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三雪講了我在老李死後,從警察那邊兒得到那個監控的事兒,我不是在說服三雪從心理學走出來來相信我,或許,我剛才沒有撒謊,我也想讓三雪對我這段時間的經歷來一段心理學的剖析,畢竟丁寧也說了,我其實更需要一個心理醫生。
假如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幻覺,也可以。
三雪默默的聽我說完,把我的茶倒掉,又給我衝了一杯咖啡,我知道,她是因為我在講這個事兒的時候有點發抖,這似乎是一個鬼故事,而我是男的,本來應該是三雪在聽完之後害怕的,因為她是一個女孩兒,但是似乎真的人之所以恐懼,是因為無知一樣,三雪似乎沒那麼緊張。
“這個女人,是出現在曉曉的照片裡,但是我哥,沒有看過那張照片,他只看了小7的手稿,你竟然能把我哥的死,與照片裡的女鬼聯繫到一起,這其實在心理學上也可以解釋,這是你心底的一個猜測,一個想法。”三雪看著我道。
“說說看。”我喝了一口咖啡,很苦,卻真的是有夠提神。
“這是你在潛意識裡對小7失蹤的一種推測,曉曉跟你提過一個鬧鬼的地方,而小7去了一個鬼村兒,你在潛意識裡,把這兩個都是你的女人的人聯繫到了一起,你認為,小7去的地方,就是曉曉跟你說過,甚至拍出照片的地方,這一點沒錯,因為從照片上來看,這似乎也是一個鬼村兒。”三雪道。她說到這裡的時候,手指輕輕的敲擊在桌子上,似乎有點欲言又止。
“繼續。”我說道。
“你認為小7的失蹤跟曉曉有關,但是你卻想不明白,這兩個天南地北的女人怎麼會扯上關係,但是這並不阻擋你這麼想,我猜測你內心的想法應該是,你認為曉曉在報復,報復把你從她身邊搶走的小7,所以,她誘惑小7去了哪個地方,當然,也可以是約見,這兩個你的女人約戰與華山之巔?”三雪說道。
我點了一根菸,任憑煙霧繚繞,直到一根兒煙抽完,我才對三雪說道:“我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真的,或許你說的,就是我內心深處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想法,但是,我要你怎麼才能相信我,這一切是真的,而不是我心理使然?”
“很簡單,我想看那個錄像帶,假如我也看到了你說的鬼影,那麼,你是對的,假如我跟丁寧一樣沒看到,那麼,我想你真的需要休息了。”三雪說道。
我拿出手機,要給丁寧打電話,我現在我做的,一方面要證實自己不是一個神經病。
另一方面,卻也更想證實自己真的是因為壓力過大而產生了某種“幻覺。”
在打電話之前,我拿著手機問了三雪一個問題道:“你說,你想證明我錯了,還是我對了?”
“我想你對了,起碼,我可以為我哥報仇,心理醫生最難救的是自己,我無法接受我哥忽然的死,就算我知道他真的是意外的死亡,可是我在自我催眠這不是,或許,我也需要仇恨,一個他是被殺死的仇恨,這樣才能讓我真正的從他的死裡走出來。”三雪說道。
女人真可怕啊。我默唸了一句,撥通了丁寧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操!”我罵了一句道:“丁寧的電話關機了,可能是沒電了,等一會兒再說,這傢伙從來沒有關機過,走,哥帶你去吃飯。”
“三兩哥。”三雪忽然叫住我道。
“恩?”我問道。
“假如證明你自己精神方面出了問題怎麼辦?我是說假如。”她問我道。
“我不知道,或許,精神病能把我的寫作事業推向一個巔峰呢?要知道,好的懸疑作家,沒有一個精神是沒有問題的。”我笑道。
“那好吧,我想吃牛排,我們現在就去。”三雪站起來,現在的她,又恢復了一個小丫頭的精靈。
酒店一樓往前走,就有一個西餐廳,我帶三雪走了過去,很湊巧的是,在餐廳裡,我看到了那個人,住在807房間裡的那個中年人,我看他的時候,他也在看我。
出於禮貌,我對他笑了笑,可是這傢伙竟然端著盤子朝我們走了過來,坐到了我的旁邊。
“你朋友?”三雪問我道。
“不是,剛才走錯房間了,這哥們兒以為我對他圖謀不軌。”我笑道,這句話,其實是說給這個中年人聽的。
“我不認為這是巧合,就好像我們會又在西餐廳見面一樣,我認為如果這不是你有意為之的話,那就只能說是我們非常有緣分了。”他對我說道。
這人有神經病吧。——這是我當時的想法,但是我非常討厭麻煩,這個人現在就給了我麻煩的感覺。
“我可以告訴你,我對男人沒興趣,就算有,對象也不會是你,你勾不起我的性趣的,你明白,我來這裡,是因為我的妹妹想吃牛排而剛好這裡有,不是跟蹤著你,這一點你可以問你眼前的這位美麗的小姐。”我說道。
“那可能真的是我誤會了,不是有意為之的話,那麼我就只能說我們有緣了,緣分真是個奇怪的東西,我很相信這個,交個朋友?”這個人放下了刀叉,遞給我一張名片。
我沒接,因為我感覺這個人或許真的有問題,給我名片是什麼意思?這是一個恐嚇?上面的名頭是三聯幫的老大,還是山口組的組長?
“接著,或許有一天你就需要了,多個朋友,總是多條路的。”他對我笑道。
這一次,笑的倒是蠻真誠的。
“三兩哥,你就接著吧。”三雪在那邊兒笑道,她的話給了我一個臺階,或許說給了我跟這個人倆人一人一個臺階,我不可能在他遞給我名片的時候我就接著,但是我不接,就這麼僵持著似乎也不好。
我接過了名片兒,這個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了一句:“保重。”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神經病吧這個人。”在他走後我對三雪說道。
“三兩哥,我估計你是有被害妄想症了。”她對我笑笑道。
我也笑了笑,沒有說話。或許她是對的,我的神經繃的太緊,也太過敏感。
這一頓飯吃完之後,我再一次的打電話給了丁寧,因為這個時候已經到了晚上了,我來找三雪,也不是單純的想請她吃個飯而已,可是這時候,丁寧的電話依舊是關機的。
這不可能,或許說,這不太合乎常理,丁寧的業務很忙,一個導演,哪裡會容許自己的電話關機這麼久?出於最近的死人風波,我一下子也擔心了起來。
拿起電話打給了我另外的朋友,算是我跟丁寧其他共同的朋友,跟丁寧是一家影視公司,我說道:“老常,我是三兩,丁寧的電話關機是怎麼回事兒,他在公司嗎?”
“三兩?你開玩笑吧,大寧不是去河南那邊兒去找你了麼?都還幾天沒來過公司了啊。”他說道。
“我沒開玩笑啊,他是去了一下平頂山,但是很快就走了啊,在前幾天就回來了。”我說道。
“那就奇怪了,我那天問他去哪裡了,他說去河南了,然後這幾天我都沒有再見過人,說不定順道拐哪去潛規則小妹子了?”老常說道。
“那成,我再試著聯繫他一下再說。”我掛斷了電話,對三雪說道:“丁寧現在不在公司,他前幾天去找了我,然後現在還沒有回來呢,說不定這傢伙在家裡睡大覺,走去家裡看看。”
“我建議你先給林保怡打個電話問問再說,這個點兒,堵車就算了,堵了半天到他家裡了,他要是沒在家可怎麼辦?”三雪說道。
丁寧是年前結婚的,結婚那天,就我們幾個好朋友一起吃了頓飯,沒有大辦酒席,導演這職業,現在就是可以跟潛規則掛鉤的,他不缺女人,丁寧說的最經典的一句話就是在微信朋友圈裡發了一個動態說,姑娘們,把我拉在你們那的內褲郵給我,郵費到付。
但是他最終選擇結婚的一個女人林保怡,長相一般,只是非常的安靜。
在我打電話給林保怡的時候,我得到了一個跟在老常那邊兒一樣的答案,丁寧在去平頂山之後就沒有回來過,林保怡也沒有聯繫到他,假如說林保怡是個安靜異常的女子的話,她都已經打電話找我要人了。
掛了電話之後,我對三雪苦笑道:“三雪,現在我沒辦法向你證明什麼了,因為丁寧失蹤了。”
我的人生中,有兩個最重要的朋友,一個丁寧,一個老李,現在一死一失蹤,並且都是在我接到了照片和手稿之後,這讓我從心底湧現出一股子深深的自責和無力感。
我蹲在了地上,甚至站不起身。
“三兩哥,堅強點。”三雪站在我身前說道。
我抬起頭看向這個女子,問她道:“假如這些事兒發生在你的身上,你會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我會等。”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