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坐著的雖個個都是滿腹經綸,但是在這道無相面前,不免都顯得詞窮,他們絞盡腦汁還是找不出什麼溢美之言來形容這道無相,只能點頭稱美,但具體是怎麼個美法,他們實在是無法道出其中妙處。
宋徽宗又何嘗不是了,不禁笑著搖搖頭,道:“李奇。”
“微臣在。”
宋徽宗點頭笑道:“你今日算是讓朕知道何謂井底之蛙,朕以前還一直以為朕已嚐盡天下美食,但是天下美食比之這道無相來,都是不值一提啊!”
李奇恭敬的答道:“還請皇上恕罪,皇上的話,微臣不敢苟同。”
宋徽宗哦了一聲,趕忙問道:“還有比無相的更好吃的菜?”
李奇道:“當然有啊!”
“何物?”
“就是五穀雜糧啊!”
眾人皆是一愣,五穀雜糧?
宋徽宗皺眉道:“你這是在拿朕開心麼?五穀雜糧,虧你說的出口。”
李奇呵呵道:“微臣可沒有這個膽量,只是微臣確實是這樣認為的,唯有百吃不厭的菜才是最好的菜,皇上,諸位,你們不妨想想,什麼東西你們天天吃,但兀自不覺厭煩?”
張邦昌哈哈笑道:“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這麼點意思,我平生最愛吃羊,但若一連吃上一個個月,那也會吃膩的,唯有這米飯天天吃,卻怎麼吃也不會厭煩,若用此理還鑑定一道菜美味與否,那還真是這五穀雜糧了。”
其餘人聽了,也是頻頻點頭。
蔡攸忽然道:“飯便是飯,怎能稱為菜?”
嘿。你這傢伙,老子可沒有惹你,怎地老是跟我過不去呀,難道是我身上的浩然正氣讓他覺得不舒服?嗯。一定是這樣的。李奇笑道:“敢問英國公,何為菜?”
蔡攸一愣,卻不知如何說。
李奇笑道:“都說飯菜飯菜,其實飯亦菜,菜亦是飯,在北方的有些地方,那裡的人不也是天天靠吃肉活著麼。皇上前面說這無相乃是上天賜予人間的仙露,但微臣以為,若是將我們凡間的五穀雜糧帶往天下,給那些神仙們嚐嚐。他們同樣也會覺得無相不值一提。”
這話說的是霸氣十足啊!
宋徽宗可以說是人王,聽得李奇這麼一說,覺得自己比神仙沒差,哈哈道:“說得好,好一個五穀雜糧,有趣,有趣。”
高俅搖頭輕聲感嘆道:“這小子的口才還真是了得,不管怎麼繞,他都能讓皇上龍顏大悅。我算是服了他了。”
一旁的白時中苦笑道:“可有些時候,他的一句話也能讓人氣的半死。”
雖然已經品嚐完了無相,但是這道菜也給宋徽宗以及其餘大臣留下了許多疑惑,比如為何這湯也做的清如水。而且那些衍生出來的菜式又是如何?
種種的一切,令人是百思不得其解。
李奇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關於這道菜的秘方。他真的是一點也不吝嗇,因為誰若學著做,那隻能說這人是摔壞腦子了。
那些大臣還只是聽了一半。就感腦袋有些漲,太複雜,太細緻,太繁瑣了。
最後李奇又說到是用絲綢將湯液隔的是不留痕跡,狀入清水,眾人又感到十分驚奇,贊聲不斷。
自從李奇將這道無相解密以後,眾人開始熱烈的討論了起來,熱情高漲。
顯而易見的是,李奇又一次喧賓奪主了。
此次無相宴意在替童貫、蔡攸等人慶功,可是自從李奇與他的無相出來後,眾人都將注意力轉移到李奇身上去了,對那道無相讚不絕口,至於慶功的啥,估計他們早就忘記了。
李奇面帶微笑的應付眾人,目光卻時不時的瞥向蔡攸,發現蔡攸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不禁暗道,這人氣量比王黼還小,要與他交好,絕非易事,但要與他為敵的話,中間又多了一個蔡京,真是令人頭疼啊!
就無相討論了一陣後,宋徽宗忽然道:“李奇,朕吩咐你的事,你準備的怎麼樣?”
李奇微微一愣,才想起還要跳舞,心裡叫苦不迭,你丫真會把我給累死去啊!嘴上卻道:“皇上吩咐的事,微臣怎敢忘記,已經全部準備妥當了。”
“那好。你快去準備吧,朕還等著欣賞你的揩油舞。”
“是。”
李奇一抱拳,便退出了龍亭園。
其實不要說宋徽宗了,就連其餘人都很是期待呀,上一次在太師府,李奇和封宜奴跳的那一曲,至今令很多人都記憶猶新。
如今,每道佳餚均已品嚐完了,眾人又在起身,回到了自助宴的模式,每個人對這自助宴會都是非常喜愛,說白了,這自助宴會給他們很大的發揮空間,還有**權。
蔡攸瞅準一個機會,徑直走向宋徽宗,躬身諂笑道:“皇上。”
宋徽宗轉過頭來,見是蔡攸,笑道:“朕用這無相宴來替愛卿接風洗塵,愛卿可還滿意?”
“這絕對是微臣參加過最完美的一次宴會,皇恩浩蕩,微臣真是受之有愧。”蔡攸感激涕零的說道。
宋徽宗哈哈一笑道:“你立下如此大功,朕自然不會虧待於你。”
蔡攸滿心歡喜,呵呵道:“皇上可還記得微臣出征前,提的那一個小小要求麼?”
宋徽宗一愣,隨即微微皺眉,雙目冷芒一閃,氣勢倒也慎人,畢竟是皇上,一個眼神有時候都能嚇死人。
蔡攸惶恐道:“皇上誤會了,微臣絕非那意思,其實微臣是另有一事相求。”
宋徽宗眉目稍稍舒展,道:“何事?”
李奇回到御膳房,不過這剛一進門,他就驚呼道:“靠!瘟疫來了?”
只見那些御廚們,在御膳房內東倒西歪的,呼呼大睡起來了。
“老弟,你回來了?”
李奇抬頭一看,只見左伯清從樓上走了下來。忙問道:“左大哥,他們這是——?”
左伯清苦笑道:“都累壞了,你這道無相可是讓御膳房元氣大傷呀。”
李奇眉頭一皺,走上前,推推了靠著爐灶睡著的那御廚,嚷道:“哎哎哎,起來了,起來了。”
那人“唔唔”兩聲,睡的跟頭豬似的。
嘿。你丫還真夠堅挺的。李奇隨手拿起一個罐子猛地朝地下砸去。
“啪”的一聲響。
“出什麼事呢?”
“怎麼呢?”
那些御廚被驚醒過來,慌張的到處張望。突然發現李奇不悅的望著他們,趕緊爬了起來,向李奇和左伯清行禮。
李奇沉聲道:“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了,但是任何藉口都不能作為你們在廚房睡覺的理由,你們可是廚師,不是隨遇而安的乞丐,都給我滾回去睡覺。”
那些御廚嚇得一身冷汗,慌忙逃竄了出去。
左伯清笑了笑,道:“李老弟。你雖很少來御膳房,但是這群人可都十分怕你呀。”
“我也不想如此,但是廚師就要像個廚師,這廚房是用來做菜的。又不是用來睡覺的,而且這裡到處都是火、木柴、油、萬一一不小心,起火了,那怎麼辦?我這也是為了他們好。下次要是再讓我碰見,我就非得將他們趕出宮去。”
顯然,李奇的第二個人格又再主導了他的思維。
左伯清覺得他說的也大有道理。點點頭,又道:“皇上那邊怎麼樣?”
“一切都好。”李奇輕輕一笑,問道:“皇后那邊呢?”
左伯清呵呵道:“無一人不稱讚,就連當初對對這道無相頗有微詞的鄭皇后嘗過以後都是讚不絕口啊!你這道菜真是絕了。”
李奇笑了笑,突然正色道:“左大哥,這幾日那些傢伙的確都累壞了,你瞧能不能這個月多給他們發些賞金,要是有困難的話,我或許能幫點忙。”
言外之意,無非就是這錢他願意出。
左伯清笑道:“這你就放心吧,皇上和皇后都對這無相讚不絕口,上面一定會有封賞。”
“那就好。”
“對了,你不是還要去與封娘子跳舞麼?”
“該死,差點把這事給忘了。我先去衝個涼先,待會再說。”
李奇可不想帶著一身的汗味去跳華爾茲,那太噁心人了。
草草洗去身上的汗味,也洗去了那一絲疲憊,李奇換上一身新式服飾,黑褲白衣,黑皮鞋,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真牛皮做的,樣子雖然出來了,但穿著真不是很舒服,來北宋這麼久的李奇,還真愛上了那輕布鞋,紮上一個馬尾辮就出門。
待他剛來到龍亭園門前,迎面走來幾人,中間一美女鶴立人群,但見那美女蛾眉臻首,金叉斜插,眉掃半彎新月,好似空谷幽蘭,雙眸汪汪,朱唇皓齒,雪膚滑嫩,一襲紅豔如火的羅紗裙,纖腰盈盈,身材高挑修長,玲瓏浮凸,端的嫵媚妖嬈,秀美難言!
來人正是封宜奴。
女人長成這樣,真是禍害咱們這些男人啊,我終於明白秦夫人為何閉門不出了,敢情是為了我們男人好呀。李奇暗贊秦夫人那仁善情懷呀!待封宜奴走近,他呵呵道:“封娘子,待會可得打起精神來,別丟我的人啊!”
這人還真是愛氣我。封宜奴淡淡道:“彼此,彼此。”
二人並排入園。
當那群衣冠禽獸見到封宜奴來了,立刻原形畢露,雙眼泛著綠光,直盯盯的望著封宜奴。今日的封宜奴比之往昔,是更上一層樓了,在高跟鞋的幫助下,在配上那與生俱來的傲然,天皇巨星的風範是展露無遺,這對男人而言卻又是十分致命的。
而站在封宜奴身邊的李奇,無疑就是眾人唾棄的對象,好似都在說,混蛋,放開那個女孩,讓我來。
李奇對於他們的眼神那是相當理解,畢竟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嗎,心中唯有苦嘆,為何不是在後宮跳了。
宋徽宗不禁都愣了愣,若非有了李師師這絕色美女,恐怕封宜奴也難逃他的魔掌呀!他等了這麼久,也不想再等了,待二人行禮完後,便讓他們立刻開始。
二人來到中間,李奇一手置於背後,微微彎腰,探出一隻手來。
雖然很多人已經知道,封宜奴會把手放上去,但還是不忍看到這殘忍的一幕啊!
蔡攸眯著眼望著封宜奴,不但沒有絲毫的妒忌,反而嘴角勾起了一絲淫蕩的笑意。
“咦?你好像胖了許多。”李奇手剛放在封宜奴腰間,親不自禁的說道。
但話音剛落,腳背傳來一陣劇痛,他猛抽一口冷氣,臉都綠了,糟糕,忘了穿保護罩了。怒視著封宜奴,正欲反擊,琴音突然響起來了。
封宜奴一個側滑,嫵媚的笑道:“我已經想通了,要是出錯的話,不管是誰的錯,他們一定會認為是你的錯,所以我用不著害怕。”
靠之!這你都想得通?李奇氣不打一處來,咬著牙道:“那真是恭喜你,終於突破了胸大無腦的境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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