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陪夏秋荻來海德寺進香拜佛,還讓舒雲鵬先快半小時前來視察周圍環境,畢竟他現在怕被人盯上再來天羅地網的圍殺,到時候死的就不僅是自己,甚至會連累夏秋荻和大圈兄弟。
楚天他們剛剛從停車場出來,等候已久的舒雲鵬就領著兩名親信迎接過來,壓低聲音道:“少帥,我們按照吩咐查看周圍車輛,沒有發現什麼可疑,而且我們把重武器也帶進來了!”
攜帶軍火進寺參拜,古今也就只有楚天了。
楚天綻放出一抹笑意,拍拍他的肩膀道:“舒幫主,幹得不錯啊,歐陽無華竟然打破道上的規矩,咱們也不用顧忌臺灣官方底線,把那些火箭炮衝鋒槍高射機槍全部拿出來玩玩!”
舒雲鵬微微低頭,笑著回道:“明白!”
楚天伸手探探雨水,再次開口道:“大家進寺吧,免得外面凍壞身子!寺廟裡面香火鼎盛爐火沖天,就是再冰冷的雨天也會被烤化,你們也不用總跟著我,三人成組可自由參拜。”
舒雲鵬等人齊齊應道:“是!”
海德寺,算是臺灣排的上前三的大寺廟。
它依山傍海佔地數千餘畝,據說已經有八百年的歷史了,這裡香火旺盛,進香朝拜者絡繹不絕,尤其是寺中的一座釋迦牟尼佛像,更是被信眾們譽為普渡眾生、有求必應的靈驗之神。
傳說這座鎮寺佛像是八百年前南海落潮的時候卷出的一座青石古佛,天然而成沒有絲毫人工雕飾,且被海水腐蝕也沒丁點破損,然後被信徒不遠萬里的請至這裡,因此而得名海德寺。
海德寺還有個讓人側目的建築,那就是正在鑄造高達十餘丈的通天浮屠,其外形簡直就是通天帝國裡面的翻版,而且整個浮屠背朝大海面向全寺,隱約有日出東方佛光萬里的象徵。
楚天也是滿臉驚訝的望著這尊通天大佛,萬萬沒想到海德寺竟然搞了這樣的龐然大物,舒雲鵬更是喃喃自語道:“乖乖,如果這尊大佛倒下來,寺廟裡的禿驢們可真要去見佛祖了!”
楚天苦笑不已,這傢伙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夏秋荻則環視著四周,輕輕拍手道:“這還真是個佛門聖地!”
這點倒是沒有說錯,海德寺的神奇名氣加上政府的保護,尤其是再經過一些善男信女的客意宣揚,終究成就了它的千古美名。它不僅是一個旅遊聖地,還是一個很有名氣的佛教聖地。
一個有求必應的風水福地。
也正因為這裡香火旺盛香客眾多,寺廟附近甚至裡面很多地方都已經商業化,楚天他們出來的停車場外面就有一條狹長的巷子,兩旁建築雖然古舊卻頗有古風,人來人往的行人不少。
楚天隨便掃過兩眼,就注意到這些行人多半是外地人。
他們的表情大多都是一臉的虔誠。巷子的兩邊有幾十家鋪面,裡面擺著一些佛家的貢品和香燭,顯然是精明的商家專門為那些虔誠的佛家信徒而準備的,再不就是賣紀念品什麼的。
比如說釋迦牟尼的佛像,觀音菩薩的雕像等。
夏秋荻望著滿巷子的商鋪,輕輕嘆道:“佛門聖地都被他們玷汙了!”
楚天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淡淡回答:“不,這更顯佛祖的大度和善德,它能容納得道高僧也能容納市儈商人,同時,它還讓這些商家依靠自己招牌而養家餬口,間接渡了無數人!”
夏秋荻身軀微震,雙睦也流露出由衷的歎服,柔聲開口道:“楚天,為什麼再不堪的事情從你嘴裡道出,都彰顯出無盡禪機呢?看來我佛性還是淺薄,你則可以找聖怒法師辯禪了。”
楚天啞然失笑:“聖怒法師?”
聖怒法師是海德寺的主持,不但精通佛理,通幽入微,而且能言善辨,可以說得頑石點頭,天女散花,他秉承了入世即修行的佛學流派,而且傳聞他曾是海德寺的首席武僧身負絕技。
更重要的是,他極具經營頭腦的修葺愛道堂,供更虔誠爽快的女信徒居住,也建立為有錢人服務的藥膳室,還派遣弟子到偏遠山區去說法,招收信徒,只用了七年時間就有數萬門徒。
海德寺還是二十四小時可參拜的寺廟,不像其它名寺臨近傍晚就關山門,因此海德寺就是三更半夜也有人進香跪拜,除了少些撞鐘和誦經,值班和尚們依然熱衷解說信徒們慷慨解囊。
聖怒法師並不滿足,便在原來的基礎上,陸續又推出了定期為信徒摩頂開光,幫人看相、測字、觀宅院風水等業務,一時間,臺灣佛教大興,海德寺在眾多寺院中,已隱佔前三甲。
據說,聖怒法師正琢磨著,要把寺院的後海填出十幾平方公里,建一座鎮寺的天壇大佛和兩座佛教療養院呢,可見其商業頭腦發達到何種地步,就是馬雲史玉柱之流也未必是其對手。
這樣的主,跟他辯禪無異於自取其辱。
楚天呼出悶氣,拉著夏秋荻向寺廟走去。
舒雲鵬沒有見佛就拜見爐上香的虔誠,所謂求人不如求己,這是不會有假的,這麼多年的市井生涯讓他的思想已經在不經意間有了一個質的變化,這種變化恐怕連他自己也沒有覺察。
比起那些在寺門口就開始三拜九扣的信民來說,他高大的身材顯得鶴立雞群,也有點不合時宜,所以他閒逛兩圈又回到了楚天他們身邊,畢竟進寺廟不跪拜很容易被人當成異類。
他不懼佛祖責怪,卻怕香客們的好奇。
現在已經將近晚上九點,楚天他們到達海德寺主殿上香禮佛之後,便向知客僧請求借宿,祈求寺院安排房間住上幾日,聽聽晨鐘暮鼓佛唱梵音,藉此洗滌俗骨,順便再思索人生真諦。
楚天微微起首,彬彬有禮道:“還望大師成全!”
接待楚天他們的是一名人近中年的知客僧,早對這些客套的把戲無動於衷,於是語含禪機回道:“施主,此刻夜深人靜,就是佛祖也休息了,何況本寺允許寄宿的僧房早已客滿!”
“眾位,還是下山吧。”
舒雲鵬向來是無恥無畏閱歷過人,從對方言行神態就知道這和尚虛與委蛇,於是臉露怒色伸手扯住知客僧喝道:“老禿驢,你這是什麼態度?你膽敢再言沒有房間,老子剝你的皮!”
知客僧向來被人阿諛奉承,何曾被人這樣威脅過。
他先是生出震驚,隨後就迅速鎮定起來,這是佛門聖地這是老子地盤,何必怕這幾個來歷不明的大陸客,當下奮力掙扎著反喝:“放肆!這是海德寺,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放手!”
舒雲鵬正要發怒,楚天卻揮手製止他的行為,然後拉著知客僧走到旁邊笑道:“大師,多有得罪還請見諒,不過佛祖怎麼也應該憐憫我們遠道而來,兩個客房足矣,還請行個方便。”
楚天邊漫不經心的開口,邊往他僧袍塞入八千臺幣。
知客僧原本要發飆立威的神態,在楚天的金錢攻勢下變得遲緩,隨後又見到大圈兄弟眼裡流露出來的肅殺,讓人有一種裸身臥雪,通體涼透的冰寒感,甚至有被送去見佛祖的感覺。
於是他定定心神,向楚天點點頭道:“好!竟然施主如此誠心,老衲就替佛祖給你們找個容身之所吧,後院還有兩間簡樸僧房。”
“本為進修香客的臨時宿舍,如不嫌棄就將就著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