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聲震震,激飛中漫天雨水。
楚天叼著一串還散發熱氣的牛肉丸,漫不經心的看著這一場激烈廝殺以及始終保持大梟氣勢的金老九,隨後又望望躲在金老九身後的金碧煌和金小棋,淡淡出聲:“水家老頭做事真陰毒啊。”
“連金老九這麼一顆廢棋都能挖出來用!”
風無情看了外面一眼,輕笑著回道:“少帥,其實我想不明白,金老九母女已經無權無勢,遠在四川的姘頭也掛掉了,水老頭挖她出來有什麼意義?老九玩陰謀詭計不行,衝鋒陷陣也不行。”
楚天咬進一顆牛肉丸,手指輕輕擺動道:“我知道水老頭想些什麼,他會利用金老九狀告我欺男霸女,為了霸佔遍佈東北的金滿樓,就不擇手段打壓金氏母女,還把她們無故關押進了監獄。”
“有了金小棋這苦主,帥軍聲譽也該爛了。”
風無情一愣,隨後一拍額頭回道:”原來如此!老實說,如果撇掉那晚的青木事件,在外人看來還真是我們強取豪奪,畢竟金老九是我們丟進監獄,而金滿樓也是帥軍接收,包括京城那間。”
楚天沒有理會這件事,只是咬著牛肉丸開口:“這丸子的汁水太少了,跟水家大將一樣,水家老頭不是號稱有八將嗎?怎麼今晚卻只派兩位過來,完全不夠我們塞牙縫,不過無論如何都好、”
“今晚要幹掉他們,然後再想法幹掉其餘六人。”
楚天目光清亮的望向前方,聲線平緩:“水老頭不認輸,我就打到他服氣。”
風無情苦笑了一下:“放心,老四已經去水家花園了。”
不得不說,水陽不愧是水家八家將,反應度以及應對地方法均是一時之選,當那些襲擊者一言不發的將水家精銳斬翻在地,他已經躍過了四五輛車,只需要一瞬間,他就能躍出包圍遁入夜空。
陷入重圍死命拼殺純粹找死,遠不如衝出去報信。
可惜老妖沒有給他這機會,左手一揚,右手一放,一枝利箭頓時破空飛了過來,悄無聲息地飛了過來,直刺他的胸膛,水陽怒吼一聲,手腕一翻,往下斬去,在電光火石之間將這枝長箭斬落。
然則,長箭既出,自然不止一根。
嗖!嗖嗖嗖!老妖眉頭不皺的連續射出七八枝利箭,水陽人在半空,哪裡能擋?雖然憑藉著精湛身手和天生神力免強擋去射向要害的幾枝利箭,卻依然讓漏網的三枝長箭深深地扎進了大腿中。
水陽腿上一痛一麻,雙眼欲裂,有些絕望地從半空跌落。
水陽在摔落的過程中欲開口長嘯示警,眼角餘光卻現老妖再次射出一箭……一枝迎面而來的利箭無情射入了他的口中,血花一濺,將他的嘶喊聲*了回去,在這一刻,他對自己慘遭截殺不甘。
啪的一聲,水陽地身體摔落在雨水之中。
龐大身子震起血水一灘,只是他的修為著實高明,受了這麼重的傷,竟是一時沒有斷氣,單膝跪於地上,以刀拄地,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雲天,瞳中露出一絲野獸斃命前的,慌亂兇殘之意。
下一秒,刀光閃過!水陽人頭落地!
另一名家將水月見狀大驚,徹底明白今晚的敵人強大過頭,於是也不再糾纏,迫退兩名圍攻的黑衣人後,她就向裡面農莊翻去,想要藉助後門逃竄,畢竟前面已經被帥軍兄弟圍困的水洩不通。
她身子剛剛躍起,一支利箭就射了過來。
水月倉促之間回身一劈,在劈開箭身時,她也藉助殘力跌了出去,頹然墜落,在即將砸向地面的一瞬,強行身體一扭,單膝單手撐地,與地面生生一撞出聲悶響,強大的反震讓她噴出口鮮血。
血液和著雨水,打溼了胸前的黑布碎片。
“想跑,沒那麼容易!”
雲天捏著一把刀來到她身邊,水月始終不動,像是在平息內心的翻滾,忽然間,雲天眼裡閃過一道寒芒,整個人的身體強行往左扭曲數寸之地,這種與生俱來對危險的感覺,讓他逃過了一劫!
在他身體原本的位置上,兩隻針趁著雨水射到。
雲天身形極速的繞過對方暗器,像條泥鰍一般,準確無比地鎖手上前,捏住了水月想要再動的左臂,與一般的武者反應不一樣,沒有去管對方拔刀的動作,隨後,他先快半拍的掠過手中砍刀。
“啊!”
“啊!”
水月發出像一張紙被撕開的聲音後,隨後癱倒在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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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無情掃過倒在血泊中的八大將,帶著一絲不解向楚天問道:“少帥,為何不活抓他們呢?咱們可以就此釘死水傢俬放囚犯的事實,監獄那邊的涉事**也被周亞夫掌控了,咱們證據齊全。”
楚天輕輕擺手,把最後一顆肉丸吃完:“不用了!第一,我需要用血腥和死亡來威懾水老頭;第二,雖然金老九她們罪有應得,不過咱們確實有搶場子嫌疑,事情鬧大對咱們聲譽大有影響。”
“所以,他們死了,比活著好!”
風無情點點頭,隨後望向金老九:“那她們呢?”
“給敵人一次機會叫仁慈,給第二次機會叫愚蠢!”
楚天淡淡開口,隨後慢慢的搖上車窗。
風無情沒有說話,只是探出手指,一劃!
…………
天亮,雨水奇蹟般的停息了,水家老頭卻一臉默然。
不是他想要玩沉默裝深沉,而是眼前六大將的屍體讓他說不出話來,昨晚趁著大雨去接金老九的水陽水月兩大將橫死農莊,留在花園巡邏的四名大將也被無聲無息襲殺,還有兩條狼狗!
狼狗的頭顱,還放在鍋裡用五香燜著。
老四的囂張,由此可見一斑。
唯有兩將貼身保護主子安全,才倖免被殺手殺害。
“老爺,這楚天太厲害了!”
再度綁著石膏的藍衣老者,低頭輕嘆:“我們所有行動都被他掌握了,本以為他被京官折騰的焦頭爛額不會盯著我們,更不會想到我們走金老九這步棋,誰知,他始終跟在我們後面等機會。”
說到這裡,他還掃過四具屍體:“而且楚天為了殺雞儆猴,不僅在農莊殺掉水陽水月,還潛入到花園幹掉其餘四名家將,毫無疑問,他是要向老爺示威、警告,昭示他隨時有能力殺掉我們。”
“也警告我們趕緊拿場子換少爺。”
水家老頭何償不明白這一點,其實,楚天完全可以拘押水陽水月兩大將,然後以此來控訴水傢俬放兩個囚犯,但楚天卻沒有這麼做,而是採取殺死的方式來警告自己,其殺機和冷酷由此可見。
顯然,楚天對水家反擊很憤怒。
“金老九他們呢?”
水老頭心裡有一種預感,雖然他做事還算謹慎小心,沒有直接接觸金小棋她們,但還是怕因此扯出更大的亂子,誰知,藍衣老者再次苦笑:“她們沒有消息,沒有屍體沒有下落,無影無蹤。”
他思慮一會,擺出幾種可能性補充:“據我猜測,她們要麼是被楚天殺了,要麼被重新扔進監獄關押,只是被楚天殺的可能性很小,因為金老九她們如果真死了,屍體肯定也搬到這裡示威。”
“所以金老九很可能被重新扔回監獄!”
水家老頭一握拳頭:“查!馬上給我查!”
“無論如何要把金老九挖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在藍衣老者轉身安排時,一名親信快步跑了過來。
他把一部手機遞給主子,低聲開口:“老爺,臺灣、、、來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