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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閣修士被雷劫所吸引試圖搶佔玲瓏酒鼎,陸平在一旁一言不發,赤練英雖然是又好氣又好笑,但很奇怪的是她對於對方的這種行徑卻是並不反感,相反,她對於流雲閣現在的這種行徑還有著極大程度的理解。
赤練英自己本身就是劫匪出身,當年在隕落秘境也是小有名氣,她自忖若是與流雲閣的修士易地而處,也同樣會做出搶奪玲瓏的決定。
甚至在赤練英看來這位流雲閣法相中期的修士一上來只是咬定玲瓏不是赤練英之物,而是寶物出土自身招來雷劫,這種行為簡直就是太誠實了,若是換做她,直接便宣稱寶物乃是流雲閣之物,不服只管打過去就是了,又何必來個欲蓋彌彰,留下辯解的餘地,還寶物自行出土,想想都令人好笑!
赤練英美目流轉,朝著玲瓏招了招手,道:“玲瓏過來!”
剛剛在雷劫打擊之下還未緩過勁兒來的玲瓏迷迷糊糊還不清楚現場發生了什麼事情,聽到赤練英叫她便站起身來搖搖晃晃走到赤練英身前。
赤練英朝著山谷口的流雲閣修士戲謔的嬌笑道:“你說這個寶物是自行出土,怎得器靈卻是與在下這般熟悉?”
早在玲瓏迷迷糊糊的走到赤練英身後的時候,山谷口的流雲閣修士臉色便早已經漲得通紅。
這位法相中期的修士在流雲閣三代弟子當中也是極為了得的嫡傳弟子,只是在門派呵護當中成長的他顯然很少經歷修煉界的風雨歷練,完全做不到那些久經風霜的老牌修士的老奸巨猾指鹿為馬。
然而到了這個理屈詞窮的地步,也足夠這位流雲閣的嫡傳修士乾脆來一個惱羞成怒,這也算是赤練英幫著這位流雲閣的修士邁出這由菜鳥向著老鳥的一步了。
“閣下既然不識好歹,那也就不要怪我流雲閣以大欺小了!”
赤練英一拍手笑道:“這就對了嘛,不然哪裡有名門大派的霸氣!不過你們想要搶這靈寶還要問過靈寶的正主兒才行!”
流雲閣修士一怔,順著赤練英指的方向看到所謂正主兒不過是一個溶血期的小小修罷了,哪裡還不知道赤練英實在消遣他。
流雲閣修士臉色一沉:“你耍我,既然你們要找死,那索性就成全你們?”
便在這個時候,陸平突然開口問道:“雲天是你什麼人?”
剛剛蓄勢待發的流雲閣修士聞言一愣,但口裡還是答道:“雲天老祖乃是錢某師伯。”
可緊跟著這位流雲閣嫡傳便反應過來,剛剛直呼雲天老祖名諱的居然是眼前這個溶血小修,而且這小修在說話的時候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輕描淡寫之間所表露出的一種無形氣質居然令他無意當中便回答了陸平的詢問。
嫡傳弟子瞬間感到自己收到了羞辱,一個溶血小修,自己門下的徒孫都比他的修為高,這個作死的東西居然敢這般跟自己說話!
“原本錢某還不想大開殺戒,不料你們居然這般不知進退,如此便不要怪錢某無情了!”
嫡傳弟子伸手便朝著一旁的陸平隔空扇去,他這一招有一個名目,喚作“隨風潛入夜”,名字雖然頗有意境,但卻是一招殺人於無形的狠辣手段,在他看來,自己將這一招用在眼前這名溶血小修身上都顯得奢侈。
還是自控力不夠啊,難怪師伯一次鼓勵自己外出遊歷,要想在這修煉界立足,修為實力雖然是根本,但卻並不是唯一。
嫡傳弟子出手的時候心中還在感嘆,然而眼前這名早已經被他預定了死亡的溶血小修卻依舊如同沒事人一般站在那裡,神色淡然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自己屢試不爽的神通卻如同泥牛入海。
踢到鐵板了!這傢伙根本就不是溶血期修士!
嫡傳弟子神色一沉,冷聲道:“閣下到底是何人,如此一再挑釁我流雲閣,可是要與本派為敵麼?”
“為敵?”
陸平冷冷的瞟了這位流雲閣嫡傳修士一眼,絲毫沒有遮掩目光當中的輕蔑之色:“一個小小的法相中期小修罷了,就是雲天在此也不敢和陸某這般說話!”
嫡傳弟子臉色一冷,這話可是之前他剛剛用來嘲諷赤練英的,此番卻是原封不動的被陸平回敬在了他的身上。
“好大的口氣,老夫倒要看看是誰這般大膽,敢不將我流雲閣放在眼中!”
一聲怒喝遠遠傳來,一道遁光從天邊向著山谷而來。
陸平嘴角微微露出一次嘲諷,終於出來了!
遁光降下,雲天老祖大步走出遁光,山谷口的幾名流雲閣弟子急忙上前拜見,雲天老祖唯一點頭,臉色沉凝略帶一絲不滿之色看了之前那名嫡傳修士一眼,顯然對他處理山谷之事的拖拉有些不滿。
雲天老祖也算得上是中土修煉界較有名氣的大修士,九玄樓一戰之後進入道壇世界,雲天老祖也是得了好處的,之後數年閉關修煉很快就將修為推升到了法相後期的巔峰,甚至流雲閣傳承史上的第四位純陽寶座都已經在向他招手。
如今修煉界六大聖地各自遇到麻煩自顧不暇,流雲閣所在地附近的兩大聖地宗門五行宗與九玄樓更是元氣大傷,如今雲天老祖可是雄心勃勃,一心想著在進階純陽之後將流雲閣在修煉界的地位再次提升一截,成為天玄宗、天月宗那般的老牌宗門。
“剛剛是誰這般大的口氣,……”
陸平微微轉身,臉上掛著一絲微笑,看著眼前被驚呆了的大修士,道:“雲天道友,別來無恙啊!”
“陸,陸,陸天平!”
雲天老祖驚呼一聲,下意識的就要做好防範準備,可隨即便感覺這樣未戰先怯似乎讓身後自家的弟子看了自己的大笑話,於是竭力穩住心中的驚懼之意,沉聲道:“你來這裡做什麼,我流雲閣可是與你真靈派素無瓜葛!”
雲天老祖其實完全不必理會自己在宗門弟子面前的形象是否因為在見到陸天平那一刻的驚慌而盡毀,因為就在他喊出“陸天平”三個字的時候,身後的流雲閣修士早就已經炸了窩,哪裡還會理會自家老祖臉上的表情。
陸天平,就是那個斬殺純陽火鸞,隻身戰退天魔的北海水劍仙?
幾名看向陸平的流雲閣弟子不約而同的帶上了驚懼之色,先前那位流雲閣嫡傳弟子此時更是早已經冷汗淋漓,眼前這個溶血小修居然是北海那個殺神在扮豬吃老虎,自己之前居然還向他叫囂,甚至向他暗中出手,妄圖致他於死地,一想到這些,嫡傳弟子就感覺自己之前彷彿就徘徊在鬼門關上,你堂堂北海水劍仙,隱匿了修為暗算我等,很好玩麼?
陸平指了指山谷當中的玲瓏酒鼎,道:“這倒是奇怪了,是你流雲閣來找在下的麻煩,怎麼聽道友的口氣,彷彿是在下故意找事來的。”
陸平頓了頓,臉上突然掛起了一道笑容,道:“若說是在下故意找事其實也不是沒有理由,若是在下記得沒錯的話,當初在道壇世界設局圍殺在下的人當中應當有雲天道友一個吧?”
雲天老祖臉色瞬間就變了,苦笑道:“道壇世界之事在下也是受那五行宗蠱惑,在下也沒有想到被埋伏之人居然會是陸道友你,再則當日陸道友可也沒有吃虧,反倒是五行宗的谷大修士被陸道友廢了修為,吃了大虧。”
“哦,這麼說當日若是吃虧的是在下那就是活該了?”
雲天老祖神色一愣,靜聲道:“若是陸道友執意要戰,老夫奉陪便是!”
陸平笑了笑,反倒不說話了。
雲天老祖一掃眼前的情景便已經將事情的經過猜得七七八八,突然轉身狠狠罵道:“不長眼的東西,不識字也不知道摸摸招牌,北海水劍仙也是你們敢隨意冒犯的嘛?”
陸平與赤練英不著痕跡的對視了一眼,彼此都能夠看到對方目光之中的嘲諷之意,對方只說冒犯自己,對於搶奪靈寶之事卻是絕口不提,言語間將陸平高高捧起,可事實上陸平不過與那名“冒犯”他的流雲閣嫡傳弟子一般,同為三代修士罷了。
那嫡傳弟子遲疑了一下,隨即默默上前,道:“先前不知是陸前輩在此,晚輩多有冒犯,還請前輩海涵!”
這倒是令陸平有些意外,在陸平看來,這樣門派全力培養的嫡傳精英,哪一個不是眼高於頂,指望著他們為自己道歉,甚至比殺了他們都難受,而眼前這位流雲閣的嫡傳居然能夠拉下臉面來道歉,這讓陸平不由看重了幾眼。
陸平雙目微微眯了眯,連忙側開了身子,然後笑道:“可不敢當,這位錢道兄莫要折煞陸某,陸某與錢道兄同為三代弟子,你我平輩論交便是!”
那雲天老祖見得見得事情揭過心中安息,臉上還是笑眯眯道:“此時是我流雲閣有錯在先,陸道友既然路過,不妨到我流雲閣盤桓一番,也好一盡地主之誼,彌補之前對陸道友的冒犯。”
陸平則皮笑肉不笑的拒絕道:“雲天道友好意在下心領了,諸位還是請回,在下尚有要是在身,就不與諸位多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