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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祭天大典,定然都是一場盛事無疑……
不過和獻俘之禮時,舉國同歡有著區別的是,祭天大典更著重於上層建築,這樣的祭典,和普通百姓的關係不大。
這是大秦皇家在祭告天地祖宗,後代子孫沒有辱沒了他們,將大秦治理的蒸蒸日上之意……
就像各個家族祭祀祖先一般,雖然盛大,但不相干的人等,是無法參與其中的。
所以,祭天大典比之獻俘要莊嚴肅穆的多,皇室,朝臣,在這次典禮當中,扮演著自己的角色,一般沒有什麼開口的機會。
主角還是大秦皇帝陛下,他是大秦的皇帝,更是大秦李氏皇族的當家之人,祭天大典上當仁不讓的主人,全部光芒,皆在一身。
冗長的祭天大典過去,繁瑣的禮儀,有些枯燥的過程,讓朝臣們都很疲憊,不過,這不能遮擋祭天大典的意思所在。
大秦正走在一條高速擴張的道路之上,他的強盛,在祭天大典中,得到了直接的體現,這樣的慶典,本就是為了彰顯皇帝陛下的英明神武所設。
自從景興皇帝登基,成為大秦的主人,這樣的慶典已經有過兩次了,一次是為了平滅蜀國,一次就是如今,在平滅西夏之後。
也只有滅國之戰,才配得上這樣的典禮,可見。祭天大典之重要。當然。在祭天大典之上,還有著封禪之禮。
那些千古明君們,都會封禪於泰山,以示天下安康,並彰顯他們無人可及的功績,但那是定鼎天下之後的事情了。
祭天大典之後,成武皇帝陛下並未失信於群臣,隨後便立下儲君。正是皇次子李珀。
好像這一次盛典耗費了朝臣和皇帝陛下太多的精力,二月間便再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事情發生了。
到了三月,南方早已到了春暖花開的時節,但大秦的大片疆域,還都在料峭的春風吹拂之下,冰雪初融,天氣卻還寒冷。
隨著春風到來的,還有東邊傳過來的陣陣殺氣。
樞密院和兵部已經暫時結束了爭吵和糾纏,在這個時候,無論樞密院。還是兵部,甚至於其他六部人等。皆都意識到,今年的戰事已經不可避免。
大秦在平定西夏之後,好像根本不用喘一口氣,歇上一歇,他們完全有能力在今年發動一場更為恢弘壯闊的戰爭。
東邊的大軍已然蠢蠢欲動,而朝臣們也有著太多的期盼,中原,永遠都是漢家兒郎最嚮往的地方,只有佔據了那些膏腴之地,大秦才能真正稱之為一個王朝,也是繼大唐王朝之後的另一個強盛的漢家王朝。
後周,南唐便是這條道路上兩塊必須被搬開的巨石。
三月初,大秦派出了使者,他們的目的地便是佔據江南煙雨之地的南唐,並許之以荊襄之地,結為盟好,同攻後周。
這是大秦必然的選擇,至於南唐會不會聽從大秦的建議,在後周背後捅上一刀,誰也不太清楚,也沒有人太過在意,南唐向來軟弱,信心膨脹的大秦上下,並未將他們看在眼中……
後周即滅,下一個便是南唐,這個時候,沒人相信,後周,南唐能阻擋住大秦越來越鋒利的鋒芒。
晉國公趙石終於在三月初,被召入宮中,照例,和皇帝陛下談了些什麼,眾臣沒有聽到什麼風聲。
但隨後,皇帝陛下便謹慎了許多,召集樞密院幾位大人商議軍國大事的次數也多了起來,好像,晉國公趙石給信心滿滿的皇帝陛下潑了一盆冷水,讓皇帝陛下變得有些遲疑了。
這個表現是如此的明顯,再次讓朝臣們意識到,大將軍趙石對皇帝陛下的影響力……
但還是沒有人會相信,只憑大將軍的隻言片語,就能阻擋一場已經如箭在弦的戰爭的到來。
但一個不爭的事實是,隨之,許多人膨脹的信心開始發生了動搖,談論即將到來的戰事時,也謹慎了起來。
也許,朝堂上有很多人不喜歡晉國公趙柱國,但所有人都必須承認,這位大將軍是大秦上將中最耀眼的那一位,在戰事上的發言權,都無人可及。
他已經用敵人淋漓的鮮血以及從河中,到草原,以及西北,蜀中各族人等的累累白骨,建立起了他不敗的威名。
他在戰陣上的天賦和功勳,讓最痛恨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位很難被正面擊敗的大秦名將。
所以,他說出來的話別的也許還可以當做耳旁風,但就戰事而言,沒有人會認為大將軍趙石會胡言亂語。
有那聰明人會想到,大將軍趙石也許並不願意東邊的領兵將領們立下太多的功勞,以免動搖他的地位。
但睿智的人都不會做如此想法,他們只會覺得,也許東邊的戰事要出什麼波折?
所以,之後樞密院和兵部更加繁忙了,戶部也在調動糧草,在東邊送過來的軍職任免上,也越加的仔細,朝廷中不可抑制的出現了過度緊張的情形。
很多人都是心事重重,也讓下官們開始了擔憂。
而就在這個時候,關於大將軍折匯的處置,朝廷終於有了定論。
朝廷並沒有給大將軍折匯加上太多的罪名,說了很多,其實最確實的罪名只有一個,喪師辱國而已。
關於他在平夏戰事中的種種,都被隱匿了下來,算是稍稍全了折家的顏面。
但只這一條,也已經足夠了,能稱之為喪師辱國,也就是說,他這一敗,讓大秦丟了顏面,必須得到嚴懲。
這樣的罪名,曾經扣在過吳寧大將軍的頭上,也曾加之於大將軍王佩,吳寧貶為庶民,王佩能倖免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景興皇帝需要留下這麼一個人,來制約掌握京軍的大將軍趙石。
但最終,王佩比吳寧的下場還要悽慘,不但自己以謀逆之罪掉了腦袋,而且禍及九族……
折匯定罪,並給予的處罰,和大將軍吳寧差不多,這當然是在折家不停奔走呼告的情形之下,做出的處置,若是換了大將軍吳寧,就算不至於牽連家族,自己人頭也將不保,但折匯卻可以活下來。
大將軍折匯貶為庶民,永不敘用,二十多年間,折家歿了一位大將軍,兩位大將軍被貶為庶民,後起之秀折溪亡於河洛,這些對於折家這樣的門閥來說,也是承受不起的重創。
可以說,折家徹底走向沒落的開端,就此開啟,在大秦越發昌盛的如今,折氏這樣的大族門閥,卻慢慢走向衰落,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但在這天下動盪的十幾年間,折氏並沒有抓住任何機會,它的衰落,早已種因於前,不過是現在才開始開花結果罷了……
對於折氏的處置一旦公之於眾,那麼對於西北鎮軍的改編也就即將開始了。
就像趙石想的那樣,失去了最精銳的那一部分鎮軍之後,來自西北各個將門的掙扎和抗拒,便已微不足道。
數十年來,大秦軍中最堅固的一塊堡壘,就此分崩離析。
在這個過程之中,無論是折種兩家,還是西北張氏,這些在西北鎮軍當中有著深厚的影響力的世家豪門,都默不作聲。
眼瞅著朝廷欽使往來於長安和西北之間,轉眼中將西北鎮軍拆的七零八落,只剩下小貓兩三隻,還頑固的守候在西北鎮軍的殘骸上,當起了押糧官兒。
當然,這其實是必然的一個結果。
隨著大秦疆域的延展,以往守衛邊塞的鎮軍士卒,已經漸漸成為擴張之路上的絆腳石,要麼融入新的體系,在沙場上繼續他們的輝煌,要麼就像西北鎮軍一般,等待他們的命運只有一個,那就是被徹底搬開。
面對越來越龐大的殿前司禁軍,朝臣們隱約感到了恐懼,景興鼎革至今,殿前司禁軍一直在膨脹,現在,他們的身影,已經遍佈大秦各處。
而掌握著殿前司禁軍兵權的殿前司指揮使種燧,這個時候終於感覺到了難受。
實際上,身為殿前司禁軍指揮使的他,並沒有多少調撥軍隊的權力,但身在京師之畔,名義上掌管著殿前司禁軍的殿前司指揮使衙門,開始讓許多人感到如芒在背。
當然,殿前司禁軍前途到底如何,種燧說的不算,朝臣們依舊說了不算,殿前司禁軍的變革,必定也伴隨著無數的妥協和碰撞。
但在成武六年這一年,是否保留殿前司禁軍指揮使這一職位的聲音,已經開始屢屢在朝廷之上響起。
不過,這些外間的紛紛擾擾,跟現在的晉國公趙石還都扯不上什麼關係,入宮了一趟,跟皇帝陛下說了說自己對戰事的見解。
這位樞密副使大人,便拋開了軍務,跑到了長安城外,因為國武監開監的日子快要到了,這個時候,已經陸續有國武監生員迴轉,等待著國武監開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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