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太郎叫著不肯就範,他心裡清楚,自己前後造孽太多,落入楚天手裡只會凶多吉少,就是不死也會脫層皮,因此他一邊向東瀛領事夫婦求救,一邊怒罵陳家無能,讓整個現場變得混亂不堪。
陳炯明出來擔保卻被周亞夫嗤之以鼻。
領事夫婦拿出身份壓周亞夫他們,也被後者幾句話堵住:“如果龜太郎是你們領事館或大使館的人,那麼你們可以拿豁免權把他保出去,不過據我們調查,他是用東瀛客商身份進入天朝的!”
“所以我們公事公辦,天皇都沒辦法保他!”
陳炯明站了出來,義正詞嚴的喝道:“公事公辦?你們有什麼證據表明龜太郎從事非法勾當?你們知道龜先生的父親是誰嗎?是東瀛內務省的高官!你們的魯莽行為將會嚴重影響兩國關係!”
周亞夫嘴角流露出譏嘲,不置可否的回道:“內務省高官?那我們更加有理由懷疑他入境搞非法勾當了!至於我們有什麼實質證據,對不起,陳老!這是我們國安局的高度機密,你無權知道”
“你如果想了解案情,明天去局裡排隊!”
這若有所指讓陳炯明暴跳如雷,他拍桌子瞪眼喝道:“你說什麼?你一個科長敢對老夫這樣說話?我告訴你,我要給總理彙報,告你們公報私仇!告你們胡作非為!告你們破壞中日兩國關係!”
“你剛才所說的話,我全部錄音!”
“信不信我拿到中央,把你這餘孽滅掉?”
說到這裡,陳炯明手裡閃出一個錄音筆,熟練的調控著開關:“你的無禮、你的誣衊,我全都錄了下來,雖然不能做法院證據,但要釘死你這小小科長,卻是輕而易舉之事,就連楚天”
話沒說完,周亞夫聳聳肩膀:“楚局長說了,你儘管告!”
“如果需要,他會在總理辦公室等你!”
他一句話就把陳炯明堵了回去,接著周亞夫就揮手讓人把龜太郎帶了回去,陳家人和東瀛賓客眼睜睜看著龜太郎被槍頂著帶走,隨即拿起電話唧唧歪歪的叫了起來,顯然是要找人營救這小子。
陳炯明則面如死灰,完了!龜太郎這小子在楚天面前肯定撐不住,必然會把陳家移居東瀛的事全說出來,包括那棟天價別墅和兩塊地皮,如被中央知道那是東瀛政府送的,必會懷疑兩者有交易。
加上洩密之事,陳家算完了!
不過陳炯明也知道,在楚天徹底拿到證據前是絕對不敢抓他,因此他跟東瀛賓客告別後,就馬上讓旗袍女子訂去東瀛的機票,當然,他沒有傻到直飛東京,而是準備先去香港,再轉機去東瀛。
同時,他要兒子等人轉移財產。
機票倒是很快就確定下來,明天早上直飛香港,但資產卻已經無法轉移,旗袍女子接完電話就氣急敗壞,告知在天朝的資金都被銀行凍結了,陳炯明暗暗吃驚,楚天沒證據怎敢如此膽大妄為?
他思慮一會,就決定冒險去找總理。
“局長,這凍結資金不妥吧?”
周亞夫也是拋出一樣問題:“沒證據容易落陳家人口實啊!”
楚天沒有半點情緒波動,更加看不出有什麼擔憂,他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燈光,不緊不慢的開口:“這有什麼不妥?如果真被中央或陳炯明問起,就說我們凍結錯了!陳家人能把我們怎樣?”
“凍結錯了?”
周亞夫目瞪口呆:“這也行?”
楚天伸伸懶腰,悠悠回道:“這是臨時工乾的!”
周亞夫啞然失笑,沒有再說話!
接下來就是抓緊時間提審龜太郎,楚天主要想挖出他來天朝的意圖,龜太郎見到自己勢單力薄,而且早已領教過楚天的手段,因此周亞夫剛剛開口,他就把所有事情都倒出來,沒有半點隱瞞。
原來他是官方派來幫陳家辦理移居東瀛手續的聯絡者,方便陳炯明以最快速度處理好兩方手續,做一個天朝政府再也沒辦法掌控的人,當然,這一切都是打著投資交流的旗號來掩飾陳家跑路。
“投資交流?”
楚天望著龜太郎:“什麼意思?”
龜太郎被楚天盯的打了個冷顫,隨後開口回道:“因為公然去東瀛就容易被天朝政府看出陳家要移居!所以我以東瀛客商身份過來,邀請陳家去東瀛參觀企業,然後就順理成章的留在東瀛!”
周亞夫見楚天有些迷茫,就補充上一句:
“天朝高官如沒有正當理由是不得出國!”
“所以龜太郎給陳家營造正當機會!”
楚天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隨後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道:“原來如此!我說陳炯明怎麼不抓緊時間跑路呢!原來是要等龜太郎提供的機會,那老傢伙做事還真是細心,可惜他不該在澳門擺我一道!”
楚天已經完全確定陳炯明要跑路,可惜這點爛事上不得檯面,放到中央也頂多是崇洋媚外、打入冷宮,但陳家本來就不想呆在天朝,而且陳炯明也已經提前退休,所以被中央冷落沒什麼要緊!
當然,這點事也擋不住陳家離開天朝!
楚天敲著這些資料,有些頭疼!
他看著燈光璀璨的窗外,思慮著如何儘快解決此事,不然陳家明天就會跑掉,而龜太郎也很快被保釋出去,周亞夫似乎看出楚天想些什麼,遲疑了一下就走上來:“局長,是否想撂倒陳家?”
本來這種事他不該摻和,但見楚天苦惱就站了出來。
楚天很誠實的點點頭,呼出一口長氣回道:“沒錯!而且是越快越好!陳炯明現在手續都齊全,只要他保釋出龜太郎就可以去東瀛,我們卻連半點證據都沒有,老狐狸恐怕會從我們眼前跑掉!”
監控的人已傳來消息,陳家正在收拾東西。
周亞夫思慮一下,像是在做什麼重大決定開口:“局長,萬萬不能讓這傢伙跑掉!如果你信得過我周亞夫,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我有辦法把陳炯明搞定,讓他去新疆療養院呆一輩子!”
楚天一愣:“你怎麼搞定?”
周亞夫沒有直接回答楚天的話,只是呼出一口長氣回道:“局長,你放心!我保證不會對他放冷槍、嚴刑拷打之類,不過具體怎麼搞就請不要問了,你現在回家睡一覺,明天早上必有結果!”
楚天疑問更深:“亞夫,你究竟想搞什麼?”
周亞夫摸摸鼻子,話鋒偏轉:
“亞夫只想請戰!請局長批准!”
儘管楚天心裡存著不少疑問,但他相信周亞夫不是亂來之人,而且絕對不會給自己招麻煩,現在閉緊口風死戰,只不過是沒有準備完善或者給自己一個驚喜,也罷,反正現在對陳家束手無策。
就不如讓他去折騰一下。
想到這裡,他點點頭:“好!這事交給你跟進!”
周亞夫臉上閃過欣喜:“謝局長!”
當天夜裡,楚天就被電話驚醒!周亞夫帶兩百多精銳抄了陳家院子,不僅扣押了陳炯明和陳家直系親屬三十三人,還把院子搜了個底朝天,楚天聽後立刻起床,馬上讓人開車去陳家探個究竟!
雖然他很想抄陳炯明的家,但苦於無奈始終不敢動手,卻沒想到周亞夫轉個頭就幹了這事,楚天在大呼痛快之餘也頭皮發麻,這下該如何善後?他這才明白周亞夫為什麼死撐著不讓自己知道。
因為自己知道肯定不會讓他貿然行事,沒證沒據搜中央大員的家,就是不死也要脫層皮,周亞夫肯定也知道這一點,因此不告知自己具體方案,就是怕被中央追查起來,會把楚天也一起連累!
但饒是楚天不知情,上面也難免要斥責!
車子停在陳家院子,楚天剛落地就見周亞夫迎接了上來:
“周亞夫,你膽子比我大啊!”
楚天苦笑著拋出一句,誰知周亞夫卻興高采烈:
“局長,沒事!找到證據了!”
說完後,他讓人抱上一個箱子,楚天掀開一看:
靠!全是有編號的錄音筆!大小上百支!
沒等楚天開口詢問,周亞夫就喘著氣補充:“局長,我聽過裡面十幾支錄音,全是陳炯明跟東瀛官員交談的錄音,涉及到很多利益糾葛,換句話說,陳炯明為了蠅頭小利賣過很多國家利益!”
他望著楚天,把聽到的內容說出來:“例如松上集團在南方建廠,陳炯明以低於市價一半價格批給老鈴木兩塊好地!然後收取對方八千萬回扣;還有,黑龍會走私軍火也離不開他提供的便利!”
楚天心裡微動,出聲道:“找找最新幾支錄音筆!”
“看看有沒有他把我行蹤洩密給東瀛人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