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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可以吃了。
蔡京等人差點沒有當場淚奔,高俅若是知道後世那句“我一秒鐘幾十萬上下”的經典臺詞,估計會在李奇耳邊狂吼一百遍。但是,那一陣陣伴隨著寒意的奇香又讓他們心中最後一點怨氣都隨風而去了,個個是滿臉饞意的走了過來。
蔡京搓著手問道:“咱們需不需要洗手啊。”
“這個。”
李奇擠出一絲笑容道:“我想——不管是不是吃河魨,飯前都應該洗手吧。”
蔡京臉一紅,朝著蔡勇道:“勇子,去弄點熱水來。”
蔡勇滿臉尷尬道:“老爺,這哪來的熱水呀。”
蔡京又望向李奇。李奇手一攤,笑道:“太師,你方才也見到了,我都是用溪水洗的。”
蔡京一想到這年頭洗冷水,登時打了一個冷顫,輕咳一聲,朝著棚內走去。高俅等人也都是低著頭朝著裡面走去。
靠!這都是一群什麼人呀。李奇無奈的嘆了口氣,朝著臉都憋紅了的吳小六和陳大柱小聲道:“這都是一些反面例子,你們可別向他學習。”
二人使勁的點頭。
李奇伸出右手去端盤子,忽然右手又傳來一陣無力,只聽得“砰”地一聲輕響,手中的盤子竟然脫手了。
吳小六見狀,忙道:“李哥,你怎麼呢?”
李奇右手握了握拳,發現手臂還是感到有些痠麻,暗道,該死的,怎麼還沒有恢復好。淡淡道:“端進去吧。”
“哦。”
吳小六擔憂的瞧了眼李奇,然後將盤子端了進去。李奇也隨後進去了。
蔡京見到桌上那盤河魨肉,是一個勁的吞口水,但是沒有李奇的允許,誰也不敢貿然動手。李奇伸出左手拿起桌上的筷子,笑道:“在河魨法則的最後一條,便是廚師或者主人宴請客人時,應當先吃,這是對客人的表示最高的尊重。”
說著他便夾起一片嫩滑、肥大的河魨肉放入嘴中,細細品味一番後,暗笑。看來我的手藝還是沒有退步呀。或許是很久沒有吃河魨了,而且這純天然的河魨也確實夠美味的,他自己都犯饞了,輕咳一聲,道:“為了表示我足夠的敬意,我決定再吃一塊。”他說著又夾起一塊河魨放入嘴中。
蔡京等人被他忽悠的是一愣一愣的,呆呆的望著他。
轉眼間,李奇已經吃了四塊河魨肉,似乎還有繼續下去的趨勢。吳小六可是最瞭解的李奇。也是最好吃的,早前的河魨恐懼症早已經消失不見呢了,見李奇吃的如此香,嘿嘿道:“李哥。咱也是廚師,您是不是也給咱一個表示對客人尊敬的機會。”
這個蠢貨。李奇暗罵一句,快速的瞪了吳小六一眼。
果然,蔡京等人被吳小六這麼一說。登時都反應了過來,這盤菜看上去是挺多的,但是要知道里面可是還摻有五花肉的。河魨肉其實很少很少。蔡京不悅道:“你的誠意已經足夠多了。”
高俅雖然沒有蔡京那麼好吃,但是見李奇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將他們玩於鼓掌之間,也沒好氣道:“你是想給我們展示下你左手用筷的技巧嗎?”
這倆老貨忒小心眼了吧。李奇訕訕笑道:“哪裡,哪裡,太尉見笑了,我只是想確保下安全而已,經我親自嘗試,幾位可以放心使用了。”
蔡京懶得和這廝廢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笑道:“來來,大家吃吧。”
“是。”
吳福榮恭敬的點點頭,但是他也得等蔡京和高俅吃了,他才能動筷。
蔡京夾起一片肥嫩的河魨肉,稍稍猶豫了一會,還是塞進了嘴裡,這一下可不得了了,只見蔡京那枯萎、蠟黃的臉皮彷彿煥發的第二春,整個臉部肌不住的抽動,目光急閃,這一塊還未下肚,筷子已經伸向碗內,迎面忽然伸來一雙一塊筷子,啪的一聲輕響,兩雙筷子在河魨的上空輕輕砰了一下,火光四濺。
不用說,那雙筷子的主人自然是高俅。
二人相互望了一眼,又謙讓了幾句,又開始了新的一輪搶河魨大戰。吳福榮偷偷摸摸夾了一片河魨肉過來趕緊放在嘴裡,雙眼一睜,還未來得及的反應,嘴裡那塊河魨肉已經下肚了,想要再伸筷子,可是見到蔡京那雙目赤紅的模樣,最終還是把手收了回來。他知道李奇不可能就練習一次,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李奇坐在邊上,悠閒的品著茶,看著二人狼吞虎嚥的模樣,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過了一會兒,蔡京、高俅二人忽然發現其餘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們身上,面色稍顯尷尬,同時放下筷子,喝了一杯酒。
蔡京捋了捋鬍鬚,嘖嘖道:“太尉,我終於明白蘇大學士為何會說河魨之味值那一死,想不到老夫殘燭之年還能嘗此美味,真是無憾矣。”
高俅點頭道:“此味真乃天下第一鮮,食得此河魨魚,恐怕我從此食魚無味了。”
蔡京哈哈笑道:“好一個天下第一鮮。”
哇!這馬屁都拍得出,真有你的,但是你們也別光拍河魨呀,拍拍我的呀,這可是我做的啊,能給點賞錢那就再好也沒有了。李奇見二人對自己隻字不提,心中很是不悅。
蔡京並沒有李奇想的那麼多,他的注意力還在這道菜上,問道:“李奇,你這道菜叫什麼名字?”
李奇微微一怔,答道:“沒名字啊,這只是隨便做的。”
高俅驚訝道:“難道你不是用這道菜去參加四國宴?”
俅哥,你不懂廚,也別這麼無知好不,就這道菜的長相,我敢端出去麼,這放水也放的太明顯了吧。李奇訕訕道:“當然不是,你們現在嚐到的還只是一個半成品——其實半成品都談不上,這只是河魨其中的一味而已。”
半成品都談不上。那成品將會是什麼樣子的?蔡京忙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這河魨?”
李奇笑道:“我暫時也只有一個初步的構想,還有很多細節沒有想清楚,到時太師就知道了。”
蔡京稍稍點頭,心裡很是期待。
高俅忽然眉頭一皺,道:“我瞧你製作這個河魨的工序非常複雜,而且你把河魨的內臟埋進土裡是何用意?”
李奇解釋道:“那是因為那些內臟都含有劇毒,必須的火燒或者是深埋,我這麼做也是以防萬一。”
高俅其實也猜到了,道:“既然如此,難道你不能先在外面處理好。再帶進宮。”他可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皇宮可不比其它地方,就跟河魨一樣,一點紕漏,就有可能釀成大禍。
李奇搖頭道:“太尉有所不知,料理這河魨必須得用鮮活的,從宰殺到下鍋前,不能超過半個時辰,不過太尉請放心。我一定會謹慎處理的。”
高俅點點頭,道:“那好吧,我明日進宮,便向皇上稟明此事。一切還得由皇上來定奪。”
李奇覺得也是該先跟皇上知會一聲,道:“那就有勞太尉了。不過太尉能否單獨的跟皇上說,我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菜式。”
高俅笑道:“這我自然知道。”
蔡京捋了捋鬍鬚,沉吟片刻。道:“李奇,你這本事是從你父親那裡學來的麼?”
“對啊。”
李奇點點頭,他父親可是一個河魨控。曾經為了學烹製河魨,還跑到靖江住了一年,回來的時候還得意洋洋的自稱“老毒物”。
蔡京道:“也就是說如今這門手藝,除你之外再無他人?”
李奇皺眉想了想,他不知道這年頭到底有沒有人會烹製河魨,但是他敢肯定絕對沒有人烹製河魨的工序有他這麼完善。點頭道:“可以這麼說。”
蔡京狡黠道:“那學這門手藝須得多少日子?”
高俅也略帶一絲期待的望著李奇。
暴汗!原來這老貨想讓人跟我學這門手藝,好天天煮給他吃。李奇算是聽明白了,要說這河魨其實對人還是非常有益的,但是對烹製它的人要求非常高,一絲不苟,這是最基本的,細節決定一切。所以李奇目前並不想教人烹製河魨,萬一出了什麼事,他也脫不了關係。如實道:“太師,烹製河魨所需工序繁瑣、複雜,且不容一絲失誤,就光在這方面的磨練,就需要一年多,另外還有學習許多關於河魨的知識,即便是一個老道的廚師,恐怕也得學上三年。”
“需要這麼久?”
蔡京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他可是一個非常好吃的人,從他家的蟹黃包子組就能夠看出來,做個蟹黃包子都得搞流水線作業,這豈是一般人能做的出的,而這河魨鮮味比之蟹黃,肯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嘗一次豈能滿足他。又道:“那你這兩日還會練習麼?”
日。你丫還黏上我了。李奇苦笑道:“太師,如今離四國宴只剩下不到四天了,況且我捕撈到的河魨有限,故此只會練習一次,不過我希望太師能為我保持這道菜的神秘感,還是待到宴會上,再來品嚐這道菜。”
這倒也是,也就是幾日工夫了。蔡京點頭爽快道:“那行。你依你所言。”頓了頓,他又問道:“李奇,湯羹比試,你打算做什麼菜?”
李奇道:“開水崧葉,不過我會在裡面加入一些名貴材料,味道比以前的肯定要好多了。”
蔡京嘗過這道菜,又聽得他這麼說,心裡也有些底了,道:“不過你也不能大意,我聽絛兒說,這次金國那御廚可是有備而來,他還揚言這次要帶著全勝回去。”
李奇笑道:“太師勿要擔心,說,誰不會,要是他敢下注一千貫買他全勝,那我真的佩服他了。”
蔡京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呀,幸好那人暫時還未與你見面,不然你非得激他去下注。”
這是必須的呀。李奇嘿嘿一笑,沒有答話。三人心裡都非常期待四國宴的到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