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裂縫原本只有半指粗細,但隨著地面震動的加劇,裂縫越來越寬,附近的石頭、植物,全都順著沙子,流入了縫隙裡,很快就被吞沒了。
“諸位小心了腳下的沙子,駕空。”木英疾喝。
木武祭出的是一件形如金鉤的靈器,他抓住了自己的侍從,凌空而起,反應相當機敏。
木英用的卻是根權杖,木爽使用的則是一個閃耀著銀色光澤的風輪。
四人飛上了半空時,才想起葉凌月等人。
木武記掛著葉凌月,木爽則擔心著鳳莘。
四人往地下看去,沒有看到人影,不禁著急了起來,還以為葉凌月幾人,已經不幸遇難了。
哪知就在這時,卻聽到頭頂傳來了一陣呼聲。
“木前輩,你們幾人沒事吧?若是不嫌棄的話,還請一起上來。凰羽足以容納八個人。”
抬頭一看,只見天空凌空飛著一片五光十色的凰羽,凰羽舒展開,就像是一張大毯子,容納八個人的確綽綽有餘,比起走獨木橋似的一般靈器,凰羽無疑要高級的多。
龍包包和小烏丫壓根就沒有遇險的覺悟,這會兒正居高臨下,衝著發生異變的沙漠,指指點點著。
木家四人汗顏的同時,對葉凌月擁有的那件靈器也豔羨不已。
木英也不推拒,葉凌月的飛行靈器,一看就是神鳥鳳凰尾翎,控制起來,不需要太多的靈力。
在進入四方城前,前方還不知有什麼等著他們,能多保留一點氣力,也是好的。
木家三人上了凰羽,就在她們凌空的片刻功夫裡,那條突然冒出來的裂縫,迅速滋生蔓延開,從廣袤的沙漠的邊緣,一直深入到了沙漠的最深處,不知究竟通往何處,變成了一條數百丈寬的沙漠大裂谷。
最是駭人的,還不是這條裂谷,而是那些流淌進裂谷的沙子,堆積在一起後,如流水般翻滾了起來,竟是形成了一條,沒有一滴水,卻沙浪洶洶的裂谷沙河。
四方渡口,渡的並非是普通的江河,而是這條鬼斧神工般的地上沙河。
沙河的神奇之處,還並非於此。
隨著凰羽往前飛去,被拋在身後的沙河會迅速消失,直到下一批前往四方城的選手的出現,它們才會再次出現。
這條裂谷沙河的盡頭,就是四方城。
若是不知曉的人,進來了,只怕還沒找到是四方城,就已經被流沙永遠埋在了河底了。
“我第一次看到這條沙河時,反應和你們差不多。”木英顯然對這一切都已經瞭然,看著小輩們目瞪口呆的模樣,她笑了笑。
“這究竟是怎麼辦到的?難道四方城的城主真的是擁有神通的活神仙?”木武膛目結舌著。
“想必那位四方城主不僅僅是名煉器師,他應該還是一位很高明的陣法師。這一片沙漠看似普通,實則卻融入了一個生生不息的土系大陣和一個風系大陣,兩個陣法融合在一起。早前我們看到的那一塊石碑,應該就是觸發陣法的陣眼。”鳳莘解釋道。
“鳳家主好眼力,的確如此。”木英頷首稱讚,再看了眼面露尷尬之色的木武,心中暗歎,都是同齡人,鳳莘的眼力可比自己的侄子侄女厲害多了。
凰羽飛行了一段時間後,前方終於出現了一個渡口。
“前方設有禁制,凰羽無法再前進了,看來我們得強行渡河了。”葉凌月皺眉。
想不到,想要進入四方城都這麼困難。
八人不得不下了凰羽,落到了渡口。
那是個看著極其普通的渡口,渡口上,綁著四條獨木舟。
獨木舟的外形,又窄又長,就如剛抽芽不久的柳葉,有個好聽點名字,叫做四方舟。
它上窄下寬,很適合在沙地上滑行。
最多隻能容納兩個人通行。
在第一條獨木舟上,有一封信。
“看來,傳聞是真的。”木英走上前去,看了之後,露出了思索之色。“這次的天下第一鍛和往年不同,四方城主很可能想要通過這一次的終選賽,挑選一人,繼承他的衣缽。”
木英說完,木氏兄妹倆都是面色如常。
“木英前輩,這話從何說起?”葉凌月見幾人的反應,也猜出了,木家的幾人只怕早就得知這個消息了。
“你看看信就明白了,當我們踏上這一個四方渡口時,終選賽就已經開始了。”
說著,木英將信交給了葉凌月。
信乃是四方城主親筆所寫,信的內容大致分為四點。
其一,這一次的終選賽和往年任何一次不同,持有四方令的選手們,必須一人操控一條獨木舟,一條獨木舟最多不能超過兩人。
其二,在這條裂谷沙河裡,潛伏著大量的沙河兇獸,分佈在沙河的不同河段,其中按照品階,可分為低中高。選手們想要進入四方城,需要擊殺兇獸,擊殺兇獸數量最多的前五十名選手,才有資格進入四方城。
其三,選手擊殺兇獸後,積分會通過四方令進行積累,四方令採取不記名形式記分,四方城方面,會根據四方令積分的情況,發佈一份四方榜,榜單每隔十二個時辰會通報一次。
其四,整個渡河過程,時長為十天,生死不論,只記結果。如有不願意參加者,可當場退出,但退出者極其家族,永世不可參加太天下第一鍛。
看完這封信後,葉凌月對木英的收徒一說,也大概認可了。
這次的天下第一鍛可謂是很苛刻,至少和葉凌月早前從葉無名口中所知的天下第一鍛要難上許多。
四方城主的這封信,說白了,就是霸王信一封。
考慮到四方城主的身份名譽,加上有機會成為他的弟子,就算是有些人因為懼怕,想要退出,但是考慮到整個家族利益,也只能硬著頭皮渡河了。
“我們不會退出。”木氏兄妹倆當場表態。
“小凌,你呢?”葉凌月自是不會退出的,她擔心的是龍包包。
出於安全的考慮,葉凌月是必定要和鳳莘呆在一條獨木舟上的。
小烏丫也足以自保,但龍包包的年齡實在是太小了,這條沙浪洶洶,長度不知多少的蜿蜒沙河,還不知隱藏了多麼可怕的沙河兇獸。
“月姐姐,我也要參加。”龍包包的小臉上,前所未有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