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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劍路

    京城,丹霞宗商鋪所在的一處別院,這裡乃是丹霞宗商鋪專門為丹霞宗高層準備的行宮,平日裡自然沒有人敢隨便進入,整個別院幽靜無比,倒是一處鬧市當中的淨土。

    此時此刻,在這座幽靜的別院當中,一老一少兩人立於別院當中,老者花白的鬍鬚在微風的吹拂下微微飄蕩,倒是使得他看起來多了一分仙風道骨的飄渺,而年輕人手執長劍,時而揮手一劍,時而凝眉苦思,顯然是完全沉浸在了某種狀態當中。

    一老一少保持這種狀態已經整整有一日的時間,期間,二人也會時不時進行交談,不過多半都是老者再對年輕人講解,而隨著老者的講解,年輕人的臉上總會露出恍然之色,顯然是心底的諸多疑惑得到了解答。

    這一老一少似乎都是遇到了知音,一個願意教,一個願意學,不知不覺,夜幕都已經降臨,可二人依舊沒有休息的意思。直到月上中天,二人這才結束了一天的修煉。

    不過,第二日一大早,年輕人便是早早地起來,在院落當中恣意揮起劍來,而時間不長,老者便也出現在院落當中,二人倒是不知疲倦,轉而開始了第二日的修煉。

    時間就在二人的這種毫不焦躁的氛圍中慢慢過去,轉眼間便是來到了第三天的頭上,而經過了兩日時間的修煉,年輕人的劍法顯然是大有提高,雖然問題少了,但舉手投足間的自信卻是多了。

    “楓小子,你是老夫見到的最有練劍天賦的年輕人,哎,真可惜你不是我初家弟子,如果我初家能夠有你這樣一個劍術天才,那麼老夫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院落當中,初家老太爺初文淵喟然一嘆,拍著元楓的肩頭道。時間來到第三天,他已經將自己對於心劍之境的經驗盡數教授給了元楓,雖然未必全都對,但對於元楓來說卻是難得的借鑑,而他的這種付出,也算得上是傾盡所有了。

    說起來,原本他並沒打算傾囊相授,可隨著他與元楓一起練劍,他發現元楓的天賦實在太強了,這樣的一個年輕人,根本讓他不想有任何的保留。

    “前輩過獎了,晚輩資質愚鈍,全賴前輩指點,否則晚輩怕是要走好多的彎路了啊!”聽著初老太爺的感慨,元楓不禁搖了搖頭,隨後恭敬道。

    這兩天多時間的修煉,他從初文淵那裡學到了好多好多東西,說真的,要不是這兩日時間向這位黑山國有名的劍道大師請教的話,那麼他對於劍之一道,恐怕真的還要花費很多時間去領悟,而且也未必會有現在這樣的效果。

    “呵呵,你這小傢伙就不要謙虛了,做人低調可以,但沒必要這般謙虛,你的資質和潛力本就是世所罕見,這一點完全沒必要謙虛的。”微微一笑,初老太爺接著道,“楓小子,你之前的劍法之所以威力不足,想來到了現在,你應該已經認識到問題的所在了吧!”

    這兩天的時間,他一直都在指導元楓如何用劍,如如去體會劍的真諦,但卻一直沒有說明元楓的問題出現在哪,為的,就是要讓元楓自己將問題找出來,這樣才能真正讓其認識到自己的不足。

    “哎,說來慚愧,晚輩之前一直將劍招的完美放在第一位,總以為只有最規範的劍招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現在才明白,真正的劍招,根本不需要拘泥於招式本身,只有真正做到靈活施展,隨心所欲,才能將劍的威力最大程度發揮出來。”

    這兩天的時間,元楓顯然也是想透了很多,可以說,這兩天的修煉,完全抵得過他悶頭修煉一兩年,甚至更多的時間了。

    “哈哈哈,好,好,好,老夫當真是沒有看錯人。”聽到元楓的回答,初文淵連叫了三聲好,臉上盡是一片欣慰之色。

    元楓給出的這一回答,他可以說是太滿意了,原本他還多少擔心元楓到最後還發現不了自己的問題,屆時還要他將問題給元楓指出來,而那樣的話,顯然會使得效果沒有元楓自己找出來的好,不過現在他放心了,元楓做的,比他想象中還要好得多。

    “楓小子,對於招式的還原,那是初步學劍之人要做的,可能剛剛領悟心劍之境,甚至是心劍之境小成之人,都依舊要還原劍招,使得劍招趨近完美,不過,像你我這樣將心劍之境達到了大成之境的,並不需要做這些。”

    略一沉吟,他接著道,“心劍之境大成者,想要完美還原劍招太容易了,現在就算給你一部玄階的劍法武技,只要你想,那麼根本不需要多久就能完美還原出來,不過即便你將其完美地施展出來了,可威力也未必會很大,這一點,你可是明白?”

    “晚輩懂了,還原劍招,亦或是將劍招完美施展,這本就是對劍的一種限制,而所謂的心劍之境,便是要一切隨心,用心施展出來的劍招,方才是自己的劍。”

    元楓眼神一亮,這一刻的他,無疑抓住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哈哈哈,好,你這小傢伙簡直就是為劍而生,我只是隨口提點你幾句,你竟然就能有此領悟,老夫對你,當真是歎服了。”初家老太爺已經完全被元楓的天賦和資質折服,元楓這種一點就通的資質,他修煉這麼久還從未遇到過,這會兒,他也只能是哀嘆元楓不是他初家之人,要是初家能有這樣一個天才人物,他真的死也安息了。

    “楓小子,老夫當初明白你現在明白的這些道理,卻是足足用了數十年,想不到你只用了分分鐘就有了這等明悟,真是讓老夫汗顏!”對於元楓,他接觸的越久,心底就越是感覺到震撼,這樣的天才人物,真的可以說是世所罕見了。

    現在的元楓才十七歲,就已經達到心劍之境大成之境,更是有著讓人難以想象的潛力,他很想知道,十年二十年,甚至是更久之後,黑山國,會不會出現一個意劍之境的超級高手。

    “前輩哪裡的話,一切都是前輩指點的好,否則的話,晚輩又怎麼可能明白這些道理?”搖了搖頭,元楓自己清楚,如果沒有初文淵此番指點,他是不可能有現在這些明悟的。

    “哈哈,好了,咱們也不用糾結於究竟是誰的功勞,老夫能夠有幸指點你兩日,說起來也是我的榮幸。”悵然一笑,初老太爺面色一正,繼續道,“楓小子,咱們也算是有緣,我能指點給你的就這些,離別之前,我這裡有一套劍法,你要不要觀摩觀摩?”

    “哦?晚輩自然求之不得。”對於初老太爺的劍法,元楓自然是發自內心的佩服,他很清楚,這位老先生對於劍的領悟和理解,早已經到了其他人望塵莫及的境地,那些劍法當中的糟粕,他早已經盡數剔除,身下的,絕對都是精髓當中的精髓,現在對方要為他舞劍,他當然很願意觀摩一番。

    “好,我這套劍法並不一定適合你,不過你可以看一看。”微微一笑,初文淵不再多說,手一伸,一柄十分普通的青色長劍便是出現在了他的手裡。

    “楓小子,看好了!”話音落下,他整個人身形一動,就像是舞蹈一般,在整個別院當中舞動起來。

    同樣是心劍之境大成,初老太爺對於這種境界的掌控,自然要比元楓強了太多,隨著他的長劍揮動,整個小院當中都是被一股無形的氣息籠罩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是整個院落都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抓住了一般,詭異之極。

    “這是”看著初老太爺舞劍,元楓的眼神豁然一亮。在他的眼中,初老太爺的這一套劍法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每一招每一式,都顯得那麼的自然,甚至可以說是渾然天成,他有種感覺,初老太爺的這套劍法,恐怕是最最適合他的劍法。

    “怎麼會有如此適合一個人的劍法?這劍法,好像就是為前輩量身定製的一樣,簡直就是太適合…厄,等等,這劍法,該不會是…”

    觀看良久,他的心底突然間有了那麼一絲的明悟。

    初老太爺的這一套劍法招式並不是很多,並沒有用太多的時間,他便是結束了這一套劍法的演練,長劍一收,他便是笑呵呵地對著元楓走了上來。

    “楓小子,看了我這一套劍法,你可是有什麼感覺?”

    收了長劍,初老太爺笑著對元楓問道。

    “渾然天成,遊刃有餘,最主要的是這套劍法十分適合前輩,如果晚輩沒有看錯的話,這套劍法,應該是前輩自己創造的吧!”

    微微一笑,元楓上前一步道。

    “哈哈,你這小傢伙就是厲害,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朗聲一笑,初老太爺點了點頭,“不錯,這套劍法的確是我自己閒來無事琢磨出來的,相信你也應該明白,我讓你看這套劍法的目的吧!”

    “晚輩曉得。”點了點頭,元楓笑著道。他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只有適合的才是最好的,到了他們這種境界,未必就要循著前人的路去走,也許,走一條只屬於自己的路,可能會走得更遠一些。

    “好了,楓小子,我所能指點你的就這些,今後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來初家找我,還有,若是在選拔戰中遇到初家弟子,能幫的話就幫一把吧!咱們後會有期。”

    話音落下,初老太爺不再多說,腳尖一點,竟是直接竄出了院落,愣是連讓元楓說句謝謝的機會都沒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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