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降臨,雲水山居卻是異常的熱鬧。
今晚,在這裡,可以見到整個上海的好車名車,在這裡,可以見到整個上海的名媛千金,在這裡,可以見到整個上海頭面風雲人物。
雲水山居門口整整擺了六十桌,每張桌子上的人不是富人就是貴者,個個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容,因為今天是八爺的大壽。
從各個高級酒店請來的廚師正在臨時搭建的廚房忙碌著,如果有人識得這些廚師,就會驚訝的現,連煎薄餅的師傅都是月入十萬者;如果有人喜歡品酒,就會欣喜若狂,因為擺在外面檀木盒子裡面的酒,都是各個地方運送來的名酒,最便宜的一支紅酒價格是八千元。
每張桌子上都有大紅色的菜單,使用繁體豎排,菜單用金色絲線縛住,展卷讀來感覺頗具中華特色。菜餚有迎賓冷餐碟、申城糟缽頭、江南水晶蝦、玉珠大烏參、原籠荷香鴨、蟹粉燒白玉、珍菌鮑魚酥、雪筍蒸黃魚、滬上扒時蔬、酒釀小圓子、合時鮮生果。
除此之外,每張餐桌上放上了一個精緻的小藤籃,裡面有檀香扇、五香豆、老上海明星卡片、芝麻酥糖、無錫小泥人等,極有上海風格。
這就是楚天的大手筆,這就是楚天給八爺的排場。
如此大的排場,宴會客人給的禮物自然也非常的貴重,方晴,蕭家姐妹正在帳房裡面忙著清點,誰也不知道,她們三人怎麼相處的那麼和睦。
八爺在房間換著衣服,嘴裡‘責怪’著忠叔:“怎麼這麼大排場呢?我不是說自家人吃頓飯就可以了嗎?”
忠叔聽出了八爺心裡還是很欣喜的,當下順著八爺的意思:“好的,明年就簡單一點好了,只是,這排場是少爺定的,我這個管家也不好說些什麼。”
“肯定是你找楚天的,不然他怎麼知道我的大壽呢?”八爺閱歷過人,自然知道是忠叔玩得小算盤:“我就是怕楚天過於張揚,才準備大壽那天再讓他過來吃個家常便飯。”
忠叔知道被八爺看穿,嘿嘿一笑,不再言語,幫八爺順順衣領。
一襲唐裝的八爺顯得無比的仙風道骨,飄逸脫俗。
此時的雲水山居已經亮起了明燈,處處響起了歡笑聲。
六百多人早已經坐好等待八爺出席,滿天燈光燦爛,晚風中滿是酒香,生命又何嘗不是充滿歡樂呢?
楚天正站在樓頂,跟身邊的光子說:“光哥,四周的警戒都做好了吧?”
“三弟,你放心吧。”光子掃視著周圍,自信的說:“我這次把八十死士都放出去了,還怕沒人來搗亂呢?”
“聽說,其中有十個是天養生幫你訓練的?”楚天開口問道。
光子嘿嘿一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是的,有段時間我忙不過來,海哥又忙著幫內的事情,我見到天養生那麼有空閒,就分了十個要他幫忙訓練。”
“我都跟你說過了,一批一批來,偏要一口吃個大胖子。”楚天微微一笑,開口說:“有沒有現天養生訓練的和你訓練的人有什麼不同嗎?”
光子搖搖頭,細細想了一下:“真沒有什麼不同,訓練項目都是一樣的,天養生雖然能打,但這又不是傳授武功,主要還是看個人的身體技能。”
楚天沒有說什麼,轉身向樓下走下去,差不多開宴席了,該下去招呼客人了。
靠門口的一張桌子上,一個時髦女子摟著身邊的男人,埋怨說:“牛處長,你說帶我來一個高級的宴會,怎麼來這山上喝山風啊?”
牛處長指著門口的車,又指著裡面的電腦閱讀人,低聲說:“哪一部不是好車?哪一個不是頭面人物?”
“那又如何?不就是給過氣的黑社會老大過大壽嗎?有什麼了不起。”時髦女子扭扭有點麻痺的臀部,不屑的說:“還安排我們坐在門口,又要我們乾等了半個小時,真以為是市長啊?”
牛處長忙按住時髦女子的嘴巴,不讓她說話,在她耳邊低聲說:“你他***少說話,被人聽見老子就慘了。”牛處長有點後悔告訴時髦女子是來給八爺做大壽了。
“別按住我啊,快被你悶死了。”時髦女子刁蠻的在牛處長手上咬了一口,害的牛處長手上多了個牙印,還吼了起來:“本小姐說的有錯嗎?這頓飯,本小姐不吃了,什麼時候受過這種鳥氣?”
時髦女子的聲音很大,大的讓六百多人全部安靜了下來,眼光都注視著這位口出狂言的時髦女子。
牛處長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起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今天要倒大黴了。
“招待不周了,請小姐原諒。”負責接待客人的海子走上前來,帶著笑容說。
時髦女子看著海子,臉上帶著不屑的說:“竟然讓我坐這門口?不吃了,本小姐今晚還要回京城,明天還有幾場演唱會要趕呢,如果不是看在牛處長的份上,我才不來這個破地方呢,什麼玩意。”
海子的臉色一變,這個時髦女子如此口出狂言,如果不是那麼多客人在場,海子早就把她扔下山去了。
“那小姐覺得自己坐哪裡比較合適呢?”楚天帶著光子,忽然冒了出來,淡淡的說:“如果小姐真的有資格坐其它位置而我們沒有安排好,那我們就向你道歉。”
“不用了,本小姐要走了。”時髦女子扭著p股想門外走去,然後停下跟牛處長說:“牛處長,送我下山。”
牛處長不認識楚天,但認識海子和光子,知道海子和光子都是帥軍的干將,他們又那時髦女子,愣是沒有移動腳步,女色雖然誘人,但比起生命,卻什麼都不是。
“我忘記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要離開上海的話,只有用腳走出去。”楚天的神情一冷,眼神凌厲的掃視著時髦女子說:“沒有任何交通工具給你,包括飛機,火車,汽車,甚至自行車。”然後楚天叫過門口的幾個帥軍兄弟,說:“跟我盯著她,誰敢送他,給我砍了。”
時髦女子憤怒的扭回身子,吼道:“你是什麼人?憑什麼?你憑什麼?牛處長,送我下去。”
牛處長看著楚天,被他身上的氣勢完全壓倒了,還是沒有移動身子。
“你們流氓,你們黑社會,你們垃圾。”時髦女子見到牛處長竟然被楚天震懾,怒吼了起來,指著楚天罵道:“今天做大壽的人早死。”
楚天的臉色一變,看都沒看她一眼,淡淡的說:“丟下山去。”
如果她是男的,楚天早就割斷了她的舌頭,但楚天也沒有料到,這個時髦女子在未來的京城之中會給他帶來無盡的麻煩。
幾個帥軍弟子立刻架起這個時髦女子往門外走去,完全不理會她的掙扎。
牛處長尷尬的望了幾眼,隨後坐了下來,靜靜的喝著桌子上的好茶。
光子恰到好處的拍拍牛處長的肩膀,冷冷的說:“牛處長,你的女人口出惡言,今天看你的面子,給她一條活路,下次,你就給她收屍吧。”
牛處長的冷汗都出來了,訕笑著說:“明白,明白,光哥改天到我辦公室來聊聊天,我手裡有塊平價地挺適合你們搞娛樂場所的。”
光子微微一笑,給牛處長親自倒了杯茶,說:“謝謝牛處長了,這杯茶就算兄弟敬你了,我明天過去找你喝酒。”
牛處長忙客氣的說著‘謝謝’,心裡則罵著那時髦女子,白白讓自己拿出一塊地來彌補她的過錯,要知道,那塊地起碼可以吃不少回扣。
海子見到氣氛有點壓抑,見到八爺和忠叔出現在門口,忙開口喊著:“八爺下來了。”
眾人忙回頭,見到一身喜氣的八爺,笑容立刻綻放開來,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事情,異口同聲的喊:“祝八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八爺笑容很燦爛,揮揮手,熱情的回應著說:“老夫今天就謝謝大家了。”
宴會就此拉開了帷幕,一盤盤佳餚送了上來,一瓶瓶好酒端了上來。
在很多來客的眼中,楚天只是八爺的義子,並不知道楚天就是帥軍的少帥,這次宴會雖然以八爺和帥軍的名義出請帖,但負責招待的人卻是海子,很多客人都以為海子和八爺有交情,所以替八爺組織這次大型的宴會。
楚天知道,自己還是低調行事比較妥當,免得生出事端。
上菜,倒酒的都是酒樓請來的服務員,所以在六十張桌子中穿梭的異常靈活,上菜倒酒也很是有效率。
八爺這張主桌坐的都是上海的頂尖實權人物,何大膽,張大海,張榮貴他們,八爺臉上的笑容如三月的桃花,燦爛美麗,好久沒有這種風光的感覺了,雖然八爺已經看淡了名利,但這種盡聚上海風雲人物為他賀壽的場面還是讓他感覺到高興;心裡更加感嘆楚天的能耐,短短兩個多月,不僅在上海站住了腳跟,還贏得了黑白兩道的肯定,實在不簡單。
正當楚天再次舉起酒杯,感謝他們賞臉參加宴會的時候,服務員端著一道菜走了過來。
楚天知道,這是最後一道菜,魚翅螃蟹羹,自己親手點的。
楚天忽然感覺到奇怪,他沒有聞到螃蟹的味道,而當初在酒樓品嚐這道菜的時候,螃蟹味異常的香濃誘人。
對於變得不合常理的事情,楚天一向會多留一個心眼,這也是他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的原因,楚天看到漸漸接近自己的服務員,腳步穩重有力,於是有意無意的伸出自己的腿放在過道上,服務員條件反射的一躍而過,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半點生硬,連臉色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絕對不是服務員。楚天心裡反應過來,忙伸手扣住要掀開蓋子服務員,淡淡的說:“這道菜,我來。”
服務員臉色毫無變化,想要掀起蓋子的手沒有絲毫動作,向楚天點點頭,表示可以,楚天探起身子,正準備伸手去掀起蓋子的時候,服務員精光一射,閃出野狼般的兇殘,亮出一把生鏽的砍刀向楚天的腦袋砍去,來勢兇猛,出手毒辣,大有刀不斷頭勢不還的氣概。
在眾人的驚愣之中,楚天似乎早已經有了防備,用掀起的蓋子向後一擋,生鏽的砍刀雖然砍破了蓋子,但氣勢卻是一緩,就在這瞬間,楚天的左腿一蹬,踢在服務員的腰眼上,服務員腰眼微微一痛,巨大的衝力使他向後退了幾步,此時,楚天已經迴轉過身來,冷冷的面對著這個宴會刺客。
而且楚天已經看見,盤子裡面裝的不是魚翅螃蟹羹,而是炸彈,遙控器就在這個宴會刺客的手裡。
但楚天也知道,這個宴會刺客也不敢按下遙控,畢竟他跟桌子的距離太近了,爆炸起來連他都可能埋葬在這裡。
殺手不怕死,但並不表示他不會死。
宴會刺客有點可惜,不知道哪裡露出了破綻被楚天現了,否則只要自己放下菜之後,迅的離開,此刻,楚天估計早已經粉身碎骨了。
宴會上的客人早已經現這邊的情形,紛紛離開桌子,有些躲的遠遠的,有些躲進了別墅裡面,不時探頭探腦,顯然想要知道事情的進一步展。
忠叔也扶著八爺迅的離開有炸彈的桌子,心裡暗罵著這個刺客不得好死,好好的宴會就被他攪的不成樣子。
海子和光子他們忙帶著帥軍的兄弟遠遠的圍著宴會刺客,臉上都揚起了殺機,這個刺客實在膽大妄為,竟然想用炸彈襲擊,如果不是楚天現的早,八爺他們早就命喪黃泉。
楚天臉色波瀾不驚,完全看不出絲毫的驚慌,淡淡的對宴會刺客說:“要麼一起炸死,要麼大家拼過你死我活。”
“你死,我不會死。”宴會刺客臉上也無比的堅毅,手裡生鏽的刀無形的散出B人氣勢。
楚天輕輕的嘆出一句:“那就來吧。”說完之後,慢慢的向宴會刺客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