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雙手探出的利爪,所閃爍的寒光,嶽羽心中是不由茫然,自己也是弄不清楚,自己的真龍之血,為何會再度進化。而且一步,便跨越到如此之大。
隨手取出一口搶來的超品飛劍,嶽羽將之往身上全力一斬,只聽‘鏗’的一聲銳鳴。那劍居然反彈回去,而自己的鱗甲上,也只是留下了一個淺坑。並且以肉眼可間的速度,在迅速癒合。
他又將那利爪收起,轉而從雙手十指骨節處,探出十根銳刺,然後試探性地,與這口劍的劍刃交擊。雖未有應聲而斷,卻令這口超品玄冰,留下一個小小缺口。
“居然鋒銳至如此程度!差不多可相當於仙兵,這身鱗甲亦可擋一龍之力所御之超品玄兵,而近乎完好無損——”
嶽羽雙目微眯,陷入了沉吟。眼下也只能猜測,這大約是與自己的體質改換有關。
凝成五行靈體,也使得這真龍之身在次進化。
不過實情如何,卻還要仔細分析過後,才能知曉。
收起了山上的紫金鱗片,體內那種隱隱約約的刺痛感,是再次直達腦內。
嶽羽暗暗搖頭,微一閃身,便已到了崑崙殿。徹底掌控了這紫雲天宮,他在這裡已是出入自如,更可任意穿梭空間。
而待得嶽羽的身影,在崑崙殿中閃現之時。便只見自己兩具化身,仍舊在閉目盤坐。
知曉他們,是仍在轉化著五行靈體凝成後,所產生的龐大的元力,繼續衝擊著第十一重的先天五色神光。嶽羽便直接一拂袖,用法力一卷,將之收入到表裡乾坤圖內。又將那聚元珠,亦送入圖內。
他此次來紫雲仙宮,主要是為渡劫。後面的功法,在自己表裡乾坤圖內空間修行,也是一樣。
見此處之事已然了結,戰雪也朝著他微微一禮,而後整個人便已破空而去,離開了此界。
嶽羽微微一笑,望了南面一眼。下一刻,他神魂便感覺到戰雪,在返回自己神國之後,便立時陷入到沉睡狀態。全速催動著那大衍靈陣,似乎在演算著什麼。
“七階神格麼?”
嶽羽微微凝眉,戰雪這十年凝聚的信仰,已經足夠。卻遲遲未能突破七階。
倒並非全然是因那七階神力,會引起此界輕微排斥之故。更多的,卻是那第七階的神晶,難以凝聚。
此事便連他,也無法直接插手相幫,除非是找到更高階的神晶,供她吸收。
而若無法再提升神階,戰雪此刻哪怕是信徒再多,也是無用。反而會成為她的負擔,佔用算力。只能將黃昏界,那近千億的信仰來源全數閒置。
心中浮起了一絲淡淡愁意,嶽羽接著便是隨手一招。那星月也是乖巧無比的,行至他的身前。
而當嶽羽站於這雷翅星角獸背上時,也無需他意念催動,星月便已是張開了雷翅,化作一道星光騰空而起,穿梭出這紫雲仙府,往南面方向急速飛去。
得到那血魂乾天玉之後,星月的速度再增數成,幾乎已是到此界之極。
初三戰雪都化作了本體,緊隨其後遁出了紫雲仙府,卻是隻數息的功夫,便被瞬間甩下數千餘里。
而到此處時,嶽羽已經是能更清晰的感知到。周圍數萬裡內。那些仍舊在此處,徘徊未去的魂識氣息。
甚至都能隱隱查知,當自己從仙府內遁出之後,這些人的情緒波動。驚恐、不知所措、還有惱恨之意,都不一而足,交雜一處。也有幾人,則是隻覺歡喜。
嶽羽冷然一哂,心中卻是一陣沉凝。廣陵宗到底是根基不足。自己只不過是消失了十年,便已是令天下諸宗,蠢蠢欲動。若是時間再長一些,豈不是要殺上廣陵山了?
廣陵山距此不過百萬餘里之遙,以星月遁光,只不過一刻鐘,便已是抵達。這次回山,那些巡山弟子,幾乎未曾察覺,便被他直接穿入到廣陵山內,飛至到那觀雲殿內。
只是此處,卻是一人也無。整個山內,也感知不到,農易山與冉力幾人的氣息。嶽羽毫不意外,倒是吞星,潛伏在山外不遠的某處地下。與他神念稍稍接觸了片刻,便已是迅速退回,然後竟也是陷入至沉眠之中。
“已經能吸收我那顆種子了麼,好快!”
嶽羽不由是喃喃自語,心中卻也是一陣歡喜。必須壓制吞噬本能的吞星,戰力最多隻與那十大修士,是一個等級。或者能高出一線,卻沒有太大差距。
可一旦能將他給的那顆種子煉化,卻足以與五色神光十重之前的他比肩。
而下一刻,他的視線便又觸及到那小觀峰頂。嶽羽的身形頓時一震,只覺是心中滴血。
他也未在此多做停留,只深深看了眼嗎小峰頂上的那個身影,便又御使著星月,再次遁空而起。
繼續往南飛行了數百萬裡,而到得此處之時,他心內卻忽有感應,腳下輕輕一踩,令星月停住,而後是凝著眉,遙遙看向了南方。
以目望氣,只見是數道濃烈的殺伐之氣,沖天而起。
被他甩在後面的初三騰玄,也隨後追上,在特身邊停下。初三先是疑惑地看了看嶽羽,接著又重新幻化人形問道:“老爺,你不打算去淮州了?”
淮州乃是在青州南側,正是幻心宗的勢力範圍。也是那問霞宗的山麼,所在之地。
嶽羽收起了目中的玄天淨水,微微凝思,接著便又笑著搖搖頭:“這個人,倒真是好算計!也不知是否出自那闌無憂的手比,淮州我不去了。你二人去一趟冀州,聽我掌教祖師差遣。”
說完這句,他也不等初三騰玄答話,便已催使著星月繼續南行。更展動法力,催動起那縮地之法。使星月遁速,更是驟然翻倍。
這次卻是一路遠遁,中途未做哪怕任何停留。即便是經過那四州,從聽雲天宮附近掠過之時,也只是隨意掃了那個方向一眼。
他的瞳孔,這一刻立時化成了金色豎瞳。以這真龍之眼,直接洞穿數萬裡空間,望見那彷彿是空空蕩蕩的聽雲天宮。
平時的聽雲天宮,已是顯的靜謐之極。然而此刻,卻不知為何,給人的感覺,卻是更加的冷氣。還有著幾絲不祥之氣。
“果然如此!若事不成,則玉石俱焚麼?哪裡有這麼容易?”
嶽羽冷冷一笑,也未猶豫,便將表裡乾坤圖內,自己的兩具化身放出。
接著是由取出了兩張紅玉扶桑葉,以自身精血,在其上書寫了數十個金色符籙,而後一一打入到自己兩具化身的腦內。而後是再不停留,將自己化身留在原地,繼續往南飛遁。
直到數個時辰之後,到了那南海之上。星月才停住了身形,那雙雷翅是暗淡無光,神情間也透出幾分虛弱,顯然是疲憊已極了。
嶽羽心中憐惜,餵了她幾顆恢復氣血精神的仙丹,而後將之收入到自己靈獸袋中。
他也是不得不如此,雖說是如今修為法力,盡皆大增。可穿梭空間的消耗,比例卻並未減少。
已經可以感覺到,這個世界對他的排斥,已在增加。要打穿空間壁壘,是越來越難,法力消耗反而是增加數倍。
這也是為何,當初青州一戰,他擒住星月之後,會手下留情的原因之一。正因料到了這一點,才想著將之提前收為自己的腳力。
——這世間,若論到力量,自然無過於巫神。而若說速度,則無人能與那幾種擅長飛行的神獸血系比擬。
星月綜合二家血脈之長,這方面的能力,是遠勝鯤鵬,與那三足金烏一系,也是近乎於不相上下。
看見這潛力無窮的小傢伙,嶽羽自然是為之心動。
獨自浮空立於這南海上空,嶽羽先是四下裡望了一眼。即便是再次將玄天淨水,引入目中觀雲望氣,亦是全無所得。
只能全力催動起那陰陽五輪雲象盤,推演著自己正急欲知曉之事。
此界天機,已是更加的混沌不清,千頭萬緒,亂成一團,難以理清。更有股龐大力量,似乎在壓制著他的演算與感應。
不過這十年之內,他苦參那陣符之道,到底是沒有白費他消耗的時間精力。僅僅片刻,嶽羽便已有所得。幾個閃身,挪轉乾坤,便已再東行二十餘萬里。
此處除了一覽無遺的海面之內,其餘便空無一物。嶽羽卻心中暗鬆了口氣,直接以**力,向遠處壓迫而去。
那片空間,頓時為之一凝,而後當那障眼法,被嶽羽強行壓碎之時。
只見眼前驟然出現的,是一個孤零零的海島。周邊幾十裡內,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陣旗。
數個靈陣結合一體,倒也還算精妙。而中央處,坐著的人影,正是那東華散人。只是雙目緊閉著,面上也是蒼白如紙。
嶽羽神情微動,大步行了過去。踏入陣內,宛如是閒庭漫步。東華散人亦睜開了雙眼,望見嶽羽到來。先是輕鬆了口氣,眼現欣慰之色,緊接著,是由嘆了口氣:“其實你本不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