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刀醫生走了,走出了醫院,走出了京城。
楚天知道消息時,主刀醫生已經走了四五個小時,後者是在凌晨三點多從窗戶離開病房的,他沒有跟任何人親自告別,也沒有驚動mén口的兄弟,他就像是魅影一般消失,但給楚天留了一紙條。
很威武很霸氣:少帥,哥去玩了!玩夠了,哥再回來還命!
夕陽傾瀉,一地金黃,楚天捏著老主的紙條哭笑不得,他mō出電話打給後者卻無法接通,他只能靠在長椅上苦笑,想必是老主知道恩怨無法算清,也不想留在京城觸景生情,所以就躲了出去。
不過他心裡清楚,值班醫生的仇就算揭過了,以老主的個xìng和作風,他此刻寧願自殺也不會對袖葉下手,想到這一點,楚天心裡稍微放鬆些許,一場本就沒有對錯的江湖恩怨劃上了一個句號。
楚天嘆息一聲:老主,保重!
“楚天,你該回屋了!"
在夕陽即將沉入地平線的盡頭,兩個相似高度的影子拉得斜長,蘇蓉蓉和梅朵並排著從小道走過來,梅朵手裡還牽著老四蹦蹦跳跳的犬養,楚天苦笑不已,指著小黑狗喊道:“這是醫院、、"
“你們怎麼牽狗進來的?是不是老四要借刀殺人?"
梅朵呵呵一笑,揮揮手中的狗繩喊道:“沒事!犬養可是剛檢查過的健康犬,三證齊全啊,而且這是醫院後園,不會傳染什麼細菌的,再說了,你沒看那些養身的大佬們,全都是帶著寵物。"
蘇蓉蓉也笑了起來,走到楚天身邊開口:“少帥,你雖然傷勢還沒恢復,但我記得你是百毒不侵啊,區區犬養怎能傷害到你?我們帶它來是想讓你開心點!"接著她神情變得有些惆悵和落寞:“我們知道主刀醫生離開京城了。"
楚天微微沉默,明白了兩個nv人的良苦用心,顯然怕自己糾結主刀醫生而苦悶,當下輕輕擺手道:“我沒事!老主只是出去散心而已,他遲早還會回來的,理由很簡單,潛龍huā園是他的家。"
梅朵笑了起來:“你能這麼想就好。"
接著她就走到楚天面前,不待後者閃避就在他額頭輕wěn一下,笑容可掬:“少帥,好久沒有見你了,見到你真的很開心,你知道我和蓉姐在西藏什麼時候最快樂嗎?就是在草地上仰望天空。"
“想著你,聊著你,愛著你。"
梅朵總是以自己的獨特方式表達著愛意,大膽而熱烈,楚天面對這孩子總是有點束手無策,因為梅朵的風格就是風風火火,用她的原話說:愛了就要愛個轟轟烈烈,這樣受傷了才會刻苦銘心。
梅朵低頭看著楚天,眼睛眨都不眨,酒袖的夕陽映在她清秀臉龐,那張具有高原袖潤的臉投shè出異樣mí人的魅力,隨後她就朗聲開口:“少帥,我已下令,藏區停止一切對連家jiāo流和貿易。"
“雖然未必重創連家合法產業,但必定會帶來壓力。"
蘇蓉蓉也勾起一抹笑意,語氣玩味的出聲:“雖然天朝官方不便對於你刺殺之事表態,也不可能對臺正面施壓,但隸屬帥軍和jiāo情尚好的各勢力,都有意無意打壓連家除臺之外的一切產業。"
梅朵呼出一口長氣,痛快的補充上幾句:“蘇家、葉家、李家、霍家、唐mén,藏王府以及英才堂等各方,都開始暗中斬掉連家延伸海外的爪子,我想用不了多久,連家實力就會被耗掉大半。"
“連家將會如天道盟般龜縮在臺灣。"
在楚天微微訝然中,蘇蓉蓉加上一個重磅炸彈,她聲音忽然壓低:“還記得汪霸雄嗎?汪少顯然也覺得這是落井下石的好機會,傳聞汪家勢力也在暗中動起來,讓人炸掉連家在非洲的礦場。"
停緩片刻,蘇蓉蓉又繼續補充:“大概有五座合夥股份制的礦場被汪霸雄派傭兵炸成廢墟,還揚言誰跟連家合作就炸誰,nòng得現在沒有人敢跟連家合作,讓連家在非經濟鏈大受打擊和摧殘。"
“想不到這小子如此狠辣。"
楚天臉上劃過一絲愣然,隨即嘆息一聲:“這汪霸雄果然是一頭睚眥必報的狼,連不敗擺他一道至今不忘報仇,而且還是如此jī烈的手段,不過這很容易nòng得狗急跳牆,畢竟連家利益不多。"
在楚天能算得到的連家勢力裡,袖粉情報組名存實亡,南宮越反入帥軍,宗協會不受指揮,楓葉組織更是死了一個乾淨,新舊兩任校長都先後慘死在自己手裡,楚天不信連不敗還有什麼底牌。
只是現在被各方聯手默契打壓,連家爪子一個個斷掉,汪霸雄又轟上這麼幾炸,楚天能夠想象連不敗的憤怒和殺伐,四面楚歌的絕境很容易讓人狗急跳牆,楚天擔心連不敗會玩上最後一點命。
那事情就麻煩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想到這裡,楚天只能祈求上天讓連不敗冷靜,連不敗一旦瘋狂起來,雖然能讓連家毀滅的快,但也能讓帥軍被咬痛,按照楚天的打算,是一點一點打壓,讓連不敗在有希望,有憧憬之中毀滅。
“狼孩、、"
楚天嘆息一聲,目光微微眯起:“希望他平安無事。"這兩天依然沒有狼孩的消息,韓雪撒出人手卻不見蹤影。而漠一刀是今天才登上臺灣,所以在這紛luàn局勢中,楚天只能希望狼孩平安。
臺灣,臺北,連家府邸。
天際隱入了最後一抹餘暉,一身雍容華貴的連夫人和nv兒正要鑽進轎車參加舞會,她們就見到鐵柵欄外面站著一個面無表情的男子,後者正眯起眼睛望著大mén,去過動物園的連夫人微微窒息。
長相如野人的男子一臉麻木,連夫人能夠感受到這有兇狼的身材黑瞎子的氣勢,比洪荒野獸更兇猛攻擊力的男人已繃起了身體,這種給連夫人帶來的危險感就像是在她面前已揚起熊掌的黑熊。
似乎只要任何不對眼神,這頭畜牲就會衝過來。
“回、、回去。"
連夫人臉sè劇變:“有、、危險!"
就在兩人挪移腳步退後時,mén外野人一樣的男子就如同一座小山一樣的身體違反物理常識地極快速奔襲過來,雖然雙方相隔還有二十米,但連夫人卻感覺到面前已經颳起一陣旋風,氣勢驚人。
連夫人臉sè慘白,這是什麼東西啊?
“快跑!"
連夫人驚聲道:“擋住他。"
在連夫人的喊叫中,一直處於戒備態勢的兩名連家守衛輕車熟路的去拔電擊bāng,只是還沒有遞過去,他們就感覺到身前有一座大山壓過來,不用抬頭看也知那令人窒息的強大壓迫力已經及身。
隨後,一雙拳頭就打在他們xiōng膛!
“砰!"“砰!"
兩聲巨響刺破了夜空,兩名連家守衛慘叫一聲跌飛出去,重重砸在鐵柵欄時,手中電擊bāng也點在上面,發出極其驚人地滋滋聲響,而那野人般的男子完全無視他們生死,手一抓鐵mén騰空躍起。
他輕易的翻過兩米高的大mén,宛如猿猴般輕盈落地,動作乾淨利索,讓人幾近懷疑他的人類身份,也就在這瞬間,一名微微呆愣的連家護衛,還沒來得及退後,野人就把他一腳踹飛出去。
後者像是炮彈般倒飛,把連夫人的轎車玻璃砸個粉碎。
氣吞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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