎是抱了必死的決心,然後在跟王道士的打鬥身負重傷?!
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偶然,還是一場預謀?
可是任憑我想破腦袋,也完全琢磨出所以然,想到最後,我甚至都想抽自己兩巴掌,心裡罵道:操他姥姥的,他們神仙打架,我湊什麼熱鬧?
王道士走後,墓室裡就安靜了下來,大哥揹包裡有簡單的救生用品,白瑾拿出來給我們幾個包紮了一下,我感覺沒啥用,因為只能給被打飛時候的擦傷擦點藥水,而我們幾個,都是被重力打出來的內傷,還是很重的那種,特別是我,幾乎在最後承受了非人的摧殘,開始是麻木,現在就是完全的疼痛。
後來乾脆在大殿裡點起了篝火,煮了點吃的,可是幾個人都是吃了一點點,一是沒心情,而是身體的傷都太嚴重,壓根兒就吃不下。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的沉悶,終於還是在一邊抽菸的朱開華打開了話題,問道:既然張老黑在後面的棺材裡,我們要不要打開看看?
二哥直接一句你敢嗎? 就把他頂的無話可說。
是的,你敢嗎?到了現在,誰都知道王道士是從這個棺材裡被張凱旋弄出來的,王道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是人嗎?非要說他是人,也不算很勉強,因為他不管他的聲音聽起來多麼的噁心,畢竟他會說人話不是?
可是你要說他是人,誰他孃的見過滿身流黑水的人? 而且,我在剛開始朱開華撬開的棺材一角,曾窺到過那個棺材裡,全是猩紅的血水,而且,那時候的王道士,全身都是猩紅的血色,而經我們討論,他身上的黑色液體,其實是體表發生氧化變黑的,那些液體,應該是他身體裡面滲出來的。
還有一個二哥說朱開華不敢開棺的原因就是,王道士,怎麼可能幾百年了,還活著,而且變的猛的跟戰神似的,一打四,不,一打三個半還穩佔上風?哥們兒只能算半個不是? 李忠志活著是因為禳星續命,王道士呢?
聯想到現在還在我口袋裡的黑色鐵條子,還有那個也同樣有一張道士的臉的乾屍和尚,我們開始猜測,會不會,王道士的腦袋裡面,也有一個同樣的鐵條子,而且是超大號的那一種?因為在剛開始進大殿的時候,明顯這個大號的石棺周圍的陰兵,是聽王道士指揮的。
可是感覺上又不像,因為同樣有大號鐵條子的乾屍和尚,那麼的脆弱,連我都打不過,所以這個鐵條子的大小,可能只是決定了身份的等級,戰鬥力,應該跟別的東西有關。
那就只有這口大號的石棺了,張凱旋那麼算計著把自己裝進去,有他的目的,那麼他的目的拋棄證道成佛那荒誕的理解,是不是被這個棺材關一關,就能變的像王道士一樣牛逼叉叉?
所以,明知道張凱旋在裡面,我們也不敢開,因為不開,他不會主動跳出來,開了,就有可能跳出來一個像王道士那麼牛逼的東西出來,就我們幾個殘兵,真不夠他折騰。
不過我看朱開華明顯的心裡不忿,就出言安慰他道:老朱,我知道你這個人講義氣,可是張老黑也不是傻逼不是? 咱們不管他是為了啥非要把自己裝進棺材裡才開心,畢竟,他不會自己害自己不是? 你就別替他瞎操心了,說不定哪天你一抬頭,就看到天空出現一個黑人羅漢,人家成佛了呢。
後來朱開華也沒能打開棺材,而我們在棺材外面,也聽不到裡面有任何的動靜,事情到了現在這般田地,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我們幾個,都已經剩下了半條命,現在隨便蹦出來一個陰兵就能把我們全部幹掉,不甘心又能怎樣? 所以在休整之後,非常壓抑的宣佈。
退出去。
是的,千佛洞走到了十步天機的大雷音寺,我們幾經折騰,當的上是九死一生,卻就這麼扯淡的,退了出去,而且似乎死了一個世外高人劉天禹,留下一個不明目的把自己裝棺材裡的張凱旋,還有幾個貌似可以打造未來生化戰士的鐵條子之外,我們一無所獲。
來的時候屬於開荒的性質,加上,我,朱開華,張凱旋都對這個墓沒有一點了解,走的十分糾結艱難,退回去的時候就不一樣了,我們穿過大殿,外面已經沒有了那個王道士的影子,只能看到一條長長的黑色的腳步痕跡,不知道通往哪裡。
穿過十步走廊的時候,看到前面的一灘碎肉,又讓人想起了那個勘破天機的老人,氣氛頗為沉重,我又想起了那個一步一朝拜的山魈,在整個大殿還有偏殿裡,都沒有看到它的影子,這時候想起它,卻不在感覺它恐怖,而是有點可愛,也不知道,它現在怎麼樣了?畢竟,如果沒有劉天禹,我們盲目的穿過階梯,也會跟他一樣,被皈依,心裡就更為好奇,三拜九叩之後,到底會是一個怎樣的結局?
可是,這時候已經無力去探查,按照二哥的說法,這個階梯,貌似是一種陣法,取自奇門遁甲,非常的晦澀,已經不知道在這裡設陣的是誰,目的更是不知道,而他,也只是老爹趙建國曾提醒他,這裡是一個坎,必須找一個精通奇門遁甲的人來破,代價更是大的驚人。 奇門遁甲在開始,只是一個排兵佈陣的陣法,發展到最後,也成為了一種算命的手段,歷史上的幾個著名的人物,諸葛亮,劉伯溫,都有奇門遁甲的影子,這是一門非常艱難的學問,古人云:學會奇門遁,神仙不用問。就說明了它的神通所在,而現在社會上,多的是沽名釣譽之輩,學了點皮毛就可以自稱大師了。
誰人知道,在真正的風水堪輿大家的認知,之所以奇門遁甲不聞名於世,之所以在眾多的算命方法排名並不靠前,不是因為它難學,難入門。
而是因為,真正精通之後,奇門遁,已經窺到了一角天機,洩露天機必遭天譴,所以,才會不顯於世,這世界上,有幾個人,可以像劉天禹這般悍不畏死?
既然這是一個陣法,我們入陣是破了陣的,所以不知道這個陣法到底恐怖在哪裡,但是有一點,但凡是陣,皆有生死兩門,既然入雷音是死門,出雷音就無需擔心,十有**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我們還是非常謹慎,二哥也記得劉天禹當時窺破的步子,我們沿著看著的腳步,依舊是一步一停的走了出來。
之後的事就不再累贅的去敘述,我們在安葬了劉天禹的身體屍塊之後,便沿著以前的老路返回,我們五個人,四個重傷,唯一一個完好的還是女性,不過四個重傷又數我的傷最重,一路上,幾乎是互相攙扶著,雖然是輕車熟路,卻走的比來時還要艱難,因為要走一會兒,就休息一下,路上也沒有什麼話,因為這次的經歷,實在是太過扯淡荒謬,根本沒有任何的收穫,甚至連朱開華都沒有跟我提起許諾他的一百萬的佣金。
出了這個塔狀的墓室之後,我回頭看了一眼恢復了寧靜的墓室,心五味雜陳,什麼都沒得到就算了,還損失了一個劉老頭,遺留下來一個曾經的戰友目的不明的張凱旋。這些都算了,問題是,尋找我們父親一行人真相的路,似乎斷了。
解開一切謎團,在這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已經成了我的夢想一樣的存在,可是現在,夢想卻被生生的掐斷在這裡,最後,看了一眼那個馱著石碑的全身裸露的女子,感受到口袋裡的鐵條子的冰冷。心稍微的釋然,起碼,我們得到了可以造就陰兵的秘密。
等我們出了那個入口的義莊,重新有陽光照在臉上,我幾乎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不處在黑暗,你永遠不知道光明的可貴,地下的雷音寺裡,到處是粽子陰兵,可是地面上鳴沙山的雷音寺,卻是一片的祥和,寺裡的和尚在看到衣衫襤褸渾身血跡的我們的時候,都嚇了一跳,不過多虧了這些出家人,我們在雷音寺得到了救助和休整,之後,在幾個和尚的幫助下,愣是用擔架把我們抬出了沙漠,送進了敦煌的一家醫院 。
地面上的世界跟地下完全不是一個概念,甚至我都有點自嘲,是不是,我一次地,就要進醫院一回?這也太倒黴催了,而且因為傷重,我全身上下插滿了各種各樣的針管,樣子十分的滑稽,朱開華跟我在一個病房,他的身體素質明顯的比我強的多,而且傷也沒有我這麼嚴重,很快就恢復了本性,那些過來給他換藥的女護士都被他調戲了一個遍,可是操蛋的是,因為這傢伙的嘴巴非常的不靠譜,油嘴滑舌的,但是扯淡的是,那些女護士還偏偏的喜歡被他揩油,喜歡聽他吹的天花亂墜的倒鬥故事,讓我心裡感嘆,這個世道,莫非全變了?像他那麼猥瑣的男人,就靠一張嘴巴就能泡妞,哥們兒英俊瀟灑的就要纏滿紗布渾身掛滿管子無人問津?
日子就這麼平淡的過著,因為傷重,所以才醫院裡咬待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有一天在外面調戲完女護士的朱開華一臉氣氛的回到病房。
手一指我,道:草!我在墓裡就琢磨著事情不對勁兒呢,現在終於明白了!我們又被你家老二給坑了!這他孃的是什麼意思,他是在玩人!!
我不知道他這麼激動幹什麼,連忙打斷他,問道:你抽什麼風?我二哥又怎麼著你了?
朱開華把手裡的一張紙一甩甩到我身上,氣的臉都綠了,道:自己看!
我一看,那是一張摺疊的很整齊的紙張,打開一看,是我二哥的筆跡沒錯,可是,看了內容之後,我恨不得立馬扯了身上的管子,找到我二哥,然後狠狠的抽他兩巴掌! 朱開華的太他孃的該生氣了,不生氣才奇怪了。那張紙上只有幾個字。
我們繼續追尋,勿念。
這算什麼?!又走了?又不吭不哈的撇下我走了? 這還真他孃的是玩人了,連我這個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心裡其實已經有點理解他的人也火冒三丈。
設了一個狗屁的局,然後把我拉進去,玩了一圈,什麼都沒得到,把我玩的差點死,好不容易沒死,整了一個重傷躺在醫院裡,然後他們,又撒蹄子溜了?
朱開華看到我也一臉氣憤,估計是找到了同仇敵愾的感覺,扯開嗓子大罵:草他姥姥,你們家的事情老子是完全不管了,也別煩老子,一百萬給老子,我馬上立馬走人,什麼玩意兒這是,再怎麼著也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人,他孃的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不想讓我攙和,我他孃的吃飽了撐著了?
發完牢騷,他一個人在那邊罵罵咧咧了半天,整的那些小護士都跑過來安慰他叫他別生氣,甚至個別膽子大而且知道他頗有身價的還拿著肥碩的胸脯往他身上蹭,朱開華在氣頭上,一擺手把那些護士都趕走,也不管是在病房裡,點上根菸,恨恨的抽了起來。
一邊抽一邊道:小三兩,我他孃的在出墓的時候有件事情就非常的想不明白,但是那時候你二哥在,我們也都受了傷,我不好意思說,我老朱是個粗人,你有化,你給想想,這算什麼?
我點了點頭,道,咱倆還有啥不能說的,你說,我聽著。
他吐出一個眼圈,道:你記不記得,我們在昏迷醒來之後,你家老二在看到女屍被幹掉之後的反應?
事情就發生在不久前,我當然記得,二哥非常緊張,嚇的臉色都變了,而且當時就決定拼著他跟大哥死,也要把我送出去,甚至還囑託朱開華,要盡力保我出去,以後把我們老趙家的基業都拱手送給他。
聽到我說的之後,朱開華道:這就對了,你家老二,知道那個王道士的老雜毛從棺材裡出來了,應該也知道那傢伙非常厲害,所以抱了必死的決心,這個沒錯吧。
我點了點頭。
他卻繼續道:是,那個老雜毛是厲害,也差點把我們全都給幹掉,可是後來,我們是怎麼活下來的,是什麼原因讓那個老雜毛放我們一馬?
這還用說?當然是二哥提起了我三兩哥的名字,然後好像是哥們兒有非常牛逼的來歷受命於天一樣的,所以他放過我們的唄。
朱開華把菸頭往地上一丟,罵道:你牛逼你大爺一臉狗屎立馬給老子滾蛋! 你不感覺,你二哥有點雷聲大雨點小??!
我一愣,反問道:啥雷聲大雨點小,這是啥意思?
朱開華道:我這麼跟你說吧,那個老道士是厲害,可是能一提起你就讓他住手,說明他也不是沒辦法對付的麼, 既然能對付,為什麼你二哥開始會嚇成那樣? 也就是說,那個王道士的恐怖程度,完全不至於你二哥抱必死的決心! 你說,他是不是演戲給我們看?
還有,他明明知道,提起你,就能讓那個王道士住手! 那就更沒必要嚇成那樣了。
再者,就是老子最想不明白的!
為什麼,他一開始,不直接告訴那個王道士,什麼什麼你的名字是趙三兩的話,那樣多省事兒,直接放我們走就好了。
偏偏要在我們都被打個半死之後,才那麼說? 難道你二哥也是典型的沒事兒找抽型,想找虐? 所以說,你二哥從那時候,就絕對在算計我們! 開始老子還想著他自己也受傷了,現在想想,他肯定是在演戲,媽的,就這演技,不封影帝就可惜了!
我已經被朱開華拋出來的疑問震驚了。 因為仔細的回想一下所有發生的事,才能明白這其隱藏著多少問題。
二哥絕對是在演戲,可是絕對不會白演。
可是,這一次,他又是為了什麼?
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