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洛文是個傳奇!
至少黑手黨全體上下都是這樣認為,這個在西西里出生的老頭,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品學兼優的學生,他在十八歲的時候已經修讀完羅馬大學的博士學位,二十歲就接管家族領頭羊的位置,成為黑手黨最年輕的家主。
傳說他原本對黑手黨是很排斥的,因此跟家族的關係也是若即若離,但當他的nv朋友被飛車黑人黨當街凌辱後,他就完全變了個人,率領家族的數十jīng銳潛進飛車黨,毫不留情的斬殺四十人,血洗此生最大的恥辱。
在殲敵過程中,飛車黨老大的妻兒出來查問,結果也被普洛文擊殺,殺紅了眼的普洛文還遷怒到白天無所作為的警察,於是單槍匹馬闖進警察局,連殺十八名酒囊飯袋的警察方才罷手,釀造出轟動當時的羅馬慘案。
楚天翻完這些資料的時候,已經來到了地下密室。
最後的轉彎,楚天停住了前行的腳步,身穿戎裝的沙琴秀正站在面前,雖然有數月沒見,但她還是如昔的冷傲和經驗,就像是行走在茫茫的冰天雪地,忽然眼前亮起最傲然的雪蓮,那份jī動往往是不能自已的。
所以,楚天微笑著上前擁抱這個衝動卻不乏冷傲的nv子,沙琴秀也欣喜的投入楚天懷抱,兩人在走廊肆無忌憚的相擁,眸子裡都閃動著心形的燭光,一朵溫柔無限的hua朵心底悄然綻放,d-ng漾徘徊,溫暖無限地蔓延…
良久之後,沙琴秀才鬆開楚天,在旁邊柔順地挽著他的胳膊。
守衛的血刺隊員暗暗驚訝,想不到冰美人對楚天如此溫順,或許是在金三角見慣了她至高無上不苟言笑的神情,因此見到她netg漾甜蜜幸福的樣子,個個都不是很習慣,但都知道,她的溫柔恐怕只屬於楚天。
沙琴秀小鳥依人般的偎依著他tǐng拔溫暖的身軀,心湖中仍漾著絲絲縷縷纏綿的溫柔,片刻,沙琴秀抬起柔和的小臉,望向帥氣的男孩,夢喃道:“楚天,你還活著,真好,真好,我以為再見不到你了呢。”
楚天輕輕微笑,柔聲回道:“放心,沒有你批准,我是不會死的。”
沙琴秀盡顯nv人嬌態,嘟起嘴巴道:“你說的哦,一言為定。”
楚天捏捏她的鼻子,輕笑道:“我向來說話算數!”
沙琴秀嘴角1-出散不盡的溫柔,隨即問道:“你是來看他的吧?”
楚天鄭重的點點頭,壓低聲音道:“他的情況如何,有沒有什麼過jī行為?”
沙琴秀搖搖頭,帶著讚許的嘆道:“沒有,他顯得相當平靜,確實是個難得的人物,當初我們攻進海珀豪宅的時候,他已經穿好西裝喝著紅酒等待我們,當副官要求他跟我們離開時,他僅說幫他帶上小貓。”
聽到沙琴秀的描述,楚天對普洛文更有興趣了。
推開普洛文所在的厚重密室鐵m-n,些許的黴味和沉悶撲鼻而來,雖然臨時佈置了古堡的數間地下室,但久經歲月的ho;n濁空氣和連日雨水產生的ch-o溼,還是讓人感覺到心神停滯,所幸,鐵m-n開後灌進了不少新鮮空氣。
楚天舉目環視這五十餘平方米的簡陋密室,目光最後落在沙上的老頭,身襲黑衣黑k-,手指還帶著碩大的戒指,雖然老頭將近六十,但jīng神狀態卻是相當的好,嘴角揚著輕笑,完全沒有囚下之徒的悲涼和憤怒。
一隻虎斑小貓乖乖地臥在他身上,他輕輕撫mo著小貓,聽到楚天的腳步聲,普洛文伸手作了個手勢,手於是從貓身上拿開了,想要它下去自己玩,可小貓卻似不太願意,瞄瞄叫著,伸開兩隻前爪去捉他伸開的左手。
普洛文也頗有些驚訝,低頭看了它幾眼,把手伸給它。
這幅溫馨的畫面,讓楚天很難想象他就是黑手黨教父,統率數萬jīng銳的世界梟雄,但也就是他的從容淡定,楚天感覺得出老頭必定是經歷過無數風1-ng的人,否則不會在如此惡劣環境中,還有心情跟貓兒耍玩。
楚天揮揮手,沙琴秀返身把m-n關上。
楚天緩緩走到普洛文身邊,輕輕笑道:“普先生,你好,我叫楚天。”
老頭緩緩抬起頭,但還是那麼的氣定神閒,眼裡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殺氣或者憤怒,讓人無法曉得那樣的外表下是什麼樣的內心世界,他掃過楚天幾眼,1-出紳士般的笑容:“我知道你,帥軍膽識過人的少帥啊。”
看來自己來到羅馬,並不是沒有知名度啊。
楚天邊想邊在沙坐下,幽幽回道:“普先生就過獎了,像是普先生的淡定就讓我望塵莫及,普先生,實在不好意思,大老遠把你從西西里請來,還讓你住在沉悶的地下室,實在是楚天的失禮啊,還請多多包涵。”
普洛文臉上依舊bo瀾不驚,意味深長的回道:“年輕的時候,我所受的苦所受的罪遠比這嚴重,所以住在地下室沒有什麼,重要的是,有命活著遠比什麼都重要,相信以少帥的睿智,自然明白我這老頭的意思。”
楚天哈哈大笑起來,朗聲回道:“當然明白,有命就有錢有勢,有命就能報仇就能雪恥,我曾經看過普先生的英雄事蹟,我是由衷的把你當作心目中的英雄,雖然很多人妄談普先生的心狠手辣,但我卻是理解的。”
江湖人自然明白江湖人的無奈,也理解那份痛苦。
聽到楚天的話,普洛文似乎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勾起了昔日的崢嶸歲月,原本平凡普通的老頭不見了,他的臉上散出凌厲的殺氣和滔天戰意,楚天眼神也是微凜,似乎,那裡坐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洪荒兇獸。
似乎,在那人的身子周圍,都繚繞著冥火黑焰,血海滔滔。
至此,楚天算是瞭解普洛文的人格魅力,城府頗深,不輕易怒,卻自有懾人的威嚴,令人不敢正視。
良久後,普洛文恢復平靜,輕輕嘆道:“能夠得到少帥理解,恐怕是我最大的榮幸,在江湖上打拼,雖然我掌控黑手黨,維護著家族利益,但我也失去了很多,妻離子散,父亡兄死,所有人間悲劇似乎都給我了。”
楚天輕輕微笑,身同感受的回應:“這本來就是不歸路,竟然已經踏上就只能風雨兼程的趕路,否則失去的東西只怕會更多,所以普先生不妨想想,你在江湖上多少有那麼幾次快意,那份快感會抵消不少痛苦。”
普洛文微微愣然,隨即笑道:“快意?是很多年前,紳士般的站到仇家面前,低聲說著自己是誰,甚至還慢慢的彎下腰在仇人的耳邊再次告知自己的名字,然後平靜的拿出刀來,一刀一刀不快不慢的捅向仇家。”
“那是我次殺人,也是我最難忘的痛快淋漓。”
楚天安靜的聽著,似乎也感受到他的崢嶸歲月。
小貓貪玩的爬來爬去,普洛文忙把它捧在手心,意味深長的道:“知道嗎?這十幾年來,我幾乎都是獨自度過,所幸現在有這貓兒陪我玩耍,才讓我這老年不那麼孤獨淒涼,不,應該說,才不會讓我勞心勞力。”
楚天輕輕微笑,若有所指道:“沒錯,因為人心太難測了。”
普洛文出平和卻自信的笑聲,目光疾然sh-出:“少帥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