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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楚天見到鳳依依時,後者隆起的肚子已經清晰可見,他的臉上止不住劃過一絲笑意,顯然凡間留下了火種,於是他讓人把茶水換成一杯熱奶,聲音輕柔:“舟車勞頓,先喝杯奶暖暖身子。"
“謝少帥!"
身體胖了不少的鳳依依微微低頭,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恭敬,隨後又聽見楚天由衷輕嘆:“看到你這個樣子真好,對你對凡間都是最好的交待,幾個月了?一切都正常吧?一定要保護好胎兒。"
楚天臉上流露出一抹難於掩飾的興奮,宛如那是他的孩子一般關懷,鳳依依把手放在肚子上,臉上的旅途疲憊瞬間消散,轉化成母親般的光榮和幸福:“一切都好!我每天都小心照顧著他!"
接著,她又從隨身行李拿出一個小箱子。
在楚天微微詫異中,鳳依依輕輕打開露出幾十顆雞蛋,女人幽幽一笑:“少帥,我這次來京也不知帶什麼好,這是家裡飼養的土雞生的蛋,土生土長絕對是放心食品,是我和老人一點心意。"
“呀?!"
楚天臉上流露出一抹訝然,隨即被一抹感動輕輕纏繞,旁邊的沈冰兒也是吁噓不已,這倒不是幾十顆雞蛋挾帶的感恩,而是昔日芳華冠絕臺灣的鳳依依,為了一抹愛情而藏於村落成為一農婦。
鳳依依當日也是竹聯幫屈指可數的人物,談笑點兵巾幗不讓鬚眉,即使陳泰山敗亡也依然有輝煌出路,不論是忠於連不敗還是為帥軍賣命,她都可以贏得一世榮華,可是她為凡間卻盡數拋棄。
即使深愛燕玲玲的凡間心裡沒有她多少位置,她卻依然願意為他生孩子,為她照顧垂暮老人,這份痴心痴愛的情感別說放在物質橫流的現代社會,就是拉長古代幾百年來看,也是難得的珍貴。
“有心了!"
楚天親手端過那一箱子雞蛋,隨後又把它交給沈冰兒放好開口:“鳳堂主,謝謝你!如果不嫌棄的話,你這次來京城就多呆些日子,直到孩子生出再回雲南,老人我會安排兄弟和護士照顧。"
“少帥,依依不敢再稱堂主。"
鳳依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望著楚天淡淡開口:“那都是久遠的江湖事情,依依早已不再江湖,我這次來京是有事相告,所以說完該說的事情我就回雲南,老人跟我相處久了幾乎離不開我!"
“無論是吃藥還是吃飯,她都習慣我伺候。"
鳳依依向楚天微微鞠躬:“所以依依只能謝謝少帥好意了。"
聽到鳳依依這樣說,原本想要盡點力的楚天只好作罷,繼而拋出一個問題開口:“你剛才說來京有事相告,不知道是什麼要事讓你親自過來?其實你可以直接給我電話或者讓我去雲南見你!"
“凡間臨死之前,曾留給我一些東西。"
鳳依依保持著寵辱不驚的態勢,吐字清晰的回道:“不,應該是他讓我轉給少帥一些東西,不過他當時也定下了期限,那就是在他死後三個月,如果我和老人還活著,那些東西就交給少帥。"
“如果我們期間出事了,那就一切隨風。"
楚天臉上劃過一絲訝然,想不到凡間臨死之前竟然還留有東西,而且還採取了保險措施,毫無疑問是一些有價值的事物,而且從鳳依依臉色判斷很可能是跟連不敗有關係,當下深深呼吸問道:
“凡間留下什麼呢?"
鳳依依這次不是從行李拿出東西,而是從懷裡掏出一份沒有開封的信件給楚天:“我沒有看過裡面的東西,所以不知道具體什麼內容,但凡間曾跟我說過,他給連不敗出過的注意都在上面。"
“有些籌備的東西可能已經改變,但做過的事情卻能證實點什麼。"
楚天和沈冰兒身軀都一震,顯然沒想到凡間會留下這麼重要的資料,正如鳳依依剛才的話所說,即使連不敗因凡間被帥軍捉走後改變了共同探討的未來部署,但做過的勾當卻能解開一些謎底。
“凡間還留下一句話,阿里山是連不敗的大本營。"
鳳依依呼出一口長氣,雙手放在隆起腹部開口:“其中連不敗最為依賴的情報組就在阿里山,為了不引人注意和被襲擊,連不敗在阿里山建立了情報組十個基地,真真假假讓人辨不清虛實。"
“十個基地?"
楚天和沈冰兒再度驚訝,在他們的情報中費盡心血也就挖出三個基地,本以為這已經是連不敗的極限,現在看來終究還是低估了他的狡猾,怪不得當初韓雪率人襲擊無功而返,小連實在狡猾。
“是十個。"
鳳依依捏起桌上一塊糕點放入嘴裡,咀嚼著嚥下增加一絲糖分:“凡間當時就是這樣跟我說的,或許你待會可從裡面找出相應線索,對了,凡間還跟我談起一件事,說他對不起唐門和少帥。"
楚天嘴角牽動:“什麼事?"
鳳依依猶豫了一下,端起牛奶一口喝了個乾淨,在沈冰兒重新給她加滿時,她才鼓起勇氣開口:“當初天道盟襲擊美國的唐家花園,還把唐榮和唐天傲殺死,整個事件黑手就是他和連不敗。"
儘管楚天和沈冰兒對那事早有所猜測,還把矛頭指向連家和凡間,但一直沒有證據也無法坐實後者挑撥,現在聽到鳳依依爆出不由震驚不已,想不到挑起兩幫死磕的黑手還真是凡間和連不敗。
“陰謀是凡間和連不敗商定的。"
鳳依依並不意外楚天和沈冰兒的呆愣,她當初聽到也是訝然不已,所以她很快補充上幾句:“他們訓練了一批人專門刺殺天道盟頭目,在引起後者怒火和追殺時就藏入唐家花園,導致殘殺。"
“凡間說他對此很愧疚,因為少帥因唐門也捲入了進去。"
等鳳依依說完之後,沉默許久的沈冰兒踏前一步,望著前者鄭重開口:“鳳堂主,謝謝你為我們提供真相,不過我希望你就此把這事吞下,以後無論你面對什麼人什麼環境都希望緘口不言!"
楚天也點點頭:“免得連家對你報復。"
鳳依依幽幽一笑,把牛奶杯子放在桌上:“放心,我今天說完之後就不會再度開口,而且有少帥派人暗中保護我們,我不擔心連家報復!"接著她摸摸隆起肚子笑道:“少帥,我去休息了。"
“好!"
楚天臉上恢復笑意,鳳依依說的也對,只要她不再爆出凡間跟連不敗的勾當,連家又怎能知道她清楚那些事情?畢竟要滅口的話連不敗怕是早殺了鳳依依,又豈會留她到今天向自己道出真相。
當下手指輕揮:“冰兒,帶依依去吃飯休息。"
沈冰兒輕輕點頭,左手微側開口:“鳳小姐,這邊請。"
鳳依依撫摸著肚子站了起來,隨後就在沈冰兒引領下向賓客居處走去,途中見到沈冰兒有些凝重的神情,她就淡淡一笑:“沈小姐,還在擔心我安全嗎?看你樣子,不像是擔心連家的報復。"
鳳依依一語破的:
“你是怕唐小姐把我五馬分屍吧?"
沈冰兒沒有遮掩什麼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望著鳳依依淡淡反問:“鳳堂主,如果唐婉兒知道凡間也是殺害其父兄的黑手之一,你說,她會不會把你和孩子甚至遠在雲南的老人全殺掉呢?"
“會!"
鳳依依很坦然回應:“所以我的命牽在沈小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