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威力不小,碎裂開的鼎片,有大有小。
細碎的鼎片清理起來,尤其困難。
好不容易脫去了鳳莘的外袍,他悶聲不吭,額頭上卻滿是汗水。
望著鳳莘體無完膚的後背,葉凌月鼻子發酸,假裝生氣地責備道。
“下次遇到這種事,不許擋在我的面前。”
葉凌月很後悔,她應該早早告訴鳳莘,她鴻蒙天,她有乾鼎護體,即便是面對爆炸,她也可以全身而退。
她不需要,也不願意讓他用血肉之軀替自己阻擋。
說完之後,葉凌月咬了咬舌頭,什麼叫做下次。
這一次,就已經夠嗆了,怎麼可能還有下次。
見葉凌月又是懊惱,又是心疼,一副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的模樣,鳳莘俊美的臉上,咧嘴笑開了。
白皙的臉上,多了絲溺色。
“若是還有下次,我還要擋在你前頭。你的身上,不該有半絲疤痕,那樣就不好看了。”
他說罷,修長的指劃過葉凌月的臉頰。
少女因為緊張而變得發紅的臉,粉中帶著幾分紅,手感頗好,他一時之間,竟捨不得撤手。
他凝視著葉凌月,眼眸越來越深。
葉凌月的皮膚很好,光滑的猶如一塊白玉,他的確捨不得,上面留下任何疤痕。
那些血腥的,暴戾的東西,他恨不得統統替她擋掉。
葉凌月被鳳莘看得臉上發燙,有些不好意思地拍開了他的手,跳腳著站了起來。
“長在我身上,好不好看,管你什麼事。別亂動,我去打水,先替你清洗下。”
說著,她捂了捂臉,兔子似的逃竄了出去。
見了她那般小女人模樣,鳳莘早就忘卻了傷口帶來的疼痛。
房間裡,迴盪著男人愉悅的笑聲。
待到女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了,鳳莘活動了下筋骨,眸光一暗,琥珀色的眸子,在暗夜裡熠熠生輝,猶如一頭野性十足的豹王。
雙手一屈,身上線條優美的肌肉繃緊,寬闊的後背拱成了半弓形。
體內的元力運起了一個小周天。
只聽得“噗噗”數聲,那些刺入鳳莘後背的碎片,在他體內渾厚的元力的作用下,如暴雨梨花般直射而出,伴隨著大量的鮮血,落到了地上。
這種傷,在葉凌月看來也許很重,可對於十餘歲就開始在刀尖上舔血的鬼帝巫重而言,不過是毛毛雨而已。
他方才之所以不及早動手,也是想看看自家小女人溫柔呵護細心攙扶的模樣。
只不過,他看到了葉凌月發紅的眼眶和心疼的眼神時,他就心疼了。
葉凌月命店小二準備了熱水,再回來時,已經是一刻鐘後了。
龍包包和小烏丫他們還沒回來,不過城主府派人來傳了話,說是龍包包已經獲得了天下第一鍛的勝利,他也被四方城主收為了關門弟子。
龍四玄已經死了,龍老家主和龍包包的仇也報了,明天一早,四方城主會在城主府舉辦拜師大禮。
今晚,四方城主和一干賓客會在城主府擺宴,葉凌月因為鳳莘的傷,謝絕了邀請,不過她答應,明早等到鳳莘的傷好一些了,她會前去觀禮。
送走了城主府的人後,葉凌月端著熱水,一進屋,就見到了鳳莘正嘗試著往背後撒藥。
“誰許你亂動了,不是說讓我來嘛。你身後的那些碎片呢”
葉凌月忙上前去,搶過了鳳莘手上的療傷藥。
再看看鳳莘的背後,早前的那些鼎片碎片,竟然全都不見了,她不由大驚。
“我自己清理掉了,其實並不多,只是皮膚潰爛,看上去有些可怕。讓我來,別弄髒了你的手。”鳳莘神色自若,還要自己敷藥,卻被葉凌月一巴掌拍掉了。
“又不是第一次幫你看病療傷,還怕髒了手不成。”葉凌月狐疑著,再檢查了一遍鳳莘的傷口,也不知她是怎麼做的,居然真的一片碎片都沒有了。
不過血流得更多了,看樣子,他至少流了三分之一的血。
葉凌月不敢怠慢,替鳳莘擦洗了身子。
可擦拭傷口還好,擦到了鳳莘的胸膛時,她臉色充紅,頭越來越低。
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鳳莘的皮膚這麼好,身材這麼有料。
還有,他的體型和巫重,似乎也有些不一樣。
葉凌月邊擦,心中邊嘀咕著。
她卻不知道,她這麼靠近鳳莘,慢悠悠地低頭擦著,鳳莘俯身看下去,恰好看到她垂首時露出來的白皙脖頸,還有那一頭柔順如黑綢的長髮,不時擦過了他的胸口。
隨著她細滑的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他覺得自己的身子,一點點火熱了起來。
“你再這麼擦下去,只怕我的傷沒事,卻是要凍病了。”鳳莘嘶啞著聲音,盯著埋首在他身前,磨人的小女人。
葉凌月一個激靈,猛地抬起頭來,剛好撞上了鳳莘的下巴。
她痛呼了一聲,伸手就要摸自己的額頭,哪知這一摸,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
定睛一看,卻是剛好摸在了鳳莘的右胸位置,最糟糕的是,她明顯看到了那裡隨著自己的觸碰,發生了變化。
她忘記了額頭的疼痛,小心翼翼地抬頭,正對上了鳳莘的眼睛。
他的眼裡,閃動著灼熱的光,下一刻,葉凌月驚呼了一聲,手被用力一扯,人跌入了男人的懷抱。
冰涼,陽剛味十足的氣息,撲面而來。
唇被狠狠的攫住了,近乎是掠奪式的一次深吻,她想要抗議,卻發現手腕被制住了。
明亮的燈下,兩人的身影交纏在一起。
葉凌月囁嚅著,聲音被吞沒了。
直到男人意猶未盡地鬆開唇,卻依舊不肯鬆手,半摟半抱著,將她禁錮在懷裡。
葉凌月髮鬢繚亂,唇腫腫的,閃動著豔麗的光澤。
“都怪你,傷口又裂開了。”葉凌月推了鳳莘一把,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裡帶著親熱後的慵懶感,聽上去是多麼的誘人。
鳳莘方才的模樣,讓葉凌月想起了她和巫重第一次見面時,在山洞的那個吻。
她說不出那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心裡,甜滋滋的。
鳳莘低沉地笑了兩聲,這才乖乖地鬆了手,讓葉凌月替他止血。
止血的途中,他忽然說道。
“凌月,我們回去之後,成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