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語氣
葉凌月一個激靈,甚至忘記了自己手下的動作。
她怔怔地望著帝莘,有些失神。
“你是”
“你那口子,你孩子的爹,承包你前世今生,以後無數輩子的男人。這個答案,洗婦兒你還滿意不。”帝莘咧嘴,笑得很是肆意。
那模樣,讓葉凌月又是一愣,忽的,她眼眶一紅。
“你記起來了你”
葉凌月忽然哭了起來。
淚水溼漉了帝莘的衣襟,少年的神情驟變,早前的得意和邪肆一下子沒了影。
他手忙腳亂著,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這一刻,卻是為了最愛的女人的眼淚,手足無措了起來。
“洗婦兒,你別哭,你哭得我都亂了。我該死,讓你擔心了。我,我也不是什麼都記得,我只是記起了我們以前的一些事。”
帝莘吸收了那一片元神碎片後,只覺得腦子猶如墜入了迷霧之中。
睡夢中,他記起了一些事,那些事,有關於鳳莘的,也有關於巫重的。
他這才知道,自己的前身,是一個叫做鳳莘和巫重的男人。
那個叫做鳳莘的男人,甚至和葉凌月有婚約在身。
可記憶中,最大的一部分,是關於葉凌月的。
那個讓他的兩個前身,都愛之入骨的女人。
回憶起這些的時候,帝莘有種如釋重負之感。
他在沒有找回記憶前,只知道,葉凌月是自己的洗婦兒,可她究竟樂不樂意當自己的洗婦兒,葉凌月一直沒有正面回應。
可如今看來,葉凌月是他正兒八經的未婚妻。
一想到這裡,帝莘就醒了過來。
他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的身子竟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
而葉凌月就趴在自己的身旁,她的眼角還有淚水,小小的縮成一團。
帝莘心疼極了,就將她抱上了床,哪知卻無意中驚醒了她。
看到了她找不到自己時的驚慌模樣,帝莘再回想起了記憶中,曾經有過的甜蜜舉動,忍不住就心猿意馬了起來,狠狠地吻了她一通。
哪知道,卻把葉凌月給弄哭了。
帝莘又是安慰,又是哄勸,終於讓葉凌月破涕為笑。
葉凌月知道帝莘只是恢復了一部分的記憶後,有些失望,但轉念再想,這傢伙還算是有良心,至少最先回憶起的,是關於她的那部分記憶。
只是,這顯然還是不夠的。
葉凌月打量著帝莘。
如今的帝莘,看上去已經是十四五歲的樣子,和她站在一起,倒是一點都不顯突兀了。
身形已經和她相差無幾,面容沒了孩童的稚嫩,只是比起她認識鳳莘或是巫重,卻明顯還要青澀稚嫩許多。
這些,也都還僅僅只是外表上的,葉凌月清楚,關係到帝莘的最關鍵的,是他的妖力,他的妖力,恢復還不足十分之一。
鬼谷蛾的那一片元神碎片,元神之力並不弱,但只是帝莘的元神碎片中的一小部分。
若是要全部恢復妖力,成為當年的妖祖,就必須找回他剩餘的要元神碎片和血肉。
“那你還記得記得地下閻殿,還記得閻九嘛”
這兩年來,葉凌月不斷受到藍彩兒的信,眼看著小九念一天天長大,葉凌月就會想起至今下落不明的閻九。
對於姐姐藍彩兒還有小九念,葉凌月一直心有愧疚,她將閻九和藍彩兒的事,全都告訴了帝莘。
“他應該是去妖界找尋幫我元神恢復的法子了。若是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遭遇了不測。”帝莘蹙緊了眉。
他如今妖力,也沒法子找到妖界的入口,更不能聯繫上閻九。
但出於直覺,他能感覺到,閻九並沒有死。
“那就好,妖界的事,我們再另想法子。倒是你現在的樣子,今天怎麼去參加門派大比”
葉凌月一方面欣喜小帝莘成了帝莘,可當她仔細看了幾眼帝莘,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洗婦兒,怎麼了難道是你男人我變得太俊了,你都看花了眼”
帝莘一臉的莫名其妙。
“我先去給你找身衣服。”
葉凌月捶了他一拳,指了指帝莘的身上。
小帝莘的身子一向長得快,可除了元力灌頂那一次,還從未像今天這樣,一晚長那麼多的。
所以他的衣服,也一下子都不夠用了。
長褲成了短褲,衣服成了背心,看上去就如一個大人套了小孩的衣服,很是滑稽。
葉凌月也沒準備男人的衣服,想了想,就從黃俊那裡借了一套。
帝莘剛換好了衣服,就聽到小院外頭傳來了叫聲。
那大嗓門,一聽就是四哥秦小川。
“我說小六啊,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躲在房裡跟媳婦兒暖炕頭,你這是擺明了拉仇恨,打擊四哥我這種光棍是吧。”
秦小川說罷,長腿一踢,把門給踢開了。
看到了房中,帝莘剛寄好腰帶。
秦小川愣了愣。
忽的大叫了一聲。
“好小子,你是誰,為什麼會在小帝莘的房裡,難不成,你是我六弟妹偷養的男人”
秦小川說罷,身前身後,同時瞪過來了兩道惡狠狠的目光。
前一道不用說就是帝莘了。
這後一道卻是葉凌月。
“四哥,有你這樣的嘛,一晚不見,連你六弟我都不認識了。還有,以後不許動不動在我面前說我洗婦兒的不是。”
帝莘沒好氣道,上前就給了秦小川一拳。
“啊你是小六,我的娘啊,這一個晚上,你咋”秦小川嚇了一跳。
他還有些不信,頂著葉凌月足以殺人的眼神,仔仔細細,將帝莘瞅了個遍,就只差把他扒光,鑑定一遍了。
帝莘的五官沒錯,只是長得比以前更加妖孽了幾分。
嘖嘖,那惹桃花的桃花眼,嘖嘖,那雕刻般的五官,嘖嘖,那大長腿。
秦小川早就知道自家小六長得好,可沒想到,小六長大後,長得更好。
可讓秦小川更鬱悶的還在後頭,就在他納悶帝莘怎麼一夜之間,就長成了這樣時。
帝莘聳聳肩,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昨晚,我一不留神突破了,突破完後,就成了這副樣子了。”