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樣的一雙眼。
完全不似人類,頻臨瘋狂,恨不得將眼前的一切,撕成粉碎。
無盡的仇恨,無盡的殺戮,那雙眼,帶著驚人的破壞力,洪明月的心,劇烈跳動了起來。
那一刻的葉凌月,隱忍而又瘋狂,她的雙拳緊緊地握在一起,尖銳的指甲刺入了手掌內,鮮血淋淋落下。
危險,前所未有的危險感。
洪明月凌空站著,俯視著地上的葉凌月。
她竟有一種強烈的受威脅的感覺。
“小妹,你還猶豫什麼,殺了他。鴻十三,這不知死活的傢伙,差點殺了我。”洪玉郎又是得意,又是惱怒。
“閉嘴,難怪外面都說貴族侯外強中乾,根本比不上下賤的平民子弟。你看看你的樣子,不過是區區一介螻蟻,竟把你逼成了這副模樣。”洪明月按捺住心中強烈的不安,瞪了眼洪玉郎。
雖然年紀比洪玉郎小,可是洪明月的氣勢,去讓洪玉郎啞了火,一聲不吭。
在洪府,就算是洪世子,也未必敢和洪明月嗆聲,只因為,她是三生谷的人,她的實力,她的氣度,就已經讓人折服。
賀老大和賀老三也是為洪明月的驚人天賦所歎服。
“洪小姐,十三少雖是傷了令兄,可也是出於自衛。洪小姐若是今日能賣老夫一個人情,他日我們賀家三兄弟,必定親自登門道謝。”賀老大隻想保下鴻十三,不說其他,就衝著鴻十三在太乙秘境裡幫過他們兄弟倆,他們就無法丟下她不管。
“你們,算什麼東西,我不殺他,可不是看在你們的面子上,而是怕殺了他,弄髒了本小姐的靈器。”洪明月面上,滿是不屑,她的驕傲,不容許她去殺一個修為比自己低微那麼多的人。
賀老大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可也鬆了口氣。
洪明月的意思,她是不會殺鴻十三的。
“呵~洪明月。也許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誰,可是終有一日,你和洪府,都要為你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葉凌月慘然一笑。
洪明月的一曲三生輪迴曲,今生恨,觸動了葉凌月心中的底限。
它**裸的,將當年,洪放拋妻棄女,洪府冷血無情的一幕,血淋淋地暴露在了葉凌月的眼前。
也讓葉凌月對洪府的恨意,達到了頂點。
“十三少,你少說一句。”賀老大心驚肉跳著,生怕她再多說幾句,就會洪明月改變了心意。
終有一日
好大的口氣,洪明月瞥了眼葉凌月。
勉強還算清俊的面龐,文弱如女子般的身軀,說天賦沒天賦,說背景沒背景,他哪來的那麼大的底氣。
鴻姓
洪明月努力在記憶力搜索了一番,沒有半點關於這個姓氏的記憶。
可為何,這名修為低微,根本沒有什麼身份地位可言的少年,在拋出方才那番話時,會讓自己產生那麼不舒服的感覺。
洪明月還清晰地記得,方才他的那種眼神,讓她很不舒服。
“我改變主意了。”洪明月柳眉蹙緊,聲音裡,染上了一層冰冷之色。
讓在場眾人,心中一跳的同時,又覺得一股寒意襲來。“我不殺你,但是我要你,永遠無法再動武。”
洪明月不愧是諸葛柔的女兒,她早前斥責了洪玉郎,可下一刻,卻又不願意為洪府,為自己留下後患。
不能殺,那就廢。
她要將這個牙尖嘴利的鴻十三,全身的每一根筋絡挑斷,讓他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廢物,永遠只能仰望著洪府,仰望著她
哪知這“廢”字一出口。
葉凌月身軀一震,眸間瞬間凝成了寒冰。
這一個“廢”字,讓葉凌月想起了自己的孃親葉凰玉。
當年,諸葛柔就是用了相同的法子,幾乎讓葉凰玉成了廢物。
“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個廢法。”
熱血一氣衝到了葉凌月的腦中,她握緊的拳頭,驀然鬆開。
瘋狂地控制著體內的鼎息,葉凌月黑色的眸,一下子渲染成了紅色。
洪明月倏的消失在了半空,只見一道雪芒劃破長空,無數的的冰雪化為了刀刃,速度之快,無與倫比。
洪明月手中的綠笛,射出了多道綠光,那綠光凜冽無比,讓葉凌月身上殘留不多的精神鎧甲,悉數潰敗。
就在精神鎧甲破碎開的一瞬,葉凌月身後,爆射出數道星光。
洪明月皮膚上一陣火辣辣,一條細微的血痕上,滲出了一滴鮮血。
“”
洪明月心中震動,就在這時,葉凌月的體內迸出了一股可怕的精神力。
“小無量指第二式,伏魔天下。”葉凌月身後,形成了一指,那一指,猶如初升的旭日,只是虛空一點,洪明月就覺得胸口被重重撞了一下。
佛宗武學
猶如驚鴻掠過,洪明月被逼得往後,退避了數步。
原本殺氣騰騰,怒不可擋的洪明月,忽的一步退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洪玉郎等人,震了一震。
賀老大等人,也是詫異連連。
他們分明看得清楚,鴻十三已經是強弩之末,難以支撐,可這一指又是怎麼一回事。
眾人自不會猜到,葉凌月方才,強行運起了乾鼎力的鼎息,將自己的一身精神力,生生提高到了七鼎。
雖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可以足夠她憑著七鼎精神里的修為,使出第二式小無量指,逼退洪明月。
若非了早前,她對陣木鼎片器靈時,受過傷,這一指,必定能將洪明月擊成重傷。
眾人對這一指,又驚又詫,洪明月又何嘗不是如此。
她早前還認定了,鴻十三不過是一介平民,沒有任何家學淵源,可是那一指,卻讓洪明月的所有想法,一下子全都顛覆了。
鴻十三,是佛宗傳人。
洪明月驚了一驚。
不可能,佛宗弟子,早就已經不在大陸行走,他身上,也沒有半點佛宗的浩然正氣。
不管如何,洪明月被打傷,哪怕只是輸了幾步,對於她而言,也是從未遭遇過的恥辱。
更何況,她看得分明。
對方使成了那一指後,早已精疲力盡,這會兒,別說是第二指,就連想抬一下指頭,都已經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