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凜然的喝聲,如同是天空中的驚雷一般,滾滾翻動著迴盪在場中每一個人的耳中,令得廣場上空,變得很是安靜,連那另一邊的戰鬥,都是停止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隨著半空中那疾速掠過的白衣少年而移動著。
少年白衣如雪,當空一聲低沉長吟,白扇為刀,狠劈而出,銀芒暴射,宛如神龍吞吐天地,一閃即到,凌空斬殺韋柏。
速度之快,以韋柏受傷之軀,別說是閃避,即使是有效的防禦,都很難做到!
然而此刻,望著在瞳孔中逐漸放大的銀色光芒,韋柏那張蒼白的臉龐,居然是顯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一句輕聲呢喃,其手中長槍迅速化為碧綠色彩,並且將其全身包裹而進,抬望著遠處人影,手掌飛速探出,厲喝:“困!”
疾速前進中的陳子巖,猛地身體一頓,彷彿是在前方空間中,驟然多了一道無形的阻隔力量,使他寸步難行,不僅如此,僅是瞬間時刻,他便是感覺到,周身之外,皆是出現一道怪異的能量,將他生生的困在了當中。
眉頭微微一皺,陳子巖冷然一笑,經脈之內,元氣暴湧,頓時可見,身體之外,包裹著的無盡銀芒,霎時間瘋狂上下游動,當氣勢達到一個臨界點時,無盡銀芒立即猛衝而出。
茲茲!
半空之中,頓時摩擦聲音不斷的響起,一道道氣流在銀芒的衝擊下,化為縷縷青煙搖搖直上。圍觀眾人好奇不已,這白衣少年究竟是怎麼回事,放著大好的機會不用,偏生自個兒在空中表演了起來?
“給我破!”
飽含元氣的喝聲,如天雷,轟隆隆的迴盪而起,白衣陳子巖一舉衝出無形的囚籠,似出海的蛟龍,剎那時刻,掠至韋柏身前。
“地巖火龍罩!”
韋柏一聲獰笑,這短短時間,那一身的碧綠色彩,已然在其身軀之外,化為重重光影,九條火龍穿梭其中,將他所立之處的狹小空間,牢牢守護,肉眼可見,光影之中,一團明亮的土黃顏色,彷彿是大地一般,層疊而起!
“陳三,你殺不了我的,哈哈!”
這話音飄蕩之際,銀芒挾帶著天地之威,從高空中悍然劈下!
“蓬!”
衝撞之時,陳子巖臉色頓時一變,旋即身軀便是無法控制的在那巨大的反震力道下,快速的倒飛回去,而韋柏在火龍的護衛下,不僅他人安然無恙,就連那碧綠光影,都未曾有半分的震顫。
“少爺...”
“我沒事!”
“嘿嘿,陳三,除非你達到御空境界,否則今日,你休想傷害到我。”光影之中,韋柏獰笑不止,笑聲中,隱然有著無比的得意,此法雖然沒有攻擊之效,卻勝在防守之上,他自信,便是陳子巖連同三隻嘯月紫狼一同攻擊,也別想突破自己的防禦。
陳子巖拭掉嘴邊滲透出來的血跡,望著前方那巨大的光幕,數分鐘過後,不知不覺,嘴角邊上揚出一抹長長的弧度。
瞧得這番表情,韋柏心中一顫,旋即被強大的自信所掩蓋下去,他不相信,自己耗費十數年之功,方才練成的武技,會被這小子所破掉。
“任何武技,都有其破綻之處,韋柏,若你一身所學,盡現在此,那麼...不好意思了。”
“狂妄!”韋柏十分不屑!
“那你瞧著。”
身形一動,陳子巖騰空掠起,白扇收回袖袍之中,頓時金光一片浮現。
韋柏眼瞳一縮,他還清晰的記得,當天就是被這金針所阻,最後才功虧一簣!念此,心中殺機無以復加。
“嗤!”
一縷金光在陳子巖的彈動之下,飛速射出,如流星一般,眨眼之間,已至光幕之前,旋即夾雜著凜冽的破空勁風,對著光幕刺去。
一擊之下,光幕紋絲不動,金光卻是墜落而下,在地面上響起一道清脆聲音。
“嘿嘿,陳三,不知所謂!”見得沒有半分功效,韋柏出聲譏諷笑道。
陳子巖卻是話不再說,身形在半空中移動中,手中金針如子彈一般,綿延不絕的揮散出去。半空之中,好似下了一場金色之雨,金針掠過空間,所有人都可以感受的到,其中所蘊涵著的強大攻擊。
嗤嗤聲中,一根接一根的金針撞擊到光幕之上,都毫無意外的,最後無力的跌落在地。
然而這般境況,在持續一會之後,非但沒有讓韋柏心生快感,反而有股強烈的不安念頭,原因無他,那金針所刺中之處,全都在一點之上。
突然,韋柏想起陳子巖方才所說過的話,不由得心頭顫然,武技都有破綻,話雖如此,但又有幾個人能夠在很短的時間中,找到破綻所在?而陳子巖的這般攻擊,直接讓韋柏心沉谷底!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找尋破綻,不如攻其一點,這樣簡單的道理,是人便知。
如暴風雨般的攻擊之下,那團團流光之中,終於是在那一點上,現出一道細微的裂縫。
“不!”
韋柏頓時大聲呼和,眼瞳之中,白衣少年,裹著一身的銀芒,隨即逼到,銀色刀芒所至,目標正是那道毫不起眼的裂縫。
“蓬!”
聲音雖是不大,卻讓韋柏的心,剎那間沉到谷底,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防守,竟是被人如此輕易的攻破!
“陳三,就是死,我也要和你同歸於盡!”
暴走中的韋柏,還來不及有任何的舉動,只見到一縷金光,如閃電一般,飛快的沒入到自己的眉心之中,頓時間,讓他生機迅速消散。
“蓬!”
韋柏身軀重重砸落地面,隨即帶出一道灰塵,整片天地,在這一刻突然安靜下來。
“韋柏死了,血狼幫完了。”
安靜的廣場,眾人頓時輕聲議論,雖然有著許多的幸災樂禍,卻也有著幾分哀鳴,世間之道,莫不是如此,強者生,弱者亡!
今日是血狼幫的末日,未必以後,自己就不會惹上難以招架的敵人,那麼血狼幫的今天,或許就是自己的明天。
初始的興奮,蕩然無存,眾人眼色複雜的望了眼廣場上的那名白衣少年,自覺而悄然的向著外面離去。
眼見得韋柏落敗,另一處,張元三人,也徹底沒有了鬥志,在三頭嘯月紫狼的攻擊下,連同十數個黑衣人,數個回合之內,被屠戮一空。
“血狼幫沒有了。”口中吐著鮮血的韋柏,生機逐漸消弱的他,竟是叫出一聲,旋即怒視陳子巖,喝問:“陳三,為什麼,你我都是要獵取嘯月狼王,為什麼你得到它,依然能夠獲得嘯月狼族的擁戴,而我血狼幫卻要因此而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因為我有人性,你沒有,我不會因為自己所需要的東西,去殺死許多無辜的人.....”
陳子巖話還沒有說完,早已忍耐不住的倆只嘯月銀狼便是猛撲了上來,將韋柏化為自己的食物,吞進了肚子之中。
“誒,小金,小銀,我說要讓他死有葬身之地的....”
“吼!”恨恨的狼嚎聲給了陳子巖最好的回答,見他還想羅嗦,倆只銀狼便是舉起自己的爪子,示威似的朝其揮著。
陳子巖無奈的搖搖頭,現在和這倆個傢伙講道理,無疑是自找苦吃,反正韋柏已經死了,也不在乎是不是有葬身之地了。
笑了一聲,便是招呼著陳五,二人踏進了血狼幫的府邸中。
血狼幫顯威流雲鎮十多年的時間,橫行霸道,所得的東西肯定很多,陳子巖可不想浪費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
府邸很大,足足有十數畝地大小,要搜查起來,難度不小,不過難不到陳子巖,龐大的靈魂感知力迅速散佈開去,不大一會,就將整個府邸囊括而進。
“殺了他們,就是他們害死了我爹和三位叔叔!”
正廳中,一個綠衣女子,帶著一幫人,竟是不要命的衝了出來。
“少爺,忙你的,這些人交給我練練。”
陳子巖點點頭,徑直向著府邸中的某一處走去,走過一條蜿蜒小道,前面卻是被一道牆壁所阻,已是無路可進。
緩緩行至牆壁之邊,陳子巖沒有半分的猶豫,腳掌在地面重重一踏,旋即,地面宛如是蜘蛛網般,最後寸寸裂開,露出一方漆黑的地洞。
身形一閃,飄身落於地洞之中,經過一段數十米長的黑暗路程之後,就能夠隱約瞧見,從前方所透射過來的光芒。
再度行進,不過分鐘時間,陳子巖的前方,出現一個狹小的房間,視線微微掃過,便是可以看見,房間雖小,裡面所藏著的東西,委實不少。
東西擺放的十分整齊,每一個小區域內,都是放著同種類的物品,諸如丹藥,卷綢,兵器等等。這些物品,入不得陳子巖的法眼。
他血狼幫固然橫行流雲鎮多年,始終只是一小方的勢力,所收藏的玩意品階也不會高的離譜,陳子巖雖然頭次離開家門,陳家山莊中所得到的也不多,然而尋常的物品,可有可無罷了。
緩緩走在房間中,靈魂掃視一遍,正當有所失望的時候,突然目光與靈魂感知力同時定格在最裡處的那個角落中。
這裡只放著一個架子,上面僅有一個精美的木盒,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在靈魂感知力下,架子周遭,有著一道淡淡的能量守護,無形的能量,彷彿是一個蛋殼般,將架子籠罩而進。
這般手段,陳家山莊中的藏書閣中,陳子巖見過,並不陌生,一般頗為貴重的東西,都會設下一道封印,不過憑血狼幫的勢力,還不沒有實力設下封印,這能量,僅僅是韋柏的一道靈魂之力罷了,所以攔不住陳子巖。
手指一點眉心,龐大的靈魂之力瞬間將架子包裹,僅是瞬間,就將韋柏的靈魂力量消散一空。手掌探出,將架子上的盒子捧在掌心,打開後一看,居然是一枚戒指....
戒指呈淡紫色,古樸無華,卻是令得陳子岩心頭猛地一條,喉嚨一咽,聲音隨之變得有幾分震驚與嘶啞。
“乾坤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