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一揮，藍衣老者把一個小盒子放在楚天面前，掀開一看是五串智能鑰匙，楚天還沒有開口詢問，水流雲就輕笑著補充：“少帥，這是我在西安、上海、南京、廣州、京城籌建的別墅。”
“雖然比不上潛龍花園大氣，但每座別墅也值個把億。”
楚天捏著鑰匙：“水老，這、、什麼意思？”
水流雲擺出一副豪爽的樣子，毫不掩飾的開口：“我想交少帥這個朋友，所以這五間別墅就算見面禮，另外，我還想少帥幫忙向何家求個情，讓他們能高抬貴手放犬子一把，老夫感恩不盡。”
話裡雖然說著感激不盡，神態卻露出一絲不甘，顯然對一下子砸出五棟別墅很心痛，楚天也不以為然的把玩兩下鑰匙，接著就淡淡回道：“水老，這別墅我不能收，人，我也無法找何家放。”
他把鑰匙丟了回去。
他看得出來，水流雲跟水常勝一樣，對金錢有格外執著，而且這點可以從五座別墅看得出來，雖然水流雲說給楚天五座別墅交朋友，卻連房契都沒有，也許等楚天幫忙辦完事，他就順勢收回。
這種人不能打交道，何況楚天也沒打算交往，所以他乾脆利索的回絕老水，見到楚天這副態度，水流雲並沒有太多驚訝，無數京官說客都沒攻下楚天，自己想拿別墅砸下後者，實在異想天開。
於是，水流雲輕輕一笑：“少帥，是不是份量不夠？”
楚天鄭重的點點頭，很誠實的回道：“確實是份量不夠，如果水老肯把天上人間的場子全部轉讓給我，那麼我可以保證水常勝很快從監獄中出來，不然，就算水家使出渾身解數也救不出人。”
他還指指藍衣老者：“我讓水管傳過話的，莫非他沒送到？”
聽到楚天叫自己水管，藍衣老者差點吐血。
“少帥，胃口太大了！”
水流雲頓了頓，他似乎是在給楚天領會他這句話蘊藏含義的時間，又似乎是在考慮措辭，然後他一字一頓的說道：“少帥，一個人有胃口不是什麼壞事，但是如果胃口太大了，那就會撐著。”
他還指指桌子的十八個菜餚：“少帥全吃得下嗎？”
楚天掃過那些美味佳餚一眼，語氣玩味的回應：“老爺子，我楚天確實一口吃不了十八個菜，但只要這些菜餚都屬於我的，那麼我就能慢慢把它消化，就是不知、、老爺子是否肯忍痛割愛？”
這小子還真難纏！
水流雲眉頭輕輕皺起，盯著楚天淡淡開口：“天上人間是娛樂場所的標杆，其價值根本無法用金錢衡量，你拿犬子來要場子，究竟是你把常勝的刑期看得太重，還是把天上人間看得太草芥？”
楚天抿下一口杯中的烈酒，無視對方散發出來的氣勢。
待水流雲氣勢減低後，楚天才輕輕笑道：“老爺子，場子是汪家的，命可是水常勝的，我想相比你兒子的命來說，別說是天上人間的場子，就是整個水家典當出來也值了，你又何必執著呢？”
“再說，我還給錢呢！”
水流雲也笑了起來，只是有點陰森：“少帥，你也會說場子是汪老的，那我又怎麼有權力做主轉讓呢？而且我有點納悶，少帥知道場子的歸屬權，還怎麼敢橫心奪取？莫非你要跟汪老碰碰？”
這一番話蘊含著威脅和譏嘲，和諧氣氛也開始走味。
楚天卻沒有絲毫不快，只是嘆出一口氣：“水老，別把話說得那麼嚇人，我是跟你們協商交易，又不是暴力奪取，談什麼硬碰硬？不過，如果真到沒有退路，我會考慮水老那魚死網破建議。”
他笑望著水流雲，吐字清晰“正如我那晚跟你兒子說的，我沒有太多路可走了，我得罪了那麼多權貴，如果還拿不下天上人間，那我也無法在京城立足了，到時我怕會做出連我都膽顫的事。”
“至於能否把場子從汪家手中轉過來、、、”
楚天手指在桌上一敲，信心十足：“我相信水家有辦法！只要水老肯拿場子出來，我想水家有很多法子轉讓，再說了，你替汪家衝鋒陷陣數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天上人間算得了什麼？”
“場子不賺錢的！”
水流雲瞥了楚天一眼，聲音冷冷的打斷：“少帥，場子不賺錢的！你別看天上人間日進斗金，但每間場子都要分**成花紅出去，上面的，下面的，貪的，色的，吃的，全都要從裡面撈錢。”
“如果我告訴你，一間場子水家一月只賺十萬、、”
他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一字一句的補充：“你信嗎？”
楚天輕輕點頭：“我信！”
他當然相信水老頭的話，天上人間並非水汪兩家的斂財工具，其作用更多是一條吸附各方權貴的大船，當天上人間越來越龐大，寄生的權貴也就越來越多，最後就成為永不沉沒的泰坦尼克號。
所以水家只賺辛苦錢是容易理解的。
水流雲露出一絲詫異，顯然沒想到楚天附和：“你信？”
楚天再度輕輕頜首，隨即笑著接過話題：“當然信，畢竟水家只是幫汪家打理，而且雙方交情也擺在那裡，一間場子拿十萬很正常；不過老爺子既然如此辛苦，那乾脆就把場子轉給楚天吧。”
“讓帥軍來做這苦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楚天裝出勉為其難的樣子：“也讓水少能夠早日解脫。”
又被這小子套住話題，水流雲差點氣得吐血。
“少帥，不要說威脅的話。”
水流雲也一口喝盡杯中的酒，不冷不熱的接過話題：“大家都是生死堆裡爬出來的人，能站在金字塔尖自然有過人之處，別說是拿死來威脅我，就是生不如死我也不怕，說吧，說一個價格。”
“息事寧人的價格。”
水流雲把杯子丟在桌子上，眉間閃過一絲不屑和鄙夷，他在江湖打滾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雖然楚天比他想象中難纏，但愛財如命卻讓水流雲輕視，所以他才施捨般的讓楚天開價。
他相信，楚天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誰知，楚天靠在椅子上，毫不鬆口：“價格？全部天上人間！”
老頭已經沒有笑容：“少帥真獅子開大口，咱們完全不用再談！”說到這裡，他還手指一揮：“你儘管讓何家釘死常勝，大不了讓他坐上三五年牢，但少帥也會上水家的黑名單，至死方休。”
“三五年？當然，你認為水常勝最多坐三年牢。”
楚天詭異的笑了起來，聲線帶著一絲殺機：“再動用水家的能量，也許水常勝半年後就保外就醫了，可惜水老該知道我不會讓他出來的，當他正式被投入監獄時，我有上百種法子讓他死亡。”
“少帥這是血淋淋的挑釁了！”
水流雲忽然換了一副嘴臉，殺氣盎然的喝道：“少帥真認為水家軟弱可欺嗎？”
水流雲的眼神瞬間變得清冷寒凝，彷彿刀鋒一般，狠狠刺入楚天的眼睛，似乎想要就此把楚天扼殺在面前，此刻的水流雲，眼神比冰更冷比鐵更硬，渾身上下，有著一種風雲始動的剽悍氣質。
楚天眼裡閃過一絲贊色，隨後不緊不慢的回道：“言重了！我怎麼敢欺負水家呢？老爺子天生睿智心思過人，不僅身邊有八大彪悍家將，暗地裡還存有一批殺伐力量，楚天怎麼敢招惹你呢？”
“說不定、、、我一不小心就掉了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