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吧,蒼穹仙君心中的執念是什麼?我蕭晨,替他完成。一看書·1·cc”
當說出這番話之後,蕭晨知道,自己心中的魔念已經蕩然無存。
剛才魔化之時,所生的一切,他內心深處是知道的。
只不過魔念太深,當魔化之後,整個人的思維方式會完全轉變。
魔化之後,拋棄了長期堅守的本心,打破桎梏,實力會突飛猛進。
可只是短時間內的暴漲,到來的負面情緒,會一直長存,從而形成新的桎梏。
武道修行中,許多強者入魔,大多是因為長期無法打破桎梏。
執念太深,鋌而走險,輸給了力量。
看似短時間實力暴漲,實際上成為力量的附屬,從而永墮深淵。
不過歷史上,也不是沒有人,以魔入道。入魔之後,另闢蹊徑,成功掌控魔念,比如佛門迦葉佛祖。
蕭晨以往,有過許多入魔的危險,可在最後關頭都保住了本心。
可之前,當看到蒼穹仙君的墳墓,當得知自己只是蒼穹的“棋子”後。心境波動太大,感覺自身只是活在別人的影子當中,萬念俱灰下,讓魔念有機可乘。
好在西王母,在關鍵時刻,將其點醒。
這段入魔的經歷,反而會對他重新認知本心,解除了他內心深處最大的軟肋。
外人看來,蕭晨天賦卓絕,冷靜從容,比之妖孽還要恐怖。
可蕭晨心中,永遠都藏著一個,誰也無法和人訴說的秘密。
他並非這方世界的人,他來自遙遠的地球,他原本只是一個有些自閉的宅男罷了。
有時候,也會懷疑,現在的一切榮譽和實力。
是否,只是因為那枚神奇的“仙丹”。壹看書·1·cc
如果沒有那枚仙丹,他是不是就無法達到現在的成就,無法成為別人眼中的白衣刀客。
這個會困擾蕭晨武道之心的終極軟肋,他甚至連想都不敢想,好長一段時間他都已經遺忘。
可不去想,不代表不存在,事實終究是事實。
是以,當看到蒼穹仙君的墳墓,當聽到西王母的話之後,他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會萬念俱灰,會感到自卑。
就像是有著不光彩過去的人,成功之後,被人當眾揭穿的惶恐和窘態。
可現在,蕭晨重新認知本心,他心境最大的破綻,就此補全。
“謝謝你,西王母。”
蕭晨看向墳頭上,風華絕代,像是鳳儀天下的西王母,真誠說道。
若不是對方,自己還會掩耳盜鈴,不敢面對蒼穹留下的因果。
西王母平靜的道:“人都是這樣,許多時候只不過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罷了。一旦過了,便會現自己所害怕的東西,其實就那麼一回事,並沒有那麼可怕。”
“我懂了。”
蕭晨抱拳彎腰,目中神色,如一汪秋水,泛起淡淡的波紋,寧靜而祥和。
給人感覺,清淨出塵,他就像是重獲新生般,脫胎換骨。
西王母看著蕭晨,怔怔出神,輕嘆一聲道:“他的確有很深很深的執念,我估計他至死都不會原諒自己……”
“什麼執念?”
“他曾有機會成為新的紀元之主,可因為自負,敗的一塌糊塗。”
“敗給了誰?”
西王母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知道那一戰之後,他整個人都變了。壹看書·1·cc面對紀元更迭,一言不,整個人都沉浸在悲觀和無奈之中。以他的性子,若是敗了肯定會一死了之,不會苟活。可他不僅苟活下來,還佈下大局,承載他人的因果來到武道紀元,肯定是心有不甘的。”
蕭晨若有所思,看來蒼穹仙君所佈之局,西王母並不清楚。
“他雖沒說,可我大概能猜到,他縱橫三界,連仙道紀元之主,都不是他的對手。肯定對自己,最後為何敗了,心有不甘。”
西王母按照自己對蒼穹仙君的瞭解,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蕭晨心中暗道,對於一個驕傲的人來說,西王母的猜測應該**不離十。
此事暫且不談,蕭晨問道:“他讓你給我帶的話,到底是什麼?”
咻!
西王母手中多出一物,那是一枚色澤黯淡的光球,看著光球的輪廓。
隱隱約約,感覺像是一個非常古老的符文,蘊含著某種至高無上的規則。
它曾經應該光芒四射,書寫著世間規則,交織著誰都必須遵守的道與理。
“這是什麼?”
此物雖已黯淡無光,可蕭晨仍能感受到,它的深不可測,和詭異的規則之力。
“這是紀元之心,準確的說是仙道紀元之心。當年仙道紀元之主,以無上偉力,書寫出了一個仙字,於是仙道紀元便由此開始,衍生出萬千規則和道理。”
它是一個仙字,仙道紀元之心,仙道紀元因它而起。
西王母緩緩道來,解釋著此物的由來,讓蕭晨內心感到震撼無比。
曾經輝煌浩蕩的仙道紀元,竟然是由此物而起。
“我很好奇,新的紀元到底是如何開闢的?什麼樣的人,才真正有資格開闢紀元,為什麼上上個紀元毀滅後。誕生的會是仙道紀元,而不是其他紀元……”
在內心震撼的同時,蕭晨心中同樣充滿疑惑,有些不解的看向西王母。
西王母沉吟道:“當紀元毀滅之後,人人都可以凝聚新的紀元之心。以自己的理解,開闢新的紀元,可最終能開開枝散葉,道與理不斷完善的紀元之心,永遠只有一個。那一個,便會是真正的新紀元之主。”
蕭晨面露恍然之色,原來如此。
人人都可以凝聚新的紀元之心,可凝聚的紀元之心,各有千秋之時,定然有強有弱。
強者間,會有較量,就如百家爭鳴一般。
勝出者會掌管新的紀元,世間規則,皆按照其心中的道與理衍化而成。
“他讓我見到你之後,將這枚仙道紀元之心交給你……”
西王母伸手向前輕輕托起,仙道紀元之心,朝著蕭晨緩緩飛去。
將仙道紀元之心收好,蕭晨一時間,卻有些不懂蒼穹仙君的意思。
一個已經逝去的紀元之心,難不成還想他,恢復仙道紀元不成?
“整個仙道紀元誕生到輝煌再到沒落,都在其中,你日後若要開闢新的紀元,應該會對你有所幫助。”
西王母瞧見蕭晨不解的神色,輕聲解釋道。
“好吧,那我收下了,你能送我離開嗎?”
蕭晨將仙道紀元之心,鄭重收好,看向西王母睡到。
他心中還擔憂著蕭索和昊鎧等人,不知他們現在如何,也不知道飄渺仙宮現在又是怎樣一番狀態。
這場太子之爭,引的波瀾,已經大到無法掌控。
必須早點出去,晚上一點,可能就會錯過關鍵時機。
西王母淡淡的道:“恐怕不行。”
“為什麼?”
蕭晨聞言,臉色頓時大變,他現在肉身生機。正在一點點的消逝,再不出去,可能就要死在此地了。
西王母輕輕一飄,落到蕭晨身邊,朝前走去。
蕭晨看著對方背影,猶豫片刻,跟了過去。
西王母的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自言自語道:“我不想紀元更迭後肉身被毀,更不願像其他仙人一樣,無端隕落,容顏老去,滿臉皺紋,苟且如老婦般活著。”
“所以就有了這一座葬仙湖?寧願死在湖底,只要容顏長存,肉身不朽便可。”
蕭晨聞言略感悲傷,很難想象,西王母這樣風華絕代之人,滿臉皺紋,垂垂老矣的模樣。
“是啊,所以我求他給我造了一座葬仙湖,當得知紀元更迭無法避免後,便義無返顧的跳了進來。”
西王母的臉上露出一絲柔和的笑意,笑道:“他讓我留一縷殘魂不滅,說還會過來,到時候若能走出去,便是一場機緣。若走不出去,便留下來陪我,陪我一起葬身湖底。”
蕭晨看著西王母臉上的笑容,心中生出些許憐惜之情。
這一刻,對方不是什麼高高在上,鳳儀天下的西王母,只是一個多情少女。
她當年跳下葬仙湖時,肯定也是這般笑容。
本是無限悲傷中,可只因一個承諾,卻自內心含笑而去,義無返顧跳進了葬仙湖。
可是……
蒼穹仙君最終還是騙了她,他並沒有來,來的是蕭晨。他自己,只剩孤墳一座,所以西王母之前才會癱坐在墓碑前,慟哭不止。
她等了不知道多少年,等來的卻只是一座墳墓,還有蒼穹仙君的欺騙。
所謂走出便是一場機緣,那是留給蕭晨的機緣。走不出去,留下來陪她的也是蕭晨,從頭到尾都不是他蒼穹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