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丹王臺之上諸位煉丹大師那行雲流水一般,無可挑剔的煉丹動作,臺下的很多煉丹師也都是激動的紛紛了議論起來,然後是陷入了一片的群情亢奮當中。
“這就是大師級的煉丹水平麼?簡直是太驚人了!”
“我似乎找到了一些我的缺點和不足之處,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此次不遠萬里來到丹城觀禮丹王之會,果然沒有白來,在諸位煉丹大師身上,受益良多,受益良多啊!”
伴隨著臺下的無數激烈之聲,臺上的諸位煉丹大師終於是結束了開爐之前的各項準備工作,然後正式進入到了開爐煉丹這一最重要,也最核心的煉丹步驟當中。
無數道目光,都是緊緊的聚焦在諸位煉丹大師身上,一個個一眨都不眨,呼吸聲都一下子盡數消失,讓四周變得異常安靜起來。
“去!”
“去!”
“去!”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諸位煉丹大師都開啟了爐蓋,然後虛空將藥材不斷投入丹爐之中,接著濃郁至極的藥材味道就一下子從所有的煉丹爐當中散發開來,瀰漫全場。
嫋嫋的白色丹霧更是自每一個煉丹爐之上升騰而起,將整個丹王臺的上空都形成了一片白色的丹霧,猶若是一片棉花糖般的潔白雲朵籠罩一般,煞是好看。
“呼!!”,“呼!”,“呼!”
丹王臺之上,風聲呼嘯,那是各位煉丹大師因為手中動作越來越快,從而攪動空氣,進而引起的勁風。
九竅玲瓏丹,若想在半個時辰就出丹,難度非常大,如若不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精力去對待,今天恐怕在這丹王臺之上必然要當眾出醜。
所以,此刻丹王臺之上的所有煉丹大師都是拿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態度,全力以赴,不甘落後,力奪丹王。
隨著丹王臺之上各位煉丹大師的不斷動作,臺下的無數煉丹師也是看的如痴如醉,一個個愈發的激動亢奮不已起來,議論聲鼎沸無比,似乎可以把人的耳膜給震碎。
只是!
和其它煉丹大師的緊張動作和凝重神情不同,蕭凡則依舊站在煉丹爐旁,悠悠然的閉目養神,全程無動於衷。
在四周那充斥著的激烈和亢奮氣氛當中,蕭凡就如同是一個毫不關己的過客一般,整個人格格不入,然後平淡至極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切。
而蕭凡的舉動也被少部分人所看在了眼中,頓時之間,飽含憐憫,嗤笑,嘆息等各種情緒的談論聲在臺下不是不斷響起。
“這個張應倒也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和諸位煉丹大師相比,所以他也就乾脆不煉丹,如此,也省得被人拿出來比較,然後成為反面教材了!”有人看著蕭凡,頓時吃吃的笑著說道。
“其實他一開始就不應該上臺,直接棄權不就好了?結果非要上臺,剛才備受嘲笑,何必呢?”有人搖頭說道。
“也不能這樣說,其實我認為,他剛才的所受到那些嗤笑倒也是值得的,因為畢竟登上了丹王臺!”有人聳肩說道,“而能夠登上丹王臺,也算是做到了很多人所做不到的事情了!”
“用一些不痛不癢的嘲笑換取登上丹王臺,然後和諸位大師並列的資格,這筆交易倒也划得來!”
“不錯,倒也是,如果換做是我,我恐怕也會這樣做!”有人當即點頭,笑著說道。
很快之間!
這些談論聲也被淹沒在了四周的那一片嘈雜和熱烈當中,就如同是一些水滴落入了大海當中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無法聽到了。
接著,連這些少部分人也是對蕭凡徹底失去了興趣,目光轉移開來,不再談論蕭凡一句,也看蕭凡一眼。
蕭凡,就如同一片被視而不見的虛無空氣一般,站在丹王臺之上。
時間,一點一點的往前走,各位煉丹大師的九竅玲瓏丹也都基本趨向於成形,場中的氣氛也是不斷高漲,熱烈無比。
而此時!
丹城當中的其它之處,在丹王之會開始之前就離開了丹侯臺的王林對於蕭凡的追查,也是有了突破性的發現。
“師父,有消息了,有人看到昨日那蕭凡在和我們離開之後是前往了晨風大師所在的孤絕山!”晨風大師的大弟子文軒此時快步從外面衝了進來,然後臉上帶著亢奮之色,對著王林大師連忙說道。
“蕭凡,前往了晨風大師所在的孤絕山?”聽到這個消息,王林的臉色頓時就是一喜,眉梢都是忍不住揚起。
“是的,師父,據所看見之人敘說,那蕭凡三人在登上了孤絕山之後,就一夜未下,應該是徹夜留在了孤絕山之上!”文軒又是開口,笑著補充說道。
“好,我們這就去稟告!”王林一下子起身,臉上喜色盎然,開口說道,但是他的話也就說了一個開口,下一秒他就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般,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也是一下子僵住,站在那裡愣愣出神。
晨風大師?
這麼巧?
昨天蕭凡三人登上孤絕山,似乎是想要求見晨風大師,而今日,丹王之會正式開始之後,丹王臺那邊就傳來消息說,晨風大師就因為身體有礙,並不登臺比丹爭奪丹王之位,而是由其弟子張應代為出戰。
兩件事情,看似並無直接因果關係,但是,它們卻都以晨風大師為中心而發生,而它們之間,會真的毫無任何關聯之處麼?
“不對!”王林突然一下子驚覺起來,臉色都是有些變了。
“師父,哪裡不對?”文軒愕然的看向神色突變的師父王林,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王林沒有回答,只是站在那裡,然後眉頭緊蹙,整個人陷入了苦思冥想當中。
因為直覺告訴他,蕭凡登上孤絕山和今天晨風大師聲稱自己身體有礙,不登臺比丹爭奪丹王之位,而是由其弟子張應代為出戰這兩件看似獨立的事件之中有著莫大的聯繫。
可至於究竟是什麼聯繫,王林暫時也是不知,只能是思維陷入一片僵局當中,百思都不得其解箇中的真正緣由。
看到王林這個樣子,文軒本來還想說什麼,因為他關於蕭凡的信息還未說完,但此刻也只好閉口不言,在一旁無奈等候,怕打擾到師父王林的思緒,從而引來王林的雷霆大怒。
片刻之後!
王林苦惱的搖了搖頭,終於是從苦思冥想當中抽出了思維,而他還是無法想清楚這兩件事情之間究竟有什麼樣的聯繫,臉色是陰晴不定。
“師父,我剛才還有消息沒有說完!”看到王林似乎已經是平息了下來,文軒就小心翼翼的開口,再次說道。
“說!”王林依然還在思索兩件事當中的關聯之處,有些不在意文軒的話,頓時不耐煩的開口喝道。
“今天一大早,又有人看到晨風大師,其弟子張應,還有一大一小兩個女子一併從孤絕山上走下,前往了丹王之會!”看到王林心情很差,文軒的聲音是愈發的小心翼翼起來,他開口說道,“而經過我對目擊之人的確認,可以肯定,那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就是一直跟在蕭凡身邊的那兩個女子!”
“你說什麼?”聽到文軒的話,王林愣了一下,頓時猛地扭頭,目光死死的看向文軒,口中忍不住失聲而道。
“師父,今天早上,有人看到!”面對師父王林的迫人目光,文軒心頭一顫,立馬開口,想要將剛才的話再度敘述一片。
但是!
“蕭凡呢?有沒有看到蕭凡?”王林粗暴的打斷了文軒的話,呼吸在突然之間變得異常的急促起來,聲音不自覺的變成厲聲,追問喝道。
“沒有,蕭凡的那兩個女子雖然下山,但卻唯獨不見蕭凡下山!”面對王林的厲聲最穩,文軒趕忙說道,心頭顫意更甚。
王林沒有再說話,他身體僵硬站在那裡,腦袋突然變得空靈一片,整個人是一下子想清楚了很多的事情。
蕭凡昨日登上孤絕山和晨風大師今日不參與丹王之爭,讓其弟子張應代為出戰確實是有聯繫的,因為蕭凡身邊的那一大一小兩個女子一起下山,前往丹王之會就是最好的佐證。
不然的話,蕭凡身邊那一大一小兩個女子為何要前往丹王之會?簡單的去看熱鬧?怎麼可能?
所以,可以推測出了,蕭凡昨日登上孤絕山,必然是和晨風大師說了些什麼,然後晨風大師才會藉故身體有礙,從而讓弟子張應代為出戰。
只是,蕭凡究竟和晨風大師說了些什麼?而晨風大師的弟子張應為何又要登臺,代晨風大師出戰丹王之爭?
這些依然是不解之謎,讓人還是無法在一時之間想清楚。
“晨風大師身體有礙,其弟子張應代為出戰,張應,張應,張應?”王林在口中不停的唸叨起來,而他現在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清楚當中的緣由了。
又唸叨了幾句!
突然!
王林的腦海當中如同有一道閃電劃過一般,讓他整個人是一下子徹底愣住,臉上更是瞬間劇變,露出強烈之際的駭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