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機的光線十分的微弱,能照出兩三米外的情形已經很不錯了,在這種光線下,赫然看到一隻棺材,我還真是嚇了一跳。
反應過來之後,就感覺到非常的奇怪,這真是聞所未聞的事情,他孃的這裡怎麼會有一具棺材,而且還是古棺?
一座20世紀六七十年代建造的、給領導休息用的療養院,有地下的隱秘設施,這說起來已經有點不可思議了,現在在這個地方,還出現了一隻棺材,這太匪夷所思了。這裡面裝的是什麼人?難道是當年死在這裡的軍官?
我看了看身後,來時候的樓梯口就在身後,不至於找不到,就靠過去看那隻棺材。
遠遠看過去就知道這不是現代人的棺材,棺材是純黑色的,橫在地下室的中央好比一隻巨大號的長條石墩,這樣大小形狀的應該是棺槨,民國以後的棺材就沒有棺槨了。這棺槨看式樣應該有相當的歷史,至少在五六百年以上,而且看大小,恐怕不是普通人家用的,至少也是士大夫用的。
我上前摸了一把,上面有細細的花紋,冰涼刺骨,像是石棺,不知道是什麼石料。一摸之下,石棺上厚厚的灰塵被我劃了幾個印子,露出了一些細小的花紋。
拿打火機靠近仔細地看,棺槨的蓋子上,有敲鑿損壞過的痕跡,蓋子和槨身的縫隙裡也有撬杆插入的跡象,顯然我不可能是第一個發現這隻巨大棺槨的人,有人曾經想撬開它,我有過經驗,所以對這個特別的敏感。
古棺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出現在現代建築的地下室裡,那肯定就是有人將這棺槨搬到這裡來的,不曉得原因。
地下室裡的溫度十分低,我喘著氣逐漸冷靜了下來,用力舒緩我的心跳,一路下來都是在極度的緊張中度過的,雖然自己壓抑了恐懼,但是心中還是相當的不舒服。一邊深呼吸,我就開始琢磨。
有人寄了錄像帶、地址和鑰匙將我引到這座破舊療養院裡來,指引我發現了這一個暗門,通過暗門後的樓梯我發現了這個地下室,地下室裡還放著一具石棺。
這已經超出了任何惡作劇的範疇,對方是不是想告訴我,這療養院裡發生過的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看來,這封閉的樓層和地下室,以及這石棺的背後,肯定有著相當複雜的故事。
我推動了一下石棺的蓋子,當然沒有用大力氣,只是想試驗一下能不能推開,好在和我的判斷一樣,石棺紋絲不動,顯然沒有工具我打不開它。
我鬆了口氣,在這種場合下開棺,而且是一個人,我從來沒有經歷過,打不開,也不用硬著頭皮逼自己上了。
再仔細地看了一遍石棺的細節,發現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我就繞過石棺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地下室的盡頭,就看到一扇小鐵門,很矮。我推門進去,後面是一條走廊。
我只走了幾步,就發現了這裡的結構和樓上是一樣的,一條走廊,兩邊都是房間,只不過這條走廊一路延伸,沒有盡頭,似乎通到其他地方去,而走廊兩邊的房間都沒有門,十分的簡陋。
我拿起打火機走進第一個房間,照了照,就看到了兩張寫字檯靠牆擺在一邊,四周有幾個檔案櫃,牆上貼滿了東西,地下、桌子上,全是散落的紙。
這裡似乎是一個辦公室。我心中越加的奇怪,辦公室怎麼會設置在地下?這也太怪了。地下室裡,一邊是隻棺材,一邊是間辦公室,難道當年格爾木的喪葬辦是設在這兒的?
我邊納悶邊走到寫字檯邊,想看看上面有什麼線索。
走近一看,我忽然就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何,看到這寫字檯擺放的樣子,我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好像這房間在什麼地方看到過。
舉高打火機我回憶了一下,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立即就認了出來,這間房間,竟然就是霍玲錄像裡照出的那一間。
寫字檯的擺設,地面和牆上的感覺,一模一樣,我走到寫字檯邊上,甚至看到了那面她梳頭的鏡子,還放在錄像帶裡的那個位置上。
我的心一下就狂跳起來,忙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心中的詭異已經到達了頂點。
看霍玲錄像帶的時候,還只是以為她是在什麼民居里,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在這種療養院的地下室裡,而且竟然我還找到了這個地方。那顯然這都是真的,錄像帶裡記錄的內容是真的。
當年霍玲就在這裡,用錄像機拍攝過自己,她在這裡不停地梳頭,而”我”,也很有可能真的爬過頭頂的大堂。
一剎那,我的眼裡甚至出現了她的虛影,我和她的世界好像重合在了一起。錄像帶的情景在我面前閃動了一下。
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一個女人在一間療養院的隱秘地下室裡,不停地梳頭,而一個和我相似的人,在療養院的大堂裡如殘疾人一般地爬行。這些事情都真實地發生,並且被記錄下來了,這到底是為了什麼?鏡頭之外的這個療養院裡,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我腦子有點發木,暈了起來,顯然寄錄像帶給我的人,目的就是引我看到這個房間,可是我看到了之後,反而更加的疑惑了,感覺自己好像在拼一幅空白的拼圖一樣,完全沒有著手的地方。
再一次深吸了幾口氣,我鎮定了一下,接著,就拿起打火機開始觀察四周,我必須查看一下這裡,看看有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