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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平在生擒何希雲之後,四周的海面上也突然響起了鬥法的轟鳴聲,這是真靈派在外圍圍剿的修士與潰散的滄海宗修士交上了手。
可惜是何希雲機警,提前猜到了可能會有埋伏,否則這一次圍剿將會順利許多。
過不得片刻,鍾劍和馬玉聯袂而至,陸平笑著對馬玉道:“本想此次有鍾劍師兄帶隊前來便可,我那小侄子才剛落百日,正是離不開嫂子的時候。”
馬玉做了母親之後,身上別有一番成熟的韻味,聞言笑道:“你‘水劍仙’發話,真靈派三代弟子誰敢不給你這個面子!”
陸平“呵呵”一笑,就聽鍾劍說起這一次圍剿的情況,道:“由於那何希雲提前有所防範,這一次卻是讓他們跑了一半兒,剩下的一半兒也只擒下了十幾人,餘者在鬥法當中盡數被殺了!”
陸平點了點頭,道:“鬥法過程死傷難免,本派弟子傷亡如何?”
鍾劍道:“隕落了幾名四代溶血期弟子,十幾個人身上有傷,包括四五個鍛丹期修士。”
陸平從儲物法器當中摸出十幾個玉瓶,道:“裡面是我煉製的一些療傷丹藥,勞煩師兄給他們分發一下!“
鍾劍笑著接過玉瓶,道:“也不知他們知曉這是你煉製的丹藥還舍不捨得吃!”
這個時候鍾劍突然想起了什麼,朝著身後招了招手,一名鍛丹初期的修士被帶了上來。
鍾劍見得陸平詢問的表情,便解釋道:“此人修為雖然不高,但卻似乎在本次滄海宗偷襲本派礦脈的修士當中身份不低,當時我發現他的時候正被幾名滄海宗的鍛丹修士護著往外逃,我與你馬師姐聯手殺散了他們,生擒了此人,這才發現此人似乎與玄微師兄一般,都是一名尋礦師。”
“哦?”
陸平看了看這昏迷的鍛丹初期修士,道:“這倒是可以拿來做做文章。”
與此同時,在北海的東南海域,三名修士正在這一代海域逡巡。
“吳師兄,那來自中土的兩名修士當真有可能是殺害崑玉師叔的兇手麼?”
吳世桓點了點頭,道:“這北海最近一段時間似乎頗為不平靜,從玄靈派那裡得來的消息看似乎有不少外來勢力想要介入北海,崑玉師叔被害不久,這中土的兩名修士便出現在了這一代海域,而且尚有四海幫主陪同,還動手擊殺了數名玄靈派弟子以及其他各派的暗探,從時間上來看,這兩個從中土來的修士似乎嫌疑最大。”
旁邊的馬世芳也點點頭,道:“還有那四海幫主,此人曾經與覆海幫多有來往,曾經藉助覆海幫的秘密傳送陣往來於東海與北海修煉界,之後似乎與覆海幫之間因為分贓不均產生了一些小誤會,但此人是知曉覆海幫一些秘密的,未嘗沒有挾私報復的可能。”
“不僅如此,”
吳世桓頓了一頓,道:“從那幾個僥倖逃出來的玄靈派弟子遠遠看到這兩人的情境判斷,這兩名來自中土的法相修士極有可能便是中土第一世家宇文家族的子弟。”
吳世桓話音一落,馬世芳與張世傑兩人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當中看出了一絲驚異:若當真是宇文世家的修士動的手,那這一次的事情可就沒有想象當中的簡單了。
“不管怎麼說,敢殺我水晶宮的修士,就算是中土五大聖地也要付出代價!”
吳世桓冷聲道。
“那是當然!”
馬世芳與張世傑齊聲道,水晶宮向來護短,在這一點上無論對手是誰,水晶宮都有一種決不妥協的精神在支撐,這也是因為水晶宮自身的實力本就是修煉界最強橫的六個巨無霸之一。
“吳師兄,我們已經來到北海數日了,至今尚未找到那兩名來自中土的修士,會不會他們已經不在此地了?”
吳世桓看了看說話的馬世芳,道:“這也有可能,張師弟可有什麼想法?“
張世傑想了想,道:“我們這般大海撈針的找下去也不是辦法,之前聽說那四海幫主曾經陪同這兩人在這一代海域逡巡,眼下北海修煉界的大事無疑便是寒冰島的靈石礦脈爭奪,聽說那四海幫也是北海十二家小型勢力之一,那宇文世家的子弟會不會此時就在寒冰島上?”
“也就在北海,連四海幫這種末流的幫派居然還能混一家小型勢力!”
吳世桓看了看馬世芳,笑道:“不過張師弟說得卻是有理,如此我們便去寒冰島走上一遭,之前那玄靈派也曾向我等求援,不過卻是被我拒絕了,現在我等便也去見識見識這北海修煉界的大人物!”
想要擊敗一名法相修士並不容易,可想要擊殺一名法相修士就更不容易,然而最最不容易的還是生擒一名法相修士。
就在陸平這邊輕而易舉將何希雲打昏生擒之後,寒冰島上的局勢也到了一觸即發的時刻。
嚴格的說來,應當是極其微妙卻又異常兇險的時刻,而這所有的一切卻大部分是因為此時正在中央冰宮當中寒暄的兩個人。
“沒有想到是宇文公子在此,難怪四海幫鄭幫主這般高調,在下太玄宗白積善有禮了!”
從東坤老祖身後走出來一名修士,先前原本以為是滄海宗的侍應弟子,沒有想到居然會是一位隱藏了自身修為的法相老祖。
太玄宗?莫不就是那中土大型門派之一的平原修煉界的太玄宗?
北海雖然閉塞,但對於中土五大聖地,大型宗門的名字還是耳熟能詳的。
等等,還有,“宇文公子”?
此人是何人,難道會是與那五大聖地平起平坐的修煉界第一世家宇文家族?
原本因為太玄宗修士突然出現在滄海宗而竊竊私語的各派修士紛紛順著那白積善的目光看向了跟隨在四海幫鄭幫主身後的一老一少兩名修士。
那原本穿了四海幫普通幫眾衣衫的年輕人優雅的一轉手,一柄摺扇出現在手中,隨著摺扇打開,一股雍容典雅的華貴氣度從這年輕人身上迸發出來,就連那俗氣的四海幫眾的衣衫也遮掩不住。
“原來是太玄宗三代首徒,難怪能夠識得本公子,怎麼,太玄宗不去對付你們那老對手天玄宗,怎得對這北海有了興趣?”
宇文世家在中土的地位以及實力均要高於太玄宗,但白積善卻也沒有必要在宇文世家的子弟面前便矮了一截,先前不過是在禮節上對於宇文世家的尊重罷了。
當下,白積善也是笑道:“宇文公子不也來了北海麼?”
說罷還瞅了瞅四海幫的鄭幫主,那未曾說出的意思顯然便是:而且還找了這麼一個夯貨來做導遊,也不怕辱沒了宇文世家的門風。
那老者見得白積善的眼神頓時一怒,一股法相中期的氣勢頓時從老者身上暴漲開來,冰宮當中的修士頓時一驚。
不料那宇文公子卻是伸了伸手,那老者見狀渾身的氣息頓時收斂,儼然便是一名油盡燈枯的鍛丹後期修士,不過此時冰宮當中哪裡還有一名修士敢輕視這位老者。
宇文公子並未理會白積善言語之間的衝撞,而是笑道:“在下來到北海不過是為了遊歷天下,碰巧受鄭幫主諸多照顧,在下少不得也要投桃報李,到這寒冰島一是為鄭幫主撐撐場面,而來也是想見識一番北海的人傑,並無插手北海事物之意!”
宇文公子這一番看似像在同白積善言語,實則卻是在告知北海諸派此時無關宇文世家,只是他個人私事。
如此一說,北海許多修士都暗中鬆了一口氣,這宇文世家的壓力實在太大若當真著手插足北海事物,便是水晶宮恐怕也要讓其三分薄面。
不過即便如此,北海去也再沒有一人敢對四海幫鄭幫主先前看似不自量力的要求置若罔聞,甚至冷嘲熱諷,甚至已經有的人在暗中思忖,是否要支持四海幫多分一些份額。
“也好!”
白積善拍手一笑,道:“既然宇文公子無意介入北海之事,那在下便說一說我太玄宗以及滄海宗我中意的分配方案,……”
“且慢!”
柳天靈厲聲打斷白積善的言語,道:“既然這是北海之時,白道友又有何資格在這其中置喙,本掌門看來,白道友還是在一旁看的好。”
白積善臉色一變,道:“這位便是真靈派的柳掌門吧,果真強橫霸道,早聽說真靈派號稱北海第一,其門派張揚跋扈,須知這天下修煉界大得很,你真靈派又算得了什麼?”
柳天靈冷哼一聲,道:“真靈派自然不敢在天下修煉界張狂,但卻也知曉這寒冰島礦脈乃是北海修煉界所屬,閣下所屬太玄宗雖是中土大派,卻也沒資格將手伸進我北海修煉界,閣下若決意如此,也要問過我北海各派答不答應!”
柳天靈話音一落,那玄靈派的道玄老祖這時也突然開口道:“本派也贊同柳掌門的意見,北海之事,還是北海修煉界說了算,白道友還是莫要插手的好!”
真靈、玄靈兩大門派意外聯手雖出乎現場諸派之外,然而細想一番卻也在情理之中。
寒冰島靈石礦脈這兩脈聯手便佔據了四分之一的份額,為各大勢力之最,此次滄海宗的太玄宗之助重新瓜分靈石礦脈份額,這兩派自然就是它首先的要挑釁的對象。
如此情況下,儘管玄靈派與真靈派向來不睦,此時為了共同利益卻也不得不暫時聯手。
北海各派雖礙於白積善中土大派弟子的身份未曾表態,但那白積善也能察覺到各派修士對於他的排斥。
不過這白積善卻也不以為意,而是轉身看向了滄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