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
典兒按照往例,偷偷的來到山神廟前,練好了武功之後,以手作枕,平躺在廟前臺階上,欣賞著月色!
敝了,已經過了半個月啦,哈義平這個小叫化怎麼一直沒有來找我呢?莫非已經被那群查某迷昏了!
嗯……這些查某人人長得國色天香,偏偏一個比一個三八,天天和那些狂歡縱樂,沒有一個是好貨!
那些護花使者早晚也會陷入色海的!
對了,那條黃衣少年怎麼一入萬花會即消失了呢?那麼俊秀的人兒,武功又那麼好,怎會投入這個邪惡的萬花會呢?
原來典兒功力通玄,無論白天做得多苦多累,只要打坐一刻,即可恢復精神,便利用夜晚到處溜轉。
除了那練武功莫測高深的會主住所他不敬輕易靠近以外整個萬花會他幾乎已經暗中全部察探過了!
處處見淫行!時時聞喘,這是一個邪惡的所在。
典兒確定此處必是“日月令”之另一巢穴,男男女女皆主修練邪異的陰功,一場江湖血腥正在醞釀著!
‘哼!柴桂松,你作惡多端,毀了我的家,又讓我受了這麼多的折磨,你看我如何毀去這裡的每一個人!’
陡聽一陣破空之風聲!
典兒急忙飄到廟側暗處!
只見二條人影疾射而來,藉著月色,典兒認出正是那位紅衣少女海棠仙姑以及一位錦衣少年。
‘哼!丙然不出我的所料,這些賤人已經對這些不知死活的“護花使者”採取引誘的手法了!’
‘仙姑,求求你大發慈悲,我……’
‘嘻嘻……急什麼啦!即然帶你到了此處,一定會讓你達到心願的,就怕你無法使本座滿意。’
‘仙姑,小的知矢效力!’
‘有沒有經歷過這種事?’
‘沒有?今兒個是頭一遭!’
‘太好了!來!’
紅衣少女迅速的褪去衣衫,月色下,那迷人的曲線,色好似突然散發出強大的爆炸,令那錦衣少年身子一顫!
‘傻小子!脫衣啊!’
‘是!是!’
‘喲!看他人長秀裡秀氣的,“那話兒”卻是長得威猛無比的,好貨!真是上等的好貨,太好了!’
‘謝謝仙姑的誇獎……’
‘上來吧!’
‘是!是!’
‘哎呀,別亂頂亂撞的,毛頭小子!’
‘是!是!’
‘哎呀!吧脆我“帶你進場”吧!’
一場“火拚”立即開始!
一旁的典兒一見他的拚鬥的情景,不由得全身燥熱,口乾舌燥,有著說不出的難受以及衝動。
他忙提氣凝神!
陡聽一聲“拍!”的脆響。
那名錦衣少年手捂著臉,伏在紅衣少女身上不敢吭聲。
‘哼!中看不吃的小典,沒有三兩下立即“交貨”了,把本座吊在半空中,這下子看你如何交代?哼!’
‘仙姑!我……’
紅衣少女瞪了他一眼,右手一招,卸在地上的衣衫立即飛人他的手中,只見她迅速的掏出一個瓷瓶,這手功夫立即震住了典兒!
區區一個紅衣少女即有此種功力“日月令”實在太可以了,若不趁其羽毛未豐之際,加以除去,日後麻煩可大了!
只見紅衣少女倒出三粒紅色藥丸,笑道:‘服下……’
錦衣少年心雖害怕,卻不敢不依!
紅衣少女待他服下藥丸之後,嬌聲浪笑道:‘小兄弟,別緊張,那是提神之藥,紗用無窮,等一下就知道!’
‘仙姑!我……’
‘來!我為你效勞一下!’
只見紅衣少女仰起身子,張口食住錦前少年“那話兒”一陣急吸猛吮,纖掌亦在他的身上游動著。
‘嗯!行了!’
紅衣少女躺下後,典兒一見那錦衣少年“那話兒”不是“重振雄風”,而且似乎更長更粗大!好霸道的藥丸!
‘上來吧!’
一場“激戰”立即又開始了!
這一仗打得平分秋色,紅衣少女浪叫連連,身子似瘋狂般又丟又聳又旋的,恨不得二人能合而為一。
錦衣少年拚命的衝刺著!
典兒看得心驚肉跳,渾身不對勁!
陡見紅衣少女驕食中二指往錦衣少年“精足穴”一截,錦衣少年,悶哼一聲,立即身子連顫不己!
不久,他靜止不動了!
“叭!”的一聲,紅衣少女揮掌將他身子震飛丈外,直坐起身子,喃喃的道:‘沒用的東西,死了活該!’
他四下瞧了一陣子,道:‘等一下將你屍首拿下山,治你一個“暴行犯”之罪,一其便可以交代過去了!’
‘嗯!“童子雞”的內元實在不錯,乾脆在此好好調息一陣子,即可休息,又可增進內功!嘻嘻!’
躲在暗處的典兒看怒火中燒,但是他心知紅衣少女武功高強,不敢輕舉妄動,屏息靜待出手機會。
月色下只見紅衣少女赤裸著身子盤坐在地,渾身肌膚,晶瑩光滑,不知情的人一定會色心大動!
典兒直等到她已頂微透紅氣,知道她己到緊要關頭,此時不動手,尚待何時,提足全身功力,劈了過去!“轟!”的一聲,紅衣少女未哼半聲,慘死當場!
望著碎肉迸濺的地上,典兒自己也怔住了。
想不到自己的內力居然會如此的強勁。
他懷著緊張的心情個迅速的回到柴房。
典兒懷著忐忑的心情,拿起柴擔剛要往後山行去,卻見二名壯漢擋在山道心吼叫道:‘小典!回去!’
典兒心知東窗已經事發了,硬著頭皮,舉起柴擔道:‘二位,小的一天必須交出五百斤乾柴……’
‘少嚕嗦!回去!’
典兒剛回到柴房,立即看見勞駝子沉著臉直吸著煙,典兒立即道:‘大師傅,他們不讓我上山取柴……’
‘知道!’
‘那我……’
‘今天就不必上山了,幫忙灶下的工作吧!’
‘是!’
典兒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默默的工作著,一直到了夜幕深垂,竟然沒有人來盤問,他不由鬆了一口氣!
仰躺著床上,思潮迭起,一時睡不著覺!
吧脆爬起身來,到外頭透透氣。
他信步瞧著月色。
陡聽一陣掙掃起,繼而聽到:‘大爺!求求你……’
典兒倏然止步傾聽!
只聽一聲沉喝道:‘媽的!大爺看得上你,是你的天大福份,你別不知好歹,敬酒不吃,硬要吃罰酒。’
‘大爺!求求你!求求你……’
典兒循聲悄移身子,只見草地上正有一位錦衣少女被一名彪形大漢緊摟著,正不斷,掙掃著,泣求著!
典兒心頭之火立即升起。
他本來馬上就要出手除去大漢,但經過白天的深思檢討,他知道處此險境,要下手必須不牽扯到自己。
當下,他暗運“如意功”將自己的容貌及身材化成一個紫臉大漢,略一檢視後,拾起地上一截枯枝朝大漢背後太穴射去!
正在色急當頭的大漢,怎料得煞星隨在後頭,只見他身子一顫,便一動也不動的趴伏在錦衣少女身上。
事出突然,錦衣少女正在為大漢的異狀一愕之際,突見一名紫臉大漢幽靈般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她尚未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時,只見那紫臉大漢右手一揮,便已經悠悠的暈了過去!
一不作,二不休,典兒持著一把枯枝,展開鬼魅般的身法,避過巡夜人隨,立即展開恐怖的暗殺行動。
只要有在“加夜班”的,不分男女,皆死於他的手下,最恐怖的是,每個死者皆是太陽穴插著一隻枯枝。
殺!以殺止殺!
殺!多殺一個萬花會的高手,天下蒼生便可以減少一分殺截,日月令的勢力便可以減辰一那份。
一個時辰不到,典兒殺了五,六十人。
潛回柴房後,典兒躺在床上眯著眼想像著明日天一亮,萬花會一定會上下驚動,雞飛狗跳的!
丙然,天尚未亮,萬花會里裡外外,上上下下人影穿梭人人神色肅穆,己往的談笑聲音也聽不到了!
典兒用過早點,恰見勞駝子自外面進來,他立即問道:‘大師傅,我今天要上山拾柴,還是下灶幫忙?’
勞駝子瞪他一眼,他沒好氣的道:‘拾柴!’
典兒不動聲色的按往常情景來回忙碌著。
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露出異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為了暫避風聲,典兒接連半個月不敢採取暗殺行動!
這一天,典兒雖然照樣交出五百斤乾柴,但由於心情起伏不定,一天下來,似乎覺得特別的疲憊。
吃完飯,洗好澡,立即進入柴房在一扇木板上躺下身來。
可是,他的眼皮剛剛合上,忽然聽見勞駝子一往叫道:‘那個渾小子呢?什麼?睡啦?他奶奶的!’
嗓門一直,吼道:‘好小子,快滾出來!’
只見他一跳而起,衝出來,最近他對萬花會的印象實在惡劣透了,走到灶前怒聲道:‘喊我什麼事?’
勞駝子頭也不抬,旱菸筒一指灶上食盒,淡淡吩咐道:‘送去“荷花院”!’
典兒冷冷一笑。返身欲行道:‘很抱歉,這不在我職責範圍內,請另派人!’
勞駝子喝道:‘回來!’
典兒扭頭冷冷說道:‘明天加至五百五是不是?’
‘哼!恰好相反,明天起一根樹枝也不要你揀,你的職務已經調整,從現在起,專送“十二殿”飲食和宵夜!’
典兒一聲不響,捧起食盒,抬頭道:‘派人領路!’
勞駝子沉著臉孔道:‘我們這裡沒有閒人可領路,由百花門進去,每院皆標有名牌,自己順序去找。’
典兒默默地捧盒出屋,由後面繞向百花殿走去。
百花殿乃是那十二位少女,海棠死後,己另有人遞補,起居之處,是萬花會中重地之一,門口站有四名錦衣衛士。
這些衛士均由“護花使者”輪流充任,差不多全認識典兒,所以一見典兒捧著食盒走來,一個個相視而笑,並不阻止盤問。
他們那笑容充滿了不屑。
典兒暗忖:‘哼!不的死活的小典,擔任著看門狗存什麼了不起,隨時會被這十二妖女“吃”掉而死得不清不白的!’
一進百花門,立有一股花香迎面撲來。
典兒曾在夜晚來此探查,此時,良機不再,他放緩步子,迅速的朝四周瞧了一眼,心中暗暗有個譜兒。
他稍作顧盼,立即踏上右首的走廊,大步前行連穿四道圓頂挑門,到達第五進院子,他知道荷花殿到了。
丙然見到一個泥金大書大屏當道,直書“荷花殿”。
殿門虛掩,典兒於門外高喊:‘荷花殿宵夜送到。’
殿內立即傳出一個嬌慵的聲音道:‘門沒有閂,拿進來!’
典兒吸了一口氣,用腳尖將門頂開,端盒走進。
殿內裡一座小紅樓,樓前是一塊有假山,有水池,有十餘臺盆景的小型花圃。
假山前,水池旁,此時放著一榻一幾,榻上斜倚著荷花仙姑,身披薄半蟬翼的紗裝,在燈光下,肌膚隱約,曲線分明。
兩名小裨立在榻後,一個捧著小盤,盤內香菸嫋嫋、傳發出一陣陣好聞的除蚊菊的味道,另一個手執明紗四扇,在輕輕揮拂。
此情此景,其享受,簡直美煞神仙。
這名荷花仙姑在十二名少女中,雖非頂尖的絕色,但骨肉均勻,眉目解語,尤其在夜晚中,看上去份外迷人。
若論起淫蕩,在十二位少女之中卻鮮有足與比擬者。
此時,她不理典兒的走近,玉腿一伸,向假山後面笑喝道:‘別人想來本殿伺候都想不到,叫你捶捶腿,你卻推三阻四的,現在最後一次警告你,再不過來,你可要當心點!’
假山背後就應聲探出一張面孔嘻嘻笑道:‘再等一等,捉到了就來,這一聲叫聲太宏亮,一定是員戰將’
語畢頭一縮,又不見了。
原來此人是在捉蟋蟀,典兒方自微笑,卻立即給那一張一現而逝的面孔給看呆了,因為那張面孔不是別人,正是哈義平。
炳義平顯然也己看到了典兒,頭剛縮下,一聲輕咦,旋有探了上來,荷花仙姑敲著茶几道:‘你聽到沒有?’
炳義平眼珠骨溜溜一轉,雙掌一按,輕飄飄倒翻而下。
眼角迅速一掃典兒,含著一抹詭秘的笑意,笑道:‘你腿又不酸,捶了有什麼意思,倒不如變個戲法給你瞧瞧!’
荷花姑不悅的道:‘什麼戲法?’
炳義平喝一聲:‘變來!’
右手一圈,左臂一抖,向上斜舉而起,衣袖褪落露叫肘,腕肘間,花花綠綠的,赫然盤著一條青花蛇。
荷花仙姑一聲尖叫,急急以袖掩面。
炳義平乘機向典兒擠擠眼,放聲笑道:‘我小林出身丐幫,院主是知道的,嗯!怎麼樣,這一還不錯吧!’
荷花仙姑怒叫道:‘滾!賓!快給我滾!’
炳義平心中大喜,促狹的喃喃自語道:‘唉!真可惜,早知院主如此不喜歡長蟲,真後悔沒有把蝨子出來!’
殊不知女人們心目中“蝨子”之為物,其身子雖小,事實上並不會比“長蟲”“可愛”多少!
相反的,挺討厭的,若不小心給它跳到那“秘密地帶”天啊!說多麻煩就有多麻煩,夭壽啦!
荷花仙姑一個哆嗦,全身不由自主的湧起一層雞皮疙瘩,雙手將臉孔掩得更緊,嬌軀直掃曲著。
頭搖鼻揚,兩隻玉足似在擂鼓將一張涼榻踢得劈卜響,這一下真氣得她只有喘息的份兒,連喊也喊不出來。
炳義平舌尖一吐,溜之大吉。
典兒為之失笑:‘這小子真有一套!’
他一見哈義平已經溜得無影無蹤了,豈敢再錯過機會,當下悄悄的放下手中食盒,也轉身偷偷溜了出來。
穿越走廊,走近百花門,門外忽傳來一陣低聲笑語,典兒不由停下腳步,只聽一陣低聲笑罵道:‘小林,你真的不說嗎?’
‘我口渴的很……’
‘媽的,拿去吧!十兩銀子夠你涼快的吧?’
小叫化嘻嘻一笑道:‘嘻,燈下一榻橫陳,名花吐香,你老兄素有“情場聖手”之雅稱,斯情斯景,自己總得想出來吧?’
只聽一陣低沉的乾澀嗓音道:‘小弟是指……是指……反應方面……想像中……該比普通……一般的…火辣些吧……’
‘雙手掩面,又扭又叫的,一雙金蓮還將涼榻擂得劈劈卜和亂響,我騙你,我是孫子,這一條小命都差點送掉呢!’
“情場聖手”喉頭“咕”的一聲響,似乎嚥下一口口水。
接著有點按奈不住的道:‘大夥兒進來這麼久了,一個個胃口都給吊足,但是這以前也沒聽說誰真的“入港”,你小子怕是吹牛的吧?’
炳義平不樂的道:‘你願做我孫子嗎?’
‘對不起!對不起!’
‘哼!咳!失禮啦!我想她們即然招我們進來應無口惠而實幹不至之理,嗯,以後有機會,倒不妨試試,很可能是她們的膽子不夠……’
‘對!對!女孩子總是比較害羞了!’
典兒暗罵道:‘這小叫化真會亂蓋。’
重重一咳,大步踏向門外走去。
門外笑語立即寂止,典兒走沒幾步,忽聽哈義平於身後喊道:‘喂!廚房的這位兄弟,你給我回來!’
典兒皺皺眉頭,回身不語。
炳義平神氣活現的一抬下巴道:‘明兒下半夜本俠值更瞭望塔,記得蒸一碗蓮子百合羹送去!’
“情場聖手”側目而笑道:‘小林,該補補啦!’
‘是呀!是呀……’
‘嘿嘿……’
典兒心中一陣厭煩,便悄然離去。
炳義平不會無緣無故逗他的。選擇下半夜要送他一碗蓮之百合羹去瞭望塔,或許另有用意也未可知。
所以,他回到廚下,便告訴據房管事將此事記下。
即夜,敲過三更,典兒依約端了食盒,登下高高十來丈的瞭望塔。
丙如所料,哈義平一見他到來,迅速四下詳細的望了一眼,然後低聲笑道:‘老哥,咱們一起吃吧!’
典兒搖搖頭道:‘我下次房還有什麼吃不到的,你吃吧!’
炳義平一口氣將蓮子百合羹吃光了以後,嘆道:‘媽的!在這裡衣食住行都樂,樣樣舒服,實在捨不得離開!’
典兒急道:‘怎麼?你要離開了?’
炳義平笑道:‘該探聽的都己探聽清楚了,還留在這裡幹什麼,搞不好被那位“神秘殺手”刺了一下,多划不來!’
典兒暗暗一笑,道:‘我看你氣色挺好的,絕對不會遇上“殺劫”的,倒是必須特別小心“桃花劫”喔!’
炳義平紅著臉,乾笑道:‘在此處,色慾橫流,稍一不慎即會被淹沒,昨晚的情景他也親眼目睹了!’
典兒笑問道:‘你呀!最不識趣啦,那種豔遇,別人乞求都求不到,他卻百般設法的把它推拒掉了!’
炳義平憤憤的道:‘那些傢伙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尤其是那個出身華山派的遊禪宗,更是個胚子,日後定會為害江湖!’
典兒雙目神光暴射,沉聲道:‘真的!’
炳義平打了一寒顫:‘你……’
典兒沉聲道:‘小平!別怕,老實的告知你吧,萬花會中前陣子那些命案全是我一手導演,一手執行的,你想不到吧?’
‘真的?’
典兒低聲說了一遍。
炳義平聞言之後,立即欣喜的道:‘老哥,太好了,這下子敝幫的“摧花專案”成功的機會,更大啦!’
‘摧花專案?’
炳義平頷首道:‘老哥,你在咱們初來考選的那一天,有沒有看見過一個面貌不怎麼好看的羊鬍子老者。’
‘有啊!那位前輩的武功及行止令人佩服!’
‘咳,那人正是家師所喬扮的!’
‘啊!好高明的易容術啊!’
‘班門弄斧啦!那比得上你那“如意功”?’
‘別客套啦!說說“摧花專案”吧!’
‘家師命我探聽清楚內幕之後,打算聯合一些白道高手選蚌時機,將這個萬花會澈底摧毀掉!’
‘嗯!好!時間挑好了沒有?’
‘還沒有!’
‘對了,我聽廚房的人說,每年的“端陽節”他們都有舉辦狂歡舞會,通宵達旦,據說那天是會主父親的壽誕!’
‘喔!會主還有父親啊?你看過沒有?’
典兒搖搖頭,道:‘沒有!你看咱們在這一天採取行動如何?’
炳義平沉吟了一下,道:‘好,原則上就決定那一天採取行動,至於你嗎,對了,你在廚房工作,可以酒中下手,太好啦!’
典兒默默地著他不語。
炳義平低聲道:‘老哥,我在山神廟香爐內藏了一粒藥丸,屆時你只要將它化於灑中,大事便成功了八九矣!’
‘什麼藥丸,如此厲害?’
‘那是家師自塞外“食血人魔”處得來的“香酥散”別看它只是一丁點,可以使數千人渾身無力哩!’
典兒又問道:‘香酥散有沒有怪味啊!’
‘據家師所說,它無色無味,藥力可持續一個對時,乃是“食血人魔”的寶貝哩!若非家師厲害,“食血人魔”死不肯獻出來哩!’
‘對了,咱們進來的那天,那二名大漢檢查得十分的嚴格,你到底是使用什麼方法把“香酥散”帶進來的?’
炳義平紅著臉,指著臀部,道:‘塞在這裡面啊!斑明吧!不過,事後接連拉了三天的肚子,整死我啦!’
典兒低聲笑道:‘虧你想出如此怪招,對了,你何時走?’
‘明天夜晚!’
‘沒問題吧?’
‘小事一件,路線早己探過了,敝幫混進“筏手”之中屆時暗中接應,小叫化不是飛天之夭夭了嗎?’
‘多小心,我出來太久了,得走啦!’
‘端陽節見!’
‘多保重!’
日子平淡的消逝著。
這天午後時分,典兒隨著眾人清理好廚房,正欲返柴房休息,陡聽勞駝子喚道:‘渾小子,你過來!’
‘大師傅……’
‘坐!喝酒!’
‘我……’
‘喝酒!吧!’
典兒依言幹了一杯,只常一股熱流自喉下肚,火辣辣的,他那蠟黃的面孔立即帶起了一層紅暈!
‘渾小子,你看我駝子這個人怎麼樣?’
‘這……’
‘說啦……’
‘外表冷漠,內心熱情,是非分明,在你手下做事最好啦!份內的事做完,絕不會拖泥水的窮嚕嗦!’
勞駝子雙目神光乍現,凝視著典兒二陣子之後,嘆道:‘渾小子,瞧不出你年紀輕輕的,觀察人事卻有獨到的眼光。’
‘那裡,小輩放肆了!’
‘不!不過那句“是非分明”我駝子是愧不敢當,我若是“是非分明”豈會伺候這群妖魔,助紂為虐……’
‘大師傅!你……’
‘放心,此處是“三不管地帶”,她們領教過了我駝子的手段,沒有人敢到處來的,來!乾杯!’
‘哼!’
勞駝子陡聞那聲冷哼,神色一變,酒杯“砰!”一聲摔破在地,雙膝跪地,垂手低首,一動也不敢動!
典兒駭叫道:‘大師傅!你……’
‘朱兄!你好!’
‘是你!’
只見廚房門口如玉樹臨風般亭立著一位黃衣少年,正是那名雖錄用,卻一直未曾再出現的黃衣少年!
只見他微笑道:‘不錯!是我!’
典兒情不自禁,連跨數步,搶上前去叫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對了,你這些日子都在什麼地方?’
‘在此處啊!’
‘你究竟什麼身份?’
黃衣少年微笑道:‘我是花王!’
典兒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
黃衣少年微笑不語!
典兒止住笑,道:‘有趣,有趣!真想不到老弟也會亂蓋,不過,小心,傳出去了當心那些殿主宰了你!’
黃衣少年微笑道:‘諒她們沒有這份膽子!’
典兒搖搖頭道:‘算了,開玩笑得有個在度……’偏過首對著勞駝子道:‘大師傅,你怎麼啦?’
說完,就欲上前扶他!
黃衣少年卻一把拉住典兒,笑道:‘朱兄,別理他,他可能喝醉了,走,咱們到外面去透透氣,聊一聊!’
‘這……’
‘走啦!’
兩個信步山後走出,陡聽黃衣少年清脆的唱道:‘彀雨初晴,對鏡霞乍斂,暖風凝露,翠雲低映,捧花玉留住,滿山嫩紅貴紫,道盡得韻光吩咐,聖恩浩蕩,天香巧隨天步。’
典兒暗忖:‘好狂的口氣!’
‘群仙倚春欲語,遮麗日,更著輕羅深護,半開微吐,隱非煙非設,正宜夜蘭秉燭?沉更有姚嬌妒?徘徊縱賞,任放濛濛柳絮。’
典兒不由搖了搖頭。
‘朱兄,小弟唱得不好嗎?’
典兒笑了笑,道:‘好是好,只是似乎有些身份不合,要是由會主親自唱來,那就比較合適了!’
黃衣少年點點頭,笑笑,似不否認,接著,又問道:‘依朱兄之意,我們應該唱那一種才比較合適呢?’
典兒道:‘咱們閒聊吧,詩為心韻,隨而發,詞意困境遇而異,尤樂不同情,貶頌不併格,頗難泛論。’
黃衣少年注目不語。
‘君山乃山中之仙,如以秀逸而言,似數雍陶易之“風不動影沉沉,翠色金微碧色深,應是水仙梳洗處,一青螺黛中心”為佳。’
黃衣少年聽得不住點頭,忽又問道:‘唐代詩人,有幸不幸,就你所知,其中遭遇最堪人嘆息者,應該屬誰?’
典兒想了想答道:
‘唐朝一代,詩風雖盛,然詩人間之不幸事卻最多,你所指,在下無法妄測!不過,在下總覺得該代汝州人劉庭芝曾得絕句“令年花落顏色改,明年花開復誰在?”最為不幸!’
‘他後悔不祥,乃更改為“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仔細品味,仍然常得不祥乃棄去。’
‘此事被宋之問知悉,暗中派人刺殺劉庭芝,再將上述諸句潤首飾尾收入己集,在下想來想去,因得驚句而喪生,最為可嘆?’
黃衣少年驚容道:‘哎!你竟知道得那麼多,那可比孟浩然分明給唐明皇無意見到他一句:“不才明主棄”……’
顯然,他的原意是指孟浩然因一句玉言送盡前程之事,想不到典兒所說的這位劉庭芝的遭遇更加的悲慘。
只見她哺哺轉念道:‘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今年花落顏色改……明年花開復誰在……’
典兒卻憶及自己的悲慘身世而黯笑神傷!
靜!落針可聞!
陡聽黃衣少年一聲輕咳,喚道:‘朱兄!’
典兒驚然一顫,道:‘兄臺,小弟一時失神,見笑了!’
黃衣少年柔聲道:‘朱兄,瞧你方才的神色,心中必定十分的痛苦,可否將您的遭遇說來聽聽。’
典兒長長一嘆道:‘孤單飄零,任人欺凌,不提也罷!’
‘那你對目前的生活情形滿意否?’
典兒悽然的道:‘衣食雖可兼顧,但是對於此處,上凌下,強佔弱,男聲縱情聲色之情景,卻深為不恥!’
黃衣少年深深的一嘆,默然無語!
典兒立起身子,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黃衣少年取出一面金牌,遞給典兒,道:‘我要一個人在此靜一下,你先回去吧!把這面王牌給駝子看一下,叫他多做事,少說話!’
典兒惑然的道:‘在事後如何處理這面金牌?’
‘你留作紀念吧!’
典兒邊看著金牌上的玉宇邊往廚房行去,一進入廚房,卻見勞駝子仍然必恭必敬的長跪在地,心中不由一痛。
他緩緩的遞過那面玉牌,喚道:‘大師傅起來吧!’
勞駝子目光觸及那面玉牌,身子一顫,雙目神光大放,沉聲道:‘渾小子……你好大的面子,是你向她求的?’
‘沒有!是他自己交給我的!’
‘她有沒有什麼吩咐?’
典兒囁嚅的道:‘他吩咐大師傅以後要多做事,少說話……’
勞駝子仰天高呼:‘多做事少說話……哈哈!多做事少說話…哈哈哈……我勞駝子要多做事少說話……’
那悲憤的聲音,久久不歇!
棒天一大早,典兒方欲入廚房,卻見勞駝子挑了一擔柴外面走了進來,他不由駭呼道:‘大師傅!你……’
勞駝子沉聲道:‘渾小子,多做事少說話!’
典兒只覺目眶一約,鼻子一酸,泫然欲淚!
他怔怔的瞧著勞駝子那背影。
望著他匆匆往後山而去,典兒心中暗歎:‘可惡的“萬花會”,律下如此嚴格,高級人物卻拚命的享受!’
他對黃衣少年的印象立即完全改觀了!
當天夜晚,典兒施展“如意功”,化成一名黑臉彪悍大漢,神不知鬼不覺的展開了“暗殺行動”!
這是一項瘋狂的暗殺行動。
萬花會由於階級分明,紀律森嚴,公開宣淫,所以房門根本不上鎖,典兒身形若鬼魅般逐屋展開暗殺!
不論是對方熟睡,或是在“狂歡縱樂”,典兒功力通玄,出手又疾又狠,對準對方“死穴”就是驕指點了下去。
他一口氣斃了近百人,身子疾馳向“薔薇殿”。
通過月牙門,典兒立即聽到一陣吃吃的笑聲:‘小遊啊!你真是名符其實的“遊其子”!你啊!不但人兒俊,武功高明,想不到床上功夫也有一套哩,嗯!嗯!嗯!’
‘殿主,你才是名符其實理,人如薔薇,豔麗無比,全身柔若無骨,令人如置仙境,屬下願意為你鞠躬盡瘁,死而後己!’
‘嘻嘻!那你就用力呀!對……對……妙透了!’
典兒眉頭一皺,身子立即閃入房中。
他一見及遊棋宗及薔薇仙姑那種“野合”模樣,典兒不由轉叱出聲:‘無恥至極,送命來吧!’
‘誰?’
薔薇仙姑一把推開身上的黃衣青年,身子立即滾向內側。
只聽黃衣青年一聲慘呼,身子摔倒在榻前,胸前已插著一支枯枝,典兒殺機即起,出掌疾劈出去!
奸滑的黃衣少,“啊!”的一聲,氣絕不起。
薔薇仙姑不及穿衣,躍下榻後,五指如爪,朝典兒抓來。
典兒一見黃衣少年那聲驚呼,知道必會引來他人,立即存下速戰速決之念,當下右掌對著來爪轟出八成功力。
“轟!”的一聲,典兒退了一步,旋又欺身而上。
薔薇仙姑被震退於榻上,一見對方倏又攻上,避無可避之下,有同歸於盡之念,尖叫一聲,鮮血狂冒,奄奄一息。
典兒只覺胸前如中巨杵,全身氣血一陣翻騰,顧不得再傷人及調息,匆匆奪門而出。
燈光通明,人影幢幢,萬花會上下全部被驚動了!
典兒閃入一間房內,閉上房門,取餅一件衣衫,對在榻前,看著被他點死之人模樣,迅速的施展著『如意功”。
芭略相似後,將換下衣衫置於櫃內,匆匆的奔出混入人群中四處查著。
一直查到天將露明,典兒趁隙溜入廚房,邊走邊恢復蠟狀面貌。
那知,他右足方踏入廚房,卻見勞駝子站在廚房中神色肅穆的看著自己,手中赫然拿著『矮仔樂”送給自己的那面“不倒翁”令牌。
他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完了!
勞駝子卻疾聲道:‘快換下衣服!’說完,丟過典兒那件舊布衫。
典兒迅速的換完衣服,正要開口之際,勞駝子一把拿過典兒手中的那套錦衣,一言不語的徑返他自己的房中。
典兒忽覺胸中一疼,心知方才中了薔薇仙姑那一掌、不但沒有及時療傷,又經那陣子搜尋,此時已經發作了!
此時,又無法運功療傷,怎麼辦?
陡聽一陣步聲,典兒急忙戒備的回過身子,一見是勞駝子匆匆行來,典兒不由暗暗聽鬆了一口氣。
只見勞駝子遞粒蠟九後,低聲道:‘服下,快療傷!’
耙情勞駝子剛才在典兒用衣之際,已經發現典兒胸前之掌印,此因匆匆將那套錦衣藏好之後,即送來療傷之藥。
典兒打開蠟丸,只覺清香撲鼻,心知必是珍貴的藥品,張口吞下之後,立即盤坐地上,運功療起傷來。
勞駝子拾起典兒丟在地上的蠟片,飛快的塞入內側柴堆之後,立即依在柴房門口猛吸著旱菸。
時間迅速的流逝著!
典兒的療傷已進入要緊的階段。
廚房內十餘人正在忙碌的準備早點!
陡聞一陣急驟的腳步聲自遠處傳來,勞駝子老臉不由的神色一變,回頭瞧了典兒一眼後,立即迎了過去。
依他之打算,是要將來人轟回去,可是當他到外頭一瞧,發現不但十一位殿主全部出動,而且兩位付會主也驚動了!
他不由的大駭。
渾小子的漏子闖的太大了。
他急忙上前跪伏在地,高聲呼道:‘屬下張印棟拜見二位付會主。’
‘免禮,請起!’
‘謝二位會主!’
勞駝子則立起身,右邊那白衣女子立即道:‘駝子,昨天本會有刺客來,不但傷了九十餘人,連薔薇殿主也受了重傷!’
左邊那位白衣少女立即接道:‘遍搜會中各處,皆無敵影,外面又已封鎖,只有貴處尚未搜尋,因此……’
勞駝子變容道:‘付會主認為我包庇敵人?’
右邊那位白衣女子急道:‘駝子,別誤會!’
勞駝子身子一前,退過一旁,道:‘二位付會主,請帶人搜吧!’
左面那位白衣少女沉哼一聲:‘算你識相,搜!’
一向不信神鬼的勞駝子站在原處,內心直念“佛祖慈悲”不已。
他這是一步險棋,依他推斷,典兒的一身武功必然十分了德,再有靈藥相助,方才自己又高聲呼叫,他應許會應變才對!
‘回稟付會主,沒有!’
最令勞駝子放心的是典兒也出現在人群中,他不由的暗暗鬆了一口氣,心中也暗暗佩服典兒這渾小子實在有一套。
陡聽一聲:‘報名!’
勞駝子循聲瞧去,幾乎暈了過去!
只見一名壯漢持著典兒換下的那件錦衣,飛奔而來!
勞駝子強自鎮定,迅速的瞥了典兒一眼!
典兒見狀,神色一變,迅速的苦思對策!
只見左面的白衣少女,凝視著勞駝子,沉聲道:‘駝子,你識的這件錦衣吧!說!你從那裡弄來的?’
勞駝子躬身道:‘回付會主的話,老駝子不知道!’
‘哼,不知道,推的倒挺乾淨的,告訴你,昨夜兇手就是換下兇衣著上此衣,混入搜尋的人中,再伺機溜走的,你知道麼?’
‘屬下不知道!’
‘取兇衣!’
只見蓮花殿主將典兒置於錦衣少年房中那件黑衣衫,送到勞駝子面前,沉聲道:‘駝子招了吧!’
勞駝子翻動著那件黑衣衫,發現衣衫上有一個掌印,內心一喜,立即道:‘回付會主,瞧這衣服模樣,刺客胸前曾受過掌傷……’
左面那位白衣少女沉聲道:‘不錯,據薔薇殿主所言,兇手左胸前中了她一記“玄陽掌力”才逃走的!’
勞駝子飛快的撕開他的衣衫,光著胸膛,沉聲道:‘二位付會主請派人查看一下,屬下的胸前受過傷否!’
二位白衣少女一見勞駝子胸前並無紫色掌印,相視一眼之後,左面那位白衣少女不死心的道:‘白榮!查查看!’
那名叫白榮的大漢上前仔細的搜過勞駝子的胸前及背後之後,搖頭道:‘回二位付會主,沒有傷痕!’
二位白衣少女不由面面相覷。
典兒突然排眾而出,道:‘回二位付會主。小的有事報告!’
‘說!’
典兒朗聲道:‘各位昨天一定會發現一件怪事,那就是大師付居然在後山拾柴,而且足足挑了五百斤的柴吧!’
數位僥倖未死的錦衣少年點點頭。
典兒繼道:‘那是因為他在前天中午醉後失言,得罪了“花王”,“花王”寬宏大量,不予追究,僅吩咐他“多做事少說話”大師付是不是?’
勞駝子會意的點點頭。
‘有這種事,怎麼未聽會主提及呢?’
‘可惜會主已經出去了!’
陡聞一聲尖呼:‘回二位付會主,奴婢王美玉曾看見大師付在廚房跪了一個多時辰,等朱少司務回來之後才起來。’
‘為什麼?’左邊白衣少女問道。
典兒從容的道:‘因為小的給他看了一樣東西!’說完自袋正取出黃衣少年送給他的那面玉牌。
‘啊!金令……’在聲的眾人急忙跪了下去。
典兒想不到這面王牌如此權威,吸長口氣,定下心神後,沉聲道:‘各位,不必多禮,請起來吧。’
‘謝令使。’
只聽右面那位白衣少女沉聲道:‘芍姐,那件錦衣可能是刺客故意栽的髒,咱們再到別處去搜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