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元四兒的旁邊站著不說話,元四兒的妻子便有些急躁了,催問我們,她丈夫到底怎樣了,還有沒有救。
王俊輝看了看我,意思自然是讓我先把從面相上看出的東西說一下。
等我說完。元四兒的妻子有些失望說:“你們說的這些上一批人已經都說過了,我現在想知道,你們怎麼把我丈夫丟了的那一魂找回來,而不是聽你們說,他有多危險……”
說著話元四兒的妻子情緒便有些控制不住了,不過她又一想,我們是過來免費幫他們的,便又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對不起,我太著急了。”
我們很理解元四兒妻子的心情,自然不會跟她計較什麼。
這件案子的社會關注度很高,應該是靈異案件部門的案子,然後轉交給了明淨派的。所以這酬金應該是公家出的。
王俊輝問我還能不能看出什麼來,我搖頭道:“暫時看不出更多的了,不過……”
王俊輝讓我趕緊說,別吞吞吐吐,我便直接說:“不過,我在元四兒的印堂中看到一絲光亮。仿若有什麼人暗中相助於他。從他命氣推斷,他沒有死相,而且很可能在一天之內醒過來,我強調一下,幫他醒來的人,不是我們。”
我這麼一說,王俊輝就皺皺眉頭說:“這麼說來,還有其他人介入這次的案子了?”
我點點頭說:“那絲光亮的命氣有些官威,可能是靈異部門的人。”
靈異部門,我們在北方的時候接觸過。特別是那個林志能,他是在接觸了我們後,才由普通的刑警轉到靈異部門去的。
聽到我的分析,王俊輝點頭“哦”了一聲說:“如果跟別人一起辦案子,怕是會有些麻煩,你聯繫下蔡邧,讓他查查是誰在跟這個案子,我們最好能和那個人一起做這個案子,也好實現資源共享。”
我點頭就去一邊給蔡邧打電話,而王俊輝則是直接取出一張符籙。唸了幾句咒訣便拍在了元四兒的胸口上。
接著我就聽王俊輝對元四兒的妻子說了一句:“這張符可以拖延他三魂相互聯繫的時間,切記別給摘了,或者弄壞了,你丈夫暫時不會有事兒了,這樣,你清楚你丈夫出事兒的過程嗎,給我們講一講。”
我一聽元四兒的妻子快要開始講故事了,便給蔡邧打了個電話,簡短說出了我所託的事兒,然後便急匆匆掛了電話,回去聽故事。
元四兒的妻子其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就把元四兒出事兒那天回家之後的詭異情況給我們講了一下。
元四兒在街邊賣臭豆腐,一般都是傍晚的時候出攤,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之間收攤。
他出事兒的那天回來特別的晚,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一點半,這也是元四兒回家最晚的一次。
他把賣臭豆腐的傢伙事兒,鎖到樓下的小房裡,然後急匆匆上樓,回了屋之後,他也不換衣服,不洗漱,直接鑽被窩蒙上頭瑟瑟發抖。
元四兒的妻子就被他身上的臭豆腐味給燻醒了,開燈讓他去洗漱。
可元四兒卻搖頭說,有人追著他,要他的命,那人已經追到樓下了。
元四兒的妻子覺得他是在開玩笑,就說了些氣話,然後扯著元四兒耳朵,讓元四兒去換衣服、洗漱去。
她怕把一床的被褥給弄髒了。
元四兒是一個很疼媳婦兒的人,平時從來沒和妻子紅過臉,可這次元四兒卻推了自己妻子一把,把其給推到了床底下。
他這一推,也是讓他妻子愣住了。
元四兒的妻子瞭解自己丈夫的性格,她當時就想,他這麼對自己,一定是出事兒。
所以元四兒的妻子就爬起來,耐心地去問元四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元四兒此時從被窩裡慢慢探出腦袋,然後哆哆嗦嗦地說:“芸兒啊……”
聽到這裡我傻不拉幾問了句:“誰是芸兒?”
元四兒的妻子道:“是我,我全名叫馬香芸,就我們兩個的時候,他都叫我名字最後一個字,帶著兒化音。”
此時我們才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進門後,都沒有問過女主人的名字。
馬香芸這才繼續講。
元四兒從被窩裡探出腦袋,叫了一聲她的名字說,他在收拾東西往回走的時候,聽到有人老在背後喊他的名字,可他一回頭卻發現一個人也沒有,他本來以為是某個經常吃他的臭豆腐的熟客開他玩笑。
所以在被喊了幾次後,他就對那邊說:“別鬧了,今天豆腐賣完了,明天再來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有聽到一聲有人喊他名字的聲音:“元四兒啊!”
是一個老婆婆的聲音,而且聽起來有些沙啞。
元四兒當時沒想那麼多,以為某個認識他的婆婆摔倒在路邊的花池子裡去,他就想著過去看看。
他走到聲音傳出來的附近後,啥也沒找到,他覺得奇怪,同時也忽然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好的兆頭了,就準備離開。
而在這個時候,又是一聲叫他名字的聲音傳來,這聲音就在他旁邊。
“元四兒!”
這聲音聽著有些飄,就像是電影裡的鬧鬼時候的聲音一樣。上農豆扛。
這下元四兒聽的聲音方向是來自自己的腳下,他彎腰往地下看去,就發現一個豎排水口,他們平時弄的一些液體垃圾,都從那個排水口倒進下水道里。
那排水口有幾道豎著的鐵棍攔著,算是排水網,用來防止較大的東西流進下水道。
而喊他名字的聲音,好像就是從那個下水道里傳出來的。
元四兒正盯著那排水道看的時候,一雙紅呼呼的眼珠子忽然出現在那排水網的後面,而且一雙紅呼呼的手還從那排水網的空隙裡伸出來,要去拽他。
元四兒這下嚇壞了,猛一下往後退了幾步,一個屁股蹲就做在馬路上。
他不敢再細看那排水口裡到底是什麼東西,扭頭就往自己車子跟前跑,跑過去後,他蹬著車子就往住的小區跑了。
一路上他總是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後面跟著他,可回頭一看,卻又啥也看不到。
而他上樓的時候,他說在樓道的窗戶往下看了一眼,就在他們單元樓門口看到一個紅呼呼的老婆婆影子仰頭看著他,而且還在對他笑。
馬香芸聽著元四兒講完這些事兒也是嚇了一天,就去把屋子裡的燈都開了,還去把孩子叫來一起睡。
那一夜一家人沒怎麼睡,大半夜的時候,元四兒“啊”的大吼了一聲,再接著就昏迷不醒,直到今天。
元四兒看到了一個紅色的老婆婆的影子,如果不出意外,那應該就是這次事件兒的正主兒了。
從顏色上分辨,應該只是一隻紅厲鬼,可一隻紅厲鬼對我們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大麻煩。
而趙家人想用一隻紅厲鬼來刁難我們,怕是有些不夠份量,趙家的人也不會那麼糊塗,這背後肯定還有什麼貓膩。
我們在馬香芸這裡得到的這些情況,是趙翰淵沒有告訴過我們的,這就說明這案子的資料,他還向我們隱瞞了很多。
聽馬香芸說完,我們安慰了她幾句,告訴她,元四兒很快就會好,讓她不用擔心。
從元四兒家裡離開的時候,馬香芸還一直問我們,元四兒具體什麼時候醒,我告訴她說:“最多一天,具體什麼時候我也說不準,他相門上顯示不太清楚,很模糊。”
聽我這麼說,馬香芸也是點了點頭,不過她看起來並不是很相信我們,在我們出門的時候,小聲喃喃了一句:“之前幾位先生來的時候,餵我丈夫吃了那麼多藥,還喝過符水,也說過幾天就醒了,可這麼多天過去,一點起色也沒,你們啥也沒做,他能醒嗎?”
顯然馬香芸這些話是故意說給我們聽的。
我也沒給她詳細解釋,就說:“放心吧,你丈夫吉人自有天相。”
離開了元四兒家,我們就準備去下一家看看,那家中邪的人也是這個小區的,而這個小區離出事兒的那個排水口很近。
我們下了樓,剛準備換單元去拜訪另一戶,蔡邧就給打來了電話,他告訴我說,他已經查到了跟我們一起在查這案子的人。
這個人叫岑思嫻,是新調到靈異部門西南分局的精英成員,師門不詳,以前辦過的案子也不詳,不過據說道術了得,頗受西南分局的信賴。
岑思嫻,聽名字像是一個美女的名字,如果是一個道者的話,那應該是我見過的第二個女性修道者,第一個的話,自然是江水寒的那個“孫子”江月了。
想到江月,我不由又想起曾經一直監督我做功課的貟婺小和尚來。
蔡邧介紹給我岑思嫻後,沒聽到我回話,就問我在沒在聽,我趕緊回了句:“在聽的!”
接著蔡邧說他已經和岑思嫻聯繫過了,對方已經願意和我們合作,而且他也是把我電話告訴了岑思嫻,還說她應該很快會和我聯繫。
這還是我們第一個和靈異部門的道者合作,不曉得我們之間的合作會不會順利。
同時我也好奇這靈異部門的道者實力如何。
而這一切的疑問,等我們見到岑思嫻後就可以全部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